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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做妾

    這日一早，雲月兒醒來，翻了個身發現身邊沒有了白閔修的影子。

    “陛下，可是要起身了？”仙靈聽到動靜，進來撩開帷帳問道。

    “嗯！白閔修呢？”雲月兒伸了個懶腰。

    “大明那邊好像有消息傳來，帝君在偏殿處理事務呢！”

    雲月兒點點頭，不再言語。

    洗漱後就聽小宮女來報，說是來了南宮府上來人了，太上皇請她到鬆島上一敘。

    自從上次參加南宮基德的壽宴後，雲月兒對南宮家的人都不待見，可是人都上門了，也沒有避之不見的道理。

    雲月兒不緊不慢用過膳才過去，進了屋幾人簡單地寒暄了一番。

    南宮大夫人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得體地說問道；“月兒，出嫁的日子定了嗎？”

    “定在六月初十。”雲月兒點頭。態度不親不疏，不冷不熱。

    南宮大夫人歎息一聲，“說起來你這丫頭也讓人心疼，這麽大的事也沒有母親張羅。這婚禮要準備的事那麽多，妹婿是個男人，哪裏會想的細致，你年紀小又怎麽能懂。舅舅和我實在放心不下，特意趕過來想著幫襯一把。”

    雲月兒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多謝舅舅舅母記掛了！朕的婚事也是國事，自然有內務府和禮部操持，一步步按部就班也就是了。”

    她的嫁妝完全是徐嬤嬤裏裏外外一操持，采購東西，趕製嫁衣，縫製荷包被麵，床簾幔帳，門簾窗簾等等，這些日子忙的都不見人影。

    南宮大夫人恍然，“可不是嘛！舅母光想著外甥女要出嫁，瑣事繁多，卻忘了你不是普通女子。”

    “舅母一番好意，朕已經很高興了。”

    “你外祖父外祖母也是一心惦記著你們，你外祖父原是想要一起過來的。但他風寒剛好，一路奔波再累倒了，倒鬧得你們不安生，大家好生勸了一番，才打消了念頭。”

    雲月兒聽了，有些擔心道，“外祖父如今身子可是大好了？”

    “人上了年紀身子骨就大不如前了，已經無礙了。隻不過，家裏人都不放心，讓他老人家再靜養些時日。”

    “那就好。”

    “瞧表妹的臉色不是很好，應該多休息休息才是，要是因為朝政壞了身子，那可就是因小失大了。”她一副冠冕堂皇、友愛姐妹的樣子，而心裏卻是想著死了才好呢！

    雲月兒意味深長地在南宮大夫人和南宮秀雅之間看了一眼，心想：這一家人臉皮果真是忒厚，這親熱的模樣好像是把之前發生的事忘得是一幹二淨。

    “多些表姐關心，朕隻是睡得晚了些。”雲月兒心暗罵；一晚上就沒消停，臉色能好才怪。

    “仙靈，讓顧總管將驛館收拾幾間屋子出來，安頓舅舅一家。”

    仙靈剛要應聲，南宮大夫人便搶先開口道；“月兒，說起來你們表姐妹也好長時間沒見了，就讓雅兒過來陪你些時日吧！”

    “是呀！表姐也想多和你說說話，日後你出嫁了我們姐妹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會相聚。”

    雲月兒目光在沈側妃的身上掃了一圈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笑道；“朕每日公務繁忙也抽不出時間來招待表姐，恐怠慢了表姐。”

    對於雲月兒的不識相，南宮大夫人心裏惱恨，可也不能表現出來，畢竟人家是一國之君，她又不是親舅母，到底隔著一層。

    “就是怕你太忙熬壞了身子，所以讓你表姐好好照顧你些時日，兩姐妹在一起也方便說些體己話。”

    雲月兒放下茶杯後，就抬頭掃了她一眼，“來者是客，怎麽會委屈表姐做下人的事。再者，朕處理朝政之餘，還要陪未婚夫，表姐一未出閣的女子，住在宮裏委實不便，時間長了，總是對表姐的聲譽有損。”

    “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麽不便的，雅兒與大明帝君也是自小認識的，都是熟人。你表姐也不是嬌氣的人，可以和百合外甥女住在一處，這樣，你們姐妹人不是可以說話解悶兒。”

    雲月兒這會兒已是有些哭笑不得了！這南宮大夫人是真傻還是假傻？她都明說了白閔修在宮裏，南宮大夫人還極力將南宮秀雅往她身邊推？還暗示自己南宮秀雅和白閔修相識已久，這是在挑撥他們的關係嗎？

