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可以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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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軒的電話一直都沒有打通,希爾崩潰不已,如果再次見到男人她一定要狠狠削他一頓才行,既然薄軒的打不通,那就打卓耀的,再不成還有衛琉璃,總有一個能打通的。

    卓耀接的很快,聽到希爾的聲音有些急促,他微微眨眸,沒想到薄軒居然換地方了都沒通知希爾,真不知他是怎麽想的。

    抬眸看一眼已經沉沉睡去的薄軒,卓耀走出房間,“你先不要著急,我開車過去接你!”

    希爾包著大衣站在冷風中,微顫著點頭,“嗯!”

    路上,天已經有些暗了,等紅燈的時候卓耀從後視鏡看一眼希爾,想了想後開口,“希爾,前幾天的娛樂報紙,上麵的報導是真的嗎?”

    希爾看著外麵的雙眼猛然一縮,她驚悸不已的對上卓耀後視鏡中的眼睛,身體瞬間僵硬。

    卓耀鳳眸微眯,“是假的,對不對?”

    雙唇微顫,希爾輕輕搖頭,然後又很快點頭,再然後,她苦笑著別開視線,小臉一片淒楚。

    卓耀皺眉,“是不是幕澤磊拿什麽威脅你了?”

    希爾搖頭,“沒有,他沒有威脅我!”

    “那麽,為什麽你會突然間上了娛樂版麵,而且還是頭條,幕氏雖然龐大,但沒什麽料可爆,媒體基本都是很少去關注,為什麽你和幕澤磊的婚事會被刊登在那上麵?”對於這個卓耀一直都很疑惑,難道是幕澤磊一手策劃的?

    事情雖然已經發生好幾天了,但他在薄軒麵前愣是連半個字都不敢提。

    薄軒的身體還在康複中,甚至因為今天的強行露麵傷口都撕裂開了,到現在還昏睡中。

    希爾覺得如果自己一直處於這種一驚一乍的狀態下很快就會露餡,到時候就算她什麽都不說薄軒還是會究根到底的。

    她輕喘口氣,將沉重暫時拋開,聲音回複到平靜狀態,“起初我以為是幕澤磊做的,但後來發現不是,也不知是哪家的記者拍到我跟他在一起的畫麵,然後便成了那個樣子!”

    綠燈,卓耀腳下油門一踩車子慢慢往前滑,這個時段堵車很嚴重,“那麽,你就任媒體寫成那樣而不想做任何行動嗎?”

    希爾輕笑,“解釋就是掩飾,況且最近媒體已經不關注這件事了,時間一久他們便會徹底忘記的!”

    卓耀皺眉,這話聽著像是有幾道理,但為什麽總覺得很勉強呢?

    希爾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今天露麵,薄軒他身體狀況還好嗎?”

    “傷口小麵積撕裂,還是有些嚴重!”

    希爾不自覺捏緊了五指,眉眼微垂,安靜的坐著,什麽話都不說。

    薄軒這一昏睡直到第二天早上,窗外又飄著大雪,希爾站在窗前看著遠方,視線空洞木訥,她覺得整個軀殼已經被套上了枷鎖,心和靈魂可以自由,但卻隻能被這副軀體所控製,哪裏都去不了,那些被時光打上烙印的記憶,隻能封存在腦海,或許一輩子都無法得到解脫。

    “小爾!”男人的聲音從床上傳來,有些沙啞,但很好聽。

    希爾輕輕轉身,唇勾微勾,大眼睛裏都帶著笑意,“軒子,今年的春天好像不會來了,你看,外麵又下雪了!”

    眼底的最深處,那無法偽裝的最深處,已經血肉模糊。

    薄軒想從床上支起身,但胸口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停下動作,希爾快步走至他身邊,上身微彎著伸出手臂,幫著男人慢慢坐起來。

    “是不是非常疼?”見男人額頭都有了冷汗後希爾心裏就難受不已,口上不自覺的就想說他幾句,“都說了讓你好好養傷,可你呢,本事大的很是吧?不聽別人勸硬是折騰,現在好了吧,痛苦的還是你自己!”

    薄軒輕微喘口氣,“我沒事!”

    希爾起身去洗手間擰了毛巾出來,溫熱著輕擦上男人蒼白的俊臉,將額頭的冷汗輕輕試去,然後輾轉到眼睛,當毛巾遮住男人那雙深邃又讓她安心的黑眸時,小手更是放輕了力道,眼眶微紅的一路往下擦。

    再擰一下毛巾後希爾握著男人的手仔細擦拭,左手手背上都是針孔,她眸光微疼,然後換到右手時她連半點力氣都不敢用,深怕他疼。

    手心裏之前的傷口雖然好了,但那道疤估計永遠都會橫在這裏,現在還有手腕,聯想到從劉羽沁那裏看到的那份資料後,希爾就連呼吸都放淺了。

    薄軒一直都靜靜看著女子幫他擦拭,她很認真,細軟的短發長長了一些,腦袋微低時擋住了那雙好看的眼睛,女子的側臉很漂亮,精致又細膩。

    估計是男人的視線有些讓希爾扛不住,所以她瞪著眼睛看向薄軒,“你看什麽?”

