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齊戎,為何要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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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妾身王爺不高興嗎?王爺在等誰啊,難不成是那個命大的踐人!”

    齊華睜開眼,忽然明白了什麽。

    “是你做的?”他冷冷問著,臉上盡是怒氣。

    他就知道慕容府不可能無緣無故走水,走水的房屋又正是鸞顏的住所,想不到竟是她所為。

    “王爺這麽聰明,您猜呢?”徐金璐猖狂的笑著,狂笑後眸中湧出淚水。

    “是我!都是我!我叫人燒死她,最好是燒的連骨頭都剩不下!怪就怪那些人辦事不利,竟沒注意到王爺您就在旁邊啊。”徐金璐又是哭又是笑,詭異的很。

    “你這個毒婦,險些鬧出人命,這可是要坐牢的!”齊華氣的猛然坐起身子,胸口一陣憋痛,不敢想象若是那天夜裏他晚到了一步,是否就與她天人相隔了。

    “笑話!我是宰相府裏的千金大小姐,又是堂堂靖王正妃,有誰敢關我?你嗎,靖王殿下?”徐金璐已經有些瘋癲,執起袖子掩著嘴大笑。

    “一定是你沒錯,從一開始你就對我種種挑剔,但隻要提到那個踐人,連眼神都會放光。我就這麽不如她,就這麽不如她啊!叫你竟連自己剛出生的孩兒都不去看上一眼,夜夜與她鬼混!”徐金璐神情一變,對著他歇斯底裏的大叫。

    “胡言亂語!我與她清白的很,不似你想的那般!”齊華反駁道,他的顏顏是世上最好的女子,萬萬不可叫人這般詆毀。

    “你靖王殿下什麽時候做事連腦子都不動了?慕容府深更半夜走水,你在第一時間將她救了出來,難道不是跟她同床共枕暗度陳倉,否則哪有時間趕得過去!”她恨啊,以為生了兒子就可以扭轉局麵,想不到大錯特錯。

    “那天晚上隻是個巧合,你不要胡思亂想了,還未出滿月,快回去吧。”齊華欲言又止,說著些軟話叫想要打發她走。

    “又是這一套,我是蠢了些,卻也不傻,事到如今你以為還能用那套伎倆哄騙我,叫我一次次的聽了那些鬼話,再傻傻的等下去嗎?”徐金璐仰起頭,淚水順著眼角留下來,在臉上滑出一道痕跡。

    “你到底想要怎樣?”齊華已然沒了耐心,見她這般撕破了臉皮,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挑明了說。

    徐金璐抬手抹了把淚水,將散落在額前的亂發別到耳後,這次前來是背著爹爹和姑母,走到今天這幅田地也看透了,橫豎都是旁人手裏的棋子,以前總以為自己運氣好,挑了個有才有貌的如意郎君,現在才明白是大錯特錯,還不如尋個爹爹手底下的門生嫁了,起碼不會連她生產都不露一次麵。

    “我要與你和離。”她從未替自己爭過什麽,姑母說了男人都喜歡溫順的女子,她是溫順了,處處忍讓,可換來了什麽,隻是將他慣得越來沒樣子,把她的真心盡數揮霍掉而已。

    “什麽?”齊華一愣,不敢相信她會對自己提出和離。

    “我不是與你賭氣,也不是拿著這些威脅你,我徐金璐前半生活的順當,沒理由到了你這裏就要處處受氣。我要與你和離,和離!”徐金璐說道這裏還是哭了,她此生所有的真心真情意都給了他,卻輸了個徹底。

    “好,我成全你。”齊華淡然說道,唇角動了動,終是沒再多說一句話。

    徐金璐看著他這般,心中最後一絲奢望也落空了。

    還能乞求什麽呢?沒有挽留,答應的這般痛快,他將和離當成解脫,真真是撕碎了她的心。

    “齊華,此時此刻你很想笑吧?我求求你能不能別再裝?整天這麽裝不累嗎?你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大大方方的笑,說你等這一天已經等了許久,說你從一開始就是利用我,說你沒有一刻是喜歡我的?說呀,說呀,讓我徹底死心,對你再無留戀,說呀你!”

