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賢王殿下有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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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大壽晚宴熱鬧非凡,宮裏的燈火映紅了半邊天,被眾人說成福瑞之兆,越發的稀罕了。
聽過戲後眾人雙雙入了席,太後高高坐在正當中的主位上,皇上坐在左側,皇後坐在皇上的斜後方。
“耀兒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齊耀穿的跟個大紅包似的蹦出來,學著大人的模樣一板一眼的磕頭行禮。
“好好好,耀兒乖,快到哀家這裏坐。”太後招招手,滿臉歡喜說道。
齊耀轉頭看了看一旁的齊戎,雙眼一轉計上心頭。
“太後,今兒個是您的大壽,耀兒怎麽好再去煩您呢。耀兒跟三哥哥一起坐,也好叫他提前練習一下怎樣照顧小孩子。”
齊耀一番話逗笑了眾人,連一直心不在焉的皇上也露出笑容。
齊戎白了這個小人精一眼,招呼他過來坐,正好與鸞顏也在一處顯得不那麽尷尬。
“三哥哥在涼州可尋了什麽稀罕玩意兒?”
就知道他湊過來沒好事,齊戎將他抱在自己與鸞顏中間,使勁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屬狗的吧你,涼州那麽遠也能聞的到。”齊戎叫宮娥為他倒了杯果酒,與他說起話來。
“上次三哥哥送給我的鳥可氣人了,不管我教什麽它都不學,整天就是那麽幾句話。”齊耀噘著小嘴抱怨。
“這叫好鳥不認二主。”
坐在一旁的鸞顏也笑了,夾了塊酥鵝放到齊耀麵前的鍍金小碟兒裏。
“還是我三嫂嫂好,你就知道欺負我!”齊耀湊到鸞顏懷中,抱著她的胳膊不撒手。
與他們對著坐的是靖王一家,徐金璐出了滿月頭一次參加宴席,生產過後的她身材走樣,臉盤子比之前大了一倍,有些鬆弛下垂還憔悴得很,就算塗著厚厚的脂粉也掩蓋不住。
“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一家三口呢。”徐金璐冷嘲熱諷道,故意說給一旁的齊華聽。
“你少喝兩杯。”齊華奪過她手裏的金杯小盞,一臉不悅。
徐金璐被奪了杯子,火氣一下子竄了起來,也不管什麽場合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金璐,你剛出滿月,想必是坐的久了,快去偏殿休整一下吧。”皇後瞧出蹊蹺,趕緊替她打圓場。
徐金璐笑著盯住麵前的鸞顏,眸中盡是不甘和怨恨。
憑什麽她想要什麽就有什麽,齊華是,齊戎是,就連齊耀那個小鬼頭也被她收服。
而自己呢,連個和離也求不下!
那日齊華被罰從宮中回府後,爹爹將她重重罵了一頓,就連姑母,當今的皇後娘娘,都指責她的不是。
留不住自己丈夫的心全是她的錯,全是她無能!
和離之後她隻能是枚棄子,再不能為徐家的錦繡前程添磚加瓦。
“金璐謝過皇後娘娘關心,可金璐現在哪兒也不想去。”徐金璐唇角勾起惡作劇的笑,快速奪了齊華手裏的金杯小盞。
宴席上瞬間沒了聲音,往年是齊戎鬧騰,鬧得他的皇帝老爹都受不了,沒想到今年換人了,還是個王妃!
“太後在上,金璐鬥膽敬您一杯酒,祝您增福增壽,天長地久!”
徐金璐說完仰頭飲盡,旁邊的小宮娥立即替她斟滿。
“這第二杯酒,是為賢王賢王妃接風的。”
徐金璐喝完,小宮娥趕緊上前斟酒。
“第三杯酒,是替金璐的小兒,身為皇家第一個玄孫,敬太後一杯酒才算合理。”
三杯下肚,又是帶著火氣,徐金璐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齊華坐在下麵扯了扯她的衣袖,被她無視了。
“再來斟滿!”
高座上的一幹長輩臉上有些掛不住,卻苦於她這三杯酒敬的妥當,也不好出口製止。
“這最後一杯酒,是為賢王妃肚子裏的小金孫……”
徐金璐正想仰頭飲盡時,齊華站起來奪了她的酒杯,想也沒想替她喝了。
“太後皇上皇後息怒,王妃有些醉了。”齊華一如既往的恭敬得體,上次被罰跪後一直在府裏將養身體,麵容有些憔悴。
“不妨事,都是自家人,隨意些才好。”太後擺了擺手,沒再計較。
徐金璐還想說什麽,被齊華按著肩膀壓回位子上。兩人之間存在詭異的氣氛,任誰都能察覺出來。所以站在一旁侍候的小宮娥戰戰兢兢,生怕出了什麽差錯。
坐在鸞顏身旁的齊耀驚奇的盯著她的小腹看,伸出小手摸了摸。
“三嫂嫂,這裏真的有個小寶寶嗎?”
