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死門是一群人

字數:5537   加入書籤

A+A-


    敲山人,就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鑿出一個又一個山洞的人,隻有這樣的人會拿著特質的骨頭錘子,據說是由深海某種罕見動物的頭骨製成,一代隻傳一人,誰拿著誰就是這個村落的守護者。

    說白了,也就是相當於我村子裏的神婆的角色,但比神婆那種隻學到一些皮毛,眼前的敲山人可要厲害得多,可用手上獨特的錘子輕易擊碎行屍的腦袋,寫出來的符也遠非神婆可比。

    這樣的人物因為什麽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他不應該守護整個村子,為什麽會出現在井底,並且還替死門賣命?

    看來得抓住他,好好審問審問,或許可以得到什麽意外的驚喜。

    我從屍骨中爬起來,幸好我手上還有春水,不然沒了秋月,對付他挺有難度的。

    既然他已經失去大半戰鬥力,那麽接下來對付他並不會太難。所以我選擇主動進攻,以最快的速度趁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再給他另一邊的腋下開刀,讓他徹底失去甲屍的能力。

    隻要能被春水刺穿,那麽就不足為懼!

    啪嗒!

    一腳踩碎幾根白骨,從地上飛躍而起,春水感受到我的意念,一道狂暴的意識竄入身體,瘋狂調動著身體充沛的陰氣。

    瞬間,刀刃上竄出一道黑色虛影,黑色的披風無風自動,散發的龐大陰氣,如同一尊帝皇,正在俯瞰天下!

    轟——

    忽然一道奇妙的景象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一位帝王手上拿著兩把刀,後背上還背著兩把刀,站在西山之巔,俯瞰整個帝國王朝。而他的身後跪倒無數臣民,山下響起天地發出的巨吼,氣勢之恢宏,讓人歎為觀止!

    “吾皇之尊,四象神刀!”

    腦海裏蹦出這麽一句話,讓我整個人都有些發懵,這是什麽意思,除了春水秋月,還有其他兩把刀?

    四象神刀?

    回去我的查查資料,似乎這裏麵隱藏著什麽秘密。

    春水起勢,大步流星,窄小的井從一頭到另一頭不過是三分之一眨眼的時間,當刀懸在敲山人的腦袋上時,他的眼睛瞪得比誰都大。

    “怎麽……”

    可能兩字還沒出口,春水就已經落在他的肩頭,鏗鏘一聲響,雖說沒把他砍傷,但是手上蘊含的巨大力量足以把他拍倒在地上。

    “啪啪啪!”

    當他落地的那一瞬間,腳下的白骨迅速地把他埋了進去,我鬱悶地喊了一聲,沒想到他竟然逃了,雙手緊緊握著春水,神情緊張地看著腳底下,誰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出來。

    “咕嚕咕嚕”忽然,腳下的白骨開始堆砌起來,一點點的就好似堆積木一般,不停地往一邊湧去,而我腳底下的白骨很快消失,瞬間下降了三米多。

    白骨咕嚕咕嚕在眼前,竟是堆出了一個白骨巨人,足足有四五米高,身體把半個井都給塞滿。

    “臥槽!”我仰頭一看,下巴都快掉了出來,“那麽多的白骨把他包圍在裏麵,這叫我怎麽砍他另一邊的腋下,簡直就是作弊!”

    “吼——”他發出一聲吼,手上揮舞著加大版的白骨錘子,朝著我就是往下一砸。

    看著疾速飛來的巨錘,我幾乎無處可逃,半個井都被巨人的身子給侵占,再加上一個巨錘,哪裏還有我躲的地方!

    眼瞧著巨錘要把我砸成肉泥的那一刻,忽然手中的春水扯著我,把我的手高高舉起,而刀上的帝皇,一臉冷峻地看著前方揮舞而來的巨錘,右手向天一伸,埋在巨人身體裏麵的秋月突然發出一道血光,砰的一聲,斬破巨人的腿部。

    轟轟幾聲,巨人的手一抖,巨錘來勢一緩,而秋月也到了春水的手上。

    霎那間,血光大盛,黑色的鬥篷鎧甲,迅速染上一層血紅。血如光,月如影,竟是有了腦海裏閃現的帝皇十分之一的氣勢!

    “唳——”

    春水發出一聲厲嘯,手中的秋月發出一絲輕吟,對著宛如天神般的巨錘,向天一指!

    “轟!”

    一聲巨響,秋月削鐵如泥,鋒利無二。巨錘的白骨被它一分為二,白骨傾泄,沒有一絲一毫落在我的身上,全都在落在地麵之前,化作團團黑煙,被春水和秋月吞噬。

    當白骨散去,敲山之錘出現,春水秋月依然不懼,輕描淡寫一劃,隻聽見哢嚓一聲,敲山之錘從中斷裂,砰的一身散做一道濃鬱無比的黑色陰氣,幾乎等同於春水的模樣。

    “冥器?”

