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東海珊瑚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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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耐小溝子與他的父輩完全相悖,隻喜歡自己單幹,做些既不傷天害理的事,又讓人抓狂反感的下九流。
小溝子可以隨心所欲,但公子帝白掌位風雨樓短短幾個月來,勿論修為高低,單單那份胸襟義氣,就已讓風雨樓從上自下,煥發一種全新的神采來。
公子帝白總把小溝子當作半個風雨樓的人,對他分外照拂,讓小溝子很受感動,在公子帝白麵前,有種大哥的錯覺。
公子長歎一聲道:“你雖不在風雨樓,但樓裏的兄弟隨時歡迎你回來,你在外行走多有不便,照顧自己難免會不周。”
小溝子動容道:“幫主,是我小溝子愧對於你,可我還是想一個人在外走一走,看一看。”小溝子艱難的喘了口氣,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公子帝白沉默了一小會,道:“好吧,那就由你性子了。”
小溝子少有哽咽一聲道:“多謝幫主,謝謝帝白大哥。”
公子帝白轉身對傅千雪道:“小溝子的事情,讓傅兄弟為難了。”
傅千雪提劍致劍禮道:“帝白幫主多心了,帝白幫主心懷屬下,義氣蓋然,傅某心底敬佩的很。”
公子帝白正要抱拳致謝,傅千雪連忙製止了。“帝白幫主可別如此,我看小溝子,也是受了花銅小鎮某些人的惑亂,才致此般地步。”
公子帝白道:“那就多謝傅兄了。”
傅千雪左手劍訣一起,一道輕飄飄的紫色小劍,飛到小溝子身後,毫不費力的將鋼索割斷,小溝子頓時一聲驚呼落下樓梯來。急落半空時,小溝子袖口裏突然分出兩個精鋼細索來,索頭的鐵爪牢牢抓住樓梯的把手,借力之下,穩穩的落在公子帝白之後。
公子帝白向傅千雪一擺手,抱拳道:“我看傅兄弟也與雨娘、燕管事相識,今碗不如豪飲一番如何?”
傅千雪笑道:“正有此意,不敢不應。”
公子帝白與傅千雪在前,雨娘與燕管事在後,最後跟著六名風雨樓的精銳好手。一行十人,落落勢眾越過那桂魚與財鷹兩波人,在青釉閣的二樓,分了兩桌,占據好大一塊地方。
待傅千雪與公子帝白已上了酒桌,那桂魚與財鷹,隻得放下一時恩怨,跟了上來。
好在青釉閣的二樓足夠軒敞,即使來了如此多的修真中人,絲毫不顯得擁擠。
美酒饌玉已上,公子帝白舉杯相邀,傅千雪環顧一圈,卻發現隻餘那桂魚一人端坐不動。
傅千雪問道:“那千衛遲遲不舉杯,莫非嫌棄在下的良液?”
那桂魚回視道:“酒的好壞與否,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隻有想不想喝的問題。我不想喝酒,就算將天底下最美女子喚來,勸我飲最烈最醇的美酒,也同樣是一個道理。”
傅千雪道:“說的很有氣魄,概況來說就是你在等人。”
那桂魚道:“說的沒錯,還有一位正主未到,這酒筵未免開的太早了些。”
傅千雪道:“能讓那千衛都甘心等待的人,想必不同凡響了。”
那桂魚道:“那就問一問風雨樓的大幫主了,此人可是帝白幫主的舊識。”
公子帝白一口飲盡杯中之酒,道:“那我倒要好好瞧上一瞧。”
那千衛閉上眼睛,修長的手指在桌上不住叩動著。
許是過了小半盞茶的功夫,那桂魚忽然睜開眼眸,直起身來,昂首道:“正主,到了。”
今夜七筠樓青釉閣的門簾,不知被掀起凡幾,但這一次分外不同,好似有一層璀璨的紅光倒影,爬滿竹簾成串的珠玉。
閣外走進來三個人,一名錦衣小校,衣飾搭配並無出奇之處,看他急匆匆趕至那千衛身邊的情形,想來是名接引客人歸來的送信人。
隨後慢吞吞走上青釉閣樓梯道的兩人,是一名中年人和一名老者。
中年人體型剽悍,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隻是兩鬢已經蒼白如雪,身背兩柄帶青灰劍鞘的靈劍,一柄寬逾一尺,另一柄細若柳枝。餘下老者身罩海藍色外衣,腰上別著根大紅色的羌笛,左手的手腕上,套著一個由各色珊瑚製成的手鏈。
兩人還未走上二樓,那桂魚早已迎了上來,將兩人迎接至酒桌之上。
那桂魚這才執起酒杯來,對公子帝白敬道:“貴客已到,不知帝白幫主可還滿意否?”
這次輪到傅千雪與公子帝白安坐不動,隻聽公子帝白高聲道:“這兩位大駕,在下怎麽會不識,其中一位,當然是貴為一氣簫劍閣的副幫主。”
傅千雪接著公子帝白的話音道:“餘下一位,恐怕是來自東海珊瑚島的門下,不知是京堂福大人的師兄還是師叔?”
那位年長的老者眯了眯眼,有些意外的望著傅千雪,傅千雪淺飲完一杯酒,也沒繼續說下去。
那老者目光閃閃道:“少俠好眼力,依老夫拙眼,小兄弟出自燎沉劍派的哪一宗哪一峰,傾杯、傾霜還是傾懷?”
傅千雪搖了搖頭,那老者也不為意,倒是笑了起來,撫摸了下頷的短須。
傅千雪道:“我出自燎沉劍派何人門下,往後自知,倒是某人見了師門長輩來了,竟然一點禮數也沒,真是怪了。”傅千雪這句說的極為刁鑽不客氣,在旁的雨娘不由得心花怒放,淺笑了一聲,沒想到傅千雪還是如此記仇,能擠兌的時候就絕不鬆口。
在旁的京堂福大人臉色訕訕,暗沉如外麵的雨夜,最終還是離了酒席,走到那老者身前,規規矩矩敬禮道:“大師兄安好,不知師傅最近可出關了沒?”
那老者神色不動道:“我能放下離開師門諸事,越東海而來,你說呢?”
“是,大師兄說的對。”
“算了,總算你有心,還掛念師傅老人家幾分。”
“但是,大師兄此次來?”京堂福大人又小心的問了句。
東海珊瑚島的老者木然道:“我知道在你想些什麽,你放心好了,我此次來隻是看看幾位老朋友,你做些什麽,我也不關心,也不想問。你隻要不違背師門,就是承天陵翻了過來,我也沒那個閑心。”
“原來大師兄全都知道了。”
“有點門路的,現在誰還不知承天陵那點破事。要我說來,你們一點出息都沒,連景太宗承天陵的真假都沒搞清楚,就急吼吼的下了全部身家,真夠蠢的。”
京堂福大人的心念也是通透,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想法,摒緊呼吸道:“師兄莫非想說花銅小鎮的承天陵,是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