第32章 結拜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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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子的話提醒了蘇肆,他從床底搬出了一隻上了鎖的鐵盒子,用鑰匙打開後發現裏麵居然是滿滿一盒子財寶,不但有金銀,還有明珠美玉。結合生子之前的話,他終於想通了其中的原委,對狐貂道:“怪不得這老鬼敢明目張膽的帶我們到此,原來此地沒了七色堇,他早就準備跑路了。”生子這才恍然大悟,連聲附和。

    二人又把整間蒙古包翻了一遍,結果在放衣服的箱子裏又找到了一木頭匣子,打開一看裏麵放著各式各樣的舊首飾,其中有些已經殘破,生子驚奇的發現有幾樣頗為眼熟,他撿起來仔細的一看,很快就想起了它們的來曆,竟是出自昔日與老翁有過來往的幾位客人的身上,他終於明白他們當初為何會無緣無故的消失,原來是被老翁害了性命。

    將所有財物斂到一起是一筆不菲的財富,由此可知這些年落入老翁算計的大有人在,不過眼下卻便宜了蘇肆二人,他們又打包了些衣物,約好了碰頭的地方,這才各自行動。

    由於蘇肆受了內傷而且還要照顧狐貂,所以生子隻讓他拎了些衣服,兩個最重的箱子則壓在了他的背上,二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蒙古包。蘇肆趕到客店的時候已是中午,而給他辦理退房的卻是一個體態豐腴的中年婦人,盡管她擦脂塗粉但依然蓋不住身上的狐臭,她對蘇肆僅住了一晚就離開表示惋惜,嗲聲嗲氣的問他緣由,蘇肆隻道趕路回家並未多言。婦人體型笨重,偏偏走路故弄腰肢,店裏來往之人似乎與她十分熟絡,在去馬棚的路上就有幾個男人摸她胸臀借機揩油。

    蘇肆牽了馬,扶著狐貂跨了上去,便頭也不回的絕塵而去。隻是他們剛離開不久,即有兩名緊衣人同樣領了馬,跟了上來。蘇肆在客店中就注意到了這二人,他們尾隨自己,意圖再明顯不過,或許是因為部落中人多眼雜不好動手,所以這二人與他刻意保著距離。

    離開部落,蘇肆沿著古道又向東奔了數裏,在一座石碑處勒住了馬,這是他與生子約好的碰頭處。離了部落,尾隨而來的這兩個人似乎也少了許多顧忌,在離他數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還時不時的打量他,甚至指指點點。對於他們蘇肆並不在意,他此時擔心的反而是生子。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蘇肆遠遠的就看到一輛馬行駛在古道上,而駕車的人正是生子,他這才把心收到了肚子裏。生子趕的馬車是一輛貨車,上麵的東西用層層氈布蓋住,絲毫看不到裏麵的東西,同樣他也很快看到了蘇肆,興高采烈的揮了揮手,驅車朝他趕來,不一會兒就會到了一起。

    兩人先是寒暄了幾句,然後他們把狐貂安置到了馬車上,這樣可以讓她躺著,會舒服一些,蘇肆和生子兩人並排著趕路,所以行進速度比騎馬慢了許多,直到走了一個多時辰,生子才開始注意後麵的兩個緊衣人,便對蘇肆小聲嘀咕道:“後麵這倆人一身便裝也沒有什麽拐帶,他們卻一直壓在我們後麵,肯定有所圖謀,我們需小心謹慎。”

    既然生子看出來他們有問題了,蘇肆自然沒有再隱瞞的道理,於是對他的道:“這倆人是奔我來的,在客店裏他們就跟上來了,看他們的意思多半是想找個人煙稀少的地兒再對我們動手。”

    生子雖然沒親眼見識過蘇肆的身手,但是老翁的本事他還是知道一二的,蘇肆既然能殺死他,身手自然不錯。隻是當時他受了傷,不知道還能否應付後麵的二人,對方可是兩個身高馬大的壯漢,他心裏沒譜便問道:“你的傷怎麽樣?不然我過去找他們說兩句好話,求求情再分他們些銀兩,讓他們放我們一馬。”

    蘇肆聞言嗬嗬一笑道:“我的傻哥哥,你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幹這種勾當的人都是窮凶極惡之輩,又怎麽會因為你的兩句軟話就放過我們。不過你放心吧,我雖然受了些傷,但是對付他倆還不成問題,隻是如何處置他們我還沒有想好。”

    聽到蘇肆如此自信,生子內心十分羨慕,暗下決心今後要向他多多學習,卻又忍不住提醒道:“他們畢竟是兩個人,你需小心仔細,切不可大意。”

    蘇肆對他笑了笑,抬手指著前麵道:“嗯,我們在前麵的坡上停下休息一會兒,屆時看看他們反映。”

    生子點頭應了聲“好”,二人便齊頭向不遠處的矮坡趕去。

    到了坡上,蘇肆跳下馬來休息,生子則張羅著給馬喂水,眨眼功夫後麵的緊衣人就趕了上來,勒住馬停在了蘇肆跟前,其中一個滿臉胡須的漢子用馬鞭指著他道:“小鬼,你擋了大爺的道兒,知不知道?”

