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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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楊朱被送至家中昏迷了三天,醒來之後可就不再是楊朱了,而是高文化了。但高文化的思維卻是楊朱的思維。高文化看到愛妻為自己提心吊膽,寧死都不願意離開,一門心思要和自己在一起,思前想後,考慮自己的追求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哪裏出了問題呢?自己一心宣傳的學術思想,卻把自己弄得不快樂、不高興,愛妻也跟著提心吊膽。這次更糟,險些把命丟在魏王府,這是自己願意看到的嗎?自己真心想成為這樣的嗎?自己不想這樣,自己想讓人們都坦誠地承認私,不僅人人得以私,而且不侵犯別人的私,咋就這麽難呢?再說自己的學術思想和自己所處的境遇,自己的學術思想是讓人人過上安心的生活,可是現在自己安心嗎?自己都安心不了,還指望想讓人人都安心?這怎麽可能呢?高文化像是走進了一個怪圈。自己追求的讓人人都能得到的,自己都得不到,這就很難有說服力。那到底問題出在哪兒呢?如果自己要去悍衛的真理,自己卻要付出天大的代價,甚至生命,這還有意義嗎?如果有意義,那應該是墨翟的腔調;如果沒意義,自己為什麽還要去追求?高文化真的有點糊塗了。這一次大吐血,看來沒白吐,吐出了一個自己要不要為之繼續堅持、為之拚命的問題。過去是一腔熱情,反正自己年青。現在險些為此喪命,有些得不償失。愛妻過去對自己的支持與追隨,從來沒有深想,現在想想還真是自己連累了愛妻。可是愛妻也是一片真心地在支持呀!自己更是一片真心在拚了命地要捍衛呀!那倒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這是個嚴肅的問題,關係到高文化要不要堅持自己學說的問題,要不要繼續為之奮鬥的問題。
其實想想,楊朱理論得不到推廣的原因不是老百姓不願接受,也不是理論家們認為他不好,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來自於統治者的阻力。老百姓都一毛不拔了,統治者肯定不樂意;你還要讓每個人的利益不被損害,那統治者還怎麽剝削老百姓、去哄騙老百姓?楊朱的思想說白了就是獨立自主的思想,我的地盤我作主,我的利益我作主,我的私心我作主,誰也不能說三道四。而以公的名義來召告天下,既振振有詞,又便於暗箱操作,統治者何樂而不為呢?那這樣說來墨翟不是要大受抬舉了嗎?非也?墨翟理論故然“公”字當頭,對統治者是有利的,但他絕對的公,反而同樣會損害統治者的利益。要知道統治者內心是要私的,隻想自己可以隨便私,老百姓都不能私,方便自己剝削呀!但是老百姓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哄一次可以,哄兩次也可以,天天哄,年年哄,這一代哄,下一代還哄,誰受得了?所以就需要有能讓人忍受哄的理論來束縛老百姓,正好,儒家思想有這種功能,比如“三綱五常”之類的。兩者一拍即合,所以後來也就沒墨家什麽事了。墨家不甘心,以天下為公,豪氣衝天,牛逼的很呢!後來竟然發展到置國家法律於不顧,私設公堂,任意裁斷人的生死,這還了得?這就犯了統治者的大忌了。董仲舒再打打小報告,墨家被清理門戶就成了必然。這些當然都是後話了。但是眼前,高文化思來想去,矛盾重重。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他的理論不能被接受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的思想太理想化。他沒有設身處地替統治者想想,自己的貴族身份都不願意放下來,統治者怎麽可能心甘情願放棄自己的利益?用腳後跟想想就知道讓統治者接受自己的主張、放棄自己的既得利益會有多大的可能。這不是與虎謀皮嗎?可是高文化混然不覺。說到這裏我們還真的應該為周公叫好。武王伐紂勝利後,是周公經過深刻反思,毅然決然地把奴隸解放了出來,周公把奴隸解放出來那是需要有“斷臂取義”的精神的,是要放棄奴隸主的需多既得利益的,如果一直都抱著自己的小集團利益不放,周公也就成不了周公了。周公真的是不簡單!
我們暫且不管高文化在此怎樣矛盾,讓他暫且去思考一段時間也好。再說周公和孔子。自從和高文化一起從咖啡館裏出來欲準備回家時,高文化一出門,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當時就不醒人事。小服務員嚇得趕緊打120,周公慌忙阻止道,不需要,不需要,他喝多了,我們扶他回去好了,不麻煩你了。周公和孔子倆老頭架起高文化,一腳高一腳低地向前走去。孔子不甚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兒,走出去一段路了問周公,老祖宗,這小高什麽情況?
