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引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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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寺開車帶了席餘去郊區一處佛門聖地,入得寺內盡皆是女僧,席餘稍微收斂脾氣。
蕭寺帶她逛過一圈後,找了女師父請求留宿廂房,很快有人安排好來帶了他們去住處,二人分住在不同院子,就隔了一個門洞。
在齋堂用晚飯時,有位女師父跟他們拚了桌。
“蕭施主今年來得有點早。”
席餘他們今年來掃墓的時間提前到了初一,現在才是初二,上寺裏來的確有點早,聽起來蕭寺每年都會來。
蕭寺點頭行禮,介紹了席餘,“想帶她來見見妙恩師父。”
女師父看了看席餘,緩緩點頭,“晚飯前有人來告訴我你來了,妙恩應該也聽說了,她在房裏用飯,你飯後自己過去即可。”
蕭寺道了謝,三人相對無言用餐。席餘感覺齋堂靜得很,沒敢開口說話。
飯後蕭寺帶路往裏院去時,席餘才問了剛才的人,還有他們要去見的人是誰。
“我是生在這座慈寧寺,大概一歲左右才被抱走,不過我是最近一些年才知道,我母親還在世,就在這寺裏。”
蕭寺說話聲音很輕,神情也很肅穆,或許和這裏是寺廟有關,席餘有些肅然起敬。
“妙恩師父就是你母親?”想到他剛才就是這麽稱呼自己的母親,席餘有些傷感。
蕭寺淺笑著點了頭。
妙恩穿著比丘尼的灰色僧袍,住在老式的房子裏,請他們對坐著喝茶。妙恩看起來五十出頭年紀,兩鬢稍微有些白發,樣貌端正,是個一等一的美人。
蕭寺和妙恩師父對答了幾句佛語後,說了自己這一年都安好,而後介紹了席餘,“她是柳伯伯的女兒,是孩兒喜歡的人,您看著如何?”
席餘唬得差點跳起來,有些神色不安地和妙恩師父對視了片刻。
“緣起緣滅,眾生皆苦。”妙恩師父沒有回答,隻說了這麽一句。
又略坐了一會後,蕭寺帶了席餘離開,說不打擾妙恩師父做晚課。
二人回去路上,席餘忍不住抱怨,“你瞎說什麽,我哪是你喜歡的人?”
他對其他人胡說就罷了,怎麽還當著他母親的麵打誑語,何況他母親又是個出家人。
蕭寺淺笑著沒答,“據說我媽當年懷了我,我爸不想要,我媽為了保住孩子,在家人掩護下逃到了這裏。”
席餘沒想到他含笑說了這樣的過往,收斂心緒靜靜聆聽。
“我爸的人圍著寺廟守了許久,那時候對佛寺還是有敬畏,在佛門清淨地開殺戒太過罪過,我媽才能得以安然產子。”蕭寺看她一臉難過,伸手牽住了她的手,果然沒被甩開。
“我媽在寺裏把我養到一歲左右,我爸不知為何突然自己來了寺裏,硬是把我搶走了。我媽當時就以為我死了,沒想到是舊俗過周歲的日子到了,我爸沒法對其他兩個兄弟解釋,他的兒子去了哪裏,才想起來把我接回去。”
席餘忍不住插話,“那你的滿月酒呢?”
“大概是推說孩子太小,病了或是受了風寒之類的,沒讓人看。”蕭寺隨口猜測,可是一歲的孩子,再怎樣也不至於看不得。
蕭寺接著往下說,“後來或許是殷伯母比較關心我的情況,我爸才讓我安安穩穩活了下來,到我三歲時他偷偷給我注射了長生藥,我成為了實驗對象,他才暫時對我沒了殺意。”
“蕭叔叔為什麽不想要你?”席餘理解不了,他自己的親生兒子,到底犯著他什麽了?
蕭寺捏了捏她的手,低了低頭說,“我媽會懷上我,本就是個錯,他根本不想娶我媽,也不打算碰她,更不希望有別的女人懷上他的孩子。”
席餘默了默,“他想要的人隻有我母親,是這個意思嗎?”
她以前隻聽蕭寺說過一句,他父親覬覦她母親殷夕汐,所以才對她們姐妹這麽執著,如今聽起來,這種覬覦已經有些病態。
“……”蕭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不能明白他爸那些非卿不可的心理,但若客觀來講,他隻有敬畏而已。
“對不起,我是說…對你的母親,阿姨……”
蕭寺帶了她出寺,附近沒什麽東西,不過隨便走走倒是很廣闊。
“你不必道歉,你沒做錯任何事,也沒有什麽是需要你道歉的。”
蕭寺把人拉近,摟著她低頭親吻她額頭,“我媽大概不希望我跟柳家的女兒扯上關係,我希望她會喜歡你。”
沉默想了些心事後,二人走得有點遠,天色也完全黑了。
蕭寺轉身稍微蹲下,“上來,我背你回去。”
“誒,為什麽?”席餘有些納悶,爬上他後背的時候,這麽問了句。
蕭寺輕聲笑著,“走了這麽遠,你該腳疼了吧。”
“你怎麽…蕭寺,你到底還有什麽重要的事瞞著我?”席餘捏了捏他的俊臉。
“小寺子怎麽敢對冰雪聰明的小餘兒有所隱瞞。”
席餘拿他沒辦法,“蕭寺,你的名字,難道是因為出生?”
