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妖嬈的桃紅內衫刺痛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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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兒了?”齊戎冷冷問出口,目光落在她精致略帶倦意的小臉上,想起剛才連翹的話,心頭一陣劇痛。

    她,竟然避開下人跟那癟犢子私會!

    鸞顏脫下外衫掛在門後的釘子上,舀了水在銅盆裏淨手,沒有理他的意思。

    昨天留宿紅芍藥處,她還沒問他去哪兒了,他還有臉問!

    “我再問你一遍,你今天去哪兒了!”齊戎雙眼猩紅,咬緊了牙憋得脖頸上青筋迸出。

    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麽連一句解釋都沒有,這般坦然自得,難道不知道世上有種東西叫做賊心虛嗎?

    鸞顏拿著旁邊的帕子擦了把臉,將可憐的帕子用力摔到銅盆裏,地上濺了一片水漬。她徑直走到床榻處,脫了小短衫和長裙,隻著內衫拉開被子躺下。

    桃紅色的內衫!生生刺痛了齊戎的雙眼。

    這些日子他們同吃同睡,也摸出她的喜好,她素來喜歡幹淨清爽的眼色,這種桃紅斷然入不了眼的。

    可今天她竟然大大方方穿在身上,這妖嬈的顏色,是為了入誰的眼?

    齊戎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疾步上前,一把掀開那錦被,用力扯住她的手腕將人拽了起來。

    “齊戎,你在發什麽瘋?”鸞顏被他弄個了猝不及防,整個人差點栽倒床底下去。

    “我問你今天去了哪裏?說!別考驗我的耐性!”他緊緊盯住她,說啊,說什麽都好,隻要別說你跟他在一起,其餘的他都願意相信。

    鸞顏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嚇到,愣了愣神,她除了去田裏還能去哪兒,真不知道他是在發生麽瘋。

    可這一切落在他的眼裏全變了滋味,終於有種被人抓包的感覺了,那種遲疑分明就是做賊心虛。

    “先放開我再說!還有,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又沒做錯什麽。”鸞顏從不知道他有這麽大的力道,鉗住她的腕子就像要捏碎般。

    “是啊,你沒做錯什麽,是我錯了,全都是我的錯!”齊戎似笑非笑的說道,重重的將她摔在床榻上。

    鸞顏錯愕的抬眼看他,他從未這般粗魯的待過她,這一摔不要緊,直接把她心中的怒火也摔了出來。

    “本來就是你的錯!你不該徹夜未歸宿在別的女人那裏,你也不該忘了諾言跟紅芍藥繼續糾纏不清,明明都是你的錯,還耍什麽威風!”心中的怒火如滾燙的鐵水,再難平息。

    她最恨背信棄義之人,前半生遇上一次,不料現在又要重蹈覆轍。

    “我與她之間什麽事都沒有,天地日月可鑒!可你呢,跟他藕斷絲連,背地裏做了些什麽?”齊戎喉頭一甜,差點要嘔出血來,眼前不停出現他們在桑子樹下戀戀不舍的場景,還有那一把把刀子般的真情誓言。

    他,指的可是齊華?

    鸞顏一愣,想起見到齊華是在兩個月之前,怕他心生猜疑才瞞住了,但叫暗衛留意城中往來的生麵孔,難不成是他今天見到了齊華?

    “你見到齊華了?”鸞顏心思直率,張口就問出來。

    齊戎雙眼微眯,臉上沒有一丁點兒表情。還在奢望什麽呢?她這是招了,這麽容易就交待了誰是殲夫,還真一點兒都不給他自欺欺人的機會。

    喉頭又是一甜,一股血氣湧了上來,齊戎痛苦的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撩開衣袍轉身快速往房門外走去。

    月黑風高的夜,齊戎在涼州城外的荒山上吹響手中短笛,片刻後,一個小山丘般的黑影從天而降。

    “徒兒昨晚才見了為師,現又找急忙慌的過來,是不是很想為師啊?”聶湛笑的一臉賤氣,站在離齊戎一丈之外的地方,仍是察覺出他的不對勁。

    齊戎單手捂住嘴,輕咳了幾聲,強忍著胸口處火燒般的痛站直了腰。

    聶湛大步上前,抓過他的腕子號脈,眉宇間染上心疼。

    “急火攻心導致的氣血逆流,像你這等武功修為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傷的了你,況且就你整個嘻嘻哈哈的樣子,不把別人氣死就算那人命硬了,怎麽會弄成這樣?”

