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偷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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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偷竊

    接下來的日子是平淡又有規律,月兒都關在房裏專心修習娘親教過的內功心法。一個月過去了,內力可以說是突飛猛進,連徐嬤嬤都讚歎月兒是武學奇才。

    這一個月來,府裏有人不斷找茬,奈何月兒主仆人連院門都不出,讓那些想尋釁滋事的人也找不到借口。

    這一日,月兒吃過早飯,盤腿坐在床上,開始修習內功,體內剛運行了一個小周天。

    門外忽然響起了嘈雜無比的聲音,一個尖利的聲音叫罵道:“死丫頭,竟然敢偷東西,看我打不死你!”

    “我沒有偷東西,你們這幫狗奴才仗勢欺人,啊,你打我……”百合剛說到一半就尖叫一聲,聲音帶著淒厲和憤怒。

    月兒清幽的眸閃過一絲冷笑,走出房門就看到百合跌了進來,後麵跟著幾個粗使婆子和幾個凶狠的丫頭和家丁,最後進來的是後院的管事李氏,一群人來勢洶洶,壓根就沒把藍月兒放在眼裏,李管事不屑的看了藍月兒一眼,扭過頭狠狠教訓百合,“不長眼的賤丫頭,你偷了二小姐的東西還敢這般叫囂,來人啊,給我掌嘴!”

    藍府這些奴才都是柳氏提撥上來的,府雖然還有幾房妾室,但都被柳氏拿捏住了,這內宅可不就是柳氏一遮天嗎?她底下的這些下人,自然誰也不放在眼,何況月兒這樣沒娘又不受父親疼愛的孩子。

    月兒臉色一沉,眼劃過不屑,冷聲道:“誰給你的權利打本小姐的人,你難道忘記自己的身份,在有臉麵也還是藍府裏的奴才,我這個嫡小姐在不受寵也是主子,你還想踩著我這個嫡小姐的頭上嗎?”

    李管事撇撇嘴,陰陽怪氣的說道;“小姐可別把這麽大的帽子扣在奴婢的頭上,奴婢膽子小可不禁嚇。這百合腳不幹淨,奴婢身為後院的管事,自當要向她問罪。”

    “你說百合偷了二小姐的東西,可有證據。”

    “當然有證據,二小姐的荷包丟了,荷包裏有五十兩銀子,而百合身上正好被搜出十兩銀子,她一個小丫頭怎麽會有那麽多錢,還不是偷的。”

    “你胡說,奴婢身上的銀子是小姐吩咐買東西用的。”百合氣憤的反駁。

    “哪有這麽巧的事兒,二小姐剛丟錢你就說給小姐買東西去了,你這個賤丫頭偷東西,還拉上主子給你打掩護不成。”李管事冷冷說道。

    “你的意思是,因為百合身上有十兩銀子她就是小偷?百合解釋說這錢是本小姐的你不信?本小姐說的話你也不信?”

    “二小姐來了!”丫鬟和家丁嚷嚷。

    人群自動從間讓出了一條道,月兒抬眼望去,就見藍雨兒和幾名丫鬟走過來。一身豔麗的緋色長裙,盤疊在腦袋上的隨雲髻,裝飾著紅寶石打造的頭簪。驕傲得宛如一隻孔雀。

    “是哪個賤人偷了本小姐的荷包,看我不打斷她的腿。”藍雨兒罵道。

    “二小姐,奴婢在百合身上搜出來十兩銀子。”李管事冷睨了百合一眼。

    藍雨兒一臉鄙夷地看向百合,指著她道;“是你這個賤丫頭偷的?腳如此不幹淨,果然是下賤坯子,給我打!”兩個婆子作勢上來揮就要打百合,隻聽“啊。。啊。。”兩聲,兩個婆子就被徐嬤嬤踹出院子去了,趴在地上直哎呦。

    “怎麽回事?”藍雨兒問道。

    “誰把她們踹出去的?”一旁的丫鬟們議論著。

    “沒看見啊!”

    “是徐嬤嬤,原來徐嬤嬤武功這麽厲害啊。”

    “二姐連問都不問百合一聲就動,你說那十兩是你的可有證據?”藍月兒問道。

    “已是事實俱在,她還有何話說?她一個小丫頭哪來的錢?不是偷的難不成還是你給的?”藍雨兒嗬斥道。

    “錢是妹妹給的,吩咐她出去買東西用的。”

    “妹包庇百合也不找個好點的借口,看你那窮酸樣能拿出十兩銀子?”藍雨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府誰不知道你領不到月銀。

    李管事沉著臉,衝藍月兒冷言道:“小姐,雖說您是主子奴婢是仆,可是夫人一向賢明,最是懂得賞罰分明的,這賤蹄子偷二小姐的銀子,你這麽不分清紅皂白護短,夫人那裏也說不過去吧。”李管事鄙夷的看了百合一眼,冷冷一哼,挑釁的看了藍月兒。

    月兒冷冷望著李媽媽道;“百合給我掌嘴。”

    李管事一驚,沒想到小姐會是這樣的反映,若是以前這小姐定然會嚇的瑟瑟發抖,現在看這小姐怎麽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百合上前掄圓了胳膊就扇,啪啪幾下李管事的臉就跟豬頭似的。過了片刻,李管事才從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反應過來,這些年在後院裏,誰不恭恭敬敬的討好她,一個賤丫頭竟然敢打她?