    她從不懷疑白閔修對自己的情意，可是，再有自信也沒有把情敵帶在身邊的道理，換誰不膈應？

    “榮華公主主管朝廷戶部，每日忙的不可開交，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再者，宮裏有宮裏的規矩，即便是朝廷命婦也沒有住進宮裏的規矩。”

    仙靈在雲府就見過南宮秀雅，自然知道她們母女打的什麽主意。心暗罵；這母女真不要臉麵！都說成這樣兒了，居然是還想住進宮裏！世上怎麽就會有這樣厚臉皮的人？

    “舅母聽說，右丞相和你原來的侍女瑤台也住在宮，這外人都能住，你表姐就住不得嗎？”

    南宮大夫人在話出口後就有些後悔，無論她心有多少的不滿，都不能表現出來，畢竟事情的關鍵還在於雲月兒的態度。

    “舅母有所不知，瑤台本就是朕的侍婢，雖說現在有了官職，卻也還在朕的身邊當差。右相之所以住在宮裏，是為了調理朕和太上皇的身子。”

    “舅母聽說右丞相不過是十幾歲的姑娘家，有些才華也就罷了！難不成醫術也是不凡？”

    “舅母對宮內的情形倒是很了解。”雲月兒嗬嗬一笑，話音一轉，“右相能為難產的婦人剖腹取子，母子皆活。右相的醫術舅母可能入得了眼？”

    南宮大夫人訕笑了兩聲，“那還真當得上神醫，有右相為你們父女調理身子，真是再好不過。”

    “明日就由仙靈陪同舅母和表姐四處轉轉，舅母和表姐若是有什麽需要，也可以直接找仙靈就是了。”

    “我們千裏迢迢過來，表妹就是如此待客嗎？隨便吩咐個奴婢便將我們打發了。”南宮秀雅忍不住蹙眉道，音量不自覺地拔高了一些。

    “表姐有所不知，朕可不是隨便挑個奴婢陪你們，仙靈如今已是受封的正四品的宮正，天安滿朝武見到她，也是恭恭敬敬稱呼一聲宮正大人。”

    四品在朝堂上雖然算不上權貴，但仙靈可是天子近前的心腹，掌宮內所有事宜，身份自是不比旁人。

    南宮秀雅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於激烈，順了順氣，她嘴角微動，扯開一抹淺淺的弧度，語氣溫和道；“表姐沒有看不起仙靈的意思，隻是想多點時間和表妹相處。”

    仙靈的眸底閃過了一抹譏誚，以為自己長了一張狐狸精的臉，就能勾引帝君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也敢跟主子搶男人，真是不知死活。

    雲月兒不接她話茬，自顧自說道；“既然表姐不想讓仙靈陪同，那朕改派其他人好了，其實朕也離不開這丫頭，總覺得別人用著不合心意。”

    因為南宮銘一家口的到來，雲月兒便吩咐了膳房，晚上多備一些菜品，再備上一些酒水，就在雲閑庭居住的島上為他們擺了一桌小宴。請了白閔修，陸風，百合，柳夭夭等人作陪。

    也算是給足麵子了。

    本來也是請了徐嬤嬤的，但徐嬤嬤推拒了，一來，因為自家小姐在南宮老家主壽宴上被欺負，心裏對南宮家的人有些抵觸。二來，她忙著給雲月兒準備嫁妝，實在沒有空閑。

    她掌管內務府，下自然有可用之人，但她非要每一樣嫁妝有親自審查，生怕出了什麽錯，讓雲月兒受委屈。

    雲月兒心裏了然，也不強求，隻吩咐宮女叮囑她好好用膳。

    這會兒，最高興的莫屬南宮秀雅了，見到白閔修臉上的欣喜遮都遮不住。

    雲月兒一看到她眼裏對白閔修那種傾慕光芒，心裏冷冷一笑，她倒是癡情，還惦記自己的男人呢！

    用膳時，南宮大夫人是句話不離南宮婉如，倒是引得雲閑庭沒有胃口吃東西。

    雲月兒對於這幕，早就料到了，無非就是想著打親情牌罷了，說著一些虛頭巴腦的話，聽著都膩煩。

    桌上其他幾人也不理會她，由著她唱獨角戲。

    白閔修夾起一塊魚肉，細心地挑出魚刺，送到了雲月兒唇邊，她張開小嘴把魚肉吃進去。

    “好吃嗎？”