    齊戎連忙抽回手,要是說被自己女人戴了綠帽子氣的嘔血,這麽丟臉他才說不出口。

    “這幾日天太幹燥,上火了。”齊戎強壓下往上湧的血氣,說話間已有些虛弱。

    聶湛知道他在強撐,便不再說什麽叫他浪費心神。

    “我叫你去淮南查的事情,一定要查仔細了,將人證物證妥善保管,以後會有大用處。”

    齊戎自認為自己不是君子,大家也說了他是睚眥必報的小人,有人動他媳婦兒這種事,是萬萬不能忍的。

    原本淮南一事他隻是好奇,怕那癟犢子在憋出什麽壞事來害他。現在聶湛找到的人證物證,足以叫那癟犢子下台。

    這樣,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還有,弄些調理內傷的丹藥,我會在新府邸住上一段時日,直接送去那裏就好。”

    齊戎說罷,轉身離去,隻是越走越挺不起腰背來。

    聶湛看著他這幅樣子,心疼的很。以往見他不管胡鬧也好,傲嬌不講理也罷,都是精力充沛的樣子,但剛才他連說句話都叫人察覺出吃力,還不知道背後經曆了些什麽。

    還是先去弄丹藥調理他的內傷吧,聶湛運功提氣,一個旋身消失在黑夜中。

    涼州城重建後,大家夥兒的鋪子一個接一個開張,天天都跟過年似的熱鬧,隻是以前形影不離如膠似漆的賢王夫婦二人,參加宴請時都是各走各的,見麵連句話都不說。

    更是有人看到,賢王殿下在未建成的府邸住下,這段時日都沒回過家。

    一時間,賢王與賢王妃之間的事,撲朔迷離,成了涼州城百姓茶餘飯後的八卦重點。

    花小嬌的戲樓在他們之中,是最後一個開張,這個多虧了銀麵,整日纏著她不放,硬生生拖到了現在。

    田裏的事情都已經交代下去,況且涼州城建好後,那些富餘勞動力自覺的去了田裏幫忙,到處都愛眉目傳情您儂我儂,礙眼的很,所以就一直閑在家裏。

    這日正好,來花小嬌這裏一趟,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

    “呦,王妃來了,快裏麵請。”人逢喜事精神爽,況且這喜事天天黏在身邊,花小嬌容光煥發簡直變了一個人,比之前又美上三分。

    鸞顏點頭回禮,抬腳進了門。一抬頭見個挺拔英俊的男子站在那裏,起先嚇了一跳,盯著人家看了片刻才發現他是摘了麵具的銀麵。

    “你這樣比之前好看多了。”銀麵剛要行禮,被鸞顏免了,還打趣了一句。

    “王妃,你們先聊,我去看看下人們都忙的怎麽樣了,順便叫人送些茶點過來。”銀麵識相的離開,臨走前對著花小嬌勾唇一笑。

    鸞顏全瞧在眼裏,再看花小嬌,全然一副沉浸在情愛裏的小女子模樣,通紅著一張臉傻乎乎的笑了。

    “不愧是知冷閣的左使,做事就是想的周到。”鸞顏這段時日跟花小嬌和月娘熟絡了,落座後靠在案幾上,單手撐著腦袋懨懨說道。

    花小嬌美目一轉,跟著在她身邊坐下,嗅嗅鼻子在她周圍聞了一圈。

    “這段日子涼州城不知怎麽了,像被在陳年老醋裏泡了一泡,酸的很呐。”

    鸞顏白了她一眼,嘟著嘴生氣。自從紅芍藥回來後,他就沒回過家,聽人說是住在未建好的府邸了。

    “行了行了,別耍性子了。你這般踟躕不前,等叫人撿了漏就好了。”花小嬌真替他們著急,前些日子都快好成一個人了,現在又鬧成這樣,說來說去都怪那個紅芍藥。

    此話倒是提醒了鸞顏,這段時日她總是心神不寧的,原來是怕失去他。

    “哼,我才不稀罕!”鸞顏冷哼一聲,話到嘴邊倔強的變了味道。

    “你呀,還真是幼稚!紅芍藥是什麽人,風月場裏打滾的女人,最善用的就是挑撥人心,你別中了她的計,我總覺得她這番回涼州,有點兒不對勁。”花小嬌思量著,之前去看過紅芍藥幾次,人還是那個人,感覺卻有些怪異。

    “有什麽不對勁,橫豎就是個小人,說話不算數,連有妻室的男人都惦記,真是討厭!”鸞顏向來愛憎分明,說話也不會繞彎子,既然收了她的東西就該離開才是,半路折回來就是不講信用。

    花小嬌聽出些頭緒,話說這次能與銀麵重逢恩愛有加,還多虧了跟齊戎和鸞顏來涼州城,既然紅芍藥橫在他們中間成了心結,兩位又是幾百頭驢子都拉不回來的性子,她都該從中調和一下,就權當是報恩了。

    “跟我走一趟,咱們去會會她!”

    花小嬌風風火火的拉著鸞顏就走,全然不給她拒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