    這讓她如何能咽下這口氣,李管事頓時怒火攻心,一捂著被打的左臉,一指向百合,“你敢打我,我讓夫人把你賣進青樓接客!”

    李媽媽剛一說完,人們緊接著就聽到又是一聲“啪——”的脆響,臉上又被扇了一個耳光。

    “嘴巴如此的不幹淨,是早上忘記漱口了呢?還是你天生就有口臭的毛病?”月兒幽幽地開口,從袖拿出錦帕擦了擦,仿佛上沾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李管事似乎也被這幾個耳光打傻了一般,沒有再出言辱罵。

    “百合,你今天隻管打死她,一個卑賤的奴婢,我身為藍府嫡女,自當有理由懲治惡奴,今兒個我到要看看,身為藍府嫡女的我,是不是連個奴才都不能懲治。”

    而此時,老爺藍諾偕同二姨太,兩個青年人,外加一堆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進了晴園。

    二姨太站在一邊,看著這出鬧劇,眼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藍諾看著這個女兒,想不明白了,藍月兒的母親當年可是傾國傾城的美人,怎麽會生了一個有如此容貌的女兒?小時候也是長的冰雪可愛,怎會越長越醜?

    月兒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四十歲左右,臉上雖然染了一絲歲月的痕跡,卻還能看出年輕時的英俊儒雅,正是藍家老爺藍諾,她的便宜爹。

    月兒上前施禮;“女兒見過父親!”

    “嗯,月兒,這是皇子,這是雲公子”。

    原來是皇子龍玉乾,這皇子生得風流韻致,五官如雕似刻棱角俊美,眉宇英挺,一對細長桃花眼,不得不讚歎基因真好。雲公子卻不知道是哪家公子,看穿戴氣質應該非富則貴。一張英氣逼人的俊臉,棱角分明。劍眉高挑,也是一個美男子。看年紀都是十八歲的左右的兒郎。

    月兒上前福身施禮,“見過皇子,見過雲公子。”

    雲公子上下打量著月兒,“喲,這就是藍府嫡小姐啊,本公子雖沒見過藍小姐,但小姐大名如雷貫耳啊。”

    “小女子貌似無鹽,所以很少出府。”月兒不卑不亢回道。

    “小姐雖然很少出府,但市井流言可熱鬧著呢,

    “我不過是個閨閣女子,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樣也能聲名鵲起,真該感謝那些默默關注我的有心人。”

    “要是小姐對流言內容感興趣,本公子可以給小姐講講!”

    “謝公子,小女子不想聽,市井多無賴,相信謠言止於智者。”

    雲公子頓時一噎,聳聳肩膀沒有再說話。

    藍諾看著眼前的藍月兒,舉止大方,淡定從容,嬌柔但不軟弱,和原來怯懦的她完全叛若兩人!

    藍雨兒看著爹爹緊鎖的眉頭,眼劃過一抹冷笑,不過是個醜八怪而已,嫡女又怎麽樣,爹爹怎麽會幫你。想到這,藍雨兒撲到藍諾的懷裏哭訴道:“唔……,爹爹,妹的丫鬟百合偷了女兒的銀兩,女兒好心提醒妹不要太縱容下人,妹仗著嫡女身份,不但包庇百合還把李管事打了。”

    月兒看著相擁而立的父女倆,心突然劃過一絲酸楚的傷痛,盡管她不是真正的藍月兒,但她還是感到那麽一絲心痛,不知道這絲心痛到底是為了那死去的藍月兒,還是為了她自己。

    龍玉乾目光在那素衣羅裙的女子身上掠過,看見了她眼的那抹不知從何而來的漠然與冰冷,清俊的眉宇微微一動。與雲公子相視一眼,卻是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向了藍月兒,看她如何應對?

    柳氏指著百合,嗬斥道:“想不到府還有這等下賤奴婢,竟然敢偷盜,簡直膽大妄為,來人啊,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重重懲戒。”

    有婆子上來拉百合被徐嬤嬤攔住了,一般的婆子自然是不敵徐嬤嬤的,頓時東倒西歪在地上哀嚎。

    柳氏詫異的看著徐嬤嬤,沒想到這徐嬤嬤還是個高,這麽多年竟然沒看出來,以後行事更要小心了。

    月兒風輕雲淡的開口;“二姨娘怎麽如此心急,事情還沒有查清就動,有失公允吧。”

    百合跪到藍諾腳下,挺直了背,眼眶也是紅了一圈,眼淚滾滾而落,她咬著唇道;“老爺,奴婢冤枉,奴婢沒有偷二小姐的荷包,小姐的生辰快到了,奴婢身上的銀兩是準備給小姐扯身布料做衣服用的,奴婢剛走到花園就被李媽媽搜身,硬說銀兩是奴婢偷的,奴婢死活不重要,但是奴婢不能連累小姐受辱,請老爺為奴婢做主。”

    “老爺,百合說的都是實話,天氣熱了,小姐連換季的衣服都沒有,老奴和百合想給小姐做幾身衣服,這銀兩也是小姐省吃儉用攢了好久的。”徐嬤嬤俯身施一禮道。

    藍雨兒冷眼看著藍月兒道;“要不是做賊心虛怎麽下那麽重的打李管事,是要殺人滅口嗎?”

    月兒沒有理藍雨兒,麵向藍諾正色問道;“敢問父親何時迎娶的繼室?”

    “這話從何說起!”藍諾詫異的挑眉。

    “那父親可曾抬二姨娘為填房?”月兒接著又問。

    “不曾!”藍諾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