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體操課鬧笑話,思琴怒斥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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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卿卿在新學堂已經學習了月餘,和這裏的先生、同學們都已經熟絡了,還交到了幾個朋友。因為讀經講經是卿卿最喜歡的課程,她既有天賦又肯努力,常常回家後自己在書房溫習課業,細細回味先生課上所講。周先生也樂得有她這樣的學生,課堂上常常提問卿卿,以此督促她更加用功努力,課下也常常對她點撥一二,對卿卿極為重視。

    劉安然很欣賞童卿卿的好學和謙虛有禮,知道卿卿來的晚,中間有些課程沒學過,常常在課間和放學時主動找卿卿,為她補習。就連素來冷麵的肖夢君偶爾也會在學業上幫助卿卿,隻是依舊的閑話不多,隻做事而已。劉淑怡知道卿卿在學校早已適應,周圍還有不少同學幫助她,就許諾她可以時常帶要好的同學到家裏做客,以示感謝。雖然姨媽讓卿卿多約些同學,但卿卿覺得在姨媽家還是要克製些,太多人去不好,今日就約了劉安然,肖夢君兩人下學後一同回丁府。

    “卿卿姐,大家都喜歡你,對你那麽好,你才來了多久呀!我都讀了好幾年了,身邊也不見得有這麽多人圍著,羨慕死我了!”丁思琴課間和童卿卿在樓下池塘邊閑聊時頗為不滿的說道。

    “我的傻妹妹呀!這有什麽可比的,就是因為我是外來的,大家都有些新鮮感,而且我又落了課,他們都是熱心的人,肯定會多幫我,這與我本人無關。倒是你,我看見下學時,常常會有兩、三個男同學在你身後跟著,害羞的偷看你,嗬嗬,他們隻不過是不敢讓你知道罷了,你這個俏皮的小美人不用羨慕我!”童卿卿說著笑意濃濃的用手輕輕的捏了一下丁思琴白皙粉嫩的臉頰。

    “真的呀?我怎麽從來不知道,我的同學總是和我並不十分親密,我也懶得理他們,原來還有人喜歡我!嗬嗬,卿卿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丁思琴對童卿卿的話很驚訝,但是想到自己也有同學喜歡,心情頓時大好。

    沒聊一會兒,就要上課了,這節課是體操課,第一次輪到丁思琴和童卿卿兩個年級同時進行,分別由各自老師帶領,上課地點在學校的禮堂前的小廣場。等她們到了廣場,已經有不少同學在那裏等候上課了。劉安然正和幾個男同學在廣場旁的走廊上閑坐著,他善交際,在同學中人緣很好,不僅學業上名列前茅,為人也極有親和力,身邊總不斷人,很少獨處。

    “卿卿!”劉安然見卿卿她們過來了,便招手喊她。

    “安然,這是我表妹——丁思琴。”童卿卿拉過身邊的思琴向劉安然介紹道。

    “你好!我是劉安然。總聽你姐姐提起,說她有個古靈精怪的妹妹,常常下學看到你們一起回家,今日總算認識了。”劉安然說著,大方的端詳著眼前的姑娘,毫無顧忌。在他眼裏兩姐妹都不是樣貌泛泛之輩,但丁思琴多了幾分孩子氣,機靈感,少了童卿卿的溫婉、嫻雅。

    正說著,體操課已經開始了,這是最受學生們喜愛的課,丁思琴所在的初等小學堂體操課比童卿卿更有趣,花樣更多,她們除了學操外,還可以做各種群體遊戲,同先生一起嬉戲,好不熱鬧。童卿卿上課時聽到那邊的嬉鬧聲,不禁好奇的頻頻向丁思琴那邊的場地觀望,看到她們正在玩追逐遊戲,先生拋出一個布製彩拚圓球,碰到誰就由誰站在同學圍成的圓圈中心,閉上眼睛唱歌,其他同學跟著歌聲保持圓圈狀轉動,當歌聲停止時,正對著圓心的那個同學就要趕緊跑,被圓心的同學追逐,其他同學扮成障礙物,阻止追擊,輸的人要繞場地跑步,贏得人可以坐同學製作的簡易“轎子”在廣場上“巡遊”,感受前呼後擁的榮耀。

    傳了幾輪,先生說最後再來一次,正說著就揚起手中的球隨意拋出,彩球恰巧就撞到了丁思琴身上,思琴在圓圈中心閉著眼懶洋洋的搖頭低吟著,歌聲一停,她都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同學是誰,便迫不及待的朝那人追過去,心裏想著,這個遊戲她從來沒贏過,總是被罰跑圈,這次一定要快!可是正對著她的是個正看著她發呆的相貌平平的男生,他根本就沒動。結果其他同學還沒來得及起到“障礙”的作用,思琴就已經衝上去,抓住那個男生了,可由於速度太快,衝擊力使她直接撲到了那男生的懷裏,男生根本來不及反應,腳下一晃就被撲倒在地。“砰”,同學們眼前就出現了兩人的窘相;丁思琴壓在男生身上,手還緊緊的抓著男生的衣服,頭緊貼著男生的胸膛,半天也不敢抬,而那個男生因為直接摔在石板地上,後背被地麵咯的疼,身體又被丁思琴壓著喘不上氣,痛的疵牙咧嘴的,樣子頗慘,可硬是忍著沒疼出聲。

