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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章 證人

    “你就是杜瑾？”巡撫問道。

    “正是草民。”

    “好你個刁民，本官傳喚你當堂對質，你居然敢裝病不來，到底是你膽大妄為，藐視本官，還是你心虛不敢來？”巡撫怒聲質問。

    “大人，草民沒有裝病，草民是有頭疼的毛病，剛剛用過藥之後好多了。”杜瑾也隻能這麽解釋了。

    巡撫睨了他一眼，這話是真是假他怎麽會不明白，“夠了，你少辯解，別以為本官看不出來！你分明是做賊心虛，不敢前來。你的賬等審完案子一起算。”

    說完，吩咐道；“來人，將剛剛回稟杜瑾重病的衙役打二十大板以示懲戒。”

    叫萬勝的那名侍衛領命，轉身將那名衙役拖到院行刑。

    杜瑾倒抽了口涼氣，一時間背後全都被虛汗濕透了。

    巡撫質問道；“杜瑾，有人告你杜家錢莊當鋪，私放印子錢，指著家奴殺人放火，你有何話說？”

    “大人，草民冤枉，我杜家當鋪錢莊借錢給他們，不過是看他們生活困苦生出惻隱之心，在他們有難處的時候為他們解燃眉之急。當然，杜家有那麽多人要養，草民也不能把銀子白白借給他們，收他們一點利息，維持運轉也無可厚非吧！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些刁民還不上錢想賴賬，便想出誣告草民的主意，還請大人明鑒，還草民清白。”

    站在一旁的一個年輕男子，立即出聲辯解道；“大人，不是這樣的，草民一家不是不願意還錢，實在是利息高的嚇人，草民實在還不上。”

    “借錢都是有欠條的，欠條上把利息的計算方式寫得清清楚楚，在你借錢的時候，下人也會給你說明還錢的利息和時間，你自己搞不清楚又還不上錢，關杜家什麽事？”

    突然，門口有一仆人打扮的男人跑進來，跪在地上說道；“大人，小人這裏有他們借錢的欠條。”說著，從懷裏掏出欠條，遞給了衙役，衙役接過來呈上去。

    “你是何人？”

    “小人張福是杜家當鋪的掌櫃的。”

    “這白紙黑字上有他們自己按的印，是他們自願借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現在想賴賬就裝窮！大人，您可別被這個刁民給糊弄了。”

    “你這個殺人凶。”李二狗立馬驚吼一聲。憤怒得撲過來直接騎在張福的身上揍了幾拳。

    張福躺在地上用擋著李二狗的拳頭，嘴裏嚎叫著，“大人，救命啊！大人，救命。”

    杜瑾見狀，趕忙往旁邊躲了躲。

    巡撫揮了揮，上來幾個衙役將李二狗從張福的身上拉下來。

    李二狗跪在地上砰砰磕響頭，嚎啕大哭得像個孩子。

    “大人，因還不上錢，張福將我的老父活活打死，還燒了我家的房子，可憐我那老母一口氣沒上來，跟著老父走了。草民好好的一個家，如今是家毀人亡。”說著，砰砰砰，又磕了幾個響頭，額頭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在地上，瞬間青紫一片。“大人，草民的父親就是這個人殺的，青天大老爺你可得嚴懲凶，為草民冤死的老父老母報仇啊！”

    張福捂著臉，呲牙咧嘴道；“你誣陷好人，明明是你爹賴賬，逃跑的時候絆了一跤頭撞到石頭上，自己摔死的，你硬把你爹的死賴在杜家的頭上，無非是想訛杜家的銀子。”

    “你胡說，我爹就是你們打死的，村裏的鄉親都看到了。”李二狗朝他怒吼一句，轉回頭說道；“大人，草民有證人，他們親眼看見杜家的奴仆將草民的老父打死，然後放火燒了草民家的房子。”

    “傳證人。”巡撫微微頷首。

    話音剛落，走進名衣著簡樸的百姓。

    誠惶誠恐地匍匐在地，“拜見巡撫大老爺。”

    巡撫聲音溫和道；“嗯！莫怕，本官問什麽，你們實話實說即可。”

    “是。”

    人見巡撫老爺和氣，緊繃的身子微微放鬆了些。

    “你們可是親眼見到杜家的仆人打死李二狗的父親？”巡撫問道。

    人之稍微年長的男人，顫巍巍的開了口，“是，不隻草民人見到了，村裏很多人都看見了。”其一年級略長的男人回道。

    “嗯，你們詳細說說。”

    男人一五一十的將當時的情形說出，“草民記得那日是十六，一大早草民去找二狗子一起到莊子上幹活，到他家門口時，正看到杜家的人在院子來逼債。二狗子他爹跟杜家的人商量拖個幾日，杜家的人剛開始罵罵咧咧，後來就動起來，杜家的掌櫃的撿起一塊石頭砸在二狗子他爹的頭上，就帶著人走了。當時，二狗他爹流了一地的血。一會兒工夫人就沒氣了，她娘看見他爹那樣，一口氣沒上來也走了。”

    巡撫看著另外兩人詢問，“他所說的可屬實？”

    那二人點頭附和，“大人，山子哥說的都是實話。”

    “你們都是親眼所見嗎？”巡撫又確認一遍。

    “是，草民親眼見到，是杜家掌櫃的拿起石頭砸死李老爹的。”

    “你們可能認出，砸死李老爹之人是否在堂上？”

    聞言，人伸出齊齊地指向張福。“就是他，他是砸死李老爹的凶。”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張福的臉上，眸子裏盡是怒火，杜家的人平日裏行事囂張跋扈，早就得罪了不少的人，被欺壓過的百姓更是恨的牙癢癢，敢怒不敢言。眼下，有巡撫大人做主，能把這個惡奴嚴懲也算出口氣了。

    說到底，他們也不相信巡撫真的會處置杜老爺，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畢竟，巡撫再大爺沒有護國公大，他又怎麽會為了百姓而得罪朝權貴。

    突然，門口看熱鬧的人群裏有人高呼，“請巡撫大人為民做主，嚴懲凶。”

    隨即，不少人迎合，一片喊聲震人耳聵，“請巡撫大人為民做主，嚴懲凶，這種殺人凶，不砍頭不足以平民憤……”

    “這種畜生死不足惜！”

    “對！砍了他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