    蘇肆席地而坐,聽到漢子的無賴話頓時冷笑不已,但卻轉頭看他,仍是盯著前方的路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閣下說我阻了你路未免有些強詞奪理。”

    未待那漢子答話,與他一起來的另一個人卻忍不住道:“大哥!何必與他囉嗦,眼下沒人,直接宰了他們吧?”

    那漢子稍一遲疑,前後一望,見四下果然沒人,把手一擺便示意他動手。

    那人見老大同意,於是滾鞍下馬,抽出腰間彎刀便朝蘇肆砍來。蘇肆聽著背後的腳步聲,忍不住搖了搖頭一聲長歎,身子一扭,把早已握在手心的兩枚暗器發了出去,對方既然不知好歹,他出手自然也不會留情。這兩枚暗器帶著風嘯直奔他們的左眼而去,事發突然又毫無征兆,二人功夫粗淺如此近的距離自是避無可避,兩股哀嚎乍起,回蕩在空曠的四野。

    二人這才知道遇上了強人,滿臉胡須的漢子始終沒有下馬,他見形勢不妙,撥轉馬頭便逃,而另外一人卻明顯慢了一步,等他回過神兒來再想奪馬而走時,卻被蘇肆從背後狠狠的踹了一腳,跌了一個狗吃屎。待他再爬起來,卻再也不敢去尋馬,一隻手捂著眼,一隻手拖著刀,踉踉蹌蹌的便逃了。

    蘇肆無意取二人性命,自然懶得去追。看著二人倉皇而逃,生子忍不住大聲叫好,一臉崇拜的對蘇肆道:“兄弟,真是好功夫,不知道能否教教哥哥,日後我也可以給你當個幫手。”

    聽到生子要跟自己學功夫,蘇肆哈哈一笑道:“這有何不可,隻要哥哥不嫌棄我功夫粗陋,兄弟自當傾囊相授。”

    蘇肆的話讓生子感動不已,俗話說寧施十鬥金,不傳一口春,若非與他交心,絕不會如此爽快的答應,於是生子拉著蘇肆便要與他結拜,蘇肆也早有此意,二人一拍即合,當即對天盟誓,八拜結交。由於生子沒有姓氏,他倒也幹脆,認了蘇姓,喚作蘇生。

    之後蘇肆把自己的身世給他大體說了一下,除了靈奴的身份之外,甚至連狐貂的身份也沒有隱瞞,當生子得知車上的這個可愛的女娃是一隻狐貂時,他的下巴都差點驚掉了,二人又各自說了些趣事,這才上路。

    至於緊衣人留下的馬則被生子栓在了車的後轅上,路上蘇肆便開始教他功夫,可是生子不識字,抱著一本《沾衣圖》壓根瞧不明白,蘇肆隻好一句一句的背給他聽,並把自己的領悟說給他,盡管很吃力,但他依然學的十分用心。

    生子雖然性格懦弱但腦子並不愚鈍,天黑時就把第一頁上的幾十句口訣背爛熟,在蘇肆的指點下招式也學的有模有樣,同樣蘇肆傳授他的同時,也不斷有著新的領悟,讓自己的功夫的更上一個新的台階。

    此時蘇肆他們已逐漸接近了草原的中心,按照地圖上的標記,古道上多了一些館驛,隻因為他們是中午出發,所以離館驛還有半日的路程,今天晚上隻能宿營了。為了慶祝二人結拜,蘇肆將狐貂在坊市裏買來的吃得都拿了出來,而生子則把帶了肉幹也切了許多,隻是可惜沒有酒助興,否則一切就完美極了。

    生子的肉幹是老翁特製的,這些本是他留著賣給那些富人的,眼下卻成了二人腹中的美食,提起談起老翁秘製的佐料,蘇肆不禁大呼可惜,不過生子卻告訴他,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這一路應該還會采到不少的七色堇,因為按照他的經驗,古道兩側是此花出現幾率最大的地方。

    狐貂看著二人自在的享用美食,急的眼睛有點發紅,可憐巴巴的盯著生子不放,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替它求了情,在征得蘇肆的同意後給不斷的給它喂吃的,把它感動的眼淚汪汪的。狐貂是個急性子,做事有些不計後果,好不容易得到這麽一機會,蘇肆本意是想磨磨它的脾氣,讓它有個記性,無奈生子心善,又不了解它的秉性,所以才會被它利用,一味的給他求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