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金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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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昭,你要小心。這裏的氣場好像對我們怨靈有一種莫名的克製作用。”心神之中傳來池荷擔憂的聲音,宴昭不由的捏緊了劍柄。屋鎮這一行,宴昭並不後悔,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身邊的王川和秦遠。原本隻是想讓他們漲漲經驗,可別這一趟反而讓他們兩有個什麽閃失。

    跟著前麵的百裏季穿過一道道暗門,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時不時卷起的陰風打在耳邊嘩嘩的響。細細的水流從四周的石壁上點點的滴下,青色的苔痕縱橫交錯。在燈火的照耀下露出猙獰的一麵。一行人寂寞無聲,屏聲斂氣的往前麵走。眼見著前麵一道明亮的亮光打在洞口,心下不由一緊。

    “來了——”三娘抬起頭,聆聽著慢慢逼近的腳步,緩緩開口說道。這裏是去往第二場祭祀的血池的必經之路。所以,她隻需要在這裏等著他們來就好了。

    她身後站著兩隊人,一隊手持長|槍,麵露厲色。右手死死的扣在扳|機上。

    另一隊人確實一臉的平靜,這才是屋鎮的守陵人。寬大的長袍籠罩在他們身上,僵硬而瘦弱的軀體直挺挺的站立著,不作一言。

    宴昭等人跨出狹小的通道。強烈而刺眼的燈光頓時打在一行人身上。放下遮在眼前的手,就看到前方一向冷漠的三娘。宴昭看向她四周的那些穿著長袍的家夥渾身血霧繚繞,雙眼不由的一縮。這哪裏還是人!

    “你們居然還敢送上門來!既然這樣,來了就把命留在這裏吧!”三娘冷冷一笑,也不想和他們多說廢話,左手一揮。隻看見身後手持長|槍的人當即抬起槍口對著宴昭等人扣起扳|機。

    宴昭身形一展,當即飛身到了眾人前方,正要運起靈力撐起一道屏障。隻看見那女人身後的另一隊黑袍人掠過一道殘影,頃刻之間,便是出現在宴昭等人身邊。

    倉促之間反應過來的眾人連忙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對上閃現在自己身前的黑色的利爪。

    那邊的手持長|槍的家夥似乎毫不在意這些飛奔到宴昭身前的守陵人的安危,依舊舉起手中的槍不停的往這邊射擊。

    一粒粒子彈頃刻之間洞穿了這些人的軀體,卻像是打進了棉花裏麵一般,激不起一點波浪。他們就像是若無其事一般,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歇,依舊不慌不亂的攻擊著宴昭等人。

    所以這才是他們無所畏懼的原因嗎?

    宴昭一隻手撐起屏障,另一隻手還得時刻抵禦著黑袍人的襲擊。即便是一劍紮進這些人的胸膛,激起一陣黑霧,這些人也隻是低頭看上一眼傷口,揚起獠牙,然後繼續前進,哪怕是被長劍捅得更進去,他們隻想要用利爪紮進宴昭的身體裏麵。

    眼見著身後的人開始氣喘籲籲,身前的這群黑袍人確是絲毫沒有疲憊感,繼續一往直前的往他們襲來。看著那個女人身邊的人不慌不忙的裝著子彈。宴昭頓時深吸一口氣,知道再也不能這樣下去。

    “池荷,你去把那些拿|槍的家夥幹掉。”宴昭一邊說道,一邊險險的避開眼前的利爪,提劍削去這個家夥的左臂。

    “好。”隻看見池荷飛身而出,隨即衝向那些家夥。

    三娘眼見著一個虛晃的人影向自己掠了過來,那些持|槍的人當即提|槍向池荷射去,豈料子|彈憑空穿過池荷的身軀,然後這些家夥就看到池荷提起掌心向自己等人劈了過來。

    池荷在他們那邊引起的混亂,當即減輕了宴昭等人的壓力。眼見著剛才被自己削去一根臂膀的家夥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依舊向自己襲來。宴昭一個閃身,劍刃掠過,隻看到身前這家夥四肢斷落,隻剩下腰身,卻依然蹭著地麵,齜著牙齒向宴昭這邊爬行。即便還像是活著的樣子,但是好歹也是停下了瘋狂的腳步。

    陳建國等人看見宴昭幹淨利落的動作,當即效仿起來,不一會兒,一行人身邊盡是斬落的軀體。

    一邊同樣也在抵禦著黑袍人的百裏季當即心中一笑,這樣一來,這位宴大師果然是有本事的,這樣一來,他對於自己的計劃那就是更加的有把握了。

    而那邊的三娘眼見著池荷在自己這邊肆虐,時不時的收割去一條人命,再看宴昭那邊能夠戰鬥的黑袍人越來越少。知道局勢已然對自己不利。當即眼角一動,咬了咬牙,對著身邊護著自己的人說道:“撤!”

