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天一道長講太極之時又引出無極，並牽扯出自己的恩師，周公趁機問出有關現實的兩個問題，但都沒有得到天一道長的正麵回答，心中自是不快。

    其實這天一道長做夢也不會想到麵前的周、孔二人是穿越幾千年來的老祖宗，他隻顧及自己的安危，在心中設防，哪管得了別人？國家大事，世界風雲，見他們的鬼去吧。他隻標榜自己是出道之人，其他的都是紅塵中人，並弄些陰陽、太極、無極之類的概念來炫耀，以此來顯示自己的高深莫測。說糊弄人吧，也不完全對，新概念生活要的就是新和奇，越與眾不同越能顯示自己的水平高。紅塵中人受排擠、遭打擊、遇挫折、情緒忽高忽低也都需要一個解決的方法，所以無論道士、和尚，他們在現代生活中其實是充當了一個心理醫生的角色，他們的存在自有他們的市場。但天一道長錯就錯在把所有的人都當人了，所謂的神、仙，在他心裏也隻是個概念，根本想不到神仙會駕臨麵前。他也不想想現實中能有幾個人能讓天上的星象發生變動？這就叫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吧。但是你也不能說他這種思想就是錯的。神仙可以不吃不喝，有血有肉的人，一天沒飯吃就得餓肚子，十天沒飯吃小命休矣。所以理解萬歲吧。

    孔子對周公提出的問題不感到奇怪，老耿和高文化對天一道長的回答卻多少有些意料之外，不過後來老耿同誌也想開了，自己不是也處處都會設防嗎？見怪不怪吧。隻可惜就剩一個高文化還被蒙在鼓裏，所以這個時候也隻有高文化能替他們解圍。高文化也納悶，隨便閑聊，這天一道長為什麽避而不談呢？有什麽可怕的？不過他也不深究，可見他對朋友沒有那麽多的心眼。見道長不願談周兄提出的話題，自己幹脆就說道，這還用問嗎？打就打唄，誰怕誰呀？貪官汙吏鋃鐺入獄，活該！誰讓他們為官不清、失去底線的？不過我還是更願意談太極拳。我就想不明白，那麽軟棉棉的一套拳路，如何能有鋼鐵一般的力道，這力道是怎麽練出來的？又是怎麽發出來的？從外表一點兒都看不出來，道長扯扯唄！？

    天一道長正愁沒法往下進行呢，見這小高又遞來了枕頭，就此躺下睡覺正舒服。所以他就接著高文化的話說道，“氣聚則剛，氣散則柔。”打個比方，汽車輪胎是不是裏麵充的是氣呢？

    高文化點點頭說，是呀！

    輪胎充滿氣後能負載幾十噸的重量，負載量的大小主要是看輪胎內充氣量的多少，有三個大氣壓的，也有五個大氣壓的。練太極拳和它的道理一樣，人體丹田之氣，長時間練習，在周身鼓蕩，越練越多，如果集中到一點，就可以打出千鈞之力，這就叫“氣聚則剛，氣散則柔。”練太極拳就是要把體內丹田之氣越練越多，而且瞬間能聚於一個發力點，這可不是誰想練出來誰就能練出來的。

    老耿補充似地說道，而且能做到聚氣發力於無形，讓對方毫無察覺，甚至給對手一個錯覺，這就叫外柔內剛。

    天一道長點點頭，很高興的樣子。高文化這次算是恍然大悟了，跟著眾人嘖嘖稱讚。

    說起這個話題，天一道長隻嫌說的不夠，在大家一連片的讚歎聲中，象是人來風一樣繼續發揮似的說道，太極拳手足運動的特點是：“如意胳膊羅圈腿”，上於兩膊相係，運動在兩肩，如“常山蛇陣，襲我頭麵用尾掃，擊我尾部回頭咬，攻我身軀首尾保。”“上下一條線，全憑兩手轉。”左手實而右手虛，右手實而左手虛。鬆肩沉（墜）肘，剛柔從容，順逆起伏，虛實變化，應變靈活。他一邊說還一邊比劃著，情緒激動，又像是彌補剛才周公問話自己回答的不周。此為兩手之虛實，而手又有尺橈之虛實，也就是尺骨橈骨之虛實。這些細微的說起來就更多。水平高不高，就看小動作到不到位。而左右兩腳之虛實，重點是“兩胯、兩腿相隨，變換在腿，”