周公笑笑說,沒事,小高穿越走了。然後又嗔怪道,這小高,走就走吧,也不打個招呼,多虧是半夜,白天還不把人嚇死?再把救護車招來,你小高可就回不來了。
孔子好像明白點什麽了,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周公笑笑說,好辦,先把他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給家裏送個信就說小高跟朋友喝酒晚上不回來了,不要讓家裏人替他擔心就行。家裏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上班。咱們就還回到雲台山來時的那一站吧,把小高安置好,得趕緊去追這小子,別讓他跑沒影兒了。
孔子連連點頭,說道,還是老祖宗辦法多,如果沒有你,我可要抓瞎了。
周公說道,沒有我,你能來這裏?恐怕你還在哪個地方讀聖賢書的吧?以後書要看,也要出去走動走動看看,與時俱進,是《易經》的精髓,不能光看書不用書,看書不用書才是最大的浪費。孔子更是連聲說是。
兩個人趁著夜色,和高文化一起回到雲台山,把高文化安置好,兩個人就也穿走了。具體是怎麽到的雲台山,怎麽安置高文化的,又是怎麽跟高文化家送去信的,小可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是坐車,不是打的,更不是步行。留給各位看官當做作業思考吧。其中有一點還是需要說明一下的,當然也是孔子搞不清的,所以孔子就問周公,老祖宗,這小高看電影、喝咖啡都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這樣了呢?你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周公說道,這不難,我們來是幹什麽來了?是找人來了,找什麽人呢?找代言人,能代表我們去修訂《易經》的人。能修訂《易經》的人是什麽樣兒呢?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說起來還得謝謝你呀小丘。
孔子不好意思地說,謝我什麽呢?我隻是跟著你來,一刻也沒離開你,我怎麽沒覺得我立了什麽功呢?
周公說道,你不記得來時我跟你打電話問你去哪兒會合嗎?
孔子點點頭,記得呀,那又怎麽了?
是你推薦的讓來雲台山會合的,正好碰上大雪紛紛,讓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平安著陸。這場大雪又來得這麽早,你想難道不是為我們而下嗎?又讓我們在這裏第一個就碰上了這小高……
孔子搶過話糾正道,不對,第一個碰上的是郝廣琓。
對呀,第一個碰上郝廣琓,郝廣琓第一個推薦的就是這小高呀。這讓我們少走了多少冤枉路呀!
這也不能說這小高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呀?
問的好。不管是不是,首先不放棄,做到不錯過;其次,這小高又叫什麽?
叫……雙度先生呀?
對了,光這雙度先生就讓我開始注意他了。你可記得在小高家我是怎麽問起他的?我問他,他卻反問我,我說其中之一是角度,另一個則是程度,當時他的臉色顯出十分吃驚的樣子。相當於雙度是我直接揭示出來的。從那個時候起我就開始注意他了。很多人能做到其中的一度,卻不能做到雙度兼有;有的能從多個角度看問題,很全麵,但一陷進去就把持不住自己,不知道程度的把握,成了有能力卻沒操守的人;有的人能把持住自己卻是個死心眼、強筋頭,不犯毛病卻也沒有能力,是個呆子。隻有這小高,雙度兼並。這兩天你沒注意他嗎?靈活、坦然、有底線、知識麵廣,《易經》、《黃帝內經》等等都拎得起來。更重要的是你們龐雜的傳統儒家理論很少能影響他。我不知道他是有意避之,還是無意躲開了。不管是什麽原因,總之心底潔淨無瑕,便於教化接受呀。
你怎麽知道他受傳統儒家理論影響少呀?
這你還看不出來嗎?他是怎麽說董仲舒的?你忘記自己是怎麽流汗了嗎?一句話把孔子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想起來在高文化家險險和高文化瞪眼幹仗那磋子事了。
周公繼續說道,他看問題首分陰陽的習慣其實是很值得思考的,現在我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獨立自主的精神。他這一跤跌得好,正好,可以觀其式微,察其精細。
孔子眨眨眼,這又是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看這小高能不能擔其重任。這真是天意呀,我們真的是要心想事成了。需要來二十一世紀了,就到雲台山了;來到雲台山了,就碰到小高了;碰到小高了,他正好發臆症去穿越了。我們還是趕緊攆這小子去吧,別讓這小子跑沒影了。他要是跑到伏羲老祖那兒了還麻煩了。伏羲老祖可不管咱這些破事。
孔子說,不會吧,伏羲老祖怎麽會不管呢?
周公說,你傻呀!來時我跟他打過電話,他正自己享福呢!其實老祖是想讓咱們自己解決。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呢?請看下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