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耶律戎,你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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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顏掙紮著,眼淚不爭氣的流入鬢角,染濕了身下的被褥。他真是恨她啊,即使在兩人最親密的時候,也不忘說些惡毒的話羞辱她。
然而她的眼裏落在他眼中,全然變了味道。
“做我的女人,不甘心還是不願意?但不管怎樣,這都是你的命。此生此世,來生來世,你都是我的,誰也搶不去!”
他將她翻了個身,如野獸般撲上去,將她連骨帶肉從裏到外啃食了個幹淨。
不去看她的淚水,他才能狠下心來折磨。
一夜狂亂,第二天午後鸞顏才幽幽轉醒,前來伺候她的蘭奴被滿室淩亂嚇了一跳,出去後很快帶人過來收拾。
“蘭奴,我知道你不便說,但我現在實在是無人可問,接下來我問你的話,是你就點點頭,不是你就搖下頭,橫豎不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到時候他怪罪下來,也賴不到你頭上。”
收拾妥當的房間裏隻剩下她們兩人,鸞顏看著銅鏡中麵容憔悴的女子,長長歎了口氣。
“是,蘭奴知道什麽就告訴姑娘什麽。”蘭奴乖巧的繼續給她梳發。
“大齊送親隊伍現在何處?是否被關回了大牢?”
蘭奴點頭又搖頭,拿著桃木梳子繼續梳發。
“他……大帝還是要殺他們?”鸞顏猛地一轉身,扯疼了頭發。
“姑娘,都是我不好,弄疼姑娘了吧?”蘭奴慌張的就要下跪,卻被鸞顏一把拉住。
“好了姑娘,我就跟你說了吧,大帝沒有殺送親隊伍裏的任何人,還派將士將他們送回大齊了,今天早上剛走的。”蘭奴說完,縮著腦袋,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樣子。
“真的?”鸞顏心中一陣狂喜,怎麽都想不到他竟然能放人。
“真的啦,姑娘別怪蘭奴多嘴,蘭奴自進宮以來,來從未見大帝這麽重視哪個娘娘,就連最為得寵的紅娘娘都沒有。大帝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平時我們都不敢跟大帝說話,卻唯獨對姑娘不一樣。”蘭奴心思單純,說著說著就說多了。
不一樣嗎?鸞顏在心裏苦笑,他那麽恨她,當然會不一樣。
但,他為何會恨她?
“蘭奴,你聽說過大帝跟大齊有過什麽過節?”她忍不住打聽。
“過節?”蘭奴皺著眉頭思量,忽然想到了什麽。“我聽之前大帝的侍女姐姐提過,大帝最寶貝一隻荷包,不管走哪兒都戴著,上麵繡的也看不出是鴛鴦還是鴨子,不過那種錦緞是大齊的沒錯,我們就猜測是不是大帝有什麽中意的姑娘,是大齊人呢。”
鸞顏又一陣頭暈目眩,她趕緊扶住梳妝台,穩了穩心神。
“姑娘這是怎麽了?”
“沒事,有點兒餓了。”
蘭奴識趣兒的退下,去廚房為她準備膳食。
鸞顏重新坐下,看著銅鏡中的女子清瘦的麵頰。
荷包,不知道是鴛鴦還是鴨子……她抬起手,看著那雙握慣了長劍的手,曾經,何時何地,她為何人繡過一隻不知是鴛鴦還是鴨子的荷包。
“大帝哥哥,大帝哥哥,求求你不要把黛莎嫁去赫部,求求你了,大帝哥哥,黛莎以後一定乖乖的,再也不找那個女人的麻煩,求大帝哥哥饒了黛莎這一次吧!唔……姑母……”
耶律楚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險些哭斷氣的黛莎,又看看身邊的兒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齊戎了,現在的他是令眾人聞風喪膽的西厥的大帝,他做的決定,從來都沒有收回的時候。
“姑母,您從小最疼黛莎了,姑母快去跟大帝哥哥說說,不要把黛莎嫁去那麽遠的地方,求求姑母了,求求姑母了……”
黛莎這次是真的怕了,哭得肝腸寸斷,額頭也磕破了皮。
坐在一旁的他頭抬都不抬一下,事不關己的悠閑喝茶。
“戎兒,你看……”耶律楚有時候也怕自己這個兒子,說話經常是說三分留七分,好給自己留有退路。
“赫部雖然離西厥皇城遠了些,但現在那邊的首領年輕有為,配黛莎綽綽有餘了。若是你覺得不滿意,饒部也可以。”
他重重放下手裏茶杯,起身離開,被她的哭鬧吵的腦仁子都疼。
黛莎如一片秋風中的樹葉般,無力的癱坐在地上。事到如今,依然沒有回旋的餘地,饒部首領已經六十有一,她怎麽會去嫁給個老頭子。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嫁不了成哥哥,隻能去赫部了。
他一出太後寢殿,看見轉角處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仔細一看,原來是她。
“你在這裏做什麽?”他走過去,問道。
“我……剛好路過。”被人當場抓包,鸞顏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這樣,若沒事就陪我走走吧。”他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牽起她的手,往禦花園走去。
他手掌心的溫熱度到她的手掌,然後一寸寸往上遊走,鸞顏竟然不知不覺紅了臉,連耳朵也覺得火辣辣。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他問道,想起幾天前那晚的瘋狂,他很是內疚。
“沒事。”鸞顏搖搖頭,轉過臉看旁邊的花草。
這裏,比南新要冷上不少,如今這個季節,樹葉花草才剛剛發芽。
“那個……圍獵場刺殺一事,是我錯怪了你,我以為你要殺我,才會去劫天牢,惹下那麽大禍實在該罰。”鸞顏實在憋不下去,她今天到太後寢殿找他,就是為了感謝他放了葉將軍等人的事,孰料,竟然偷聽到另外一個秘密。
原來,那天安排禦林軍殺她的不是他,而是黛莎。
他笑著慢慢靠近她,大手摟住她的腰身,將人結結實實困在懷裏。
“你說我該怎麽罰?”他在她臉頰輕吻一下,緊接著含了下她圓潤的耳珠。
鸞顏一把推開他,羞得滿臉通紅,這個時候他們火熱糾纏的畫麵竟然崩了出來,害的她喉頭發幹,囧的很。
“還有謝謝你肯放送親隊伍回大齊,我親手做了幾道菜,如若不嫌棄,就請嚐嚐我的手藝如何?”