    雲月兒扭頭望著眼前的男人，對上那雙深情的眼眸，對他莞爾一笑，點點頭。

    白閔修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後又夾了一塊雞肉，“張嘴，吃肉。”

    她聽話地張嘴吃掉雞肉，也夾起一塊牛肉，喂到他嘴裏。

    男人將自己麵前的湯碗端起來，用勺子輕輕地攪動了幾下後，舀了一湯匙吹了吹，然後送到了她的唇邊，“喝口湯。”

    她也樂得享受未婚夫的體貼！順從地張嘴喝了幾口。

    見狀，柳夭夭渾身打了個寒顫，撫著臂上的雞皮疙瘩。下次再也不跟他們吃飯了，光吃狗糧就飽了。

    陸風在長輩麵前不敢造次，但對百合也是處處體貼周到。

    柳夭夭時不時地朝他們兩對翻個白眼，以示不滿。

    心裏突然有些羨慕，她是不是也該找個男朋友了！

    南宮秀雅看著他們之間的親密互動，眼神裏蘊藏惱火和憤恨，心裏五味雜陳。這個男人，明明是她先看上的，本該屬於她的！卻被這個賤人搶走了。

    雲月兒敏銳地察覺到一道刺人的目光，轉頭不動生色地看了南宮秀雅一眼，隻見對方的眼神嫉妒欲狂，拿著銀箸的因為用力，青筋鼓起。

    南宮秀雅著實沒想到她會突然看過來，嫉恨的目光還未來得及收回就被她看個正著。頓時，心裏一緊，驚慌失措。

    南宮銘也看到了自家女兒的目光，趕緊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去。

    雲月兒看他們父女之間的互動嗬嗬一笑。明知故問道；“表姐可是覺得膳食不合口味？”

    她的一句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了南宮秀雅身上。

    雲閑庭雖然沒看見發生了什麽，但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是不是年紀大了，一個兩個的都蹬鼻子上臉了！

    白閔修是壓根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南宮秀雅，低頭專心致誌地給雲月兒挑魚刺。

    南宮秀雅一臉尷尬，試圖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捏著嗓子，細聲細氣道；“表妹和帝君倆人感情真是好，讓人好生羨慕。”

    聽到她故作嬌柔的聲音，雲月兒險些吐了。“等表姐有了未婚夫，相信表姐夫也會對表姐體貼愛護的。”

    聽到這話，南宮秀雅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她壓下心頭的怒火，含羞帶怯的看向白閔修，“表妹的福氣，不是人人都有的。”

    雲月兒挑了挑眉，這個女人當著她麵勾引她的男人，簡直是不能忍！

    “那倒是。”她認同地點點頭，“表姐的年紀也該找人家了，再拖下去，好兒郎都有主了，剩下的也是歪瓜裂棗了，表姐總不能給人做妾吧？”

    南宮秀雅仿佛被戳心事，心底咯噔一跳，沒來由的緊張起來。南宮秀雅將視線落在白閔修身上，才發現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抬眼看過自己！眸底閃過一絲失落，但稍縱即逝。

    “月兒說的是，你表姐也到了年紀許人了，希望你們姐妹將來能離得近些，也好有個照應。”南宮大夫人在一旁接口道。

    雲月兒掃了南宮秀雅一眼，又看向南宮大夫人，道；“離得近些的地方，無非就是天安和大明了，可是這兩個地方都離南宮府甚遠，舅母也舍得？”

    “女兒大了總是要出門的，我們做父母的總不能跟她一輩子。”說完，仔細地看著她的臉色，想要從她的反應上看出一絲端倪來。

    嗬！這是打定主意賴上白閔修了！

    想到這，心裏頗有幾分氣惱，她扭頭瞪了白閔修一眼。

    而某人顯然誤會了，把瞪看成嬌嗔，心裏美得不行。

    看吧！這丫頭說話間還不忘了跟自己眉目傳情。

    雲月兒一時有些無語了，這人被瞪了，怎麽還樂的跟傻子似的。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轉過頭不理會他，繼續剛才的話題。

    “嫁的遠了日後受了欺負也沒娘家人撐腰。父皇就為朕挑了一個離家近的未婚夫，將來要是有人敢欺負朕，朕就讓天安的百姓一人拎一筐臭雞蛋，砸了他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