“說你冰雪聰明都是小看了你,小餘兒你呢?”
“據說我開口說話第一個詞很像是‘席餘’這兩個字,恰好我爸…養父姓席。現在想想,或許我是在叫欣語的名字?”
小孩子說話含糊不清也是有的,不過蕭寺笑著說,“我不這麽想,你這個推論裏有個極大的錯誤。”
“錯誤,還極大,是什麽?”席餘完全不覺得有錯。
蕭寺沒告訴她,讓她自己努力想,說話間快到寺外,遠遠看到幾輛車停在寺外稍遠的地方。
席餘下了地跟蕭寺快步往裏走,路上就聽說有位施主闖到了後院妙恩的房門外。
“沒想到你還在世。”
他們進院子時,正聽到蕭炎這句話。妙恩師父在話音落時開了門,望著她塵世的丈夫。
席餘看到妙恩師父臉上現出痛苦絕望,眼裏憋得通紅,想到剛才還能平和應對他們的人,卻對著蕭炎如此,原因已不言而喻。
“蕭叔叔,你怎麽來了?”
蕭炎轉身看到迎過來的人,笑著回說,“來接餘兒回家裏住。”
席餘就勢要撲到蕭炎懷裏的舉動,被身後的蕭寺扯住衣領拉住了。席餘停在離蕭炎還有半步的距離裏,想到那“回家”二字有些不恰當,若說回家,這裏有兩個人都更適合這個詞。
“蕭叔叔,我還有些話想問妙恩師父,能讓我們單獨聊會嗎?”
蕭炎點點頭說他出去等,走前看席餘已經往妙恩房裏走,倒是拍了拍孟廷偉的肩,讓他留下。
蕭寺和孟廷偉對視了一眼,都轉身看著廂房方向,席餘進去後關了門。
“妙恩師父,您見過我母親嗎,她是個怎樣的人?”
妙恩看了女生一會,輕聲回,“見過一次,那是我…結婚時候,她拉著我的手對我說,蕭炎是個很出色的男人,我會過得很幸福。”
現在聽來,真像諷刺,席餘沒有接話。
“她是個好人,她說那些話是真心的,她當時一點都不知道,蕭炎的心思。”
“那…您恨她嗎?”
妙恩看著麵色不變問出這個問題的女生,“恨過。我跟蕭炎結婚後,近半年他都沒有碰過我,有一晚他喝多了……他叫了你母親的名字,在床上……”
“就是那一個冬夜,我懷上了寺兒。”妙恩說完這句就停下了。
席餘能想到她曾經有多恨自己的母親,可她仍舊選擇了生下蕭寺,她是個很偉大的母親。
“你的母親沒有錯,她也是受害者。”
席餘不知道是否該認同,對妙恩道了謝,說下次有機會再陪蕭寺來看她,就道別離開。
在門外上車前,席餘拉住了蕭寺,帶了他一起上了蕭炎的車。
“餘兒坐過來。”那輛車後座是相對的兩排,蕭炎坐的方向是順位,席餘跟蕭寺是背對著司機。
席餘聽話地換過去蕭炎身邊坐下,挽住他手臂靠在了他肩上,“蕭叔叔你真好,還親自來接我。”
“我怕下麵的人不周到。”
蕭寺看著他父親滿臉的笑意,視線忍不住下移了一些,某個人貼得這麽近,他爸估計早就把持不住了。
晚上洗過澡,換了睡衣的席餘,在二樓書房找到了蕭炎。
“蕭叔叔,有什麽我能幫你的嗎?”
蕭炎抬頭看她已經一路小跑到書桌邊,不覺眼睛發直,她穿著白色的睡裙,才過大腿根,雖然是長袖,根本不足以禦寒。
“沒…那邊上麵的書,能幫叔叔拿一下嗎?”
“好啊。這個書房跟真的圖書館一樣,全都是書架。”席餘端了一邊的椅子,爬上去在書架裏詢問蕭炎要的是哪本。
蕭炎跟過去幫她扶著椅背,雖然全無必要,他往上仰頭看時,根本就無心去分辨書目,隨便說了兩個書名。
席餘倒也沒計較,挑了兩本後,“蕭叔叔您讓我扶一下。”
蕭炎稍微退後一點讓她扶著肩,席餘落地時似乎沒站穩,整個人往蕭炎懷裏送了一下。
這一下蕭炎順勢就摟住了人,轉身把她抵在書架上,就吻了上去。
席餘沒有反抗,微微張開了口,她靠著身後的書架,手抓緊在架子上,感覺有隻粗糙的大手探進了她裙子裏,正在揉捏她的臀部。
這個吻意外的有些熟悉感,莫非是跟蕭寺很像的緣故,似乎也不是,蕭寺吻她時,沒有這麽濃烈的**。
在蕭炎繼續下一步之前,蕭寺衝進了房間,拉開他爸,把席餘護到了自己身後。
“蕭炎,你再敢碰她一次試試!”
蕭寺發完火,拉了席餘出書房,狠狠地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