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東風來了(K求收求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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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充滿了讓人心傷的感覺。
壽南驚住。
所以,主子這般,是在……思念帝師?
哦,對了,天下女子是很多很多,可惜,帝師隻有一個,而且,貌似聽說,西商國的帝師,終身不得嫁人。
也就是說,他家主子如果真的愛上了帝師……
壽南不敢想,他說:“這個時辰,帝師大概是休息了吧。”
“走吧。”
商戩站起來,將手裏已經眯上眼,睡過去的小醋放到了籠子裏,而小醋雖然睡著了,可一入到籠子,就慣性的開始往小鴨身邊靠。小鴨被驚擾,忪忪地睜了一下眼,看到是小醋,又眯上眼,任她靠在自己的身邊,窩下,挨著他睡。
商戩看著,眼中的落寞神色又一掃而空了。
總有一天,他要讓那個女子徹徹底底地偎在自己的身邊,像小醋一樣,再也離不開他。
他收回視線,轉身。
壽南立馬跟上。
兩個人去吃了小吃,當然,燒雞也吃到了,隻是,沒有淩霄說的那般誘人,也許,不是帝師牌燒雞,所以,吃不到心目中的滿意。
子時,商戩回了昭陽宮。
可是,剛到宮門口,就看到殿階上站了一個人,不,兩個人。
一個人是姚玉琴,一個是她的丫環,亦可。
商戩眉頭輕皺,“這麽晚了,玉妃不睡覺,來朕昭陽宮做什麽?”
“皇上……”
商戩輕輕抬手,製止了她要說的話,“朕累了,玉妃下去吧。”
然後,一揮袖。
那一袖,看似很輕,卻有一股很沉悶的風,硬生生地將姚玉琴往後逼退了好幾步,她差點沒站穩。
亦可連忙上前扶住,“娘娘!”
“我無礙。”
再抬頭,眼前哪裏還有人了。
商戩已經進到了宮殿裏麵,門也被壽南關了。
壽南站在階前,笑著對姚玉琴說:“皇上今天確實有點累了,玉妃先回去吧,早些休息,明早還得給皇上備膳呢。”
姚玉琴瞅著那道門。
過了一會兒,她問:“壽公公,皇上晚上是出宮了嗎?”
壽南依舊是笑,“玉妃怎麽會這般想?皇上日理萬機,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哪裏有時間出宮。”
“可是我去過禦書房,沒有看到皇上。”
壽南還是笑,但眼睛卻是眯了一下,“玉妃,皇上如何,並不我們能隨意揣測的。”
姚玉琴當然知道,可就是……
“壽公公,皇上為何今晚沒來我宮裏用膳?”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皇上要去哪裏,不要去哪裏,奴才也管不著啊。”
姚玉琴咬著唇,“皇上他,可是去了華丹宮?”
壽南眯眼,笑,有點冷了,“玉妃,與其在這裏跟奴才打聽,還不如早些回去休息,明早好生伺候皇上。”
姚玉琴還想再問,亦可拉住了她。
亦可對她搖了搖頭,姚玉琴看不到壽南眼中的冷意,但亦可看到了。
亦可抬頭,看了一眼壽南。
壽南還是笑著,但眼中的冷意沒變,他也不收斂,當亦可視線對過來的時候,他也不躲不閃,就那般輕輕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亦可收回目光,把姚玉琴勸走了。
兩人一走,壽南就撣了一下袖子,冷哼一聲,“一主一仆,一狼一虎,但,終究隻是兩隻困在籠子裏的鳥而已,何時死,還不是主子說了算!”
隔天。
溫婉起床,早早地吃罷飯,去了書房。
陸止水一般都是在申時的時候來,所以,溫婉這幾天,基本上都會先在早上將下午要講的內容先看一遍,再列下來。
正翻著書呢,淩霄來了。
溫婉翻著書頁的手沒停,隻淡淡看了他一眼,“淩侍衛有事?”
“嗯!”
“何事?”
“關於黃奎那幾本貪髒枉法證據的書冊,我這幾天把太守府都翻遍了,就是沒有。”
溫婉眉頭一皺,“府外呢?”
“找了幾家跟黃奎有過來往的,但,也沒有。”
“哦?”
溫婉合上書,倒是稀奇了,“他還能吃了不成!”
吃?
突地。
靈光乍現!
溫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去查下他有多少田地,一塊一塊地翻!”
淩霄眨眼,“這……”
“如果我猜的沒錯,他這些冊子都裝在一個密封的箱子裏,埋在了地底,而這片地,絕對跟莊稼有關!他這段時間也在觀察我,深知,我不會對農戶出手,更不可能去貿然翻農戶的田地,所以,他必然是抓住了我這點顧忌,將證據全都埋在了莊稼地裏,當然,這些冊子都是紙張寫成,定然不會埋在有水的地方,你速去查!凡是旱地,寸草不留,一定要挖出來!”
“是!”
淩霄聽了溫婉的這一翻剖析,覺得甚有道理,心中又不禁越發的佩服起來了。
而當他真的在黃奎的一塊旱地裏將這些證據挖出來時,他簡直對溫婉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帝師,找到了!”
