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謀殺親夫(求訂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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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蘑菇你為何怕我呀?我身上又沒有害你中毒的清明丸。”齊戎死死拽著它的耳朵,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賤樣。

    綠耳嗚咽幾聲,卻不敢將他甩下背來。

    “小時候大皇兄養的狼也是怕我,他是太子,皇上對他最為嚴苛,平日裏連個鳥雀都不能養,更別提你們這些狼崽子了。”

    齊戎拍拍他的大腦袋,綠耳翻著白眼嗷嗚叫了一聲,似在反抗他不停的給自己起外號。

    “那時候大皇兄對我們每個人都是冷冷的,他也是可憐,總是孤零零一個人,我年少不懂事,就很想知道他都在自己寢宮做些什麽。一日,就趁他不在溜了進去,竟然發現了那隻小狼。孰料那小畜生怕我怕的要死,沒頭沒腦的衝了出去,被侍衛看到後,當場就打死了。”

    齊戎歎了口氣,聲音逐漸沉了下去。

    “後來我很後悔,要不是我偷溜進大皇兄寢宮,小狼就不會死,他也不會再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齊戎聲音有絲哽咽,鬆開綠耳的耳朵,從它背上翻了下來。

    “其實我也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才會經常去煩大皇兄的。”

    綠耳這次沒有立刻逃開,而是用大腦袋蹭蹭他的手。齊戎蹲下身子,摸著它的狼頭。

    “你為何會怕我?我又不會傷害你。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狼,又不能吃了我,所以很丟麵子?還真跟她一樣,明明想嫁的人不是我,卻陰差陽錯的嫁了,覺得很丟麵子,才一陣冷一陣熱的折磨我。”

    齊戎話裏的悲傷濃得很,綠耳竟然撲進他懷裏,喉頭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齊戎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大蘑菇是成了精,竟然能聽懂人話。

    未免它在這三更半夜的荒郊野外,再開口跟他說話,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啥的,他趕緊轉移話題打斷這不正經的交流。

    “自從我害死了大皇兄的小狼,他就恨透了我,於是我把自己最心愛的小玩意兒送去賠罪,卻被他扔了出來。但到後來也不知怎地,他又養了一隻狼,皇上也沒責罰。那隻狼凶的很,還咬死過野豬,連夜華那癟犢子都害怕,卻獨獨不敢靠近我。”說著說著齊戎又膨脹了,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

    “哎,你說我這是不是天生神力?”

    綠耳幹嘔了一聲。

    “你這個畜生,竟敢嘲笑本王!”

    齊戎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嘲笑,這次竟然還是隻狼!

    於是,月光下,一人追著一狼,在荒山野嶺恣意奔跑。

    鸞顏走在荊棘林中,體力慢慢耗盡,強撐著用手中的烏金馬鞭抽斷礙事的荊棘,即使身上的衣衫被劃破,臉頰和手背上劃出道道血痕。

    “王妃,休息一下吧,就算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啊。”連翹勸慰道,她著了魔般從早找到晚,飯和水一點兒都沒沾。

    “他十分仔細自己,定不會來這種地方的吧。”鸞顏自問自答,絕望已經占據了大半個心。

    怎會找不到?齊戎,你這個混蛋,到底去了哪裏?是生是死?

    “要是天亮之前找不到他,就替我磨好奶奶留下的青月寶劍,我要一個一個將害他的人砍了!”鸞顏說話間,帶著濃濃悲傷的哭腔。

    她已經開始害怕沒有他的日子該怎麽過,害怕沒有他纏著自己耍無賴會是怎樣。

    那就沒人給她買衣裳和水粉,沒人替她裝扮,讓她每每在各種場合中出盡風頭。也沒人為她熬千金湯,還仔細不苦著她。更沒人對她說那些讓人害臊的情話,還有那些膩死人的親吻……

    “王爺一定會找到的,王妃放心,王爺一定會找到的!”花梢緊緊擁住她,平時最能哭得她強忍住哭意。

    “他會回來的,他一定會回來的,那麽愛慕繁華的他怎麽舍得去死……”鸞顏勸慰自己,心中滿是淒涼,這一日的打擊叫她著實承受不住,眼淚在眼眶裏不停打轉,強忍住不叫它滴落。

    這時,跟她一路的禦林軍從前麵探路過來,說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他們要麽原路返回,要麽翻過那座小山丘。不過山丘那邊是什麽,誰也不知道。

