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公子帝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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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桂魚白色雙魚錦袍,無風鼓起,腳下的樓梯吱吱作響。“你可知道雨娘對於我有多重要,你一個未築基劍門子弟,居然如此不知死活,我今日就拿你開刀,會一會你。”
那桂魚今日重新佳遇昔日所思,但雨娘忘卻舊事,撇下他不顧,與傅千雪這樣的大派門徒站在一起,無形中讓他的心情更為糟糕惡劣。
使那桂魚失去往日的冷酷無情,無暇去辨別事情的真偽。
那桂魚白色上衣的雙魚,相交遊動,銀色紋線不住的流動,如篆文般活動開來,完成了法陣的開啟。
傅千雪左手指尖化出兩道紫金劍刃,不住跳躍,右掌拄拐下的靈劍千漓,劍出三寸,光寒畢露,與劍鞘和鳴,發出奇異的顫動。
就在傅千雪與那桂魚之間的狠鬥,宛如暴風前的平靜,下一秒就要慘烈廝殺時,為了女人,為了不容置疑的退讓。
突然就在此刻,七筠樓門口傳來一聲有力的話語。“雨娘姐,我公子帝白可來遲了一步。”
這句問候的話,如此年輕清晰,從萬千雨雪中清越傳來,傳到七筠樓每個人的耳中。
隨後七筠樓的門簾一挑,當先走出一名極高的年輕漢子,俊美卻不優柔,眼眉就如月夜下的臘梅,橫出一道優美的枝幹來。身段出落的極為有型,如此優越的身形,京師中初見不知情人眼中,還以為公子帝白是某個豪門中,精心培養的另類優質“玩物”。
然則公子帝白後背緊綁著一根兩丈長的槍來,槍頭雕藍色冰龍,通體藍幽幽的,透出一股酷寒的鋒利來。
這樣裝扮下來,前麵所以的華美都成了鋪墊,任誰也不會輕視公子帝白來。
跟在公子帝白進了青釉閣,還有兩名公子帝白的屬下,蓑帽草衣,彪悍的臉上沾染雨水雪花,這樣的裝扮,與青釉內花語花軒的溫暖,極然不搭調。
傅千雪第一次見道如此俊逸粗豪的男兒,不了解親切稱呼雨娘的公子帝白,有何樣不凡的來曆。但從二樓上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來看,比傅千雪大不上多少的公子帝白,顯然盛名在外,連燕管事這樣的丐幫老人,都不能例外。
傅千雪能聽明白,那是豪爽與義氣並重的敬懷。
公子帝白一進青釉閣,便輕鬆俘虜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的氣質裏,好像天生令人有好感。
那桂魚千衛也不例外,他比這裏所有的人,認識公子帝白來都早。
可是有些東西,命中注定,他們此生是一對死敵,不可調和的對頭。
他們彼此間都清楚認識到對方的厲害與棘手,雖然那桂魚與傅千雪即將而來的男人之爭,被突然到來的公子帝白給攪合了。
公子帝白身軀筆挺,比身背镔鐵打造的燦藍槍封魂,繃的更直。
待公子帝白走到樓梯口,從青釉閣二樓之上,忽然躍下四名服飾各異的漢子來,在離公子帝白兩步遠的地方,圍成一個小圈,恭敬的單膝跪拜道:“參見幫主。”
公子帝白伸手扶禮道:“眾兄弟請起。”
半跪在地上的四名漢子,昂然挺胸利索站起,尾隨在公子帝白之後。
青釉閣內又多了公子帝白一方人馬,那桂魚神情不緊反鬆了下來,側過身來對公子帝白道:“公子帝白,我們又見麵了。”
公子帝白道:“可惜上次秋夜觀之宴,那兄失約了,錯過了幾杯好酒。”
那桂魚道:“失約的罰酒,今天在這裏,好叫雨娘笑話了,不如順便借花獻佛,就地向帝白兄賠罪可行?”
公子帝白豪邁道:“有何不可。”又向雨娘道:“隻是又得麻煩雨娘姐了。”
雨娘嫣然笑道:“帝白,你現在已經貴為風雨樓的幫主了,就不用對我這麽客氣了。”
公子帝白謙遜道:“雨娘姐可別這麽說,你我姐弟之間,別生分了,我接手風雨樓,也是逼不得已。”
雨娘欣慰笑道:“好,就承你的話。”
公子帝白順手望向傅千雪與燕管事,雨娘隨著公子帝白落在傅千雪的目光道:“這位是傅千雪俠友,我義父結拜兄弟的傳人。”
傅千雪望著公子帝白俊秀的麵龐,這位新繼任風雨樓的幫主,就像一顆孤傲峻拔的青鬆立在自己的身前,任清風渡,砂石磨礪。
感覺就像漓月峰上,自己常去的那片孤崖,無聲無息間傲立在風雨中。
傅千雪微笑著,說道:“在下傅千雪,燎沉劍派遠峰漓月峰的弟子。”
公子帝白同樣露出笑容道:“公子帝白,風雨樓的第二任幫主。”
傅千雪與公子帝白的目光交織在一處,兩人雖初識,感覺中就像熟稔了很久,有一種朋友間痛飲的認同感。
兩人不可言會的手腕輕靠了一下,傅千雪道:“雖第一次見麵,但我想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公子帝白道:“我也這麽想,你我今天當飲三百杯,可惜時間不允許。”
傅千雪道:“以後機會有的是。”
“為什麽不叫上我啊,喝酒,我小溝子也能湊個數。”被傅千雪勾吊在七筠樓頂梁之上的小溝子,見到了公子帝白,如同見到了恩人,在半空中不住的晃晃悠悠,手舞足蹈。
公子帝白聞音抬頭望去,小溝子的神色,不見懊惱,反有幾分嘚瑟。
“你掛這麽高,可比我來得有眼福了。”
小溝子欣喜道:“還是帝白幫主懂得我小溝子的意會。”
公子帝白含笑道:“我接掌風雨樓的吉日,你能來宴席上喝上兩杯,已經是對我最好的肯定。隻是沒想到那日,酒味正酣,你中途離席,卻沒想到你匆忙趕到這裏,就為了來欣賞七筠樓的姑娘,但不知你被掛到了房頂,是誤闖了哪家姑娘的繡閣深枕?”
房梁之上的小溝子少有的露出慚愧之色,摸了下後腦勺,嘿嘿笑了兩聲,苦笑道:“七筠樓有雨娘姐這般厲害的姑奶奶,我賊心再大,也不敢在雨娘姐眼底下造次。”
“那是為了哪般?”公子帝白峻眉一挑道:“莫不是,你也趟了承天陵的這潭渾水。”
“若不是為此,也不至於惹了這位道爺公子的火氣了。”小溝子一指傅千雪,語氣一下子頗為低落了起來。
公子頗為無語,小溝子的父輩,也是風雨樓的初代的老人,雖因為某些分歧,離開了風雨樓,但上一輩間的恩重關係,讓彼此間還保留著一分香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