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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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不到,傷口愈合的差不多了,薄軒便不想在北堂焰這裏做什麽靜養,右手現在活動起來雖然不像受傷前那般靈活,但影響不大。

    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便是將ken叫到辦公桌前,薄軒抬眸,沒什麽情緒的開口,“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ken知道薄軒會這麽問,便在他說要回來時就已經準備好了資料,“幕氏近幾年比較安分,那些不好的勾當都基本已經不做了!”

    薄軒翻開資料,隨意掃了幾眼,“現在還有沒有媒體再去打擾希爾?”

    ken搖頭,“各個娛樂公司都已經打了招呼,以後都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薄軒長指輕敲著桌麵,“和大衛再有聯係過沒?”

    “昨天上午通過電話,現在一切都正視重新上軌,相信他在經過這麽一擊後,管理能力會更上一層樓!”

    “好,這段時間國外的行程盡量取消!”

    ken點頭,想了想後還是問出那個問題,“您知道前段時間希小姐上登上娛樂頭條的事情嗎?”

    薄軒黑眸微眯,“她還上過娛樂頭條?和誰?”以女子的可挖掘性不可能會獨占鼇頭,除非,“幕澤磊?”

    ken有種想扇自己兩巴掌的衝動,他應該牢牢閉上嘴巴等著薄軒自己去發現。

    薄軒皺眉,“去把報紙找出來!”

    這報紙從到手的那一天卓耀就壓在各種資料最下麵,他是看一次糾結一次,薄總那麽喜歡希小姐他完全看得出來,隻是這個希小姐,在某些時候他也覺得她是喜歡著薄總的,隻是為什麽會選擇嫁給幕澤磊?

    論財力論物力論顏值論身份,薄總完全甩幕澤磊幾條街,可為什麽她不選擇薄總呢?

    薄軒捏著報紙麵色平靜,看了眼上麵的時間,那天他是昏迷著被送到r市中一院的。

    他害怕女子擔心,可原來,幕澤磊早就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ken仔細盯著薄軒的表情,害怕他一個衝動讓還沒怎麽好全的傷口受到影響,“說不定媒體隻是捕風捉影,事實並不是那樣!”

    如果沒有人推波助瀾,媒體不可能以如此大的篇幅去將兩人登上版麵,再說,希爾已經承認了她跟幕澤磊的婚禮,而且就在今年年底。

    薄軒支著腦袋揮手讓ken出去,雖然他一再調整自己的心態,但每每看到這些,還是讓他心緒難平。

    希爾回歸到了正常工作,隻是卻多了一個習慣,那便就是發呆,她能盯著電腦良久的神遊天外,也能端著咖啡在窗戶前一站就是幾個小時。

    公司今年最大的合作案已經談了下來,她們暫時沒有太大的工作壓力,每天都很輕鬆。

    王麗發現希爾的這個異常已經好幾天了,這天下午,她從外麵回來,看到希爾站在窗戶前不知在看些什麽。

    她放下包輕輕走過去,站在希爾身側,可希爾並沒有發現她。

    王麗抬起眼簾,視線向外掃出去,除了灰暗的天際,什麽都沒有,可這非常正常,r市的初春天氣經常如此陰暗。

    她轉眸向一眼希爾,女子那雙總是雀躍的黑眸裏一片死寂,就像是從來都沒有過生機一樣,王麗皺眉,手肘輕推一下希爾,“你在看什麽?”

    希爾黑眸微眨,“看天!”

    “天有什麽好看的?”

    “它是灰色的!”

    王麗心頭莫名一緊,“有看這個的還不如去找些最近很火的動漫看!”

    希爾沒什麽反應。

    王麗扭過希爾的腦袋,“要不我給你介紹幾部可笑的電影兒?”

    希爾失笑,“你怎麽了?”

    王麗哀怨的看希爾一眼,“你還好意思問我,我到是想知道你怎麽突然間變成這樣了?”

    希爾疑惑,“我一直這樣啊!”

    “你滾,自從你請了差不多一個月的假期回來後,你就一直鬱鬱寡歡,話說你是不是失戀了?”

    失戀?

    希爾微勾了勾唇,沉重又窒悶,算是吧,不過她明白的太晚了,醒悟的太晚了,等到想要伸手擁抱時已經遲了太多太多。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她一直走不出內心的心魔,那個六年,八年,十年,她將自己困在那道她以為永遠都無法突破的心牆裏,她畏縮,她恐懼,她無能,她懦弱,可幡然醒悟的時候,她又跌進了另一個深淵裏,她沒辦法自救,因為每一次伸出手,她發現都是鮮血淋漓的傷害,而這所有的滿目瘡痍都要薄軒一個人來承受,所以,她不能,不可以。

    所以,她隻能選擇越跌越深,或許會粉身碎骨,但她,心甘情願。

    又一天晚上,8點剛過,衛琉璃握著手機出現在希爾的家門口,敲門聲像悶雷一樣不斷砸響,希爾無奈的開門,“衛小姐,你好歹顧及一下左鄰右舍好不好?”