    徐金璐雙手使勁抓著他的前襟搖晃,又是拍打撕扯,在他臉上劃出幾道血痕。

    齊華一句話都沒說,任她這般發泄。

    徐金璐發瘋般將這一年來的委屈隱忍不公,統統喚作巴掌打在他身上,臉上。喊累了打累了,身子如風中落葉般癱在地上,她大口喘著氣,目光呆滯,眼中的淚水流幹,隻有喉中的嗚咽聲格外淒涼。

    齊華坐在床上,轉頭看她,印象中的她每時每刻都端著千金大小姐的身價,恨不得在就寢的時候也著盛裝,她如此注重儀表,從未像今天這般狼狽過。

    心中對她有恨,恨她竟然出手傷鸞顏性命,但此時此刻更多的是歉意。

    活的這般委屈,全是拜他所賜。

    她雖是顆棋子,卻也無辜,怨就怨爹爹是當朝宰相,姑母更是貴為皇後,有多少人巴不得攀上她這棵大樹,好飛黃騰達光耀門楣。所以,即使不是他,還有有第二個齊華。

    他頭一次心疼她,亦是為自己。其實,他們都是一樣的人,命運皆是旁人手中的棋局布陣。

    “是我對不住你,叫你受委屈了。”齊華長長的歎了口氣,似是要將心中的歉意全數吐出來一般。

    徐金璐不敢相信的抬眼看他,四目相對時眸中的淚水瞬間決堤,再也抑製不住。

    又是深夜,鸞顏叫花梢連翹從程文程武那裏要來齊戎的行程,掐著這個時辰他經過的地方候著,總之他躲著她就主動出擊,萬不能叫他再誤會自己。

    “怎麽還不來,都這麽晚了,不會是又改路線了吧?”鸞顏小聲嘟囔著,花梢連翹被派到旁處蹲守了,確保萬無一失。

    就在鸞顏哈欠連連準備放棄的時候,拐角處出現一個身影,瞧那身形定是齊戎沒錯。

    鸞顏一路跟著,又怕被他察覺過於丟臉,就提了內力放輕了腳步不叫他發覺。

    走著走著來到城門口時,見他身一躍,消失不見了。

    麵前是高高的城牆,夜幕降臨時已經關上城門,若不是她看花了眼,就定是他瞞了自己會武功的事情。

    一種奇怪的念頭在心中萌發,她來不及細細思索,一運氣也飛出了城門。

    齊戎來到小樹林的時候,聶湛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

    “這些時日感覺如何?”聶湛關切的問道,從懷中掏出一粒丹藥,遞到他手上。

    “上次那些丹藥都是極好的補品,你就這般送人了,想想都覺得心疼。這回為師就看著你吃下,免得再生出什麽岔子來。”聶湛念念叨叨,直接把他當成個孩子來看。

    “好了許多。”齊戎話變得很少,將丹藥吞下後,撩起衣袍盤腿席地而坐。

    聶湛白了他幾眼,也跟著坐下,忽然聽到有草動的聲音。

    “被人盯上了,怎麽這麽不小心?”聶湛站起身來,折了一段樹枝攥在手裏。

    齊戎盯著遠處那個小黑影,再看看聶湛,這是要殺人滅口的架勢。

    月光從枝葉還未生長茂密的林子林子灑下,映出鸞顏那張臉,分好不差的落盡齊戎眼裏。

    “交給我來處理,你快走。”齊戎第一時間製止聶湛出手,他知道這手裏的樹枝,若是運上內力扔出去,定不比飛鏢差上多少。

    而聶湛又是百發百中的高手,鸞顏定躲不過這一鏢的。

    “那人腳步極輕,是會武功的,你受了傷,萬一抵不過……”聶湛執意不走,是放心不下他。

    “她是鸞顏,我的正妃。”齊戎不得已擺出鸞顏的身份,省去他的擔憂。

    聶湛了然一笑,縱身一躍旋出了林子。

    鸞顏步步靠近,已經察覺到他的氣息,齊戎自是知道無處可躲,便從樹後閃了出來。

    “你來這裏做什麽?”齊戎冷冷問道,月光被遮擋瞧不清臉上的神情,聲音卻透著那麽一股子不耐。

    “為何要隱瞞你會武功的事情?”鸞顏問道,心頭覺得堵得慌,他到底是不信她,究竟還瞞著她多少事。

    齊戎懊惱,若不是有傷在身警覺性下降,也不會叫她盯梢成功。

    “我不會武功,你是看錯了吧。”齊戎不慌不忙,淡淡說道。

    “那麽高的城門你一躍而過,可別跟我說這是天生神力,你為何會來這片林子,又是為何瞞住自己會武功的事情,我要你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鸞顏急了,咄咄逼人道。

    若是他會武功,那萬福寺祈福時大帳裏出現的神秘男子很可能就是他!

    他武功高強,連齊華都不是對手,身上還帶著那顆赤紅的珠子。

    這顆珠子是什麽?

    知冷閣的綠耳中毒一事可與它有關?

    那日穿著月自華的衣衫進宮參加宴席後,自己房間明顯有被動過的痕跡,是誰?又是在暗中尋找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