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生,即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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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受了傷,我蹦躂不到哪裏去,躺在床上鬱悶地過了兩天,期間打了通電話給奶奶,問她生活好不好,奶奶說現在有錢了,都知道我在大城市掙大錢了,村子裏的人明麵上和氣了不少,自己過得舒坦了。
聽到這兒,我放鬆了不少,叫她安安心心的養老,等我抽空回家看看她。奶奶樂嗬嗬地笑,說我要以事業為主,她自個在家養了寫雞鴨,倒也不寂寞。兩個人,聊著家常就聊了兩個多小時,後來還是奶奶說要睡覺了,這才掛電話。
我吃過了早餐,瞅了一眼右肩,隻見肩膀上的膏藥已經變成了灰色的塊狀物,就好似石膏一樣,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骨頭已經恢複,但我並沒有著急把藥膏弄掉,而是等到了晚上,才叫來醫師幫我敲掉肩膀上的膏藥。
哢嘭一聲,肩膀上的膏狀物全都落了下來,可以看到右肩的皮膚宛如新生,明顯比左肩要白皙許多,但更重要的是,右肩能夠揮動自如已經完全恢複如初,甚至隱隱還感覺到力量得到一絲提升。
果然是神藥,恢複神速還能提高力量,可以預見白朗恢複後會有多強,甚至會比以前還要強大。那時,我們需要屬個人合擊才能製服,這一次隻有我一個人,但我有信心,並且期待這次約戰。
無他,驗證自己的實力罷了!
醫師看到我的變化感到很驚訝,連忙通知其他人來,徐若蘭和秦朝沐雪都來了,周平山和高芸在外麵辦事沒回來,至於張威……據說最近和沈愛走得很近,三天兩頭不回盜門,大家心照不宣。
大家看到我恢複後,也是震驚了老半天,我把約戰的事情跟他們說了,那些下作的話被我略過。
“不行,上一次我們費了好一陣功夫才把他打敗,這次你一個人去實在太危險!”秦朝眉頭緊皺,並不打算讓我去。
隻有徐若蘭一直微笑地支持我的決定,勸慰道:“我相信你做出這個決定,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其他人都是一副擔心我受傷的樣子,我心裏隱隱有些不服氣,打敗白朗的念頭更加的強烈,我需要向他們證明自己,也需要借助白朗來驗證我的實力。
他們苦勸無果之後,也各自散了,我看了看時間,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趕過去剛好夠時間,對徐若蘭說了一聲,我就收拾東西去了。
這一次,我隻拿了春水,其他的一概不要,因為我知道自己那些三腳貓的陰陽術根本不是白朗的對手,我唯一依仗的隻有我的武技。
東方塔是瀘市的地標,不管你在任何一個地方問任何一個瀘市本地人,他都能準確的告訴你,東方塔的位置,這就是東方塔在瀘市的地位。
我叫來了一輛車,司機大哥一聽我說去東方塔就特別來勁,一路上都在說著東方塔多麽多麽的漂亮壯觀,每天都有人去參觀瀏覽,一到了晚上更是人山人海。等我到了的時候,透過窗外看的確很漂亮,但奇怪的是整個東方塔靜悄悄的,很是奇怪。
司機大哥也是一臉迷茫,直呼怪事,我笑了笑趕緊結賬下了車。不用想,肯定是白朗那家夥為了炫耀自己家族的實力,把整個東方塔包了下來,想給我個下馬威。
我搖了搖頭,對他行為感到不屑,再怎麽有錢有勢,那也是你的父母你的家族給你的,拋開血緣關係,你與那些財勢有半毛錢關係?
炫耀之人我不討厭,但是我最討厭的是類似於白朗這樣,靠著父母靠著家族撐腰,到處顯擺的人。
仰頭看了一眼東方塔,從上到下幾乎是暗的,隻有頂上的球形處亮著微弱的燈,那是白朗給我的信號。
坐著電梯到了指定樓層,電梯門一打開的一瞬間,唯一亮著的燈忽然滅了,整個空間驟然變黑,黑漆漆的一片,隻能依托其他大樓照射過來的微弱光芒,看清一點點室內的輪廓。大部分擋道的東西都被挪開,而走道的盡頭站著一道人影,不用說那道人影就是白朗。
“很好,你很準時,我還以為你不敢來。”
白朗的話隔著一條走道幽幽地傳過來,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道道灰影從他的腳下怒射而出,速度之快讓人目不暇接。
被張豐鍛煉出來的應對意識在這一刻派上了用場,幾乎是同時,我拔出了春水,刀身上散發一道閃光,彰顯著春水的鋒利。
右腳向前一探,手中的刀一舞,對著從腳底下突然冒出的鬼影,輕輕一揮,就斬裂了鬼影的腦袋,嘭的一聲化作一團黑煙,然後春水把所有的黑煙都吞噬進去,給我一種刀刃更加鋒利的感覺。
接著,三四道鬼影齊齊圍繞著我撲上來,我毫不猶豫地往地上一撲倒,砰的一聲砸在地麵上,他們起我就下,反其道而行。
呲——
背上的疼痛我渾然忘卻,雙手握刀,一個精妙的婉轉,飄逸地刀就在每一道鬼影上流轉,下一秒他們就全都變成了黑煙,成為了春水的食物。
“你就隻有這點本事嗎?”我解決了最後一隻鬼影,舉刀遙指白朗,毫不客氣。
“隻不過解決了幾個鬼影罷了,又什麽好囂張!”白朗冷笑一聲,黑暗中他的雙手極快的飛舞,拿起一張張符紙撕碎了灑向空中,符紙就好像有生命一般,拚湊成一個人影,腦袋出的符紙陷落出一雙眼睛,透著漆黑的洞,給人一種驚悚的感覺。
這是什麽東西!
