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放在現實世界中，如來禁袈所化的衣袍之下，周通的身體瞬間崩潰，化為虛無。

    不過，他並沒有真正化為虛無，而是化作了不可見也不可感知的形式存在著這個世界上。

    以這樣一種特殊的形式存在著，周通感到無比的新奇，因為在這一刻，他感覺多出了億萬個自己，宇宙之大，卻仿佛無處不在。

    “返無……”周通心靈中流淌出了這兩個字。

    福至心靈的，周通明白過來，自己此時的狀態，便是被他以“返無”破去的萬法、萬道和萬物回歸原寂之後的狀態。

    隻是，和那兩尊仙帝意誌分身不同，進入返無狀態的周通，仍然是擁有清晰的自我。

    在這樣的狀態下，仿佛是站在更高存在緯度來看這個世界，天地間的一切奧秘都變得無所遁形，這一刻，哪怕是最為艱澀的天地法則在周通眼中，也如同一加一等於二一樣簡單，就連那虛無飄渺的天道，也像是被剝去了神秘外衣，幾乎完整地展現在周通的眼前。

    這世界，對周通來說，再無秘密，一切真諦，一切真理，皆是唾手可得。

    而在這一刻，停滯不前的心悟術陡然間節節攀升。

    第九層、第十層、第十一層……

    仿佛是自然而然，周通的心悟術，提升到了過去時間線中的最高層次，第十三層！

    然而，迷迷蒙蒙中，周通突然有種感覺，那就是，心悟術其實還有向上突破的空間，而非像上一時間線一樣，以為達到了盡頭。

    隻可惜，這樣的返無狀態隻有短暫的一瞬間而已，隨著分散天地的虛無粒子再度重聚，周通就從這種狀態中脫離出來。

    無聲無息，仿佛無中生有，原本幹癟下去的如來禁袈所化衣袍迅速變得充盈，一具全新的身軀出現，仍然是原來的模樣。

    當周通緩緩睜開雙眼的刹那，天地宇宙，時空萬物，再度恢複了運轉。

    真神體……誕生！

    不知為何，神智已經變得有些混亂的夜帝，這時候突然覺得周通有些不同了。

    明明周通還是原來的模樣，自己也仍然無法再感知其存在，可是不知為何，夜帝就是覺得眼前的周通變得更加……深不可測。

    不過，這樣的感覺隻是一瞬間而已，因為對他來說，現在真正需要的關心的就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才能活下去！

    就在這時，一聲猶如天崩般的轟鳴，陡然自頭頂上方響起！

    這轟鳴之聲本身便是蘊含莫大天威，夜帝聽到這轟鳴聲的瞬間，差點就支撐不住，身形崩潰。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去，餘光看到有一道絲線一樣的亮光從上空而來，無聲無息，便是將牢不可破的時空囚牢生生割裂。

    一股無可抑製的寒意瞬間席卷了夜帝的身心。

    他無比確定，這絲線亮光是一道天雷，可是這道看似不起眼的天雷所散發的氣息太獨特太恐怖了，仙帝威勢在這道天雷麵前都顯得有些相形見絀，這道雷所蘊含的天道氣息實在太盛了，哪怕傳說中仙尊衝擊仙帝時的“無相真雷”恐怕都沒有這樣可怖的威勢。

    “簡直就是天道親臨！”電光火石間，夜帝腦海中冒出這麽一個念頭。

    隨即，他就看到，這道絲線雷光陡然朝周通而去，眼中頓時閃過驚喜之色——天道果然是沒有拋棄他！

    無聲無息，這道雷光便是來到了周通麵前，往他的眉心處竄去！

    至於周通，從睜開雙眼的那一刻開始，兩行淚水便是從眼眶中奪眶而出。

    不知為何，從返無狀態中蘇醒過來的他，內心被一種巨大的悲傷給填滿了。

    然而，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悲傷從何而來，卻有無論如何遏製不住這種悲傷，淚水情不自禁洶湧而出。

    而當突如其來的雷光撕裂了時空囚牢來到金錢，周通才從內心茫然中擺脫出來，反射性地輕飄飄一指點出，指尖正好點中了這道雷光，返無之力直接將這雷光化為虛無，回歸原初。

    夜帝眼中頓時出現出了一絲絕望。

    在他看來，周通所掌握的這種法太恐怖了，不，確切地說，似乎比先前還要更加恐怖。

    至少在他看來，剛才這樣一道雷光，恐怕連仙帝都無法如此輕描淡寫化解。

    不得不說，夜帝的第六感很敏銳，經曆過返無狀態且蛻變成為真神體的周通，對“返無”的理解的確是比先前更加深刻了何止一籌？

    如果說，之前的周通，對於“返無”隻是初窺門徑，那麽此時的周通，已經可以說登堂入室了。

    如果是現在再對上帝器，周通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受很嚴重的傷。

    就在夜帝感到絕望的這一刻，上方的虛空之中，陡然有數以千計的雷光垂瀉下來——

    這每一道雷光所散發的天道氣息，比剛才那道雷光更加恐怖數倍！

    “這到底是——”