    衛琉璃一把推開希爾,走進門後將手中的包包遠遠扔在沙發上,然後轉身,漂亮的眼睛微眯,“你之前在電話裏說的都是真的?”

    希爾垂眸,準備去給衛琉璃倒水,衛琉璃一把拽住她,“我問你話呢!”

    希爾點頭,聲音平靜,“對,是真的!”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希爾!”衛琉璃吼一聲,“你到底想做什麽?我問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希爾別過腦袋,並沒有看向衛琉璃,“隻是跟幕澤磊結婚而已!”

    衛琉璃扳過希爾的腦袋讓她麵對她,“那薄軒呢,薄軒怎麽辦?”

    大眼睛一瞬間便有了霧氣,希爾連眨幾下,“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雖然是朋友,但我也沒辦法什麽都給照料到!”

    衛琉璃大睜著眼睛,完全的不可置信,她搖晃著希爾的肩膀,“你特麽給我說人話,說,到底怎麽了?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希爾輕笑,她要掩飾好所有,她必須要掩飾。

    所以,她笑了出來,“琉璃,你的反應是不是太過激動了,我隻是想清楚罷了,我跟薄軒不合適!”

    去特麽的不合適,衛琉璃咬牙,“連我你都不說是吧?”

    希爾抬眸對上衛琉璃,眸光帶笑,“哪有啊,就是真的我想清楚了,這麽多年我跟薄軒都沒能有個什麽好結果,現在幕澤磊幾次求婚,我覺得他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所以,我還是決定嫁給他!”

    衛琉璃痛心疾首,“小爾,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不是!”

    希爾猛地別過視線,紅唇緊咬,身側的五指幾乎嵌進手心,疼痛伴著苦澀蔓延進全身,她張了張口,找回帶笑的聲音,“可這就是我!”

    衛琉璃搖頭,“那個為了薄軒身心交瘁的你,那個為了薄軒惡夢連連整夜整夜無法閉眼的你,那個為了薄軒失去理智的你,難道,都是假的嗎?”

    雙眸已經泛紅,希爾努力不讓淚水滑下來,唇角的弧度自始至終都微微勾著,“我一直都說了那是因為我依賴薄軒,就因為太過依賴,所以他出事了我才會恐慌不安,可是,那畢竟隻是依賴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麽!”

    “不,不是,如果僅僅隻是依賴,你根本就不會那個樣子,我說你愛他,你也相信了,為這才多久,你怎麽能轉變的這麽快?”

    希爾知道給衛琉璃打電話後她一定會衝過來的,所以她已經想好了所有對策,“當時因為他受傷了,我又腦子一片空白,所以才暫時接受了你說的那些話,可後來我想了很久,我還是認為那並不是愛情,不過好在我還沒跟薄軒講,不然真是自掘墳墓!”

    衛琉璃看著希爾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她不相信這些話是希爾說的,那個一切以薄軒為重心的希爾怎麽會是麵前的這個人。

    “所以,你真的決定了?”

    “嗯,婚禮定在了今年年底,到時候,你會來吧?”

    衛琉璃苦笑一聲,“你想讓我去嗎?”

    希爾咬唇,哪怕哽咽已經卡住喉嚨,可她還笑著說,“那肯定啊,我都沒有伴娘,所以,你一定要來!”

    到時候,你就站在我身邊,給我一些力量,讓我能夠勇敢去麵對,哪怕是一個永遠都無法清醒的惡夢,可如果還有你在,那麽,我或許就能堅強的走下去,所以,你一定要來。

    衛琉璃疲倦的將自己窩進希爾的沙發,她看著頭頂的吊燈頭暈目眩,她一直都希望希爾能和薄軒在一起,畢竟一個等了二十多年,一個又裝傻了二十多年,她以為,這樣子已經是最深情的守候了,可是,裝傻的像是陷進了深淵,固執的不想出來,寧可永遠黑暗也不接受陽光的洗禮。

    可等待的人要怎麽辦?二十多年了,沒有人能熬得住這麽長久的折磨,二十多年,風雨無數,磨難無數,然而或許心有執念,所以才能挺過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二十多年,那讓人想都不敢想的長遠的二十多年。

    她不知道當薄軒知曉這一消息時會做何反應,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崩潰,可她知道,他肯定心如刀割。

    可這樣的薄軒,他們卻無能為力,想幫也幫不了,這世上的愛情,從來都是讓人痛徹心扉而又肝腸寸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