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渡岩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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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千雪不自覺的運行起了風雪劍意,正覺得怔茫中,其中的一些“佛”字,陡然間離開了牆壁,一個個跳將了出來,躍在半空,一個勁的朝傅千雪腦內思緒中鑽去,讓本已傷勢嚴重的傅千雪,大感不適惡心。

    心煩意亂之下,順手扶住了手邊的梁柱,指尖觸及卻凹凸不平。傅千雪起初還以為是梁柱年久失修,造成漆木脫落所致,後用心一摸,原來是有字刻在梁柱上。

    傅千雪心頭一凜,從不適中清醒了過來,卻意外見到謝先生,不知何時競昏迷倒在蒲團之上,讓傅千雪一驚之下,去觸摸體會謝先生的經脈靈氣。檢驗完畢,謝先生的身體機能皆通暢正常,傅千雪這才放下心來,細致觀看手邊梁柱上的幾行字。

    隻見梁柱上刻寫道:餘聖元寺渡岩,為求龍藏寺的修佛至寶龍藏內經,在本寺修佛渡禪十年未果後,遠渡抱月洲而來。

    哪知,尋找了將近百年,一切空無,就在萬念俱灰的一刻,偶然掉落到了地下的龍藏寺殘垣舊址。因緣際會之下,習得龍藏內經的一點微末道行,略有小成後,與同樣經曆的劍佛王右丞,以佛理相論道於此。

    傅千雪一口氣看完,這才明白,剛才小小的眩暈不適。原來是聖元寺年輕一輩中,第一佛修高手渡岩禪師,與劍佛比試佛學道法後,在禪房之中留餘下來的佛力。

    未嚐想到,經過了這麽多年,兩人比試完畢後殘存下來的佛力,還能有這麽大的威力,真讓人匪夷所思。

    想來謝先生剛才暈倒在地,也是因為如此,料是謝先生修道修為比起傅千雪來,差上太多了。

    傅千雪看到謝先生隻是昏迷而已,本身並沒有受到半點的傷害,這才轉身凝神閱覽小禪房內的另一根梁柱。

    剛才第一根梁柱,刻寫的是聖元寺渡岩禪師的經曆何來。

    傅千雪轉到另一根梁柱邊,不知是否是因為渡岩禪師佛力消耗的關係,隻見上頭的字跡,雖依舊深雋古遠,但字體的痕跡,比之第一根梁柱已然淺顯的的多。

    第二根梁柱上的內容如下:餘渡岩自幼齡上山,進入聖元寺修佛證道,修行三十年後,已通曉各類佛經、佛法,佛力已是層層俱進,難遇佛門關卡。

    方丈師叔聽到我的事情後,常常勸誡我,莫要貪圖佛道進修境界的上升,須在每日,時時刻刻好好打磨佛經中的深意禪理,方能印證佛學大道。我當時自負修佛天資,在聖元寺中無人能及,不肯聽從方丈的勸解,執意走下山門,去遙遠的抱月洲,去尋找傳言當中,消失亙遠的龍藏寺寺經秘錄。

    經過百年的努力,我終於在花銅山脈下的山澗下,尋到了龍藏寺的謎底,且有幸習得龍藏寺的至高佛錄,龍藏內經。經書得習大成之後,又與修道劍修中的第一流修真高手,當時被稱為“劍佛”的王右丞,在花銅山脈中的隱深處,依據佛學、道法、經試等等,比試了九場。

    讓小僧愧疚無言的是,在這次兩天兩夜的九場比試當中,小僧略輸一場。但在比試之後,我佛心豁然若通,有突破極限的跡象。但讓本僧意想不到的是,在元嬰即將功成的關鍵時刻,本門聖元寺的佛學與龍藏寺的龍藏內經,因為以前的貪心冒進,導致聖元寺的佛學根基不紮實,不能與佛學佛力強大的龍藏內經,完美平衡融匯在一起,共同匯通見證佛學的元嬰光明大道。

    故而在元嬰大道的最後一步上,功虧一簣,致使我全身的佛力修為,經脈中的靈氣不受平衡的控製,在一天天的散去。本僧來不及痛苦與感懷,倒是在故去的最後一刻,心頭安寧極了。

    在生命即將走盡前,將龍藏寺的至高佛學龍藏內經,收藏在此間禪房內間的神龕裏。且將能傳送到龍藏寺殘址的九龍雲紋木盒,以及記載著花銅山脈地圖的袈裟,用餘下的佛力,一起飛寄送向遙遠的聖元寺。隻期盼聖元寺中的後人中,能有佛緣之人,不計較小僧以往的過錯貪嗔,更能憐我這身枯朽的佛骨,將我的遺骨帶回到聖元寺中,重歸故裏,歸寂、佛渡。

    聖元寺渡岩禪師絕筆於此。

    傅千雪一口氣看完,不覺輕歎。

    從臥雲禪師的口中得知,渡岩禪師當年好歹也是聖元寺年輕一輩中,佛學修為第一的修道之輩,資質佛性皆遠超同儕。

    怎耐一時貪念龍藏寺的至高秘錄,而枉送了性命。

    不過,在修道的艱苦生涯中,這類事情舉不勝舉。

    傅千雪的築基之路還差臨門一步,離元嬰大境差距太遠,更是無從談起。

    若是讓自己放到渡岩禪師的境地,又如何保證,自己也能時刻清醒堅持,保持住最初的修道之心呢。

    傅千雪感懷完畢,順著渡岩禪師當年留在梁柱上提示,在禪房正中的蒲團下,摸到一個小小的佛像按鈕。打開之後,入眼是一道佛字的暗門,而且還是開在第一根梁柱上的。

    傅千雪神識朝內掃視,探到裏麵並無危險的聲息,這才緩緩進入其中。

    禪房內間,是在巨大梁柱的頂端,也是禪房的房頂,開有一個小小的隔間。若不是有渡岩禪師在梁柱上的提示,任誰從外間也無法看出,在禪房內另有一番神秘洞天。

    禪房隔間內放滿了佛經,龍藏寺的佛經,而渡岩禪師所收藏的龍藏內經,就夾藏在最裏書架與牆壁的夾層中,空心的神龕內。

    傅千雪拿到了龍藏內經,發現與之粘和在一起的,還有一本聖元寺佛經的注解。

    想來是渡岩禪師,為了通研兩本不同佛經,而刻意如此。

    傅千雪小心將兩本佛學心經收藏好,至於隔間內的其他龍藏寺經書,一本也沒動,更沒翻看。

    退回到了禪房內,昏迷在蒲團之上的謝先生,剛好醒來,正目光幽幽的注視著傅千雪。

    傅千雪道:“謝先生,你醒了。”

    謝先生“嗯”的一聲。“剛才我醒來的一瞬間,卻發現你不見了,我都以為你一個先走了,將我一個人留棄在這裏。”

    “怎麽會。”

    傅千雪還是第一次見到,謝先生以如此女性神態,柔弱婉轉的語氣,跟傅千雪說話。

    謝先生道:“我們這是在哪裏?”

    傅千雪道:“當年聖元寺渡岩禪師與劍佛王右丞,比試證佛的地方,也就是傳聞當中,消亡在曆史中的龍藏寺殘地。卻不想,昔日香火不斷,佛學耀眼極目的龍藏寺,如今隻剩下一片孤零零的塔林了。”

    謝先生問道:“劍佛是誰?渡岩禪師又是何人?為什麽他們兩人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傅千雪道:“這個,一時難言所有經過,還是等我們出了承天陵再說吧。”

    “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