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等著吧(K求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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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草老遠就看到了門口站著一個人,她還以為是溫婉呢,慌忙騎馬來到跟前,可是,一看,竟是淩霄!

    她瞪著他,“你半夜三更不睡覺,站這裏做什麽!”

    淩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身後的兩個人一眼,沒應話,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春草撇嘴,下馬。

    陳康也跟著下馬。

    還有譚銘。

    譚銘原本是先走的,但他的速度慢,被春草和陳康碰上,隨後,三人就同行了。

    三個人進到院子裏。

    春草先把馬安置好。

    然後帶他們兩個人進了堂屋。

    她沒有去打擾溫婉睡覺,而是去拍春桃的房門,春桃被驚醒,推門,看到她,喜道:“你回來啦!”

    “嗯!”

    “那我去叫小姐。”

    “不用,明天再,你先給他們騰兩間房。”

    “沒有兩間房啊。”春桃說。

    春草便道:“那就一間,先睡下,明天等小姐起來了再看如何。”

    “好!”

    春桃立馬去將淩霄隔壁的房間騰了出來。

    陳康和譚銘兩個人也累了,洗洗便歇下。

    春草也回到自己的屋。

    她也累了。

    連夜趕到皇城,又連夜趕回來,她實在是有點吃不消,隨便洗了洗,就躺在床上。

    一躺床上,就睡著了。

    實在是累極困極。

    淩霄悄然來到她的房間,看到她那疲憊的樣子,撇了一下嘴,但,還是走上前,將她身上的被子掖了掖。

    雖然是夏季,可是,這裏的夜晚還是有點冷的。

    掖好被子,他又將蚊香點上。

    雖然,這種蚊香他覺得很怪,但貌似,驅蚊效果確實很好,他們每個人,每間房,都有,每晚必要點上兩個時辰,這樣才能睡的安穩。

    蚊香點好之後,他又走到床前。

    默默地打量了幾眼睡的像死豬一樣的女子,他又離開。

    這一夜。

    相安無事。

    第二天。

    溫婉依舊是早早地起來,不過,今天,等她一起,春桃就立馬衝了進來,說:“小姐,春草回來了!”

    春草!

    溫婉立馬穿鞋,披了衣服就要出門,卻被春桃拉住,“哎!小姐,頭發頭發!”

    頭發還沒梳呢!

    這急的!

    春桃拉住她,幫她把頭發梳好,這才放她出去。

    溫婉很快就奔出門外。

    門口。

    站了兩個人。

    一個是陳康。

    一個是譚銘。

    陳康,溫婉是識得的,但是譚銘……

    溫婉眉頭皺了皺眉,問譚銘,“你叫什麽名字?”

    譚銘看著她。

    從頭發看到腳下的鞋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之後,這才,略略俯了俯身,“下官譚銘。”

    譚銘?

    溫婉摸著下巴,“你就是譚銘?”

    “是。”

    “哦。”

    溫婉也不多問,又轉身回屋,接過春桃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後,問她:“早上的飯沒有少備吧?”

    今天多了兩個人呢。

    春桃笑著回:“小姐放心吧,昨夜我就知道譚大人和陳叔來了,早飯足夠。”

    “那就端上來吧。”

    “是,小姐。”

    春桃下去端飯,但因為今天的早餐確實比較多,她就把春草也喊去了。

    兩個丫環將豐盛的早餐擺出來。

    擺在了院子裏。

    六月多的天了,一大早就亮了,這會兒又是早上,非常涼爽,現下人多,那個飯堂雖然能夠裝得下他們這幾個人,但會很擁擠。

    春桃擺好桌子,擺好椅子,放好飯菜,喊溫婉。

    溫婉就對譚銘和陳康招了招手,“先吃飯吧,吃罷飯,我再來說你們要做什麽。”

    “是。”

    直到坐在了飯桌前,兩個人還是懵的。

    當然懵。

    因為,不知道帝師跑這麽遠來幹什麽,而她又把他們弄過來,也不知道幹什麽,他們一個是打鐵匠,一個是問路使,能幫她做什麽呢?

