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路人的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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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日已落,長夜將至。
沐風居的匾額長而寬,靜靜地躺在沐風居兩扇大門之上。
大門連著圍牆,牆內是亭台樓閣、豪廳明堂和麗園雅舍,牆外是青山綠水和常青之林。
這裏陣法運轉,禁製環繞,明明快要入冬,卻還暖似春天,明明已將入夜,卻還亮如白晝。
沐風居依然光亮四溢,如沐春風,與馬上要被黑夜吞噬的天空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沐風居從門外看已令人很滿意,門內想必也不會令人失望。
大門未及陸仁幾人推便自動打開,門內已有兩排人等著陸仁幾人。
這兩排人都是沐風居的夥計,一排是機靈的小夥子,另一排是溫柔的妙齡少女,分別立在路的兩邊。
柳無顏收起飛行寶船,而小夥子們和妙齡少女們則馬上微微欠身,齊呼:“歡迎貴客光臨。”
兩排人動作齊整,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討喜的微笑,顯然訓練有序。
雲曉晨許久沒有被這麽隆重的迎接,心中有些飄飄然,連腳步都變得輕浮起來,雖然極力板著臉保持平靜,但嘴角抑製不住的笑容還是出賣了他的臉。
反觀其他三人,就淡定得多了,柳無顏和古如柴可能是見慣了這種場麵,但陸仁如此淡定,就又令古如柴高看了幾眼。
畢竟古如柴一直以為陸仁年紀不大,而取得大成就的年輕人還能保持如此不傲不矜的心態,著實難得。
四人從兩排人中間穿過,有一人穿著上好材質做成的棉麻衣裳迎上四人,一番謙卑的自我介紹後就帶著四人穿過一片很廣大的院子,來到一間紅磚玉瓦的高大屋子麵前。
屋子的門是開著的,門的左右各站著一個文質彬彬的侍者。
領路人把人帶到就已完成任務,便自己告退,柳無顏和古如柴由門前的兩個侍者引進屋內,而陸仁和雲曉晨在拿出請帖後,兩個侍者才放行,讓陸仁兩人進到屋子裏。
這兩個侍者也不是庸手,兩個侍者的手拂過陸仁和雲曉晨時,請帖上的禁製便放出光芒,可見兩個侍者對禁製也是有一番手段的。
門後麵是個極大的假山,幾乎有三、四丈高,上麵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動物石像和花草石像,這些石像與假山融為一體,看上去就是一副趣味橫生的畫卷。
轉過假山,就是一間大廳。
隻要見過這大廳的人,就會覺得鍍金鎮的金玉樓俗得很。
這裏的擺設絕對不怎麽值錢,這裏的地板絕對很簡樸,這裏的壁畫絕對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這些組合在一起,偏偏就有高貴典雅的氣氛,添上金玉反而顯得俗了。
大廳裏正對著假山的位置有六個桌子和六個座位,是這場宴席的主座,是發起這場宴會之人的專座,其中五個座位上已經有人了,每個人身後都站著若幹人。
主座兩邊則分別擺著兩排桌椅,是客座,也已有許多人就坐。
陸仁四人似乎來晚了。
這時候一般遲到的人都會說幾句道歉的話,然後主座上的人再說幾句客道話或者玩笑話請遲到的人入座。
古如柴就是這麽做的,主座上的一人也隻是微笑著說了句“閣下能來,已是賞光,請坐”,隨後古如柴就在兩旁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
但陸仁和雲曉晨卻沒有像古如柴那麽做,主座上的人已有人感到不滿。
這不滿的人就是田振軒,他作為此次南府四海拍賣會的田家代表,自然是宴席發起人之一,他對陸仁和雲曉晨不滿的原因自然不是陸仁和雲曉晨的遲到,而是陸仁和雲曉晨到此來這件事的本身。
田振軒已換了一身衣服,瞪著陸仁和雲曉晨道:“你們怎麽會到這裏來?是誰放你們進來的?”
田振軒這架勢不僅針對陸仁和雲曉晨,已經要對沐風居的人興師問罪了。
柳無顏作為去請陸仁和雲曉晨的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站出來道:“這兩位是我奉命請來的。”
田振軒之前光注意陸仁兩人,沒看到柳無顏,此刻一瞧,好家夥,心裏是嚇了一個大跳,臉刷一下白了,驚道:“你又是誰?”
這時客座上忽然站起一身寬體胖長相富態的中年人,攤平手掌指向柳無顏,解釋道:“這位是李家的柳無顏,奉李大公子的命令去請的身邊兩位客人,李大公子事先已通知過我。”
這長相富態的人身體似乎有些虛弱,說了一段話就流了一頭的汗,但照理說在場的都是修為不低的修者,不至於這樣,田振軒心裏不由得猜測這胖中年人是不是受了什麽內傷。
原來如此,多謝錢老板解惑。”田振軒不想在眾人麵前出醜,先平複心情感謝了一下胖胖的中年人,又壓下對柳無顏臉的懼惡看向柳無顏,“你家主子呢?這麽晚了,人都到得差不多,就差他一個人了。”
田振軒將陸仁和雲曉晨視為眼中釘,自然對請陸仁兩人來的李大公子也沒有什麽好感,盡管他還沒見過李大公子的麵,心裏已把李大公子視為厭惡的對象,這就開始找李大公子的不是了。
胖胖的中年人見沒自己什麽事了就坐下了,而柳無顏淡淡道:“我隻是個下人,並不知道我家公子的行蹤。”
田振軒可不想就此放過,他旁邊主座上的南府太守崔常明卻先開口道:“想必李大公子是有要事耽擱了,大家再耐心等等吧!”
崔常明雖然不是家族的人,但這裏是人家的主場,代表官府的勢力,雖是被邀請的立場卻按慣例被四個代表添為主座之一,他既然發話了,田振軒就不好再說什麽,隻能繼續瞪著陸仁兩人。
席間一時無聲,崔常明再次開口,向陸仁和雲曉晨道:“兩位既然是李大公子請來的,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輩,還未請教?”
我是陸仁,陸地的陸,仁義的仁。”陸仁說完指了指雲曉晨,“他是雲曉晨,雲家的雲曉晨。”
這時主座上一個穿著黃色衣服、麵如冠玉的年輕人聞言忽然有了反應,皺著眉道:“兩位可是前些日子與舍妹花輕舞一起對抗麵具和玄屍教的陸仁、雲曉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