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九重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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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堂福大人最先沉不住氣,想了想,跟著臥雲禪師走,許是不會有錯。

    哪知,讓京堂福大人想不到的是,原先還可以安然通過的石門,隻小一會的功夫,又複封閉起來,若從未出現過一般。

    京堂頓時急躁了起來,不加細思,循著最近的石門走了進去,也如臥雲禪師一般,又可通過了。

    一陣水波蕩漾後,京堂福大人的身形,就再也不見了。

    有了先例,其他一眾修士,也怕石門有時間限製,出了什麽意外的變故,相繼從其它方位的石門離開了。

    待高塔底,隻餘傅千雪與謝先生兩人後,高塔內壁上的九道石門,隻剩下了東南、正西、西北三門了。

    謝先生扶住傷勢嚴重的傅千雪,緊張問道:“我們走哪道門?”

    傅千雪一時不答,走向高塔底中央,將烏衣人棄之不用的九龍雲紋木盒,拾取了起來放好。

    九龍雲紋木盒雖失去了作用,木盒的上麵,也開裂了數道小小的裂紋。但內裏精雕細琢的雕工,卻極為高超,加上木盒的材質,如今也是少見,作為一件工致的收藏品,也不是沒有價值。

    傅千雪歎息躊躇的時候,突然聽見謝先生的驚訝聲,傅千雪一看,原來在高塔內壁的正東方位,又開啟了一道石門。石門略小,比其它的九道石門發出的光線也黯了些,且在正東石門之上,橫寫著“潛龍在淵”四字。

    未知石門之內,是福是險,無時無刻都在吸引等待著傅千雪的一腳踏進。

    傅千雪還是踏了正東的石門,入眼是迷茫的霧氣,淩冽的寒氣,呼吸到胸腹間卻頗為自在,經脈中的靈氣也一下子活躍起來。

    不管石門後的世界有何未知,至少了到了這裏,是處修真福地,靈氣充裕清新。

    傅千雪循著直覺,抬腳在濃霧中慢走,不多會兒,霧氣漸淡,視野開闊。

    踏上了一塊木板橋,兩邊暖紅的欄杆微濕,倚闌眺望,簡致的木橋兩邊,是大片的荷花塘。

    承天陵開啟的時間,陵外正值冬至朔風寒烈的時節,這裏的氣候卻是大好。荷花長勢正勁,荷花葉飽滿滴翠,煞是迷人。

    清風徐來,微拂的荷花梗,更若少女的細腰。含苞待放的荷花蕊,正如春日裏女孩微笑的美眸,清麗豐然。

    等傅千雪走到了荷花池塘深處的亭榭,陡然從荷花葉間,順水飄來一艘花船。

    花船分兩層,雖精小,但擺設齊全,幹淨的不像話。

    這是傅千雪悠然踏上花船的第一感覺。

    承天陵中的多番變故,傅千雪都已見識,荷塘花船的驟然出現,雖突兀了些,傅千雪也不在意,這花船背後可能出現的危險。

    花船上沒有人,傅千雪徑自走上了二樓,入了船尾珠簾之後。

    這裏本是花娘奏曲,才子賦詩的舒香之地,如今隻餘琴設與不曾凋謝的花卉盆景,沒有沾染灰塵的座椅,客人位置的擺設更是一一不缺,唯一缺少的是佳人琴音體香。

    隨手在琴弦上一摸,琴弦清冷無塵,古雅風采。

    傅千雪沉著安定,好似花船的女主人,今夜將要苦等的情人般,安靜的坐了下來,凝神靜氣彈奏起桌上的古琴。

    琴聲別致,若清幽的春風,悠揚越過秀美的山灣。在童音放牧聲中,穿過雨打風吹的季節,帶著遠方情人的呢喃,滴注入到了這方荷花池塘中。

    琴聲裏的風語節奏,是風笛的浪漫情懷,傅千雪成功彈奏了荷塘花船裏的古琴,水榭之後的荷塘池邊,頓時出現了一道機關。

    謝先生不免驚奇,她不知道傅千雪會彈曲,還彈撥得這般好,寫意自然。

    且這首曲調,在謝先生的為數不多的記憶中,與往日所見,別樣大異。

    謝先生一時間沉浸迷失在傅千雪前世蘇格蘭風笛的曲風中,而忽視了身邊煮茶的火爐正自動燃燒,燒開了上麵的茶水,茶香四溢。

    花船也停了,停在荷花池深處的花香裏。

    傅千雪走出琴室,來到花船船舷。

    花船的船尾,突然出現了一塊陸地,陸地上有一個巨大高約五丈的奇石。

    傅千雪下了花船,才看清這奇石是一僧人修佛的姿勢,寬袖佛衣,眼睛眉毛精致無比,幾可亂真。

    荷花水榭中突兀出現了一尊大和尚的塑像來,任誰來看,都會覺得的詫異。

    傅千雪經過這尊羅漢神像,向前一看,前麵還有不少,一一數來,共有一十八尊羅漢塑像。

    這十八尊羅漢塑像,尊尊神情栩栩如生,隻有完整度的差別。

    傅千雪一時看不出什麽是非來,謝先生卻插口道:“這或許是傳言中,千古第一寺龍藏寺的十八護寺羅漢,能出現在承天陵中,倒奇怪的很,讓人想不通。”

    傅千雪從謝先生口中得知,這十八尊和尚塑像的來曆,有點眉目了。

    “龍藏寺雖說覆滅了有幾千年了,但有心窺視龍藏寺寶藏的修士一直不少,這十八尊羅漢塑像,似乎包涵了一種極為厲害的龍藏寺佛經,估計是被人有心收集到了此處。”

    謝先生與傅千便走邊看,荷花池深處的這片小塊陸地,除了擺放了這十八尊羅漢神像,陸地的尾端,還有一條蜿蜒的竹道,被草叢掩著,陡峭的通向荷花池水麵下。

    兩人沒得選擇,走下荷花池水下的石階,踏及到水麵上的第一道石階時,荷花池的水麵,突然朝兩邊分開,傅千雪的腳下卻未沾到一點水跡。

    傅千雪倒沒像謝先生那般吃驚,一步步走下石階,頭頂上的荷花蓮葉,又重新合上。

    越向下走去,水色越是清澈,石階兩邊的景色越顯清渺亮麗。

    走到水底,石階的盡頭,是間竹製的精舍,從外頭的布置來看,像是佛寺裏潛心念禪的清心場所。

    傅千雪推開虛掩的門扉,果真如傅千雪所料。

    這裏像是遠古龍藏寺裏,一間用來清心修禪的靜房。房內布置精致,別無浮奢之物,除了正中地上,一塊頂級橙紅靈石所製的蒲團。

    四周垂落了幾條淺黃帷幔,布幔上麵,就數筆跡各異的“佛”字最多了。

    傅千雪靜觀之下,大覺驚詫,這些“佛”字大小不一,筆力或深活淺,或濃或淡,總有種說不出的駭怪在裏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