    身邊的幾人一聽她這樣說,頓時鬆了一口氣,眼見著這群殺神不依不饒的樣子,他們心中唯恐擔心自己再呆在這裏,恐怕也要喪命在這裏。但是三娘不發話,他們是萬萬不敢後撤的,否則等待自己的未必不會是扔進血池。這樣想著,這些人當即擁著三娘往身後的通道裏跑去。

    終於將這群黑衣人斬殺了個幹淨,宴昭回過身來,看著眼前傷口上泛著黑氣的眾人,當即這一陣皺眉。這分明就是怨氣入體的症狀。這些黑袍人勉強還算是活生生的人,可不是怨靈,怎麽他們身上會帶有怨氣?

    這樣想著,宴昭運氣靈力慢慢的祛除掉這些圍繞在陳建國等人傷口之上的怨氣,再將他們的傷口一一恢複。抬起頭來便看見陳建國等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宴昭身邊的池荷。

    這人,分明就是一個怨靈。想到這裏,常宇不由的想起在石羊村地宮之那一抹異常的精神力波動。想來當時,將賀全踹進另一個通道的就是這人了。不過,看著眼前這人一身素淨的模樣,實在是很難和以往見過的滿臉猙獰的怨靈相比。這大概也是這位宴大師的手筆了。想到這裏,陳建國等人不禁盯著宴昭,滿目的疑問。

    宴昭當即沉聲說道:“這是池荷,是我徒弟的母親。”

    隻看見池荷對著他們稍稍點了點頭。看的陳建國等人一陣心熱。什麽時候怨靈也是可以與常人無異了。看著這池荷分明是沒有喪失理智,要是所有的怨靈都可以這樣,那他們是不是添上一個任由驅使的打手也是可以的。

    幾人也就是想想,因為這池荷仿佛是能知道他們的心聲一樣,當即哼笑一聲。本就有點心虛的兩人頓時一陣訕笑。看著前方散落的軀體。再想到剛才這人淩厲的手段。他們可是得罪不起。

    宴昭也是默不作聲,你們現在就笑吧!還有一位大佬,你們那可是還沒有見過呢!要是讓你們看見了她!他倒要看看這些家夥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想到這裏,宴昭當即站起身來,盯著前方黑漆漆的通道說道:“行了,我們跟上去吧!”

    且看另一邊,三娘帶著人一路稍顯狼狽的推開一道巨門,迎著刺鼻的血腥味對上的便是吳浩陰沉的麵容。

    看著三娘狼狽的模樣,在看著她身邊僅剩的幾人。吳浩當即怒聲說道:“怎麽回事,你沒有解決掉他們嗎?”

    隻聽見三娘喘著氣,惡狠狠的回答道:“他們實在是太強了,我們根本就打不過他們?”

    “那你為什麽要跑回來,你還記得你開始的時候是怎麽跟我保證的嗎?”吳浩一把拉起三娘的衣襟,怒聲說道:“眼見著這場血祭就要開始了。要是他們衝了進來大肆破壞。我們今年的心血乃至是幾百年的努力就要全部付之一炬了。你當時就算是是死也應該留在那裏拖住他們!”

    說到這裏,吳浩滿眼的瘋狂,誰又能知道,起初計劃妥當的事情,現在居然出現這樣的意外,難道屋鎮幾百年來的安穩現在就要在自己手上終結嗎?不,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原本以為憑借著守陵人就可以解決掉他們,但是現在看來還是自己低估了他們,吳浩當即捏緊了自己的手心。現在看來自己有必要將保存下來的那部分金錯刀全部拿出來了。

    屋鎮每年都要捕獵那麽多的幼童。其中確是大部分都要獻祭給老祖宗,其中還有一小部分便是用來培養那守陵人和那保命的金錯刀。

    而屋鎮每年進行族祭的日子便是和老祖宗約定好的獻祭的日子,那一天老祖宗才會蘇醒過來,幫助他們祭煉好金錯刀和給守陵人洗禮的血池。要弄到足夠的幼童來滿足老祖宗的胃口已經是實屬不易。更何況,還要分出來製住那寶貝。這些年來,來自外界尤其是警方的窺視,單就前幾次警方的大規模動作。就已經將上一年祭煉的金錯刀消耗的一幹二淨。要不是自己長了心,擔心有什麽意外發生,這些年來每年都特地存留下來了一些。那麽今天,他可就不知道怎麽收尾了。

    眼見著祭台之上的幾位長老就要開始誦念祭文。吳浩知道再也不能拖延下去,當即大聲喊道:“祭文不要念了,直接開始獻祭。”說著不顧其他人詫異的眼神,對著三娘狠聲說道:“念在你是我的妹妹,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帶人去把他們堵住,我可以把剩下的金錯刀都給你,但你務必要讓那些家夥在祭祀完成之前沒辦法趕到這裏。否則,你就不用回來了。”

    話音未落,隻看見眼前的巨門一把被踹開。兩具屍體當即橫著倒向門內,宴昭伸手抹去劍刃上的血跡,眼見著前方漫天的怨靈飄散,呼嘯的哀泣聲振聾發聵。刺鼻的血腥味湧入鼻中,正麵對著的便是一大片巨大無比的血池,裏麵的血水已經接近幹涸,被血水長時間洗刷的池岸露出殘忍的濃黑色。頭頂上方是一排排的巨大的籠子,悄靜無聲,那裏麵大概就是那些被拐騙的孩子們了。

    宴昭死死地盯著血池正中央的吳浩等人,沉聲說道:“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