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跳崖(求訂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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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話已說明,日後你若再以此事事事計較,處處刁難,還賭氣糟踐自己的話,我就一紙休書休了你這個妒夫!”

    鸞顏此話說的堅定,不給他半點反駁的餘地。

    齊戎看著懷裏的小女人,明明身高隻到他肩膀往上一點兒,現在卻怎麽看怎麽像主宰大權的女王。

    “遵旨,從今往後我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絕對不給你休了我的機會。”他長臂一伸,重新將人摟入懷中。

    兩人在月光中相擁,仿佛世間隻有他們彼此,再無其他。

    他們中間最大的隔膜消除,心靠的更近了。

    站在小山丘上的花梢連翹揮揮手譴退了眾人,之前已經派人去通知其他人,說王爺找到了,忙了一整天差點把汴水河翻個底朝天,終於能歇歇了。

    “你說這是不是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花梢看著遠處的兩個人,心中生出莫名的憧憬。

    連翹抬手摸摸她的腦袋,然後又摸摸自己的,皺著眉毛搖頭道。“沒有發燒啊,難不成是思春了?”

    花梢氣的臉紅成一片,轉身跟著眾人走了,再不去理睬惱人的連翹。

    連翹笑笑,腦中忽然出現成文的臉。一定是她進賢王府這段日子跟他打聽王爺的消息太多了,熟絡了的緣故吧?

    綠耳趴在地上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看樣子它可以功成身退了,一閉眼那些香噴噴的鴿子撲棱著翅膀,排著隊飛進它嘴裏。

    綠耳用舌頭舔了舔嘴邊的哈喇子,轉身回家吃飯去了。

    知冷閣煉藥堂中,花小嬌側臥在榻上,身上蓋著大紅的錦被,將她賽雪的嬌嫩肌膚襯托的更加惑人。

    今天的湯藥都是由一個小丫頭送來,整日都不見他出現。

    “還以為昨兒個扒了我的衣裳,你是想起了什麽,難道是不滿意看到的?”花小嬌趕緊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

    豐腴的身子珠圓玉潤的,外麵追她的男人排成排,怎就入不了他的眼?

    百思是不得其解之時,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整整消失了一日的人手來了,手裏多了件女人的衣衫。

    花小嬌趕緊擺出最勾人的姿勢,單手撐著頭,胸前半遮半掩,還露出了修長的腿。

    就不信了,這樣還留不下他!

    “大夫說你的傷已無大礙,以後好生調養即可,我已經派人將許多補藥送到你的住處,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

    話落,他將手裏的衣衫扔到她身上,其中不帶任情感,冷冰冰的將她火熱的心澆滅。

    “你要我離開?”花小嬌瞪著他,一半猜忌,一半氣惱。

    “是,你明天離開知冷閣。”銀麵冷冷答道。

    “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就這麽厭惡我嗎!”花小嬌大吼出來,等了一日,不料等來這麽個結果。

    銀麵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不想再糾纏下去,轉身往外走。

    眼看他就要離開,花小嬌也顧不上什麽顏麵,掀開被子從榻上跳下來,光著身子跑過去,從後麵一把抱住了他。

    “不要讓我離開,阿嵻不要再讓我等下去了。我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夠好,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我全改還不行嘛!”這些年的等待讓她愛的卑微,好不容易等到他,她是死都不能放手的。

    “我說了我不是什麽阿嵻,你走吧。”在被喚作阿嵻時,他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異樣。

    “為什麽這麽著急趕我走,隻是因為大夫的話?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開始耍賴了,雖然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她最不齒的行跡,但麵對心愛的人,她咬牙也做了。

    “因為你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銀麵拉開她環住自己腰身的手,邁步外走,毫無留戀。

    不行,不能就讓他這麽走了!知冷閣戒備森嚴,要是這次離開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與他相見。

    一不做二不休,花小嬌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蹬蹬蹬跑過去,趕在他前麵來到門口,將門關上,順便從裏麵閂上。

    “穿上衣服,真是不知廉恥!”銀麵停在離她兩步外的距離,把臉轉了過去,不去直視她。

    “在自家相公麵前,我要什麽廉恥?阿嵻,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傷,摔倒頭了,所以才把我忘了?你看看我啊,新婚之夜時你曾經說過,我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你說從那天開始,眼中隻會有我。你都忘了嗎,都忘了嗎?”