    薄軒輕笑著挑眉,那暈開的弧度真正是好看到讓希爾一顆心都疼了。

    男人左手伸抬,揉了把希爾的腦袋,跟以往一樣的動作,一樣的粗暴卻又不失溫柔,希爾紅唇輕咬,小臉不自覺的紅成了番茄。

    薄軒很喜歡她這種樣子,害羞到沒地兒可躲,希爾垂著腦袋一直都沒有抬起,薄軒心生愛憐,本就是非常喜歡她,這種樣子總讓他忍不住想要去碰碰她。

    正在希爾準備拿著毛巾跑路時,北堂焰和卓耀進來了,希爾得到解脫,趕緊奔向洗手間。

    卓耀見她那樣子有些好奇了,走近薄軒見他隻是臉色有些蒼白,其他沒見有什麽不舒服後便開口,“你把希爾怎麽了?”

    薄軒黑眸掃一眼卓耀,沒說話,北堂焰輕笑,“今天感覺如何?”

    薄軒微微點頭,“還好!”

    得,總之在他嘴裏就再說不出什麽別的字眼。

    “西西裏那邊有消息了沒?”

    卓耀坐在床邊,“有,一個檢察官被判了死刑,其他相關人等均都是無期徒刑!”

    “不是廳長嗎?”難道他判斷有誤?

    卓耀挑眉,“證據確鑿,是一個檢察官沒錯,對了,那個尼昆自殺了!”

    薄軒視線掃向窗外,冷哼一聲,“便宜他了!”

    卓耀和北堂焰對視一眼,關於報紙那件事,到底要不要說?

    北堂焰濃眉微挑,你說。

    卓耀不幹,憑什麽是我?

    你跟他關係最好!

    操,你跟他難道不好?

    薄軒看著兩人在他麵前擠眉弄眼,黑眸微眨,“有事?”

    搖頭,兩人神同步。

    “不說?”

    卓耀將腦袋別向一邊,北堂焰睨他一眼後看向薄軒,“其實也沒什麽,就你手腕複健的問題,雖然疼是一定會的,但必須得抓緊鍛煉!”

    “就這樣?”薄軒明顯不信,單單一個小小的複健怎麽可能讓這兩人為難成那種樣子。

    “還能怎樣,你不是挺能抗疼的嗎?就從今天開始好了!”

    薄軒黑眸微垂,看來在這兩人間是問不出什麽來了。

    窗外的雪還在徐徐而落,估計再晚一些將會飄得更大。

    下午,做完複健,薄軒滿頭大汗的微喘著氣,希爾擰了毛巾給他擦汗,她知道很疼,但如果不複健的話,男人的手腕和手指都會完全僵硬,甚至到了後麵根本就沒辦法靈活運用。

    待到慢慢平靜下來時薄軒看一眼站在身側的希爾,“小爾!”

    希爾低頭,“怎麽了?”

    “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希爾本就心虛,被男人一問時便全身緊繃,可她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隻能以唇角的笑意去掩飾這一刻的慌亂,“沒有啊,你公司的事情媒體基本都沒像之前討論的那麽熱了!”

    薄軒點頭,“你跟幕澤磊的事情怎麽樣了?”

    希爾一愣,“什麽事情?”

    “你最近都在照顧我,他不會為難你吧?”

    希爾垂眸,“他為難我做什麽,況且他也不知道你受傷了,再說你是我朋友,照顧你完全理所當然!”

    薄軒輕嗯一聲,腦門上還是緩緩滲出一些冷汗,他垂著腦袋看向放在被在外麵的手,聲音平和,“那結婚的事情,有再提嗎?”

    希爾最害怕的就是說這個,如果換做以前,不知道他的感情時,她還能輕鬆的說出一切,可現在不一樣了,她想靠近他,她知道了她愛他,這麽多年了,也不知是什麽時候愛上的,反正等到被罵醒時已經愛到這麽深了,像是植入進骨髓,溶化在血液,無法剝離。

    希爾向窗戶旁走去,邊走邊說,她怕自己在他麵前繃不住情緒,她不想太過沒用。

    “有提過幾次,可能的話,會在今年內結了吧!”

    薄軒猛然抬起頭,有些不可置信,“這麽快嗎?”

    希爾對著窗戶,唇角高高揚起,滿滿的都是諷刺,“其實也不快!”

    黑眸瞬間充斥了很多東西,那隱藏在最深處的名為難過的情緒,很快後便暈染了整個瞳孔,“今年的什麽時候?”

    希爾緊咬著唇角,努力不讓淚水掉下來,“冬天,也會是像這樣飄雪的時候!”

    薄軒五指緊握,做完複健的右手有些麻木,可青筋畢露間還是錐心的疼,原來,不管女子再怎麽擔心他,可始終都隻是因為他是朋友,在他以為她有那麽一點點喜歡他的時候,她卻告訴他,她已經將婚禮的時間都定了。

    希爾死死盯著窗外,她不敢回頭不敢轉身,她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所有關於他的一切,她從來都是沒有理智的,所以,這一回,她必須要堅定信念,她已經無形中傷害了他這麽多年,既然已經下了決定,就不能再去奢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