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笙,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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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大夥不注意,找個借口偷偷跑進竹林的餘姍兒,正小心翼翼地在濃密的竹林裏,尋找著自己剛剛所見的熟悉身影。正認真尋找的姍兒,突然被一隻手抓住,拽入一個草堆中。
“噓,小聲些。”
驚慌失措的餘姍兒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女子,又驚又喜。“小姐,小姐。”又瞟了一眼旁邊,竟然同她們一樣,蹲著兩個壯漢。
“那天後,我留在餘音鎮,本想讓她做我的替身去建康,看她走後我再走。可偏偏她又逃出來,餘姍兒,你忘了我怎麽吩咐你的嗎?”
姍兒跪在地上,“小姐,她的心思奴婢完全看不懂,說服不了她去建康。她,她還說以後都不回建康。”
楚夢笙心沉下來,思索著。靠近姍兒的耳邊講述自己的計謀。
“給了你活路你不走,那就自生自滅吧。”
夜晚降臨,涼風還是有的。大家坐在火堆旁互相取暖。孫驍望了望天,看著眼前一群無聊的人,都太過拘謹,各自發呆。靈機一動,“我來講個鬼故事吧。”孫驍見大家都沒反應,也沒有說話,便樂嗬嗬地講了起來。
“相傳,黑夜降臨,樹葉颯颯作響,……”故事講完後,孫驍看著旁邊的姍兒,恐懼已經浮現在她臉上,孫驍順勢嚇嚇她。“小妹妹,跟我走吧。”
姍兒同預期一樣,嚇了一跳。此時的姍兒,突然同孫驍說,她想去方便,但由於孫驍的故事,要她陪同一起。孫驍懷著些自責,也便同她一起。
從石沙灘向濃密的竹林走著。孫驍為了安撫姍兒,輕輕地拉著她的手。
“姍兒,你怎麽這麽膽小呢。不過啊,沒關係,以後我都會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姍兒突然停住了,對著孫驍說了句:“小姐……”
孫驍認為前方竹林太過漆黑,姍兒膽小,便拍了拍她的手。推搡著停住的姍兒。“沒什麽怕的,以後姐姐不給你講鬼故事了,走吧。”
此刻餘姍兒的心裏或許是愧疚的,說實話,從她醒的那天一直到現在,她一直對自己很好,甚至超過楚夢笙小姐的百倍。餘姍兒握緊了手中孫驍的手,心裏默念著:“姑娘,這次是我對不起你,希望你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我會為你祈禱的。”
孫驍伴著姍兒踏入竹林,突然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餘姍兒見著倒下的孫驍,“你這漢子,下手太重了吧,萬一弄傷了這姑娘……”她的話還沒說完,楚夢笙便拽了她過來,“輕點,你以為簡修齊是普通人?聽不見嗎?”
楚夢笙蹲了下來,看著黑夜中孫驍的臉,用手摸了摸,“和我長得一樣,是你的福氣。如今本公主不需要替身了,你可以消失了。”說完便命令那兩個壯漢把孫驍抬走了。
望著孫驍離去的背影,愧疚感上升的餘姍兒壯著膽子說了句,“小姐,您把這姑娘抬哪去?”
楚夢笙笑了笑,說道:“那是一個美麗的地方,一個她永遠出不去的地方!”
楚夢笙又想了想,問道:“她有什麽特殊的行為或是讓簡修齊格外注意的地方嗎?”
餘姍兒驚魂未定,脫口而出,確實看不出那姑娘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小姐,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那位姑娘說話奇特,至於特殊的,她除了跳舞,好像琴棋書畫樣樣都不通”
楚夢笙笑了笑,“這樣更好,樣樣不通,我取代她越是簡單,若是她樣樣精通,反倒麻煩。”
楚夢笙換下了孫驍的衣服,看著壯漢走遠,理了理衣袖,抬起手,示意讓餘姍兒扶著她。
姍兒立馬反應過來,“小姐,那姑娘從來不讓奴婢扶她。”楚夢笙似乎有些生氣,瞥著眼睛看了一眼餘姍兒,“既然不扶著我,那還不趕緊走前方,領著我出去。”
姍兒低下頭,輕聲說道:“那姑娘一直喜歡領著我們走。”
楚夢笙有些不耐煩,“讓你走你就走,不然,養著你有什麽用呢?”
