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簡直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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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丘仁一愣,怒從心起。
好你個馮天怒,明明是你叫我們來的,我們來了,你又這態度,你是有什麽毛病嗎?
心裏雖這麽想,嘴上卻不敢說,陪著笑道:“馮長老,是您老叫我們來的,您莫非是忘了?那幅四階法畫,不是您說要柳飛颺必須親自送來,才肯放了我們師兄弟嗎?”
本以為他這麽一說,馮天怒會想起來,然後叫柳飛颺過來見他。可誰知,馮天怒冷哼一聲,道:“柳飛颺又是哪根蔥?本座什麽時候認識這麽個小輩?”
秦丘仁倒抽一口氣,嚇得渾身一僵,轉頭看向柳飛颺和鄭瞬。
三人本就已經走進大廳,就站在不遠處,馮天怒豈能看不見?他說這麽大聲,明顯是故意的。
馮天怒周圍的幾名法畫大師不明所以,麵麵相覷。
秦丘仁不敢說話,柳飛颺也是麵沉如水,一時之間,偌大的大廳陷入一片死寂。
哼,哪裏來的幾個無名之輩?大師們在討論法畫,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來打擾作甚?”一名灰衣老者怒道。
柳飛颺三人循聲望去,並不認得此人。
說起來,柳飛颺之前對法畫並無研究,這幾位法畫大師,他不認識,並不奇怪。
見柳飛颺三人還是沒有反應,灰衣老者怒容更盛,道:“幾個小輩,來打擾已是大罪,竟然如此不懂規矩,見了前輩高人,還不下跪行禮?”
柳飛颺和秦丘仁都是不滿二十歲,鄭瞬雖然略微年長幾歲,也才二十五,在這幾個老者麵前,的確是小輩。
但是,他的態度卻令柳飛颺心頭怒火頓生。
冷哼一聲,柳飛颺剛想開口說話,沒想到馮天怒此刻卻當了和事佬,對那老者道:“年大師,幾個小輩而已,不值得動怒。來,我們繼續研究法畫技法。”
說完,回到原位,再不理會柳飛颺三人。
秦丘仁急得冷汗直冒,再次湊過去,道:“馮長老,那我師弟黃染現在何處?可否把他放了?我讓柳飛颺把法畫放在旁邊桌案上,馮長老可否放過我們?”
他的話卻是沒有得到半個字的回應,馮天怒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談畫。
秦丘仁看向柳飛颺,麵上透出求救的神情。
柳飛颺冷冷說道:“秦師弟,你不必焦急。這馮天怒既然是言而無信之輩,那他說要取你性命,必然也是一句空話,不值得相信。我們走吧,不用管他。”
本以為馮天怒極愛麵子,他這麽說,至少能得到一句回應。可沒想到,在眾人麵前,馮天怒還真沉得住氣,對柳飛颺的話置若罔聞。
柳飛颺心中愈加不快。
馮天怒根本沒有避諱他們三人,正在高聲講解自己的得意之作。
這幅法畫,乃是我昨日所作。各位該當知道,法畫要緊的,不隻是作畫者的修為,更在乎繪製法畫所用的墨汁。一般的墨汁畫出的法畫,效果當然也就一般。我這幅法畫,用的是五階妖獸的血液,裏麵蘊含了飽滿的靈氣和法力,效果絕對是非同凡響。”
這一番話說出,周圍的大師們都是紛紛點頭。
這時,一位黑衣老者道:“馮長老,用妖獸血液作畫之法,我們也都熟知。身為法畫大師,我們自然也準備了不少妖獸血液。可是,妖獸血液與墨汁不同,因為取自,自身也有活性。初繪時雖然法力深厚,氣質靈動,但不消三天,便會消散,法畫也變成了空畫,這要如何處理?”
他的疑問得到了其他人的應和,眾人紛紛表示,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用妖獸血液作畫,效果固然強悍,但問題也是極為明顯。眾位大師對此,都是深感煩惱。
馮天怒微微一笑,顯得胸有成竹,道:“這個問題,其實不難解決。隻要將妖獸血液和普通墨汁相互混合,便不會再消散。無論經過多少天,都是如同新畫一般。”
原來如此!”那黑衣老者喜道,“不愧是馮長老,在場的各位,就數馮長老法畫技藝精湛,我等甘拜下風!”
其他人紛紛附和,對馮天怒抱拳施禮,一派敬佩不已的模樣。
簡直荒謬!”
就在眾人一團和氣,喜上眉梢之時,一個聲音卻是突兀地出現,將眾人驚得動作僵住,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待看清時,幾乎所有人都是怒目圓睜,胡須亂顫,恨不得將說話人生吞活剝。
大膽!”剛剛的灰衣老者年大師吼道,“你這個小輩簡直不可理喻!你擅自打擾我們談話,進門不知行禮,我們自念前輩身份,已不與你計較。你竟然變本加厲,胡說八道,一而再再而三地觸怒長輩,該當何罪?”
年大師所言極是。這個小子,今日不請自來,明顯就是來搗亂的。我們留他作甚?馮長老,我看,就該將這三個小子趕出去,免得再信口雌黃!”另一人道。
馮天怒目露寒光,對柳飛颺施放出法力威壓,想要讓他屈服。
他是何人?堂堂六階法師,在天河學院也是威名赫赫的老師,手下教過的弟子超過百人,其中不乏少年人傑,傲氣已深入骨髓,根本沒把柳飛颺放在眼裏。
見周圍幾名法畫大師都是對著柳飛颺幾人怒目而視,馮天怒冷哼一聲,道:“剛才,你可說話了?”
是又怎樣?”
柳飛颺淡然無懼,冷眼看向馮天怒道。
馮天怒沒料到柳飛颺竟然如此痛快地承認,而且也沒有要在他的法力威壓下跪倒的意思,反倒一愣,而後反應過來,喝道:“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你沒看見諸位大師正在商討法畫技藝?如此高深的知識,你怕是連聽都聽不懂,居然還有臉胡謅?”
說完,一指灰衣老者,道:“這位是王城有名的法畫大師年孝清,他所作的法畫,可達七階,並且擅長畫獸群,可謂是一呼百應,無人敢惹。”
指向黑衣老者,道:“這位是我在天嶺郡國的老友,研究法畫有五十餘年,雲遊天下,見多識廣,繪法自成一派,足以開山稱祖。”
而後又指一人,道:“這位更加了不得,遠來自北疆,為宿星郡國王室首席畫師,潑墨成畫,一念化形,威震北疆,此番到此,乃是你們浩法郡國的榮幸。”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