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童子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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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我被那詭異的嬰兒給嚇得倒在了地上,周平山問我怎麽了,我瞪著眼睛,指著車裏麵,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周平山低頭貼著車窗看,砰的一聲,我看過去,隻見那個嬰兒趴在了車窗上,臍帶連著那個中年婦女,小臉上一直掛著詭異的笑容,咯咯咯的笑聲透著車玻璃不斷地傳入耳中。
周平山臉色大變,往後退了一步,順帶把我拉了起來,他一臉嚴肅地說道:“糟了,張伯母和她的孩子成了子母鬼,這下麻煩了!”
“子母鬼是什麽東西?”一聽到這三個字,我的心猛然一跳,頓時感到不對勁。
周平山沒來的及解釋,而是一臉嚴肅地盯著我看,給了我兩遝紙錢,一遝是中間是金色的,一遝中間是銀色的,叫我金銀相反地把兩張紙錢給貼在一起,做出九十張,擺在地上給他。而他卻是掏出了一大紮香,快速地在手上數出九十根然後跟著金銀紙錢擺在一起,然後用桃木火柴一一點著。
我們在幹這些的時候,車子突然發出劇烈搖晃,那咯咯咯的聲音越來越大聲,並且與之一起的還有一道模糊不清地喊叫聲。我情不自禁地抬起頭去看,隻見張香的腦袋也緊緊貼在車窗,死死地盯著我們看,雙手滿是鮮血用力地搖著車。
“低頭,千萬別看!”周平山陰沉著聲音說道:“別讓他們記住你的樣子,不然不帶你走,他們就不會離開!”
他這麽一說,我立刻低下了腦袋,專心做事。我瞧他一眼,他嘴上說這話,手上的事情卻沒有停下,拿出一個金色的小紙船,放在最前麵,接著用墨鬥線把這些東西全都串在紙船上麵,然後他抬起頭,看著我,問我是不是童子,我啊了一聲,有些腦袋短路,沒明白他的意思。
頓時他的眉毛都要擰在了一起,惱怒地看著我罵道:“傻啊你,就是問你有沒有破身!”
我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尷尬地搖了搖頭,說沒破。
他一聽,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不過我知道他不是嘲笑我,而是覺得對眼前這件事有幫助。他往旁邊走了幾步,給我讓開了路,指著金銀紙船說,往紙船上尿。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有人在旁邊我拉不出來,他氣得直哆嗦,都是大男人,怕個球,叫我趕緊的脫褲子拉尿!
他說張香是高齡產婦,懷的孩子還差三個月就出生,現在被人弄成這樣,怨氣極大,得用九十份金銀紙錢、香才能補足他的日子,再用墨鬥線這等利器把那些九十天的日子連接起來,再與紙船相連。
因為他已經化成鬼,滯留在人間,我們得把他送走,所以用紙船當做承載他的工具,再讓你的童子尿淨化他的怨念,三點成一路,這樣就能確保他順利的離開人世。要是拖得久了,嬰兒習慣了,到時候他不想走,你再讓他走,那就更難辦了!
我一聽,知道這件事不能因為我而毀了,我對著車裏麵張牙舞爪的子母鬼就脫下了褲子,尿了出來……
嘩啦啦,因為忙碌了一天,水都沒有喝多少,所以拉出來的尿黃溜溜的,聞起來有一股騷氣,我尷尬無比。周平山卻是說這種尿的效果才是最好的,讓我臉上一紅,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而車裏的嬰兒在我拉完尿之後,沒有再繼續搖晃車子,而是趴在車窗好奇地看著我,臉上的笑容沒有之前的詭異和邪性,甚至我還看出了一點專屬於嬰兒的天真。
我看了一眼周平山,問他這算成功了嗎?
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到這就成功了一半,她的孩子搞定了,她還沒有。”他一指依舊張著嘴對著我們嘶吼的張香。
我說該怎麽辦?
他說先把金銀紙錢和香用桃木火柴點著,知道最後能把紙船給點著,那麽就能成功的把嬰兒送走,這樣張香的怨氣也會減少一部分。
我看了一眼已經被我淋濕的紙船,軟塌塌的怎麽可能還點得著?但在他毋庸置疑的目光下,我立刻照做,拿起桃木火柴從第一個開始,我本以為要一個一個的點,結果我點了一個以後,其他的就順著墨鬥線的線路全都燃燒了起來,在燒到紙船的時候,奇跡發生了,紙船竟燃燒了起來,並且一直燃燒一邊順著童子尿往前動,直到燒完紙船之後,我才收回了驚異的目光。
我抬起頭一看,發現原本在車上的嬰兒已經不見了,隻有已經變得安靜了許多的張香在車裏。
“這……也太奇妙了吧?”我忍不住驚歎道。
周平山卻是不以為然,點了三炷香,雙手合十夾住三炷香,恭敬地朝著張香拜了一拜,開口說道:“伯母,我知道你受到了委屈,現在我已經把孩子送走,還請你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事,伯伯他去了哪裏?”隨後他看了一眼香,煙是直的,他鬆了一口氣。
張香一聽到周平山的話,瞪著可怖的眼睛說道:“這一切都是蘭蘭做的……但我不怪她,是我們虧欠她的。我怪的是周世權那個家夥,要不是他當初承諾把蘭蘭嫁給李賢,然後反悔,使得李賢新生怨念,含恨而死,今天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
“什麽,你是說周蘭蘭本身就認識李賢,你們也認識李賢?”周平山愣住了,我也一樣傻眼了,還以為李賢先死了才來引誘周蘭蘭,沒想到事情真相竟然是兩情相悅!
