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

    商戩依舊在勤懇地看著奏章。

    這幾天，他最關注的，就是新兵製了。

    西商的兵籍製度還是沿用開國皇帝那一代的，雖說開國皇帝頒布的新兵製對西商國的發展有一定的作用，但沿用至今，似乎已經有點過時了。

    商戩研究了好幾天，再加上自己曾經的作戰經曆，他寫了一份新憲兵製。但是，這份新憲兵製需要跟大臣們商議。

    畢竟他才當這個皇帝沒有多久，怕對西商國的國情把握的不穩，讓這個新憲兵製隻有形，而沒有實體。

    他招來文相，讓文相先看了一遍。

    文相看罷，頻頻點頭，“皇上的這新憲兵製極好，但是，微臣認為，還是需讓帝師過目一遍。”

    帝師？

    商戩微微蹙眉，“文相是開國老臣，對西商國的國情和舊兵製最為了解，帝師……”

    不是商戩瞧不起溫婉，實在是，溫婉雖為帝師，但也僅十五歲，而且是女子。雖然外麵把她傳的神乎所神，卻未必就真的那麽神，再加上她如今身體有恙……

    商戩對自己擬定的新憲兵製還是有很大的自信的，他沉吟了一會兒，說：“帝師如今身體抱恙，怕是無法參與政事。”

    “皇上如果不急的話，那就等等。”

    “等？”

    “嗯！”

    商戩又擰了擰眉。

    文相觀他神色，見他神色中有些懷疑和憂慮，怕是不怎麽相信帝師的才能。

    從這段時間，皇上與帝師鬧的矛盾來看，大概，皇上也跟之前他們這些大臣一樣，對一個女娃當帝師，領導整個朝臣班子們有著置疑。

    但是……

    文相笑著捋了一下胡子，“皇上，帝師之能，當之無愧也。”

    這句話，評價很高，還是來自於開國老臣。商戩倒是好奇了，究竟這個帝師，有何等才能，能讓文相都這般信服！

    他眯了眯眼，“那就等帝師過目一看。”

    “微臣告退。”

    商戩揮手，揮手的同時，又翻開另一本奏折看著，看了一會兒，他宣壽南進來，問：“帝師最近情況如何？”

    “尚可。”

    “尚可？”商戩又擰眉，“不是應該好了嗎？”

    “這個……屬下說不清。”

    “嗯？”

    壽南道：“聽打探的人回報，帝師從醒來後，情緒就不太對，這幾天也似乎更憔悴……”

    商戩抿唇，眉頭擰的越發的緊了，他將狼毫一擱，“去帝師府！”

    帝師府。

    此刻快接近中午了。

    溫婉從醒來後就甚少說話，要麽是躺在床上，要麽是一整天地坐在樹下，不言，不語，整個人很沒生氣。

    一開始，春桃是以為她重傷才好，才這般無精打采，後來，她卻覺得不對勁了。她把春草拉到一邊，問：“有沒有覺得小姐從醒來後就怪怪的？”

    春草點頭，“變得沒活力了。”

    “你也發現了？”

    “嗯！”

    這下，春桃更憂心了，“這一次責罰，莫不是把小姐的積極性全部打沒了？”

    “小姐並不是那麽經不起磨煉的人。”

    “那是為什麽？”

    “不知！但我總覺得，小姐並不是因為這一次的事，而是，她有心事。”

    “心事？”

    “嗯！”

    春桃細細觀察著溫婉，她坐在樹下的黃藤椅裏，頭靠在黃藤椅那寬大的後背上，臉仰著，望天。

    春桃皺眉，似乎小姐這兩天，很喜歡，望天？

    天有什麽呢？

    春桃也將臉高高地仰起。

    頭頂，浮雲掠過，然後就是，藍色的天，澄淨的陽光，別的什麽都沒有。她收回視線，進屋提了一壺茶出來。

    “小姐。”

    溫婉眉頭輕輕地彈了一下。

    春桃問：“小姐不累嗎？都坐了大半天了。”

    “春桃。”溫婉開口，聲音已經不那麽嘶啞了，但還有淡淡的啞音，“你說，這九天之上，有時空隧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