淩霄滿臉紅光,激動地將那箱子放在溫婉麵前的地麵上。
他是真的很有成就感。
溫婉看了一眼,喚來春桃。
“收起來,春草應該快回來了,等我安排好各項事情,再來處理這個黃奎。”
“是的,小姐。”
春桃將這個箱子跟上次裝銀票和帳本的箱子放在一起。
這下子,證據俱全了,隻差時機。
溫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眯眼,這個時機,也不會晚了。
各項心頭事都解決了,溫婉是徹底地鬆了下心。
白天沒事,就看看書,喂喂雞,喂喂鴨,等中午吃罷飯了,她就淺眠一會兒,再起來,等陸止水。
前兩天,陸止水沒把黃小玲帶過來,今天,陸止水是說,要帶黃小玲來的。
溫婉坐在院子裏,等陸止水。
當然,她今天比較期待的人,是黃小玲。
她想看一看,這個黃扒皮的女兒,是怎麽樣的一個孩子。
到了申時。
陸止水準時地來,而她的身後,跟了一個跟她年齡相仿的孩子,也是七八歲的樣子,不過,她紮的不是向天拱的犀牛辮子,而是比較華麗的仕女辮,穿著也比陸止水要華麗的多。
這就是太守的女兒,果然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一樣。
再看她臉,胖胖的,圓圓的,簡直跟黃奎像極。
溫婉抿了一下唇。
陸止水笑著衝過來,“姐姐,你看,我帶誰來了!”
“黃小玲。”
溫婉笑著回答陸止水的話。
陸止水嗯道:“是黃小玲。”
然後拉住黃小玲的手,把她拽到溫婉麵前,說:“她就是我跟你說的,很會畫畫的漂亮姐姐哦。”
黃小玲眨眨眼,樣子有點憨,“姐姐。”
溫婉問:“你出來,你爹爹知道嗎?”
黃小玲搖頭。
溫婉皺眉,“你出門不跟你爹爹說的?”
“他都不管我的。”黃小玲道。
溫婉納悶了,“你爹……”
“他不喜歡女孩,平常也很少來看我。”黃小玲垂下眼,語氣很低落,明顯的,是因為得不到父愛,而有些委屈。
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小女孩,溫婉竟然有些無言可對。
在物質上,她絕對要比普通農戶家的孩好百倍千倍。
可在精神上,她得不到父愛。
溫婉伸手,拍了拍她的頭,“止水說你也很喜歡畫畫?”
“嗯!”
一提到這個,黃小玲猛地就抬頭,臉上的失落立馬就沒了,還真是……變臉超快。
溫婉失笑,“你會畫什麽,給姐姐畫一張?”
“好!”
溫婉領著她們兩個人進到書房,然後給每個人一張紙,一支筆。
陸止水畫的是她昨天教給她的幾何圖。
而黃小玲畫的……
溫婉拿起來,看了一眼,又低頭,看著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的黃小玲。
她是有多想得到父愛啊。
這畫上畫的,是黃奎。
而且,以一個七八歲女孩的手,能畫到這般,真的是很好很好了,可見,平日裏,黃小玲練畫的對像,就是黃奎。
溫婉將畫放下,問她:“你很喜歡你爹爹?”
“嗯!”
片刻都沒猶豫。
即便是,她爹爹鮮少去看她。
溫婉的心,有那麽一兩秒,是被觸動了的。
她想,要不要將黃奎收押呢,收押的話,黃小玲怎麽辦?
可是轉眼,想到這些千千萬萬個農戶們,她又摒棄掉了一時的婦人之仁。
溫婉將這副畫留了下來。
然後,教她跟陸止水一樣的幾何圖形。
到了酉時,兩個人一同離開,溫婉卻是有些惆悵,她走出書房,來到院子,看著收拾著院子的春桃,問:“若是我把黃奎抓了,黃小玲就沒有家了。”
春桃看她一眼,“那小姐想怎麽辦?”
“我不知道啊。”
“小姐是覺得黃小玲可憐嗎?”
“她還小,純真未泯,善心未泯,不能因為她爹爹犯錯,而喪失掉身為一個孩子的歡樂。但是……”
溫婉倚著椅子,看著頭上陷入昏黃裏的天際,後麵的話,卻是沒再說出口。
亥時。
人聲鼎靜。
各家各戶都已經熄燈睡下,忽地,馬蹄聲聲,踏著一方夜色,響在豐埠縣的地界上。
溫婉被驚醒了。
春桃也醒了。
就連淩霄,也是猛地一坐而起。
“小姐!”
春桃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掌著燈,來到溫婉的房間。
溫婉已經在夜裏摸索著在穿衣服。
春桃立馬放下燭燈,去幫她穿。
溫婉透過窗戶,聽著外麵越來近的馬蹄聲,說:“是春草回來了吧?”
可是,聽這聲音,又不像。
春草是一個人走的,即便是回來帶了上官玉,帶了老陳,也不應該有這麽多的馬蹄聲啊。
她穿好衣服之後就出了門。
淩霄也快速跟上。
夜色盡頭,一抹若影若現的旗幟飄在半空中,可是天太黑,又遠,看不見那旗幟上寫的什麽。
溫婉皺眉,這些人,難道是士兵?
可是,士兵怎會突然來豐埠縣了?
正想著,那旗幟飄著飄著,就飄遠了,而馬蹄聲,也隨之慢慢消散,最後,沒有進縣城,沿著周邊消失了。
溫婉又站了一會兒,回屋睡覺了。
淩霄則是抱臂,盯著那片馬蹄消失的地方,沉默良久。
第二天。
也是半夜時分。
又有馬蹄聲而來。
不過,這一次,馬蹄聲不多,最多三人。
溫婉在睡覺,她沒有被驚醒。
淩霄則是醒了,他又飛至門口,往遠處眺望。
很快地,他就看到了為首的那匹馬,很熟悉,是每天晚上,跟他的馬站在起的,那匹不怎麽好的騎戰,而坐在馬背上的人,也是他熟悉的,他一直想幹掉的女子。
他眯了眯眼,站著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