張香點了點頭,說是的,那時候李賢年少有為,雖然比蘭蘭大了幾歲,但是做事認認真真,勤勤懇懇,家裏條件也不錯,周世權那個混蛋就看上了人家的錢,就讓蘭蘭把人帶回來,以各種要求要他給錢,從李賢的身上壓榨不少的東西。
周平山皺了皺眉眉頭,疑惑道:“我記得伯母你家生活並不錯啊,伯伯也不是貪財的人,怎麽會惦記人家的錢?”
張香歎了一口氣,說道:“那是因為他著了魔,不知去哪裏學那些邪門歪道,說認識了一個大仙,不停地拿家裏的錢去問前程,不管我怎麽勸,他都不肯收手,一次兩次,那大仙的胃口越來越大,就把家裏給掏空了啊……嗚嗚嗚……”說到這,張香竟然哭了起來,隻不過哭的聲音就如同狼嚎一般,難以入耳,險些讓我耳膜炸裂。
“那好,我明白了。”周平山點了點頭,眼睛咕嚕一轉似乎在思考什麽,緊接著眼睛一亮,閃出一道亮光,看著張香說道:“伯母,我向你承諾,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如果信就帶著我們走,不信……”
還沒等周平山說出後麵那句,張香就點了點頭說我相信你,然後周平山叫我幫張香開門。我心裏一抖,看著張香那恐怖的樣子,肚子裏還不停地流著血,我根本不敢去開門,兩隻腳抖得就像是不倒翁一般,顫顫巍巍地往車門走去。
嗒!車門開啟的聲音,張香自己打開了車門走了出來,麵無表情地看著我說道:“我剛才的意識不清醒,平山用香暫時恢複了我的神誌,所以我能自己走出來,但是香一滅還沒有解決事情,那麽我就會恢複剛才的模樣。”
她開門的一刹那,我險些要尿褲子,後來聽她這麽一說,我不禁感到疑問,繼續續香不就可以了嗎?
周平山搖了搖頭,表示回神這種辦法隻能用一次,還得是死亡時間沒超過一個小時的人才可以。
張香對我們點了點頭,然後往前帶路,她走路的姿勢輕飄飄,速度很快。周平山沒有再多說什麽,叫我趕緊跟上。
張香一路帶我們穿過路邊的田地,一路上我們看到,田地間的泥濘小路上有著一滴滴的鮮血,是活人的鮮血。
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周平山也在這個時候回了頭,對我眨眼示意。我跟他想得差不多,這個鮮血估計是周世權的血,他肯定被周蘭蘭或者李賢給逼到了這裏。
接著我們越走越到田野深處,最後張香在農田包圍在中間的一個小山丘上停下,而鮮血也在這裏消失不見了。
張香轉頭看向我們,說道:“這裏是我們節日都會祭祀的地方,是保佑我們村的神廟,周世權估計是來這裏祈求幫助。”
周平山對張香道謝,然後拉著我就上了山丘。我回頭一看,張香卻沒有跟著我們上去,而是站在山丘下麵等我們,我不禁看了周平山一眼。他看出了我的疑惑,跟我解釋說,可能是因為張香覺得沒有辦法與周蘭蘭麵對,或者是不想看到周世權與女兒的爭鬥,所以才不肯跟著上來。
我點了點頭,就沒再多想,往山丘上走。
山丘雖然矮小,但一路上的雜草卻是密密麻麻,幾乎能把人完全掩蓋住。我久不登山,又是晚上登山,所以爬起山來得特別小心,很容易就被雜草割傷,登山的速度很慢。
我剛想叫周平山等等我,結果我一抬頭,周平山的身影就不見了,失去了支柱,我的心猛烈的跳動,一瞬間緊張到了極點,拚了命地撥開那些高過人頭的雜草,但是我爬了幾米還是沒有見到他,腦海一下就亂了套了。
而這個時候,忽然一陣冷風吹過,我感覺有什麽東西在靠近我,呼呼地在我後背吹著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