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難道是私奔了(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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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在哪裏受的傷,汴水河嗎?這麽不小心,傷口深不深,有沒有叫大夫上過藥?等過會兒叫花梢將爹爹給我帶的金瘡藥送來,對付這種皮外傷也就是兩三天的事……”

    齊戎一把將這個喋喋不休的小女人擁在懷裏,若再遲一步,定會叫她看見自己亂了陣腳,如同個初嚐情滋味的毛頭小子,紅著臉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他遊戲了這些年,玩鬧享樂,揮金如土,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勤,卻被她這幾句話收拾的服服帖帖。

    得此一人,夫複何求?

    “上過藥了,已無大礙,我隻是高興你能關心我。”齊戎臉色蒼白,昨日喂了她太多血,叫他一時間緩不過勁來。

    “討厭,就跟我之前總是虐待你一樣。”鸞顏捶了他後背一下,半是嬌嗲半是抱怨的撒著嬌。

    屋裏有了動靜,守在外麵的下人這才能放心。老管家將人遣了出來,吩咐著各自要忙的事情。

    花梢連翹一起到膳房催菜,正巧程文程武也在,小爐上燉著烏漆墨黑的東西,冒著難聞的氣味。

    見能取菜還得有段時間,程文程武就招呼兩個丫頭到外麵等,膳房後麵有處小花園,正午時分陽光和煦的,坐在石頭上倒也不錯。

    “哎,兩個祖宗總算是醒了,大夫過來瞧過了,說要好生將養,可把咱們嚇的不輕。”花梢撫著胸口說道,每每想起還心有餘悸。

    “可不是,我倆從小就跟著王爺,還沒見過他向誰低過頭,更別說求人了,若不是王妃這次昏過去有性命之憂,王爺怎會進宮求藥?這次到韶華顛求皇後時哭的那叫一個慘,我們知道是做戲,可也心疼王爺。”程文說著,眼中浮現淚光,他們在殿外候著都聽到了,可見當時怎叫一個悲壯。

    “最無端受牽連的要數知冷閣了,被王爺當成了出氣筒,進宮一趟處處受阻,放在誰身上也受不住。你說事情怎麽就這般巧?皇上有事,太後醉酒,皇後又讓癟犢子糊弄變著法子刁難,最後去了知冷閣,也撲了空,哎!”程武將事情都看在眼裏,心裏早已氣不過。

    “或許這就叫好事多磨吧。王爺自己闖的禍,把王妃嚇的不輕,就該叫他也吃些苦頭才是。”連翹瞥了眼程文,抿著嘴笑了。

    程文坐在連翹身邊,有意無意碰碰她的手臂,低聲說著。“王妃那日在汴水河邊真是威武極了,府尹就是個人精,不然也不會在滿大街都是達官顯貴的京都皇城站得住腳。可也擺在咱們王妃手下,想想他當時的慫樣,真是好笑極了。”

    “對對對,還有那些紈絝子弟,平日裏人五人六的,被王妃一吼,嚇得屁滾尿流,若是真叫他們去殉葬,怕是沒等王妃動手,自己就先嚇死了。”程武性格爽快,平時愛講些笑話,這次逗得大家笑個不停。

    “對王爺我話說的有些重了,王妃能順利醒來,還是多虧了王爺的醫術高明。”

    連翹的話說到大家心窩裏,大家都覺得這兩個人你欠我的,我還你的,早就理不清了。

    這時膳房的廚娘出來喚他們,飯菜已經做好,可以呈上去了。

    大家散了後,鸞顏從花園裏的假山後麵出來,把他們的話聽得一字不差。

    難怪她的頭這麽疼,原來是病了,他去向皇後和齊華求藥,其中會遭到多少刁難,就算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出。

    最後,是他救了自己。

    怪不得他麵色會如此蒼白,他難道忘了自己也負傷了?

    傷?今兒個早上睜眼見到他腕子上的傷!

    刹那間,許多個念頭一擁而上,將她的腦袋堵得滿滿的。

    他救人無數,身側卻從不叫人侍奉。

    傳說他救人時不用藥石,不用針灸。

    難不成是……

    在邊疆時爹爹曾救過一個人,那人是從中原去邊疆尋找藥人的。傳說藥人從小便被喂了一種叫佰葉的奇草,因此便身體健碩百毒不侵,他的血也能救人。

    莫非,他也吃過這等奇草?

    那他用來救自己的,難不成是自己的血!