鸞顏臉頰一紅,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誤會。
“三嫂嫂臉紅了,那就是真的了,也不知道三哥哥放進去的小寶寶長得像誰?”齊耀嘟著小嘴認真問道。
齊戎將他的小爪子從鸞顏小腹上拎走,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個小人兒,倒是挺能操心,還是好好替自己想想,看怎樣躲過太傅的提問吧!”
被戳中痛處,齊耀張牙舞爪跟齊戎鬧,最後被提著衣領揪走。
“哎呀,三哥哥又欺負人了,三嫂嫂救命啊!”
齊耀使勁扯住鸞顏的衣袖呼救,拉扯中竟然把她的衣衫拉下來!
大半個白希圓潤的肩頭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
還有那顆殷虹的守宮砂!
就在大家發蒙的那一刹那,齊戎首先回過神來,將齊耀丟出去後,快速拉上鸞顏的衣衫,順勢將人擁進懷裏。
“戎兒與王妃暫且告退,請太後恕罪。”
齊戎擁著鸞顏離開,留下一群呆若木雞的圍觀群眾。
“天呐!賢王妃還是完璧之身!他們都成親一年了呀!”
“難不成賢王真的有隱疾?”
“這誰知道呢?之前花天酒地耗空了身子也說不定。”
“哎呀,那懷孕一事就是假的啦?”
“聽說賢王妃和靖王之前就認識,好像還有一腿子呢,這次靖王進宮恩求和離受罰一事,就是為了賢王妃呢。”
“怪不得呢,賢王妃可是武將之女,就算賢王想霸王硬上弓,也不見得能打得過啊。”
太後示意貴公公叫上表演歌舞的舞姬,讓絲竹之聲遮掩中眾人的喧雜。
“母後是否到偏殿休整片刻?”皇上鐵青著一張臉,還不忘帶著恭敬的笑問道。
太後精明的雙眸緊了緊,眉頭微皺,輕輕搖了下頭。
“哀家倒要看看,他們兩個要鬧哪一出!”
從宴席上出來之後,齊戎直接擁著鸞顏上了馬車,打道回府。
“咱們這樣就走,是不是不妥?”鸞顏問道。
“若是再回去,就真的不妥了。”齊戎淡淡說道,見她還有擔慮,又解釋道。“我已經叫人去傳話,說突然腹痛難忍先行回去了,不會有事的。”
“可是這馬車是去哪裏的?咱們不是住在宮裏嗎?”
“若不想今晚被太後嘮叨死,還是逃出宮安全些。”
鸞顏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臂,那顆象征楨潔的守宮砂被眾人看到,真是長十張嘴都解釋不清楚了。
月光下的馬車逃命般從宮裏駛出,跑在京都皇城的長街上,沿著汴水河一路向北,拐了幾個彎,閃過一處巷子裏,又走了一段,停在一座隱蔽的院落前。
“這也是我的產業之一,想著送顧天成當新婚賀禮的,沒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場。”
兩人一前一後從馬車上下來,齊戎抬手拿了鸞顏頭上的發簪,利落的開了鎖。
環視四周,鸞顏忍不住稱讚,在京都皇城還能有這般清淨雅致的宅子。院子裏種著一顆會開花的樹,還有魚池、假山、石桌石凳,麻雀雖小五卻髒俱全。
“既然這件事被捅開了,也就沒有什麽好藏著掖著了,明天一早咱們就進宮請求和離。”
齊戎淡淡說道,鸞顏心頭一冷,隻有沉默。
“天色已晚,快去休息吧。”
齊戎盯著她的臉,似是要看出些金銀財寶來。
但是,卻隻有沉默。
沉默不語,就是默認了。
對於和離一事,她這是默認了。
“今晚你住北屋正堂,我去廂房。”齊戎說完後轉身離開。
月光下他的背影有些淒涼,鸞顏在心裏罵了他成千上萬遍,最後眼睜睜看他關上房門,除了歎息再無其他,最後也回了房間。
房間裏的一切都是新的,且一塵不染,可見是有人在精心照料的。
鸞顏簡單梳洗後躺在床榻上,看著窗外皎潔的月亮,睡意全無。
之前是齊華請求和離,現在是他們,好似皇室的姻緣都不圓滿,比不上這天上的月亮圓。
真的過了今夜他們就是陌路了,若皇上不勻他們和離,是不是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鸞顏煩躁的把被子蒙過頭,此時此刻她恨極了世上竟然有和離這種事情。
都還沒有搞清楚他是誰,為何要匆匆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