    好像什麽都不能做。

    發懵,但,還是聽話地吃著飯。

    吃罷飯,溫婉對春桃說:“你去陸老爺爺家,跟止水說,這幾天不用來我這裏了,等忙完,我再通知她過來。”

    “是,小姐。”

    溫婉對陳康說:“陳叔,你先坐一會兒。”然後就向譚銘招了招手,“你跟我進來。”

    譚銘眉頭皺了一下,但還是跟了進去。

    溫婉拿出老早就畫好的圖紙,遞給他,“看一看,看罷跟我說說,你看到了什麽。”

    譚銘接過紙,垂頭,下一瞬,眼中陡現驚訝。

    “這是……”

    “什麽?”

    “房子?”

    “對。”

    溫婉坐進椅子裏,看著他,“能建起來嗎?”

    “可是,下官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房子。”

    “不用管見沒見過,我隻問你,能建嗎?”

    譚銘抬抬頭,用一種異常奇怪的目光看著她,“這是帝師所畫?”

    “嗯!”

    “帝師怎麽能想到這種房子呢?這材料不是木吧,還有這樓梯……上麵的平台……這些……”

    溫婉笑了下,手指指了一下頭。

    譚銘其實才華很高的,一向也是脾氣怪異的,但是現在,看到溫婉這個手指大腦的動作,他的嘴角一抽,感覺,雖然帝師沒有說一個字,但這動作,卻是赤果果的鄙視。

    我有腦,而你們,沒腦。

    大概,她就是想表達這個意思。

    可偏偏,譚銘不惱,心底深處,湧出一股被挑起戰鬥的熱情和興奮,他說:“這種房子下官沒有建造過,但是,有了圖紙和材料,我就一定能建起來。”

    溫婉聽罷。

    笑了。

    就是這個人沒錯了!

    她要的,當然不是一口氣就敢說,我會建的。

    因為,這房子是現代的,古代的人不可能會建,但,技術是相通的,通一就能通百,但凡在古代建築行業,實力達到頂尖的人,都想超越。

    而她的圖紙,正好是他們極需要的。

    “好!”

    溫婉站起來,說:“材料我給你,圖紙我給你,前期指導,我也會參與,人手我也會撥給你,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建一棟出來。”

    “下臣絕不讓帝師失望!”

    “很好!”

    溫婉拍拍他臂膀。

    本來想拍他肩的,但奈何,身高不夠。

    拍罷,她揮手,讓譚銘下去了。

    然後,溫婉出來,帶著陳康,又叫上春草,出門了。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淩霄就跟了上去。

    溫婉把陳康帶到羊頭山周圍的荒山地,然後讓春草拿了幾種石頭,又去往深處,給他看一個窯洞。

    站在窯洞前,溫婉問陳康,“陳叔會燒磚嗎?”

    “燒磚?”

    陳康納悶,沒聽過啊。

    溫婉點頭,“燒磚,用這個窯洞,加工。”

    陳康搖頭,“沒燒過。”

    溫婉笑道:“陳叔曾經是西商煉兵庫裏最好的技師,出了宮,也燒了這麽多年的器皿,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隻不過是,沒有燒過磚,大概是有點心裏沒底,但是,燒磚跟燒鐵,其實道理差不多,你看……”

    溫婉向他指著一個地方,然後解釋。

    說了很長時間,說罷,她問陳康,“陳叔聽懂了嗎?”

    “懂了!”

    陳康眼中露著驚奇,閃著異常興奮的光。

    看來,也是想挑戰一下。

    這樣就好。

    有激情,就有動力,有動力,就能事半功倍。

    溫婉沒有讓他們馬上去做,因為,還差一撥人,兵部的人。

    到了第三天,兵部的人到了。

    溫婉沒有讓他們先去開采羊頭上的礦石,而是讓他們協助陳康和譚銘,先將這一座房子建起來再說。

    這期間,很忙。

    而對於豐埠縣鎮上的人來說,這期間,真是這一輩子都不曾見過的稀罕事發生了。

    一是,帝師竟來了他們縣!

    二是,這麽多當官的也來了他們縣!

    三是,這些當官的和帝師,竟然在給老陸家們蓋房子,而且,這房子,怪異的很!

    一時,鎮上熱鬧了。

    忙完了一季麥子的收割,又忙完了後麵稻子的播種,這些人就閑了。

    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凡是沒事幹的,都來湊熱鬧。

    小孩子的嬉鬧聲,街防鄰裏的交談聲,還有各種議論聲,每天都在上演。

    “帝師,這個是什麽?”

    “沙。”

    “帝師,這個是什麽?”

    “水泥。”

    “帝師,這個是什麽?”

    “磚。”

    “帝師,這個是什麽?”