“好。”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迫不及待拉著她的小手走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她會廚藝,幾道都是家常小菜,卻是大齊的味道,然他心中生出不少感慨。畢竟,他長大的地方,是大齊。
“什麽時候學的廚藝?真想知道這幾年你在大齊都做了什麽。”他一半好奇,一半苦澀,她的這五年裏是否處處都是齊華的身影。
五年前那場政變中,慕容家幾乎損失殆盡,老將軍和二哥三哥染了鼠毒,久治不愈,廢了。守在邊疆的五子中的三人,得知朝中有變,在回來的路上中了埋伏,被俘。其中七哥丟了條胳膊,不能讀書寫字做狀元了。
最後兩人,雙胞胎五哥六哥平定邊疆部落衝突時失蹤,這些年都杳無音訊。
“我……就是陪陪爹和哥哥們,爹和二哥三哥每日都被鼠毒折磨,尋了好多大夫吃了許多要都不見好。”鸞顏提起舊事,心中一陣憋痛。
他看著她,心也跟著生疼。
“好在還有大哥,不僅到處差人打聽五哥六哥的消息,還要照顧我們幾個老弱病殘,也是辛苦了。不過七哥最高興了,說丟了條胳膊,就再也不怕爹逼著他讀書考狀元,但他躲在房間哭的時候還是被我撞見了。”
鸞顏說著,似在說著別人的事,躲眸子裏的淚水卻出賣了她。
“鸞兒,如果你願意,過些時候我派人把老將軍和少將軍他們接來,西厥藥王穀有上好的丹藥,應該對鼠毒有效。”他放下手中拿筷子,輕柔的抓住她的手安撫道。
鸞顏對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謝謝你的好意,爹他們不會來西厥的,皇上每月都會派人替爹和哥哥們診治,但每次都被趕出來。”
他先是一愣,轉而皺了皺看好的眉頭。
“為何?”
“我也不知道,爹和哥哥們都不喜歡皇上,也不許我進宮,那日皇上下旨要迎我入宮為後,大哥拔劍砍了來傳旨的宮人,被軟禁了一個月。”鸞顏說完看到他臉上的神情,嚇了一跳。
“快吃菜吧,涼了幾不好吃了。這幾道才是我經常做給爹吃的,二哥嘴巴最壞,說勉強能入口。”鸞顏給他布菜,借機岔開話題。
孰料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雙眼炙熱的看著她。那裏麵有期待,有失而複得的希望和滿足。
“如此說來,這五年裏你不曾與齊華朝夕相處?”他的心口抑製不住的狂跳,要了他的命般。
鸞顏白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嘟著小嘴滿臉委屈。“說什麽呢?縱使他是皇上,可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麽可以跟他朝夕相處。”
“鸞兒,我的鸞兒!”再也抑製不住心裏的狂喜,把她那句未出閣的姑娘當成了玩笑,他起身來到她身邊,一把將人牢牢摟進懷中,再也不肯放開。
又是個狂亂的夜,他溫柔繾倦的擁著她,拉著她的雙臂摟住自己的腰身,溫柔的憐惜她。
“鸞兒……鸞兒……叫我……”迷亂中,他喚著她的名字,想起之前,她喜歡在登上歡愉之巔時,叫他的名字,外加混蛋王八蛋各種蛋。
鸞顏迷亂的搖著小腦袋,誰來救救她,她竟然不知道身上這個男人的名字。
“我不知道叫你什麽……”她帶著哭腔說道,下意識摟緊了他的腰身。
他唇邊勾起邪魅的笑,叼著她的唇角猛地一吸,濕濡的吻一路向下。
“戎,耶律戎。”
鸞顏喘息著,如同被人丟進大海的稻草,隨著他起伏不定,她眼前忽然迸出一道白光,整個人如飄進天堂般,舒暢。
“耶律戎,你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