    鸞顏最不喜歡走回頭路,多去幾個地方找就多一份希望,於是乎大家決定翻過那個不算矮的小山丘。

    至於那邊是什麽,全靠命了。

    翻過小山丘時,空中的皎潔明月將四周照亮,灑下一片銀霜般,鸞顏環視四周,發現前麵溪流旁有處光亮。

    “有人在那裏,王妃有人在那裏!會不會是王爺……”

    連翹話音未落,鸞顏早就翻身上馬,揮著手裏的烏金馬鞭,離弦箭般向那光亮奔去。

    晚上逐漸冷了下來,齊戎就找來樹枝升起篝火,喜滋滋的烤果子吃,綠耳還是怕他,也許是怕再被捉弄,就躲得遠遠的,臥在地上小憩。

    忽然耳邊傳來越來越清晰的馬蹄聲,他一抬頭,見那隻會傷他心的王妃,騎著高頭大馬赫然出現。

    “鸞兒?你怎麽會在這兒……”齊戎詫異的很,又被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嚇到,思量間忘了動作和辯解,隻是傻愣愣的看著她。

    真的是他!這個該死的無賴混蛋!

    鸞顏單手勒緊馬的韁繩,馬揚起前踢嘶鳴,若從這個位置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能踏爛他那張魅惑眾生的臉。

    “咦……你這是謀殺親夫啊……”齊戎下意識抬手護住頭,往後退著,麵前的一人一馬著實駭人,他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

    他定是跑不過馬的,隻有叫那畜牲繼續馱著自己了。

    轉身向待在一旁看熱鬧的綠耳奔去,還沒跑幾步,身子便被一條小蛇粗細的烏金馬鞭緊緊纏住。

    齊戎慘叫一聲,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力氣怎麽會這麽大?

    他堂堂賢王殿下,竟然被人像死狗般拖了過去。

    正想跟她辯駁幾句,不料還未張嘴就吃了一記耳光!

    啪!刹那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站在小山丘上的人不敢上前半步,隔了這麽老遠還能聽到聲音,可想而知力道也是夠勁兒。

    綠耳貓著身子慢慢往後退著,躲進了一旁的矮樹叢。

    “齊戎,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你死了……”鸞顏嘶啞的喊著,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整日的強裝鎮靜終於在此時崩塌。

    如果不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她恐怕不會看清,原來這個混蛋已經大搖大擺的住進了她的心裏,一想到他可能會死,這輩子都沒有一個人處處纏著她,心都像火燒般疼。

    畫麵轉移太快,齊戎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她哭得這般可憐,是真怕自己會死啊。

    那是不是說明,這段時間的付出和珍惜,都不是一廂情願的獨角戲,她也是有感應的?

    “鸞兒,你再打我一巴掌。”是不是做夢?他還是不敢相信。

    “你竟然敢跟人簽什麽狗屁生死的文書,還跳了汴水河,你有沒有想過我?如果你死了,我該怎麽辦?還叫我再打你一巴掌,就是打死你也不解恨!”

    鸞顏被他氣的直哭,活了這般大竟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麽能哭。她鬆開鞭子,背過身子用袖口抹眼淚,免得一時控住不住自己,剛找回來再弄死了他。

    “你剛才說的可都是真的?鸞兒,你是在乎我的對不對?我死了你會難過對不對?”齊戎雙手鉗住她的雙肩,將人轉向自己,一雙眸子似要噴出火般,灼灼的燃著她。

    世上再沒有哪件事更重要的,你喜歡的人恰巧也喜歡你,好運往往就這麽簡單。

    “我是難過自己會當寡婦!”鸞顏嘴上哪肯服軟,用哭紅的淚眼甩了他一記大白眼。

    齊戎猛的將她擁進懷裏,一遍遍在喚著鸞兒,似要將人融到自己身體一樣。唇角染上癡癡的笑,上蒼待他不薄,今生有她相伴左右,就算拿江山都不換。

    鸞顏偎在他懷中,呼吸著熟悉的味道,聽著熟悉的心跳,放任自己將最脆弱無助的樣子在他麵前流露。

    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麽,雙手緊緊攥住他的前,被淚水染的晶亮的眸子借著月光盯住他不放。

    “齊戎你給我聽好了,我與齊華早已是前塵往事。少時,我的確傾心於他,但緣分已盡,我不是愛糾纏的人,絕不可能再回頭。我與他之間也沒有任何逾越行跡,所有的閨房情事都是出嫁前嬤嬤教的,再就是……”鸞顏垂下頭,一陣嬌羞。“再就是你這個混蛋耍無賴,糾纏我。”

    齊戎萬萬沒有想到她會主動說與齊華之間的事,早就知道她率性可愛,她的青澀足以證明,怎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心生猜忌傷了她,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