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章 真能折騰

    陳儒生被特旨前往南燕國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王都。突如其來的旨意讓整個容城都為之一驚。

    這個昔日被割除功名的狀元郎，建國後成了女皇麵前的紅人，這樣的反差讓容城裏出現了許多或喜、或驚、或羨、或妒的聲音。

    一夜彈指即過，第二日，天空剛露出魚肚白，陳儒生匯合徐子淇後領著一隊侍衛啟程離開容城。

    ——

    前北冥皇宮如今被改為白宮。

    一隻白鴿蒲扇著翅膀落在書房的窗台上。

    白鷺忙取下了綁在信鴿腿上的小竹筒，然後道：“主子，陌奇的信鴿到了。”說著，就將小竹筒遞給了白閔修。

    白閔修接過了那個小竹筒，打開封蠟後，取出了其折疊成條狀的絹紙。修長而白皙的指打開了那張薄薄的絹紙，嘴角不自覺地翹起。

    天安邊境之事如何，最開始白閔修並不放在心上，畢竟各國的邊境都是摩擦不斷。隻是韓繼的做法太過卑鄙些，而韓繼會如此肆無忌憚，也有可能是南燕皇帝縱容所致。當然，根本問題就在於天安國力太弱，才會被人欺淩。

    即便如此，那丫頭豈是任人隨意揉捏了？想欺負他的人也不好好掂量掂量。連他都舍不得欺負她，別人有什麽資格。

    對於丫頭的報複，白閔修很是滿意。也不知道南燕皇帝見到使臣，會不會被活活氣死？

    “這丫頭就是個不省心的，真能折騰！”白閔修的眸子裏都忍不住地浮起了一絲笑意。

    白鷺一臉的無奈，主子嫌月小姐折騰，你到是管管呢！他剛剛也是瞥了一眼的，自然知道字條上寫的是什麽。

    “尊主，屬下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有話就說！”

    “月小姐生性灑脫，尊主何苦讓她這麽辛苦，困在天安？”

    “即便辛苦一些，但總比受製於人要好得多。雲家從無外嫁女。”

    “老夫人不是雲族嫡女嗎？”

    “母親並非雲族血脈，母親是外祖父收養的孤女。否則雲族又豈會同意母親外嫁。”

    “雲二長老父女相認有段時間了，雲族也沒有太大反應啊！”

    “自視甚高罷了！”

    那些老家夥以為丫頭知道自己的身世，會主動上門認親呢！畢竟這種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他們認為根本沒人抗拒的了這種誘惑。沒料到，端著架子等了幾個月也不見他們父女回去，在得到丫頭能啟動玄晶石的消息後更是坐不住了，結果連著來幾封信催促，表舅都置之不理。想必，過了年也該來人了。

    “月小姐如今可不是任人擺布的小姑娘！”白鷺小聲嘀咕一句。

    白閔修的唇角掛著溫柔的淺笑，他的丫頭當然是與眾不同的！

    “海威這幾個月太過清閑了，傳令，命他帶玄甲軍出去曆練，提高戰士的作戰能力。”

    白鷺嘴角一抽，心不由得同情海威大將軍。嘴上卻不由問道；“去哪裏曆練為好？”

    “既然是曆練，自然是氣候環境艱苦之地，本尊看天安與南燕邊境就不錯。”

    白鷺眸光微閃，片刻間就已經明白了主子的意圖。說什麽曆練，還不是給月小姐撐腰去了。南燕皇帝知道主子和月小姐這麽算計威脅他們，估計要氣得跺腳了。

    “她想玩就讓她玩就是了。本尊就是喜歡看她欺負別人，見不得她被人欺負。待她出了這口氣，看誰還敢去打她的主意。”

    白鷺心嘀咕；以主子對月小姐的寵溺，若是月小姐想殺人，主子一定遞把刀給她，月小姐想放火，主子一定遞上火折子。

    白閔修見他傻站著不動，趕緊催促道：“還不快去傳令。”

    白鷺應聲，連忙出了皇宮，快馬向海大將軍府裏趕去。

    ——

    天安雖然未曾大肆慶祝登基儀式，但白族，雲族，南宮家族，水族，大元國都紛紛派人送來了賀儀，就連一直不曾來往的齊軒國也送來了賀儀。恭賀天安立國，女皇登基之喜！

    白閔修和雲泰私人也送上一份禮物，就連白老夫人和白羽菲也送來一份物件。

    對於送上門的禮品，雲月兒一概來者不拒，隻是收到的如此多的禮物，她大多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交給百合歸入了國庫，唯有雲泰和白閔修送的禮物歸到了雲月兒的私庫。