    童卿卿正巧看到這一幕,也忘了自己也正在上課,竟然笑得前仰後合,極為肆意。在她後一排的劉安然趕緊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趕緊收斂,好在先生正在專心致誌的糾正著一個學生的體操姿勢,沒有注意到。卿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站直身體,擺起體操姿勢,還不忘回頭朝安然回以感激的笑臉,她所不知道的是,自己關注丁思琴的同時,有雙眼睛也一直在關注著她,從站在她身後那一刻起,除了看幾眼先生教授的體操姿勢,就沒離開過卿卿的身影。劉安然自己也不知道,是從哪次課開始,心思竟不能全然傾注在課業上,目光開始在先生和前排的卿卿身上遊移。他有時也很自責,以前上課總是能全神貫注,如今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控製不住,總關注和卿卿有關的事情,為此還和同學換了座位,在課室裏坐在卿卿身後,體操課也換到卿卿身後的隊列,隻為了離她更近一些,能多看看卿卿柔美立體的側麵,回眸一笑的樣子。

    “你們還不快去把丁思琴,萬惜德扶起來!這個樣子成何體統!”先生看到學生們都被丁思琴撲倒那個男生的樣子驚呆了,竟沒人想起來去幫忙扶他們,尷尬的大聲斥責道。看先生的樣子,此後這個遊戲估計要永久被禁了。

    丁思琴被人扶起時滿臉通紅,這樣的和一個男子這麽的近距離的“親密接觸”,還當著這麽多同學的麵,真是顏麵掃地!她把頭壓得很低,恨不得做地上的小螞蟻,羨慕它可以鑽進地縫。而那個無辜的萬惜德更是窘迫的整個人都縮在那裏,兩手不知所措的在自己的衣袍上攥緊了再鬆開,鬆了再攥,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像被人欺負了。可是他的內心卻並不是在責怪思琴把他撞到的事,反而是埋怨自己為何不跑開,讓思琴就那樣直直的撞過來了,一個女子的名聲可是鼎重要!他這不是連累了思琴嘛。

    “嗬嗬,思琴,你們這節課玩得很開心吧?”童卿卿下課後,一看到思琴不禁笑起來,臨時起意想逗逗她,明知故問地說道。

    “好你個卿卿!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氣死人了,都是那個萬惜德,都是他害的!從小到大都沒這麽丟人過!”丁思琴此時惱羞成怒,喋喋不休的抱怨起來,不僅嘴上沒饒了萬惜德,連童卿卿也捎帶上了。

    “卿卿姐,今天的事,你可不許說出去!尤其是不要讓我哥知道一丁點兒!”丁思琴抱怨歸抱怨還不忘“善後”。思琴突然變得認真的樣子讓童卿卿頓覺這個表妹還真是個純真孩子,極為可愛!

    “丁思琴,你等等!”童卿卿她們下學後,丁思朗的先生又拖堂了,卿卿帶著劉安然、肖夢君也不好久等,正要和思琴回丁府,沒想到平日沉默無語的萬惜德竟在學堂門口叫住了思琴。

    “你今日還不夠讓我倒黴!我和你沒話說,咱們走!”丁思琴一看是萬惜德沒好氣的說道,隨即轉身就要拉童卿卿他們離開。

    “丁思琴,我是來跟你賠禮道歉的,今日都是我的不是,請你諒解,我任你打罰!” 萬惜德說著就從身後取出一根先生上課時用的戒尺,雙手捧著彎腰低頭極富誠意的朝思琴遞去。

    “你這是幹什麽!我又不是刁蠻女子,我才懶得打你呢!走開!”丁思琴愣了一會,怒斥道。

    “思琴,姐姐覺得既然他要賠罪,不如今日就讓他和咱們一同回府,咱們小飲時專門替你端茶倒水如何?”眾人被萬惜德的舉動驚住了,隻是一件“小事”沒人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致歉,不過看他的舉動又極其真誠,都很感動,連童卿卿都看不下去了,想幫萬惜德求得丁思琴的諒解,又不想在學堂門口多留惹人圍觀,取笑萬惜德,於是想出了這個法子。

    “我看可行!快走吧,我還是第一次去你們府上,少不得得多轉轉,看看,再不走時間都不夠了。”劉安然看丁思琴還有些不依不撓的樣子,小孩子脾性一時半會兒拗不過來,趕忙替萬惜德幫腔,催促著,還拉著萬惜德頭也不回的朝前快步離去。思琴一看事已至此,隻得狠狠地跺了跺腳和童卿卿她們跟上,一同回了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