    “……”

    每天都有不同的問題,每天都有人好奇地圍在她身邊問東問西。

    一開始,這些人還是挺畏懼她的,畢竟,她可是帝師。

    但是後來,時間長了,這些人也不畏懼她,但很尊敬她,而尊敬裏,又含著和藹和親切。

    “小楚,今天又來了?”會有大娘看到她就笑著問。

    溫婉就會笑著點頭。

    然後,大娘會給了幾根瓜,或是幾顆菜,反正如果遇到,必然要從自己的篾藍筐裏拿點東西給她。

    久而久之,她就跟這些人打成一片了。

    偶爾,也有人去她的驛宅,她也會接待這些人。

    然後,大家都知道了她的驛宅,爭相著去玩,一來二往,大家都沒把她當帝師了,就當成了一個鄰居。

    這般過去兩個月。

    到中秋節前夕,終於,房子建好了。

    雖然離理想的還有些差距,但已經很好很好了。

    窗戶還是木質的,因為古代沒有玻璃。

    而發明玻璃,需要時間,也需要研究,溫婉也不確定能不能成功,所以,不敢冒險。

    房子建成之後,鎮上的所有人都來了。

    一看。

    甚為喜愛!

    “帝師,這房子好牢固!”

    “嗯!”

    “看起來也很簡單!”

    “是,因為沒有多餘的花紋。”

    “我們家……能建成這樣的嗎?”

    “當然可以。”

    “太好了!”

    溫婉讓春桃去各家各戶采訪,如果有想建這種房子的,就報個名,讓春桃記下這家人的名字。

    一剛開始,隻有一兩戶,到了後來,越來越多人報名。

    溫婉就安排陳康和譚銘,讓他們自己分配時間,按先後順序,一家一家的處理,當然,一旦這邊忙碌起來了,羊頭山開采一事,就得耽擱了,而羊頭山的礦石開采,關乎到強兵的最關鍵一步,重型武器。

    所以,溫婉這兩天又頭疼了。

    不過,她並沒有頭疼多久,就有人送上門來,任她調遣了。

    豐埠縣鎮上,新房改造一事,起初隻在縣鎮上流傳,後來,一傳十,十傳百,就不徑而走,傳遍了豐埠縣的各個角落。

    這天。

    文翰林正在自己的營帳裏看兵書,伍勇打獵回來,手裏拎著野雞野兔,衝進營帳就喊。

    “翰林,你猜我在山下聽到了什麽!”

    文翰林沒抬頭,隻挑了一下眉峰,問:“什麽?”

    “帝師給豐埠縣鎮上的人蓋新房了!”

    帝師?

    婉婉?!

    文翰林手一抖,忽地抬頭,“你剛說誰?帝師?帝師在豐埠縣?!”

    “是啊。”

    伍勇摸摸頭,“噯?不對,我說的重點不是這個!”

    “管你是哪個!”

    文翰林猛地跳起來,將兵書一甩,“我知道我的重點是哪個!”

    他的婉婉竟然在豐埠縣!

    這是不是就是書上說的,有緣千裏來相會?

    文翰林真是高興壞了!

    他就說,婉婉是他的命中人吧,他爺爺還不信!

    他衝出營帳,忽地,又站住,倒退,退回營帳,問伍勇,“你詳細點說,帝師在豐埠縣做什麽?”

    伍勇便把自己順著山上來所聽到的各種有關帝師的事跡說給了文翰林聽,聽罷,文翰林摸摸下巴。

    “你是說,帝師在豐埠縣為百姓做事?”

    “是啊。”

    “還有別的嗎?比如,她可能遇到了什麽問題,需要有人解決的。”

    “這個……”

    伍勇想了想,“有人說,帝師把開采羊頭山礦石的人拉去建房了,這豈非是違背皇令?這算不算問題?”

    文翰林一聽,猛地一笑,“算!”

    他又衝出營帳,去找羅胡,跟他說,他要帶一隊射擊營的兵,去豐埠縣的羊頭山上訓練。

    羅胡一聽,笑了,“你要去豐埠縣的羊頭山?”

    “嗯!”

    “你不知道,皇上有令,羊頭山不能練兵,要開采礦石?”

    “可是,我聽說,羊頭山現今還未開采礦石。”

    羅胡又笑,“你是想去幫帝師忙的吧?”

    文翰林訝異,“你怎麽知道?”

