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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狠話

    雲月兒剛從內室出來，就見墨菊撩開簾子回來了。她微微挑眉問道；“這麽快？”

    墨菊笑道；“哪裏用奴婢跑腿，這丁府的下人勤快著呢！早膳已經送來了。”說完，朝外揚聲道；“進來吧。”

    隨後，進來六個婢女拎著食盒進來，給雲月兒行禮後，起身將食盒打開，飯菜一一擺到桌上。又是碗盤又是碟子的，慢慢的擺了一桌子。雖然是常見的膳食，但看著還算精致。

    墨菊塞了個荷包給了那領頭的婢女，笑吟吟地道；“麻煩你們了。”

    婢女推辭，惶恐道；“不麻煩，不麻煩，能為女皇效勞是奴婢的榮幸。”

    墨菊將荷包塞到她裏，笑道；“陛下賞的，拿著去買點零嘴兒吧。”

    陛下賞賜自然是不能不收，幾個丫鬟千恩萬謝後告退了。

    她們這種身份的婢女自然是沒有資格留下服侍女皇用膳的。

    墨菊將每道菜都細細檢查一遍，並無不妥，這才道；“主子，用膳吧。”

    雲月兒點點頭，走到桌子前坐下，“沒有外人，一起吃吧。”

    “謝主子。”墨菊立刻眉開眼笑，歡喜地點頭應了，絲毫不見半分扭捏，雲月兒倒是喜歡她這份爽朗利落的性子。

    墨菊先給她盛了一碗燕窩粥，這才入座，津津有味地吃著小籠包，跟著又想到了什麽，抬起頭來說道；“主子，昨夜收到雲隱大人的飛鴿傳書。說是，太上皇聽說主子出了事，急得不得了，連夜從王都趕來。如今，得著信兒，知道您跟帝君在一起，半路又折返回去了。不過，他老人家給帝君傳了一句話……”說到這，墨菊故意賣個關子停頓一下。

    聞言，雲月兒不由得抬頭看向墨菊，好奇的問。“什麽話？”

    墨菊卻噗嗤地輕笑出聲來，“太上皇說，要是帝君守不住自個的媳婦兒，就讓主子休了他。”

    雲月兒微微一怔，錯愕地眨了眨眼。“爹爹平日那麽疼他，沒想到還能給他撂句狠話。”怪不得，白閔修突然說要陪她去雲族，原來還有這麽一茬兒。

    “太上皇再疼帝君也是比不上主子的。”墨菊理所當然地說道。

    爹爹的拳拳愛女之心，雲月兒自然明白，心一股暖流湧過，“有娘家人撐腰，感覺還挺不錯的。”

    墨菊突然正色道；“主子，雲隱大人的信上還提到，杜家被抄家的事短短時間內傳的沸沸揚揚，老百姓把公主好一頓讚揚。”墨菊頓了頓，又說道；“那位杜少爺剛到了護國公府上，當場就被護國公拿下，派人押回老家接受審判。同時上了請罪折子……”

    雲月兒喝一塊粥，然後漫不經心地說道；“爹爹可是罰他了。”

    “太上皇罰了護國公半年的俸祿，以示懲戒。”墨菊回道。

    “你可是覺得護國公有些冤枉？”雲月兒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

    墨菊哪敢為楊冕喊冤，那不是質疑太上皇處斷不公。“奴婢隻是覺得杜家人臉皮真厚，害人不淺，當初羞辱了護國公，見人家起勢了又巴巴的往上湊，還到處敗壞人家的名聲。”

    雲月兒不置可否，緩緩說道；“杜家幾次上門都被楊冕拒之門外是不假，但年前杜瑾上門護國公卻偏偏親自接見了，年禮也收下了，這說明楊冕心軟了，不在拒絕這門親戚。而杜府這才敢理直氣壯地打著護國公的名號為非作歹。”

    罰他半年俸祿也算是一個不輕不重的警醒。

    墨菊茅塞頓開，“主子所言極是，那杜家作惡多端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護國公又怎麽會不知道他們的德行。幸好，他還不是太糊塗，關鍵時刻行大義滅親之舉。”

    雲月兒沉吟了片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忽然說道；“一會兒你悄悄收拾一下，我們晚上啟程，帝君與我們一起走，不要漏了行蹤。”

    墨菊想起太上皇的話，忍俊不禁，“是，奴婢明白。”好在必需品都是準備妥當的，需要添置的東西也不多。

    “這次去雲族也不知道多久還能回來。”雲月兒感慨道；“隻怕我們是趕不上仙靈成親了。”

    墨菊也覺得有些遺憾，她們幾個都是一起長大的姐妹，早就視彼此為家人了。可惜，她不能親眼看著仙靈鳳冠霞帔，歡歡喜喜地嫁人。不過，好在她沒嫁遠，陌奇也不會拘著她，姐妹們還能常在一起玩耍。想想這些便釋懷了。

    她出言打趣道；“幸好，奴婢的添妝禮出來前就送給她了。不然，那潑辣貨還不定在背後怎麽罵奴婢呢！”

    兩人相視一笑，仙靈的性子，還真說不準的事兒。

    “奴婢還一直擔心她那個性子，日後怕是不好找人家呢！沒想到她倒是有福氣，不僅最先嫁了，找的夫婿對她是百依百順。”

    “仙靈是個有福氣的。”

    兩人說說笑笑的用完早膳，墨菊讓人把桌子收拾幹淨。隨後，又有丫鬟們又送來一些茶水點心。

    這時候，外麵傳來一道聲音；“主子，丁夫人領著位小姐前來給主子請安。”

    雲月兒眼閃過一絲興味，與墨菊互看一眼，嘴角都染上了笑意，還真是“巧”了！時間掌握的真好！

    “請進來吧！”

    不多時，張氏四人就被引了進來。

    張氏幾人低眉順目，走到跟前時，便福身行禮：“見過女皇陛下，陛下萬福。”

    雲月兒嘴角勾出一個弧度，緩緩地抬了抬，“免禮，都坐吧。私下裏不用太過拘束。”

    “謝陛下。”幾人起身，恭敬地落座。

    墨菊端著托盤過來奉茶。

    張氏慌忙起身，狀似惶恐道；“怎敢勞煩姑姑，姑姑一路上服侍女皇辛苦了，這些小事讓丫鬟們來做吧！”

    能在禦前服侍的都是有品級的大宮女，女皇出訪身邊隻帶了這一位宮女，很顯然是極為得寵的心腹，像這等禦侍姑姑品級都在品和四品之間，細論起來，這位姑姑的品階還在他家老爺之上，給她奉茶，她如何承受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