    我眯起眼睛一看,沒想到敲山之錘也是冥器,並且看樣子還不是一般的冥器,多年的陰氣沉積使得它與春水相差無幾。

    但是——

    現在的春水與秋月合二為一,對付敲山之錘裏麵的魂,僅僅隻是一刀,血光乍現,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淪為春水秋月的盤中餐。

    “轟隆!”

    敲山之錘毀了的那一刻,巨人身上的白骨如流沙般落下,露出滿臉驚駭的敲山人,他害怕地靠在井壁,身體緩緩往下滑,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要殺我……我也是被逼的……”他看著我顫抖著說道。

    我微微露出一絲微笑,春水手一抖,一道紅光刺穿他的另一邊的腋下,貪婪的吞噬著他體內的陰氣。

    沒過多久,敲山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皮膚深深地凹了進去,就像枯死的老樹皮。

    春水拔出秋月,血光收斂,黑影重新回歸刀身,眼前的敲山人得以逃過一劫,不過看他的模樣也沒有了絲毫的戰鬥能力。

    我收起秋月,隻拿著春水抵在他的頸部,隻要他稍有異動,沒了“金鍾罩鐵布衫”的他根本擋不住我的刀。

    “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你不好好守護村子,卻為死門賣命,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垂著腦袋,有氣無力地回答道:“起初我也不願意為他們效力,但是……如果我不做這,他們就會把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殺了煉成行屍,我作為村裏的守護者,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殺……”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且不算他說的是否屬實,至少還算有理有據,繼續問道:“那他們要你做什麽,是不是敲山挖洞,然後抓人煉屍?”

    “不,我隻做敲山挖洞,因為隻有我才知道峭壁上哪裏有風口,所以他們必須要我做,但是抓人煉屍不是我做的!”

    “那是誰?”我皺著眉頭問道。

    他搖了搖頭,“我不能說,說了村民會有危險,我隻能告訴你,死門需要綠毛屍身體裏的腐蝕性粘液,用來製作一種特殊的東西,並且已經有了一定的成品,隻是究竟是什麽,我並不知道。而我被困在井底的原因,是因為隻有我才能修複陣眼,他們並不想讓陣眼恢複,似乎除了取液體,還有別的作用。”

    我望了他一眼,看來要用麵具才能知道其中秘密,但當務之急是讓他上去,把陣眼修複,我開口道:“我帶你上去,你修複陣眼。”

    他依舊垂著腦袋,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擔心他耍花招,手中的秋月抵在他的脖頸不曾離開半分。

    他緩緩站起身來,腦袋也隨之抬起來,忽然他一把抓住我手中的春水,狠狠地往自己的腦袋一劃,鋒利的春水直接就把他的腦袋給削了下來。

    咕嚕嚕……

    綠色的粘液噴灑半個井底,嗞嗞發出腐蝕的聲音,敲山人的腦袋在地上滾動,滾到我的腳邊,瞪著綠色的眼眸看著我,張開嘴,顫顫巍巍地說道:“死門……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勢力,這兩個字……代表的是……一群人……”

    我一臉震驚地看著他,眼下這模樣已經是活不了了,至死我都不知道幫助死門的人是誰,死門製作的神液又是什麽,就連陣眼都失去了修複的可能,還有臨死之前說的這些話又是什麽意思?

    死門代表的是一群人?為什麽?不隻是一個瀘市的勢力嗎,怎麽越是接觸,越是感到不可思議,似乎死門才是真正一等一的大勢力。

    我看著敲山人的腦袋和身體漸漸融化成一灘腐蝕的液體,我知道在也問不出什麽話來,要是再不離開,不光是底下的白骨被腐蝕,就連自個都會被腐蝕成白骨。

    一個衝刺跳上井壁,再用春水卡在井壁上,縱身一躍就抓住繩子,往下拉了拉,上麵的人就知道我要上來。

    隨著繩子的上升,我低頭看著底下森森白骨,忽然開口問道:“你全程看在眼裏,你知道什麽嗎?”

    “數千年前的世界與現在相差太多,不說是你,我也看不透。”白袍冷漠的聲音在腦海想起。

    我無奈地笑了一聲,“噢,那我就不感覺自己是個蠢貨了。”

    “不,你一樣是蠢貨。”白袍毫不客氣地說道,我苦笑地搖了搖頭,沒再找罵。

    等我上到地麵,徐若蘭關切地問我發生什麽事,怎麽那麽久才上來。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問她難道不知道底下發生什麽嗎,她搖了搖頭說底下被濃厚的陰氣遮擋,什麽都看不見。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幸好她不知道,不然又得說我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隻是發現一些問題,沒什麽大事情,其他東西都布置好了吧?”

    徐若蘭點了點頭道:“都布置好了,就等今晚上把這些綠毛屍都給處理,留在這裏隻會帶來危險。”

    “嗯。”我笑了笑,沒再說什麽,抬起頭看向峭壁上密密麻麻的洞口,今晚是一場硬仗,希望不要有人出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