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茶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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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納蘭玉闌與獨孤晴雨為煙茶女一心求死隻求解脫的話,而怔神之際。

    煙茶女素手已撚出一片春花燦爛般的茶葉,循著落葉不可預估的蹤跡,朝納蘭玉闌攻去。

    此前,納蘭玉闌與獨孤晴雨兩女的動作神態,對於靈道軒最小師妹煙茶女的修為,早有忌憚一二。

    但直到煙茶女出手,才知煙茶女的道力修為,有多奇拙深厚。

    兩個女子之間漫天青綠的茶葉,回旋飛舞,將煙茶女周身護持的滴水不漏。

    尤其是煙茶女柔軟胸前,那片瑩然白翠的水晶茶葉,更是綠意沛然。水乳色的靈力,在茶葉縱橫交錯的葉脈間,婉麗流淌,發出粲然的光芒。

    而納蘭玉闌一柄銀色軟劍,劍式飄逸,配合其嬌媚的容色,一動一靜間,皆充滿豐媚之情的女性水惑味道,更有出塵之感。

    納蘭玉闌雖使的是柄銀絲軟紋劍,但劍式柔中帶剛,翻騰間有宮廷舞蹈的味道。

    傅千雪幾番見識下來,竟有上唐年間為宮廷第一的,公孫大娘的劍舞。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納蘭玉闌雖不是公孫大娘再世,但劍舞柔媚的同時,不失勁鍵,劍舞舞動壓人心魄。且在劍舞靈動中,總有一點梅紅的劍光,逼人眼眸,仿佛在夜空中譜寫一曲精靈神話。

    納蘭玉闌與煙茶女鬥到烈處,原本還能看清兩女軟和清逸的姿態,到了後來,納蘭玉闌的劍舞與煙茶女的素白裙裾,就隻餘兩團迷糊的清影了,再也分不清彼此,隻能看清一點上下左右飄忽不定的梅紅劍星,還有一片綠意。

    快捷到了極處,甚至這點梅紅劍星,與軌跡琢磨不定的白潤茶葉,互相鬥奇,各顯春秋。

    納蘭玉闌與煙茶女的道法,皆源出靈道軒,納蘭玉闌的入門時間最早,修為也煙茶女高些,可在道術的奇譎上,煙茶女顯然更勝一籌。煙茶女身前靈動漂飛的茶葉,不知是何靈寶,通靈護主不說,且發出茶葉的綠意清香。

    原本這股清香,最是能沁人心脾,潤人肺腑不過。

    可是在納蘭玉闌聞來,似粘稠濃化不開的茶水,在粘連著自己的劍舞,影響這劍舞轉圜之間,一點極其微末的時間。

    但這點極其微末時間,使得納蘭玉闌的渾脫劍舞,劍舞之流轉,總不能發揮到極致。

    在表麵上看來,納蘭玉闌的劍舞能壓製著煙茶女的綠茶葉靈氣,然而在煙茶女一雙采擷茶葉的柔手翻飛中,不能一劍破開煙茶女的防守,擊中煙茶女的本體。

    更別說,從煙茶女背後的臥雲禪師手裏,奪得九龍雲紋木盒。

    就在煙茶女與納蘭玉闌一時半刻,分不出高下,糾纏在一起的時候。

    納蘭玉闌原本寄希望,與自己一共拿下煙茶女與臥雲禪師,取得九龍雲紋木盒,然後再作打算的獨孤晴雨,突然棄納蘭玉闌於不顧,也未通知京師三人行的情況下,獨自直撲向臥雲禪師。

    一柄狹長鋒銳的彎刀,在獨孤晴雨的手中,不住變幻繚繞著孔雀藍的刀光,發出湛然的刀氣。吞吐之間,便將臥雲禪師身上的袈裟割裂粉碎,然後未掌刀的左手,徑自抓向臥雲禪師腳邊的九龍雲紋木盒。

    獨孤晴雨一瞬之間,以為九龍雲紋木盒唾手可得之際,斜後麵倏忽有一股極為峻烈的劍氣襲來。

    這股劍氣雖一時不會對獨孤晴雨,造成巨大的傷害,但肯定要為此付出一定的代價,耗費一個月的修為來恢複。

    在承天陵步步為營的危機中,根本允許不得這種傷勢來,所以獨孤晴雨還是放棄了。

    獨孤晴雨向後一瞧,傅千雪的身形已移動到了臥雲禪師身邊,倚劍而立,逼視著獨孤晴雨。

    但臥雲禪師好像除了煙茶女一人之外,對所以其他有心木盒的人,都冷淡的很。

    對於傅千雪的援救,也不感激,隻是低垂著,偶爾抬頭諦視煙茶女,關心她的戰況。

    獨孤晴雨突如其來的出襲,已經快的出乎意外,但傅千雪後來居上,所發出的火烈劍氣,還是幹擾到了獨孤晴雨。

    剛才那道峻烈劍勢,瞬發出的鳳鳴劍氣,所憑之處就是一個快字。

    盡管鳳鳴劍氣的威力隻有平日的一半,但用來擾亂獨孤晴雨一時的行動,已然成功了。

    有了傅千雪的片刻幹擾,臥雲禪師留起了神,卻不相信傅千雪的好意,也阻止不了獨孤晴雨接下來的行動,將腳邊的九龍雲紋木盒,朝塔頂的中央拋去。

    臥雲禪師的這一行為,大出在場所有人的料想。

    而孤獨晴雨一想之下,除了糾纏不斷的納蘭玉闌與煙茶女兩人,這幾人當中,就數獨孤晴雨的修道修為最高。

    獨孤晴雨手中的孔雀藍彎刀,灌注滿靈力後,一個橫掃,就將傅千雪的劍勢擋在身後,率先朝掉落在中央處的木盒躍去。

    何知,獨孤晴雨的之間觸碰到木盒上,九龍雲紋木盒已當先一步,被人截取。

    獨孤晴雨不禁怒急,原本以為剛才從身側飄過的拂風,是從高塔之外吹來,抑或是傅千雪的第二次插手。

    定睛細看之下,才發現先自己一步,奪得九龍雲紋木盒的人,全身罩著烏衣,隻露出深烏色的額眉和眼睛。

    鋒寒入冷,涼意襲人。

    能瞞過高塔塔頂內眾人的神念,隻身欺進獨孤晴雨的身邊,獨孤晴雨卻來不及反應,把九龍雲紋木盒奪了去,使獨孤晴雨大為忌憚。

    奪了九龍雲紋木盒的烏衣人,漁翁得利,糾纏很久的納蘭玉闌與煙茶女,俱是停下手手來,將烏衣人圍在中間。

    “靈道軒繪蘭師太女中豪傑,素來讓在下佩服。隻是想不到,繪蘭師太最有修真前途的三位寶貝徒弟,竟是如此的不堪大任,甘願為了一區區木盒,而不顧同門情誼,在承天陵中互相殘殺,真是讓本尊大開眼界。”

    納蘭玉闌、獨孤晴雨與煙茶女,對烏衣人的話,既驚且怒,一時卻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

    倒是獨孤晴雨對烏衣人不以為然,道:“你是何人?將木盒還來,我且恕你對師父的不敬之罪。”

    烏衣人得意笑道:“若是你的師傅在此,還有點資曆,來問詢本尊的不是,可你的修道火候還差的遠。再說來,這木盒本是臥雲禪師所有,你更是無權來指責本尊的不是了。”

    “你。”獨孤晴雨麵色殺氣騰騰,瞪著烏衣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