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天子駕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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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晴雨不由問道:“那這天子駕六,又與臥雲禪師有何關聯?”
傅千雪道:“如今已嫁人景朝長公主殿下的夫君,便是臥雲禪師的師兄。”
那桂魚眯著鋒寒的死魚眼,道:“長公主殿下嫁給國之柱石蒙岡大將軍,這種事,就是在我們錦衣衛內,也很少有人得知,你是從何探得的?莫非是你頭腦不清醒,一通胡亂掰扯,胡言亂語蒙猜的。”
傅千雪對那桂魚道:“那千衛自從你投入太子殿下的麾下,隻怕光顧忙著你主子的事,一直在東奔西走。也不知你昔日錦衣衛內的本領,現今還餘下幾成?”
“傅千雪,你要不要親身掂量一下?”
“難怪那千衛立下功勞無數,在景朝太子麵前,依然爭不過章長卿章丞相,你這個錦衣衛大統領做的也太迷糊了,那我就說的再清晰點。蒙岡大將軍是伽藍寺沙言長老的不記名弟子,不作剃度修行,在伽藍寺修煉不到二年的時間,自然難被外界所得知。”
納蘭玉闌道:“那令小女子好奇的是,傅公子怎麽會知道這麽多內情,莫非傅公子背後,有高人指點不成?”
傅千雪道:“景朝當今皇帝病重,但也留下了三子三女,八皇子風流倜儻,才學過人,一心隻向往琴棋書畫,修道之心不斷,從未在帝位上流露過半點心思。最小的九公主,年紀還小,就且不提。餘下的皇子中,你們能從太子與五皇子那裏,得到一些有關承天陵的秘聞,而我當然也可以從七殿下與長公主那裏,了解到諸位一些不知道的情況。”
“簡直是顛三倒四,語無倫次。你從七殿下那裏知道一些並不足奇,但長公主是何等尊貴身份,怎麽會與你搭上關係?”久不開口的財鷹,對著傅千雪怒氣衝衝。
傅千雪道:“有何不可,在你們眼中不可能做到的事,在我看來,也自有捷徑。不過這其中緣由,財鷹大人就是想知道,傅某也懶得回答,因為這有關景淑長公主的個人清譽。”
哪知京堂福大人偏不聽信傅千雪的個人言論,堅持一意孤行,分開海浪,洶湧朝臥雲禪師壓去。
臥雲禪師剛才能夠力壓納蘭玉闌、獨孤晴雨、那桂魚七人的圍攻,全是倚仗手中龍藏寺的《大梵經》佛經拓本。
現今《大梵經》佛經上的佛力,已燃盡褪去,再也護持臥雲禪師不得,再加上臥雲禪師自身深厚的佛力,也消耗的**不離十,根本抵擋不住京堂福大人驚濤拍岸般的海流術法。
傅千雪有心得到玉璽,自然不會讓玉璽的關鍵人物,臥雲禪師白白橫死當場。
劍隨流雲,激蕩的雪色的劍光,力劈荊棘。
京堂福大人的海水浪流術法,修為不俗,卻被傅千雪的千漓靈劍所激發的雪流,當場冰凍起來。
冰凍九出,霜出九枝,唯有雪花傲骨決然綻放,如同千漓靈劍上最美的飄零,還有讓人血液冰凍的雪色劍氣。
而京堂福大人的東海幻術遇上了傅千雪,不知為何,偏偏無用之極。
京堂福大人的幻術再過虛幻精彩,也若水泡泡般,一觸既碎。
就在傅千雪劍挑京堂福大人的後背,打算圍魏救趙,救下臥雲禪師時。
納蘭玉闌與獨孤晴雨很快阻礙在傅千雪麵前,冷然麵對,阻止了傅千雪進一步的前進。
傅千雪不由苦笑,對上靈道軒這兩位天才女修,自保都是困難,何況是救人。
眼看臥雲禪師即將殞命當場,石林最高塔的塔尖上,突如其來紛紛落起漫天的綠色茶葉,在臥雲禪師周圍層層裹挾,包裹成個大粽子形狀的雨茶花。
京堂福大人召湧出的海浪激流,不僅沒衝勢到臥雲禪師,拍打在雨茶綠葉粽子表麵上,發出滴滴鳴翠的聲響,如似春風細雨,在潤澤山間梯田上的雨茶林,更顯幽然疊翠。
見了這茶葉之術,納蘭玉闌與獨孤晴雨豈不知隱居在此的煙茶女,終將出手了,救下了臥雲禪師。
傅千雪眼看著那團人形的雨茶茶團,順著高塔的石壁,往上漂浮而去。
而在高塔塔尖的雲端,正有一麵目姣好的女子,拖曳著蟬翼般白色裙裾,飄臨若仙,臉情淡淡,望著這裏。
見煙茶女還是插了手,將臥雲禪師橫生救了去,納蘭玉闌與獨孤晴雨顧不上攔阻傅千雪,相繼朝塔尖飛浮而去,餘下的元隨、那桂魚、京師三人行,也相繼朝塔尖之上飛去。
傅千雪落在最後,等飛上最高石塔塔尖,腳下的石塔塔頂,不似一般佛塔那般空間逼仄,難以容身。
承天陵內的這座最高建築,塔林的最高石塔,塔頂是一個穹行的圓弧,裏麵的空間頗大,塔頂內部容納了十人,也不閑擁擠。
傅千雪飄入高塔塔頂內部後,隻見三撥人馬各立一角。
也唯有傅千雪一人最為尷尬,孤身一人尋了一處角落,靜靜的待著。
而不知為何出現在此的煙茶女,收回臥雲禪師身上包裹著的雨茶葉法器後,就將臥雲禪師放置在牆邊。
臥雲禪師對於煙茶女的出現,有點意外的同時,更有悲憫的痛苦,最後又慢慢平靜下來。
那種佛家大義中的沉靜,像要隨時要舍身為佛。
臥雲禪師右手沉緩將木盒遞給煙茶女,煙茶女望著臥雲禪師不容拒絕的眼神,將九龍雲紋木盒接了過來,又放回了臥雲禪師的腳下,最後才注視著麵前的獨孤晴雨與納蘭玉闌。
“兩位師姐,我們三人同屬一門,今日一定要兵戈相見嗎?”
納蘭玉闌華容綻放,不可方物。“小師妹,就算你是師傅最受寵愛的弟子,但今日,你若不留下這九龍雲紋木盒,那是絕無可能的。”
煙茶女道:“既然兩位師姐還惦念著小師妹,不若這次就放手,就此離開如何?”
獨孤晴雨道:“我費盡周折才入了承天陵,不得到景朝玉璽,是不會罷手離開的。”
煙茶女星眸裏泛著不可捉摸的憂傷。“看來與兩位師姐,還是談不攏。”
納蘭玉闌道:“小師妹,就算你的修道天資,在同門之中最為出眾,師父也對你另眼看待。但你修道的時日差我太多,所以今日,小師妹想帶著九龍雲紋木盒走出高塔,是不可能的。”
“也是,今日我就沒打算離開。上一次承天陵的開啟,我就本該長眠在此,可惜有人替了我,因而時至今日,我也不打算活了。”煙茶女的話輕描淡寫,卻大出納蘭玉闌與獨孤晴雨兩人的意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