    花小嬌淚如雨下,每說一字心都跟著疼一次,現在有多傷就證明曾經有多美好。

    他已經檢查了她的衣衫和首飾,並沒有找到清明丸,那麽她也沒有了留下的理由。

    她的心結還是把他認成了別人,那個新婚之夜後就拋棄她的男人。從這裏下手,方可讓她徹底死心。

    銀麵不語,悄悄的握緊了拳頭。

    為何這麽做,心會隱隱作痛?

    “事過多年,忘了也是正常。我們緣分已盡,就不要再糾纏了。”

    “不要……阿嵻不要啊,你終於記起我了,可為什麽要說這些?你是不是怨我四處賣藝討生活,沒有在家等你?我是實在等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阿嵻,你不能不要我啊!”花小嬌想要撲進他懷裏,卻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冰冷震懾到,瑟縮的收回手,愣在原處。

    銀麵見過女子哭,卻沒見過哭得這般肝腸寸斷,趕在心生惻隱之前,要快刀斬亂麻了結了此事。

    “新婚之夜後,我便棄了你,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何時?”

    花小嬌詫異的睜大雙眼,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棄了她?是不要她了?

    那為何還要留下書信,為何還要她等?

    原本那麽恩愛的兩個人,怎麽可能說斷就斷?

    可又想,若不是他真的棄了她,這些年了為何都不去回去?

    “原來,這些年都白等了……”哀傷莫過心死,她等了這些年,找了這些年,愛了這些年,原來都白付了!

    一雙空洞的大眼中滿是淚水,豆大的淚珠不受控製的往下滾,白付了,什麽都白付了,那麽以後她還用什麽支撐著活下去。

    是她傻啊,竟連他的嫌棄都看不出。多年前的新婚夜是這樣,現在亦是這樣。

    她早就被棄了,怎麽就想不明白呢,還在執拗的等!

    緩緩閉上雙眼,臉上的淚水如小溪般留下痕跡。深吸一口氣,將所有情緒都重新掩埋。

    她已經得到答案了,何必苦苦糾纏。

    “我今夜就回去,叨擾多日,實在抱歉。”她如同沒了魂的木娃娃,雙眼空洞無神,也不知道看著什麽,呐呐的開口。

    銀麵心頭一緊,忍住將她從冰涼地麵上扶起來的衝動。

    “你先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他淡淡說道。

    “不必了,我自己能回去。”花小嬌從地上站起來,雙手環抱住自己,一張小臉煞白,可憐又倔強。

    此時此刻,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憐憫。

    “夜深了,你一個女子不安全。”銀麵堅持著,也不知道為何如此。若是放在旁人身上,他才不去計較。

    花小嬌苦笑一聲,沒再說話,垂著頭走到床邊,也不避嫌,當著他的麵開始穿戴。

    身為女子,她自是珍愛這張容顏的,就算在這種境遇下,還是替自己挽了個精致的蝴蝶發髻。

    隻是他不記得初見時,她就挽了蝴蝶發髻,那時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是發光的,不像現在,隻有陌生和嫌棄。

    “走吧。”花小嬌穿戴整齊,起身先他一步出了煉藥堂。

    銀麵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她死纏爛打這些天,隻為讓他記起過往的事,現在這般失魂落魄,可是傷她太深的緣故?

    “應該去跟主人道別,但今夜已晚,還是明天再走吧。”他難得開口挽留誰,尤其是對個女人。

    花小嬌笑了笑,借著淡淡的月光,這個笑落在銀麵眼裏,比哭還難看。

    “閣主收留我在此養傷,全是看在賢王殿下的麵子上。我身份卑微,不敢去叨擾閣主了,但這個恩情我會永記在心,希望有機會能報恩。”

    她是鐵了心要走,任誰都攔不住的。

    銀麵頭一次栽在個女人手裏,覺得一片好心被無視,也有些惱了,閉嘴沒再說什麽,冷著臉走在前麵。

    知冷閣內有很多機關,外麵更是布置了玄陣,有銀麵帶路她才能走出來。

    馬車停在最外麵的山口,需走著過去才行。來的路上花小嬌從馬車裏看到了此處的一個懸崖,她腦子靈光,記得分毫不差。

    銀麵走在前麵,忽然察覺身後沒了動靜,隻聽見淩亂破碎的腳步聲越行越遠,一股不祥的預感衝進腦子裏。

    “花小嬌,你要去哪裏?那邊是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