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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身價

    張氏身後的一個丫鬟趕忙走過來，笑道；“姑姑，這等小事哪裏用得著勞煩姑姑，就讓奴婢來吧！”

    墨菊也沒堅持，將托盤交給丫鬟，退回到雲月兒身後。

    丫鬟隨後給幾位女眷奉上茶後，就退到了一邊。

    張氏這才緩緩坐下，一邊拿起茶杯，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雲月兒，隻見她端坐在那裏，自帶一股淩厲的氣勢，一雙黑亮的眸子宛若漫天星辰。美貌猶如牡丹綻放，眉宇間還有股英氣。

    丁穎起身福了一禮，開口道；“穎兒聽說女皇覺得八寶茶尚能入口，今日一大早就親自選好了材料，配製了一些送來，還望陛下笑納。”

    她身後的丫鬟們立刻把奉上了

    雲月兒微微點頭，示意墨菊把東西收下了。

    張氏接話道；“昨日聽說陛下身子不適，臣婦帶著幾個女兒特意來給陛下問個安！也不知陛下的身子好些了沒有？”

    這位張氏倒是能言善道，不管她心裏是怎麽想的，至少表麵功夫做得到位。

    雲月兒微微一笑，特平易近人。“夫人有心了，原不過是有些疲累，是帝君小題大做了。”

    張氏先是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後將白閔修是一頓吹捧，又稱讚倆人郎才女貌，一對璧人，天造地設，佳偶天成……

    雲月兒舉止悠然地飲了一口茶，又慢悠悠地放下了的茶盅，唇邊含笑，表情意味不明……

    說了半天，雲月兒一聲未吭。張氏不禁向她看去，就見她依舊大方從容不見半點慌張羞怯。

    張氏暗道；這若是年紀小臉皮薄的小姑娘早就臊的臉紅了。不愧是一國之君果真不同凡響，這份淡然，鎮定自若的氣度委實讓人稱讚，就不是一般內宅大家閨秀可比擬的。

    一時間，張氏心各種心思閃過，卻沒有表現出異色，執一方帕子，掩嘴笑道；“皇上和女皇這對神仙眷侶，可是羨煞了世上不少的世家公子和閨閣小姐。”

    雲月兒的眸閃過一抹精光，坦然地一笑，說道；“姻緣之事冥冥之，自有定數。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費盡心也得不到。”

    張氏臉色微微一僵，不得不附和道；“女皇說的極是。”

    視線看向她身後的墨菊，眸光一閃，稱讚道；“依臣婦看，墨菊姑姑論樣貌，氣度、舉止，都是鼎鼎好的！就算是嫁入權貴世家做個正妻也不無可能。”

    墨菊臉色既沒露出失望，也沒有露出窘迫。語氣平靜道；“夫人謬讚了，墨菊隻是一個弱女子，不敢有太多的奢望，隻盼天安百姓安居樂業，主子平安康泰，餘願足矣。”

    張氏隻當她提起婚事不好意思。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女子早晚都要嫁人的，墨菊姑姑也不用不好意思。姑姑得女皇信任，人聰慧能幹，漫說世家望族，就是入王侯府做個側妃也是綽綽有餘的。”

    雲月兒一邊喝茶，一邊用餘光瞥了她一眼，不動聲色。

    墨菊心鄙夷，這張氏想送女兒做妾，倒拿她做筏子，當她好欺不成。她冷冷地繼續說著：“夫人這話墨菊可不敢苟同，普通百姓尚且知道‘寧為窮人妻，不為富人妾’，唯有家實在揭不開鍋的，不得已才會狠心送女兒做妾。墨菊跟著主子什麽都不缺，不必自貶身價與人為妾。”

    張氏氣得一口氣梗在咽喉，隻覺的她不知好歹，語氣也有些衝，“姑姑這話說的，入王侯府都是自貶身價，那還有何處可去……”怕是隻有天家了。

    墨菊覺得這女人腦子是不是有病，理解能力這麽差。“夫人理解錯了，墨菊說自貶身價是與人為妾。墨菊寧願嫁販夫走卒為正妻，也不入王侯府為妾。”

    “姑姑當真是清高的很。”丁穎在一旁冷嗤一聲。

    雲月兒似笑非笑地看著丁穎，理所當然地道；“朕身邊的人自然該有幾分清高，而身為女子更該有幾分傲骨。”

    丁穎訕訕一笑，沒敢言語。

    張氏心也不安了，陛下莫不是發現了什麽？才有此話。她動了動嘴唇，似乎想再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氣氛正尷尬時，隻見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了進來，眾人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丁穎又緊張又欣喜，怎麽都沒想到今日能直接見到皇上。

    張氏幾人連忙起身行禮，“臣婦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白閔修連眼神都沒給一個，隨意的擺擺，“平身。”

    幾人起身站在原地卻沒敢入座。

    而雲月兒選擇視若無睹，墨菊勾了勾嘴角，若無其事地垂首站立。

    雲月兒看著白閔修欣然一笑問道，“不是說午膳時候才回來？”

    白閔修走過來，坐在她旁邊，道：“事情辦完了，就早些回來陪你。”

    雲月兒向他微微一笑，上揚的唇角含著一絲嬌俏，親自給他斟茶。

    白閔修隻覺的癢的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兒。

    雲月兒輕拍下他的，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這家夥越來越愛捏她的鼻子和臉。

    他笑嗬嗬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問道；“早膳可用了？”

    “用過了。”雲月兒輕輕點了點頭。

    白閔修一口氣飲完杯的茶水，跟著語鋒一轉，“丫頭，得閑了你再給我做雙靴子吧！就照著上次那雙做，穿著舒適的很。”

    墨菊心隻覺得好笑，主子做的東西就算不好，帝君也會當寶。

    雲月兒爽快地應了，“好，眼下天氣暖和了，該做雙單的了。”

    白閔修一聽，頓時喜笑顏開。

    兩人腦海裏已經自動忽略了在場的其他幾個人。

    若是平時墨菊早就退下了，可今日，偏偏就有不識相的人杵在這裏，她自然也不能一人告退。

    丁穎偷偷打量著白閔修，見他從進門至今，隻顧盯著雲月兒，都沒瞧過她一眼。心很失落，但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

    終於，有人實在待不下去了。

    “皇上，女皇陛下，臣婦還有瑣事處理，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