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符紙還能變人一樣,這是什麽術式,那麽詭異!
下一刻,符紙人就朝著我衝了過來,速度不弱於鬼影,但給我的力量感卻是強烈無比。
我不甘示弱,拿起春水大步向前一衝,比他先一步穩住身形,然後一刀斬向了符紙人的腰間,想要把他的腰給斬斷,唰——我很輕易地就把他斬成了兩段,令人驚訝的是,他竟然沒有倒下,反而伸出雙手握緊了春水,春水微微地顫抖,刀身上冒出幾縷黑煙,發出一聲類似叫聲的輕吟。
此刻,白朗的聲音嘲笑的聲音鑽入耳朵,“你那刀我早就調查過了,一把邪刀罷了,隨隨便便招個符紙人,你就沒轍了,看來你的本事沒長進多少啊。”
我沒有理會他,咬了咬牙,用力一抖,使出渾身解數扭轉春水,“呲啦”鋒利的刀身與符紙人的手掌摩擦,符紙人的手掌被旋轉的刀刃切割,符紙碎片像被絞肉機絞下的碎肉,嘩啦啦的灑滿了一地,而符紙人的手掌也整個爛掉。
趁此機會,我貼身而上,腦子裏回想著剛才那一幕,手起刀落,猛地一扭身,宛如旋轉的陀螺,以春水為尖一下就捅破了符紙人的胸口,強大的扭力加上鋒利的刀刃,直接把符紙人給絞成了一地碎片。
右腳砰的一聲,用力的穩住旋轉的身形,接著用力一踏,接著反饋的力量,一個箭步衝向白朗,鋒利的刀尖證明我必勝的決心。
白朗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站立不動,等待著等我的攻擊,而我沒有任何的放鬆,眼睛時刻注視他的動作,稍有古怪就立刻撤走。
刀尖破開空氣,發出咻的聲音,一瞬間的功夫,刀距離他隻有十多厘米,他還是屹然不動,臉上露出不屑的目光。
我一皺眉,毫不猶豫地把刀刺向了他的胸口,下一秒就能看到一件穿胸,血花四濺的畫麵。
突然,在他的麵前出現了一道令我震驚的身影,那熟悉的輪廓,有些憊懶抑鬱的臉龐,我不由自主地喊出了一聲:“父親!”
噗呲——
一聲父親剛剛喊完,春水就紮進了父親的胸膛,一道鮮血射在我的臉上,迷糊了我的雙眼。
砰!
父親倒在地上。
我連忙止住了步伐,瞪著眼睛看著到底的父親,盡管心裏知道父親已經死了,眼前隻不過是假冒的,但內心裏那股酸楚還是讓自己難受不已。
“混蛋!”
一道怒火從全身各處的細胞湧出,我猛地抬起頭,怒視白朗,隻見他嘴角上依舊掛著輕蔑的笑容,擺明就是一副玩弄他人的樣子,讓人心底痛恨。
我大吼一聲,再一次舉刀衝向他。但這一次,爺爺的身影出現在我麵前,一臉慈祥地看著我,“阿生啊,我是爺爺啊……”
“你不是我爺爺!”我咬著牙一道斬下,內心的痛苦又多了幾。
這還不算完,接著是奶奶,徐若蘭,周平山等等家人朋友,都被我“無情”地殺死,倒在地上,此時此刻我的心已經被刺得千瘡百孔,唯一支撐我的是那股對白朗的恨意,是他讓我堅持到現在,為的就是把他斬落馬下。
“啊——”
我怒吼一聲,再一次揮刀,所有我在乎的人都已經被我“殺死”,沒有任何人再能觸動我的心,白朗已經被我逼到了牆角,這一次我必定能把白朗給擊敗。
“白朗,你無處可逃!”
“哦,是嗎?”他臉上依舊是一臉不屑,譏諷道:“你看看眼前的人是誰?”
他的話音剛落,眼前閃過一道端莊樸素的婦人身影,長得一般,但卻給我一種與眾不同的溫暖,就好似她是培育我的那塊土地,讓人尊敬和歡喜。
“誰?”
我看著這有些陌生的女子,竟是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刀,近乎呆滯地看著她。
女子露出溫婉一笑,走上前來,伸出手輕輕地拂動我的發絲,柔聲道:“阿生,你不記得我了啊,我是你的母親啊……”
聽著親切溫柔的話語,霎那間,我淚如雨下,望著她喃喃道:“母親,我一出生就去世的母親,十多年來未曾見過,沒想到今日卻以這樣的方式相見……有喜有悲,喜大於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