餘姍兒走在前方,帶著楚夢笙回到火堆旁。待她坐下後,瑾瑜笑了笑,順手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哇,夢笙,怎麽去了這麽久?”
楚夢笙很不自在,用力地把她的手推了下來。
司空淩浩用手添了些柴火,對著楚夢笙笑了笑,“楚姑娘,長夜漫漫,不如再講兩個故事吧。”楚夢笙一臉茫然地看著姍兒,姍兒急急忙忙地幫他圓場。“司空,司空公子,別讓小姐說了,我有些害怕。”此刻姍兒又看了眼瑾瑜,瑾瑜也便附和。一個沒有樂子的夜晚,還是過得有些許慢的。
夜晚過了,天空翻起了魚肚白,一抹晨光在東方升起。
簡修齊撲滅昨夜的火苗,整理好馬車。楚夢笙畢竟是楚夢笙,同大夥一樣起得很早,古人的時間觀念與21世紀自然是不同的。楚夢笙在姍兒那裏聽到,昨天,那姑娘與簡修齊在河邊嬉鬧。楚夢笙靜靜地站在河邊,看著流淌的河水,腦中浮現著那個畫麵,這是她夢寐以求的畫麵,可惜,與簡修齊一起的是她的替身,這讓楚夢笙又羨慕,更嫉妒。
簡修齊看著她,走到她身旁。“姑娘,昨天的事莫放在心上。”
“事,什麽事?”楚夢笙疑惑地看著他。
簡修齊有些捉摸不透,這個女孩太不同了,昨天他的舉動竟然她都沒放在心上。
“沒事,沒什麽要緊的事。”
簡修齊轉身想走時,餘光看到楚夢笙腰間,那塊在桃林中他一眼看中的玉佩竟然沒在她身上。
“姑娘,今天怎沒見你佩戴那塊玉佩呢?”
楚夢笙有些緊張,心裏想著“玉佩,該死的姍兒,怎麽沒說呢?”
“姑娘,那塊玉佩實屬罕見之物,切莫弄丟了。”
楚夢笙待簡修齊走後,把姍兒拽了過來。“玉佩是什麽?”
姍兒想了想,確實是見過那姑娘身配玉佩。“小姐……”
還沒等姍兒說完,楚夢笙一個耳光便打在她臉上。餘姍兒捧著臉,哭著說道:“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那玉佩來自何處,奴婢眼光淺薄,不知那玉佩是何貴重之物。”
楚夢笙聽著餘姍兒的解釋,察覺到其他的人看著的這一幕。便笑著扶起姍兒。心裏念叨著,“被簡修齊提到的玉佩定是價值連城之物,若是沒有,可能會穿幫的。”
楚夢笙走到瑾瑜身旁,瑾瑜還是同往日一般笑著同她說話,可是,這個人不是孫驍,自然心裏有著三六九等之分,連個好臉色也沒給她。
待簡修齊說著,準備出發時,絳珠被司空淩浩扶著上了馬車。楚夢笙十多年的習慣已經養成,隻是對著姍兒一個眼色,姍兒便彎著腰扶著她上了馬車。坐在馬車上的楚夢笙離姍兒和瑾瑜很遠,生怕玷汙自己。
瑾瑜看著奇怪,說話也不經過大腦,拉起楚夢笙的手,“夢笙,你今天怎麽了?怎麽與往日大不同。”
楚夢笙甩開她的手,此時,瑾瑜突然發現什麽,抓著她的手。“夢笙,你無名指上的紅點怎麽不見了?”
楚夢笙一時很緊張,仇視著姍兒,意思是她辦事不力,觀察太不仔細。姍兒此時心裏也默念著,“小姐,昨夜事發突然,而且其他人一直伴我們左右,實在是沒有時間與您細說那姑娘的特征,隻求您別生氣。”
楚夢笙輕輕地望著瑾瑜的眼睛,“不見了便算了,何必如此大聲。”
馬車裏的動靜,坐在馬車外的兩人也是聽得一清二楚。不久,便隻聽到馬車轆轆的聲音。楚夢笙考量著,不知道簡修齊知道那姑娘多少細節,這次是我太心急,看到了他便不顧一切了。應該讓餘姍兒多觀察才是,希望那姑娘在荊州還完整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