    “帝師在豐埠縣的事跡,我也聽說了,原本,我也在跟田鍾商量,要不要拔兵去羊頭山,練習一個月。”

    “那就去啊!”

    還猶豫什麽!

    羅胡搖頭,“新兵還未達到皇上的要求,所以,暫時不能移動。你要想早點去,就得讓射擊營的每一個人都達到射擊標準。”

    什麽標準?

    百步穿楊。

    這是最低的標準,但目前為止,達到這個標準的,隻有少數幾個人。

    文翰林一聽,眉頭就皺了。

    但他一個多餘的字都不說,直接離開,回了營帳。

    回到營帳後,他就拿起弓和箭,一個一個地去喊人,“都給我起來,練靶!”

    一圈喊下來,到了上官浩的營帳,他直接進去,抬腳就踢,“起來!”

    “老子要睡覺!”

    上官浩被他踢的不耐煩了,吼道。

    他們這些人,不管是射擊營,還是騎兵營,還是其它的營,都日練夜練,每天都在訓練。而且,每個營除了學本營的專長外,別的營的訓練也不能落下。昨天晚上,他們才在夜中行軍,騎馬跑了整整一夜,模擬了一場夜間行軍的戰鬥,還沒睡到覺呢,又練靶!

    不要沒等到上戰場,就被虐死了!

    上官浩吼完,隨手揚起一箭,直往文翰林射去。

    文翰林偏頭躲過,眼中含笑,嘴角惡劣,“好啊,你個兔崽子,敢暗箭傷我!”

    然後,文翰林也射出一箭。

    上官浩看著高大,可是,就在箭快抵達他額頭的時候,他猛地一個鯉魚翻身,轉眼就跳出數米遠,站在地上,狠狠地瞪著文翰林。

    “你小子,能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

    “不能睡!”

    上官浩耙耙頭發,“你又發什麽瘋了!”

    這一天到晚的發瘋,他快被折磨死了!

    上官浩氣極,因為一整夜沒睡,眼圈都是紅的。

    上官玉從外麵端了飯進來,看到他們兩個人的這個架勢,撇嘴,冷哼,“又想打架?打架出去打,別影響我吃飯!”

    “玉兒,快管管你未來相公,他老是來騷擾大哥,會讓大哥精神錯亂的!”

    上官玉隨手就甩一個饅頭過來,“我隻管你!”

    上官浩委屈之極。

    他接住饅頭,慢騰騰地吃著。

    吃罷,還是被文翰林撈去練箭了,誰叫他的箭術那麽差呢。

    練了一下午,上官浩回到營帳,倒頭就睡。

    上官玉問文翰林,“箭術還沒過?”

    “沒。”

    上官玉笑,“我哥的箭術真這麽差?有這麽難嗎?你也教教我。”

    “你?”

    文翰林看著她,又看她的手,提醒,“你是軍醫。”

    “軍醫不能練箭術?”

    “不是,你是軍醫,如果練箭,傷了手,或是傷了臂,你要如何行醫?”

    上官玉哼哼,“你以為我跟他一樣笨呢?”

    這個他,當然是指上官浩。

    文翰林笑,“你們是兄妹,說不定,還真的……”

    話沒說完,一根銀針倏地飛來。

    文翰林嚇的彎身一躺,躲過了,等他再次坐好,他瞪著上官玉,“你想殺死我?你剛命中的可是死穴!”

    “所以,你也認為我會打中你的死穴?”

    “……”

    “那你認為,我適合練箭嗎?”

    “……”

    “不說話?”

    文翰林撇撇嘴,“練箭很辛苦。”

    “我不怕。”

    上官玉拿回銀針,看著銀針上閃的光,她嘴角陰惻惻一笑,等她的箭術練好了,到時候,淩霄再從她眼前飛走的時候,她絕對一針紮不死他!

    想著,笑著,看起來,一張臉,詭異之極。

    文翰林嚇的連忙起身。

    上官玉瞪眼喊,“教不教!”

    “教教教!”

    笑的那麽可怕,不會是在算計人吧?

    這女人!

    文翰林是真覺得,他娶誰都不可能娶這個女人的,一來,他不喜歡她,二來,他覺得她很毒。

    雖然上官玉並沒有做歹毒的事,但就是,讓文翰林覺得,這個女人,如若成長起來,會非常可怕。

    他離開,回到自己的營帳。

    上官玉卻因為達到了目地而露出了森森白牙。

    淩霄,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