    說著話，天一道長幹脆站起來做起了示範。“起腳無須蹬，落地勿有聲，”這就是“邁步如貓行”的太極步。也就是當實腳漸漸落胯坐實、屈膝下蹲時，虛腳隨之稍稍離地提起，隨實腳下蹲勢，漸漸向前探索性地伸邁，這就是所謂的“後腳蹲前腳伸”，或者叫“後腳送前腳、實腳送虛腳”。兩腳此漸虛而彼漸實地互換互變，沉著而輕靈地向前邁步，落地無聲，虛實分明，重心穩定，自然無重、滯、遲鈍的毛病了。

    大家邊聽邊看，最後一起鼓起掌來，剛才的冷場一掃而光。高文化也跟著情緒激動，幹脆也站起身跟著學起來。天一道長繼續著他的表演。太極拳運動中，手腳是最活躍的部位。手腳配合采取“左手實而右腿虛，右手實而左腿虛”……

    無奈屋內地方狹小，有些伸展不開的情形了。幾人相視而笑，重又坐回原位，天一道長把天水茶重又斟起來，有關太極拳的宣講、演練才算告一段落。

    高文化坐下後意猶未盡似的又發問道，丹田之氣如何能越練越多呢？

    老耿接話道，老子說過，“虛其心，實其腹。”虛心即須含胸，實腹來自氣沉。氣沉丹田則腹心鬆淨，腹心鬆淨而後氣騰然，氣騰然則能鼓蕩，能鼓蕩則意氣換得靈，虛實變換，周流不息，氣遍身軀不稍滯也。

    天一道長點點頭，手捋胡須慢慢說道，太極的最終目的其實就是一個“和”字，也就是陰陽合和。無論陰與陽，最終都要達到一個動態的平衡，才是太極的最終目的。太極之陰陽，太極拳之剛柔，人體之內外，關係之你我，其實都要演義成一個“和”字，才是根本。孤陰不生，獨陽不長，失和則病生。耿中醫在這方麵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

    老耿笑著擺擺手說，不敢當、不敢當。

    周公和孔子對現代人如此熱衷於這些，頗有些匪意或不滿。周公是這樣想的，太極拳的最終目的是什麽呢？強身健體、克敵製勝？認識太極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麽呢？和諧社會，實現大同？對於一般人來講，還是強身健體、克敵製勝更為實惠，至於其他高大上的東東則是身外之物，該誰去考慮就讓誰去考慮吧。上古之人擔心的隻是自然的力量，同類之間的傷害好像並不是主要的，同類之間的傷害主要的也就是戰爭。所以全部心思都在怎樣對待自然災害上，用卜卦、用術數、用各種推演等等手段來預測，以期達到提前知道、提前預防的目的。但是現在呢？人們擔心更多的則是同類之間有意或無意的傷害，比如：經濟糾紛、人身安全、情感傷害等，對自然災害反倒無暇顧及了，偶有地震、暴風雪、洪水強降雨之類的好像有政府或紅十字會等社會福利來抵禦。當然了，碰上地震把誰震到地下丟掉性命那也隻能怪自己命短，那是沒辦法的事。至於救援時究竟能救到什麽程度，那是誰也說不清的，因為那本身就是誰也說不清的事。說不清就不說了，冤有頭債有主，連債主都找不到，你還能怨誰？頂多就是把自家的房子蓋的更結實些，就這也是有條件的人能這樣做，大多數人就幹看著瞪眼吧。所以自然災害退居其次，同類之間的傷害則成了社會病、流行病，成了平衡心理的主要心結。這叫什麽呢？這叫窩裏鬥。窩裏鬥讓人與人之間互相設防，相互間不信任。彼此勾心鬥角已經焦頭爛額，哪有心思去顧地震、洪水等自然災害？當然也有政府專職部門來管這些事，但是上班人現在還有幾個人肯為工作去打拚？勾心鬥角已經心力憔悴，頂多也就是為自己打拚，因為競爭太激烈了呀。再者說了，管可是管了，隻管發生後的，怎樣提高預測能力，做到有效預防，是難以顧及到的。更有甚者，竟然故意玩弄權術，大造緊張氣氛。比如：競聘上崗了；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了；等等這些毫無人性的手段和口號，這大概是現代人和上古人的根本區別吧。以孔子為首的儒家雖然倡導為天下蒼生奔走呼號，現在再看看，私底下大都藏著一個先為自己做打算的念頭。堯舜時代已經一去複返了，也隻有我姬旦還能想起來為民考慮、為將來考慮。哎！……周公想到此，自己長歎了一聲。

    孔子見周公看了看自己，然後長歎一聲，不知道老祖守是怎麽個心思。孔子對此又會產生怎樣的想法呢？請看下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