    鸞顏覺得一顆心使勁往下墜,害的她雙腿一軟,差點站不住。

    “瘋子,真是個瘋子!”話雖說是埋怨,可那份感動也差點溢出來。

    她一個人跑來膳房,是因他說想吃些桂花圓子,她沒有差丫頭來做,是想親手做給他吃,沒曾想到竟會聽到這些。

    現在哪還有心思做什麽圓子,得趕緊跑回去向他問個明白才行。

    回到嫻宜齋時,發現他又睡了,小臉兒蒼白,卻掩不住那絕色風姿。

    許是是睡得不沉,聽到她回來的動靜,齊戎單手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床頭上笑著看她。

    “桂花圓子可做好了?”

    鸞顏見他還在演,本該生氣的,心裏卻更加難受了。

    這般瞞著她,是怕她傷心難過啊。

    “我做的東西你也敢吃?”鸞顏坐到床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他,將手放進他掌中。

    “有什麽不敢的,從出生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什麽是怕。”齊戎說的耀武揚威,將他去求藥時真切體驗到的怕深埋心底。

    鸞顏紅了眼睛,他這樣一個不受束縛的混世魔王,竟低三下氣的去求人,這份情誼叫她怎能不動容?

    話又說回來,竟然刁難她的人,這筆賬暫且記下,早晚會向皇後齊華討回來!

    “這是怎麽了?眼睛紅紅的,可是有誰欺負你了?”齊戎抬手要去為她拭淚,一動又疼的倒吸涼氣。

    “齊戎,我有件事想跟你說。”鸞顏忽然臉頰發紅,眼神閃躲不安,表白這種事她從未做過,生疏的很,不像他縱橫情場這些年,該是要笑話她的青澀了。

    “什麽事?支支吾吾的可不是你的性格。”齊戎抬手替她理了理胸前垂下的發,眸子中盡是柔情。

    “今兒個早上我與你說起那件事,你沒有聽完就打斷了,眼下我重新跟你說起,你萬萬不能打擾,知道了嗎?”

    齊戎縱使心裏有千萬個不願意,恨不得趕緊跑出去拉倒,無奈身子發虛,下不了床。

    他閉上眼深吸口氣,想著該來的總歸要來,他也不能就這般自欺欺人下去,倒不如痛快給他一刀,省的日思夜想的叫人難受。

    “我是想說,我在你跳了汴水河時才看清自己的心思,既然你也喜歡糾纏我,那個三年之約不如就此作廢吧。”

    鸞顏性情直爽,這種事總歸是要有個人先說,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心,不如就由她來說。

    齊戎一激動,終於在有生之年嚐到了什麽是喜極而泣。

    他想抱一抱她,又怕腕子上的傷落了她的眼,再難過一番。

    “表現的這麽淡定,可一點兒都不像你。是不是就跟戲文說的那樣,男人一旦得到了女人的心,便不再珍惜了,棄如敝履……”

    齊戎實在聽不下去,看樣子她已經被自己教壞,就等著自己親一親抱一抱。

    猛地靠向她,纏住她的腰身,急切的吻住了那兩片竟叫他生氣的唇。

    鸞顏雙手摟住他的脖頸,不敢動作太大,怕扯到他的傷口。她青澀回應著,將自己的情意全部傾覆。

    知冷閣中最近有些不太平,冷陌從不起波瀾的臉上也是眉頭微皺,他站在大廳中,聽屬下前來匯報。

    “主人,屬下還未找到銀麵左使的下落。”

    “主人,異世仙逃走了,沒有留下一點線索。”

    “主人,煉藥堂的女名女子花小嬌也沒了蹤影,屬下去她所在的戲班子探過,並未回去。”

    冷陌眸子一緊,嚇得眾人紛紛跪地,他從不輕易生氣,好似真正生氣還是三年前,閣裏有人盜取了張藏寶圖,他屠了那人的全家,連未出滿月的孩子都沒放過。所以眾人是怕他的,知道這張幅溫順的性子下是怎樣的狠辣。

    “派人前去捉拿異世仙,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人挖出來!”冷陌扔出一道令牌,那是知冷閣的死令,被死令盯上的人,一半已經進了閻王殿。

    冷陌收斂怒火,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手裏的小泥老虎,雙眼微眯,似是有了什麽發現。

    “那個花小嬌明顯是衝著銀麵來的,銀麵似乎對她也有些不知名的偏袒,那日他向我稟報花小嬌身上沒有清明丸後,兩人就消失了蹤影……”

    “難不成是左使和那女人私奔了?”

    冷陌狠狠瞪了那個屬下一眼,他知冷閣中人才濟濟,怎麽會有個這般蠢笨的。

    “你們就在知冷閣附近仔細搜索,崖底也去探探。”冷陌知道就算全世界都會背叛自己,唯獨銀麵不會,他們是有過命的交情,定不會為了個女人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