    雲月兒把戶部丟給百合，百合立即走馬上任。

    這一日，下了早朝後，百合帶著戶部的官員回到議事廳處理政務。各部在外朝都有各自獨立的辦公衙門。

    瑤台和幾個戶部官員將各種繁雜的事一股腦兒的堆在她麵前，招募學堂先生、分配各地藥房醫者，推廣天安新幣，清點現有資產、任命戶部官員、……大大小小的事務把百合忙得焦頭爛額，隻能安慰自己等天安正式上了軌道就好了。

    除了這些繁雜的事件，更讓百合頭疼的是滿屋子的賬冊，她真恨不得多長出一雙了。

    雲閑庭送給雲月兒的產業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另一部分則是南宮婉如的陪嫁。數目委實不少，包括遍及各國的錢莊！田地、莊子、山頭，還有一些鋪子、宅子什麽的。

    可惜，這筆富可敵國的財富，以及雲月兒從藍諾那裏順過來的金錢，還有陸風變賣公孫智大元境內的產業所得的錢財，在這幾個月裏，白花花的銀子如流水般花出去，讓百合看著也很是心疼了一陣，雖然各地商鋪都還在繼續賺錢，但總歸還是支出大於收入。好在天安鑄造的錢幣也開始在各大錢莊推行了。國庫雖然空虛，卻也的不至於太緊張。

    百合幾人一本一本地看，一點一點地核算，這些私產都是姐姐的，她自然得好好費費心。隻是，這賬冊也太多了些吧。這還真是給自己找了個不輕的差事！

    瑤台之前整理出一部分，隻是她精力有限，還有好多賬目不清楚的地方。

    百合帶著戶部幾人整整核算了半月，終於將天安所有賬目整理的差不多了。

    “我們好窮啊。”百合長歎一聲，有些鬱悶地感慨著。

    瑤台放下筆，揉了揉腕，說道；“要不是有白族和雲少主的捐助，我們很難維持天安的正常運轉。”

    百合看著眼前的帳冊，有些悶悶道；“姐姐免了百姓一年的賦稅，國庫至少一年內沒有收入。這一年的花銷恐怕就都得靠姐姐名下的私產維持了。若單是養著宮裏上下，這些銀子自然是綽綽有餘的，可是武百官和軍隊的餉銀，要怎麽解決？還有建學堂，鋪路修橋，興水利，整農業，到處都需要用錢。”百合理智的分析現在的財務狀況。

    “天安民生看著恢複得不錯，但實際上財政越來越緊張。不能總讓陛下掏銀子出來，又要練兵，又要養民，哪怕有金山銀山也不夠用啊！還是要賺些銀子才是。”瑤台一邊說話，一邊謀劃賺錢的辦法。“公主，天安收繳上來的店鋪和宅子都空置著，不如租出去，也是一筆收入。”

    百合讚同地點了點頭，“這主意不錯，這事交給各地的天安錢莊去辦。”沉吟片刻後，又道；“從元月開始，所有朝廷官員的俸祿，各鋪子，莊子所有當差的人，全部發放銅錢。就是說所有從國庫裏出的銀兩，隻給拿銅錢。金銀留做對外貿易。”

    瑤台眉頭一動，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大家都累了，早點回府休息吧！”百合擺了擺，示意其他人出去。

    眾人陸陸續續離開，偌大的議事廳裏，隻剩下了百合與瑤台。

    第二天午膳後，百合就帶著厚厚一本賬本來到禦書房找雲月兒。

    “姐姐，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百合剛進門，臉上擺出一副事情重大的表情。

    “什麽事？”雲月兒抬起頭，眼神落在了那厚厚的賬本上。

    百合攤開賬本擺在雲月兒麵前：“我們天安就快變成窮光蛋了。”

    雲月兒一驚訝：“儲備的糧食物資已經用完了？”

    百合歎了口氣，回答道：“糧食和春耕物品現在勉強夠用罷了，但我們現在麵臨的是缺錢。”

    天安剛剛立國，天安通寶隻能在國內通用，如果向其他國家通商就需要金銀交易。

    雲月兒拿起賬本隨翻看了一會兒。

    百合的擔憂不無道理，天安物資匱乏，很多物資避免不了要與國外交易。

    “我昨日下令，所有朝廷官員，軍隊士兵，以及當差的下人俸錢均發放銅錢。還有將各地收繳上來的院子和店鋪租出去，多少也是筆收入。”

    “嗯，你做的很好。”雲月兒肯定地點點頭，接著說道；“我會和白閔修商議，天安和白族開放商貿，錢幣可以通用。”

    得到雲月兒的肯定，百合很受鼓舞，隨後想到什麽，笑容一收，惆悵道；“我們天安土地雖多，但氣候較冷，農作物成熟期長，每年隻有一收。不似白族一年兩收甚至一年收。我們總要有自己賺錢的段，不能坐吃山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