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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動心

    雲月兒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對此事不知情，是金晨一意孤行。這等大事金晨居然不征得女方同意，就冒然前來提親，這態度就有問題，顯然是不尊重女方，怪不得柳夭夭老躲著他，這男人太大男子主義了。

    思及此，雲月兒頓覺心生不滿，目光突然變得犀利，似能穿透一切，盯著金晨看。

    犀冷的目光讓金晨禁不住打了幾個冷顫，覺得自己似乎犯了什麽滔天大罪。

    然而，他的心理素質還是相當強大的，身姿挺直了任她看。

    許久，雲月兒冷冷地問道；“你既然誠心求娶，朕便問你幾個問題。”

    “陛下請問，在下知無不言。”金晨好脾氣地回話。以他的條件不怕她挑刺。

    “你的後院有其他女人嗎？”雲月兒出其不意地問了一句。

    柳夭夭靜默地看著，不知道怎麽的，她的心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似乎沒料到她忽然問起這個，金晨的臉色瞬間僵了幾分，向柳夭夭掃了一眼，欲言又止，終究還是出聲了。“我沒有姨娘和小妾，隻有祖母送的兩個通房丫鬟。”

    像他這種情況，在富貴公子已經很是難得了，他也一直潔身自好，但，為什麽此刻，有種心虛的感覺？

    雲月兒並不意外，當日，她向白閔修問起此事，白閔修說的那句話她就知道答案了，今日提起此事，也是給柳夭夭聽的。

    “兩個同房丫鬟伺候你多久了？”

    “不到半年。”金晨臉上閃過了一抹不自在。

    柳夭夭在一旁默默聽著，大概也明白雲月兒的意思。

    雲月兒微微歎氣，半年了，這麽長時間顯然是已經同房了，要了人家的身子如何能輕易打發了。

    “你前來求娶，難道事先不問問柳夭夭是否能夠接受你有其他女人的事情嗎？”

    金晨不可思議般，脫口而出，“男子妻四妾是常事，而我隻有兩個通房丫鬟，並無妾室，將來後院也不會有太多女人。”如何接受不了？

    這話一出，柳夭夭臉色就變了，他說“不會有太多女人”，也就是說將來肯定不止這兩個。她立馬垂下眸子，掩飾住心底的失落。

    雲月兒顯然也注意到他話裏的意思了。“你需要的是一個大家閨秀，為你打理後院，管好一堆美妾，照顧好一群子女，柳夭夭不是一個甘願困足於後院的女子，她顯然不是你的理想妻子。”

    金晨非常認真、誠懇地說，“我是真心娶她為妻，即便成親後我不會將她困在後院，她也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話是對雲月兒說著，可是眼睛卻是瞄向了柳夭夭。

    “好，即便如此，柳夭夭不會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你能辦到嗎？你的兩個通房丫鬟怎麽安置？日後你的祖母送你更多的通房，小妾，你能全部推拒嗎？”

    麵對雲月兒的問題，金晨沉默了。有道是長者賜不可辭，他可以婉拒，但祖母堅持，他也不能因為兩個丫鬟惹她老人家生氣啊！更何況，他是這一輩裏頭唯一的一名男子，祖母和父親還指望他將來子嗣繁盛，他如何隻能擁有一個妻子。

    他急切的想知道，這些話是女皇的想法，還是柳夭夭自己的意思。偏偏，她隻是盯著他看，不說話，但他還是從她的眼神裏看到冷漠和疏離。

    似乎沒想到柳夭夭會是這種反應，金晨僵在原地，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見狀，雲月兒心有些失望，這些話隻為試探他的心意，若是他無心納妾，事情還好辦，無非是將來阻礙多一些。可是看他的態度也是不會甘願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的，隻怕兩人不是良緣。

    雲月兒不再說話，她隻負責將事情挑開，其他的就不再幹涉了。

    莫名的，氣氛有些尷尬。

    金晨好半天才醒過神來，上前幾步，有些著急道；“夭夭，若是我承諾你除了那兩個通房丫鬟，不在納妾，你是否願意嫁我？”說完，有些期待地看向了她。

    柳夭夭有些嘲諷地看著他，“不必如此！我從未想過要嫁你，今日，這番話，我權且當作戲言。”話落，伸從荷包裏拿出一塊玉佩一揚扔給他。“東西還你，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金晨接過玉佩，眼神有些複雜地看向了她，“你是因為我有其他女人所以不願意嫁我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柳夭夭麵無表情地反問。

    金晨身子一僵，是啊！如果她說是，自己該怎麽做？如果不是，自己就死心了嗎？

    深沉的眼裏滿滿的全是複雜之色……

    自從接風宴上第一次見到她，就深深被她吸引，她灑脫，自然，爽朗，自信，每一樣閃光點對他都是致命的吸引。這些天他患得患失，再得知她沒有許配人家時他欣喜若狂，正在他不知該怎麽做的時候，她盡然闖進了他的屋子，這樣的會他怎會錯過。

    在聽說她與其他男子一起吃飯，喝茶聽書，他真是嫉妒的要瘋了。於是，他趕來皇宮向女皇陛下提親，隻有女皇應允了，聖意之下她不能違背。

    可是，現在是哪裏錯了？

    金晨渾渾噩噩地走了。

    柳夭夭看著他的背影發愣。

    雲月兒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柳夭夭，眸底的擔憂，顯而易見。

    待她回過神來，看見雲月兒眼底的關心，心一暖，故作堅強地擺擺，“放心啦，我沒事。”

    “你動心了！”雲月兒的話直指她的心底最深處。

    柳夭夭沒有否認，“所以你怕我泥足深陷，無法自拔，便提前讓我看清楚事實真相。”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但，若你能接受，我尊重你的決定。”

    柳夭夭喃喃低語，“其實我早知有這麽一天……”

    雲月兒接著她的話說，“所以，你在動心之後，就故意躲避他，拒他於千裏之外？”

    柳夭夭不答反問，“如果白閔修有其他女人，你會妥協嗎？”

    “不會，即便離開他讓我痛入骨髓，也不接受。”

    柳夭夭一身輕鬆地說，“那不就結了，我還隻是剛剛有些動心而已，連戀愛都沒談呢！算不得什麽。”隻是心口處，某個柔軟的地方，還是禁不住揪痛了一下。

    雲月兒的眸光閃了閃，或許，金晨若有心，兩人也不是沒有會。罷了！將來如何，誰又能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