    看到這一幕的夜帝，頭腦幾乎是成了一片空白。

    周通暫且將內心中莫名的悲傷強壓下去，皺著眉頭看著這如星雨般降下的雷光，舉起手掌，微微抓捏。

    頓時，所有的雷光都被無形之力吸引，相互糾纏在一起，化為一道筷子粗細的雷電，驟然打在周通的掌心。

    雷電消失，一縷煙霧在周通掌心之中升起，周通自己卻是毫發無損。

    毫無停歇，一道人形雷劫無聲無息地從虛空中走了出來，身上的雷光收斂，看上去竟然就和人類生靈毫無區別。

    更讓周通神情一愕的是，這顯化為人類的人形雷劫的容貌，竟是和他一模一樣！

    不僅模樣一樣，就連身上所穿衣袍的樣式也是一樣的。

    然而這些都隻是其次，真正關鍵的是，周通在這道人形雷劫的身上，感應到了“同類”的氣息。

    不是先前夜帝自以為是所稱的那種同類，而是與現在的周通真正毫無差別的“同類”！

    這人形雷劫，竟化為一尊真神體！

    周通內心中頓時生出了毛骨悚然之感，眼神也是隨即變得凝重。

    更加讓周通覺得警惕的是，這名擁有真神體且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形雷劫，身上的神祗氣息比他還要純正渾厚，眼眸中有一種視天地萬物皆為虛無的空洞和冷漠，還有一種亙古久遠般的滄桑。

    夜帝已經是看得呆滯了，旋即他陡然發現，周通已經停止吞噬他體內的神遺物質。

    時空囚牢被破，海量天地精華灌注而入，夜帝連忙是全力吸收天地精華，終於是讓瀕臨崩潰的“完美體”穩定下來。

    “噠——”

    雷劫周通神情冷漠，腳踏虛空，腳底處頓時泛起一陣空間漣漪，旋即整個人自原地消失，化為一道寒光，殺向周通，一掌擊出。

    周通眼中冷色一閃，瞬間出掌。

    “返無！”

    “返無！”

    恐怖之力自兩人雙掌之間爆發，化為一道死亡旋流，所過之處，連時空都盡皆返無，就仿佛整個宇宙被生生挖掉了一塊一樣。

    也就是說，這一擊之後，宇宙就永遠缺少了這麽一片時空，再也不可能恢複。

    原本是挪移出數萬裏開外夜帝，這時候陡然發現自己突然變得距離交手的兩人不足五百公裏，整個人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腦中這時候隻剩下一個念頭——怪物，這兩個人都是怪物！

    他再也不敢觀戰，修為全力爆發，瞬間撕開一道空間裂縫，鑽入其中瘋狂逃竄。

    這時候的周通，也已經顧不得追殺夜帝了，因為他現在發現了一個極為驚人的事實。

    那就是，這尊雷劫周通竟然也使出了“返無”，而且對“返無”的領悟，竟更在他之上！

    “這怎麽可能——”

    周通眼中充滿了驚駭，整個人被對方一掌擊退，匆忙看了一眼掌心，發現掌心竟然被對方的“返無”削去了一層皮，開始滲出金色血液。

    真神體，居然受傷了！

    未等周通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看見那雷劫周通陡然間身形消失。

    這一幕，使得周通眼瞳驟縮，下一瞬也是消失原地。

    “這到底是什麽雷劫？不僅能施展‘返無’，竟連遁虛也是掌握！”

    深處遁虛狀態的周通內心巨震不已，這種雷劫已經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如果說，這雷劫隻是映射出一個和自己實力一模一樣的人，周通倒也不會那麽震驚，可問題是，這雷劫周通所掌握的“返無”居然更加精深，這就當真匪夷所思了。

    進入遁虛的周通，敏銳察覺到了同樣是遁虛狀態的對方，雙方驟然於空間夾縫中相遇，再度交手。

    “轟——”

    一擊之後，又是幅員數千公裏的時空化為虛無，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是雙方皆以“返無”交手，法則之力向四周外泄所導致。

    而周通再一次受創，右手一片金色鮮血，深可見骨。

    “如此這強，這人形雷劫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樣的雷劫，從一開始就沒有戰勝的機會，難道是專門針對神祗的雷劫？如果到頭來被‘返無’殺死，那真是諷刺無比！”

    周通原本擔心自己會因為修成真神體而被迫飛升到更高緯度，現在看來並非如此，不過情況仍是大大不妙。

    “不可能的，不可能沒有一點存活的機會的——”

    周通連連和雷劫周通交手，一片有一片的宇宙虛空化為虛無，腦中卻是念頭急轉，尋思著破解之法。

    而在此時此刻，整個外宇宙都在因為仙凡之堤的崩潰以及天地精華的灌注而激動和瘋狂，沒有任何存在察覺到，在某片宇宙虛空之中，正進行著這樣的一場詭異之戰。

    再度硬拚一記，周通聽到了自己手骨的骨折之聲。

    一咬牙，周通雙手一展，身上如來禁袈金光流轉，嘩啦一聲，化為一界。

    幾乎就在這同時，那雷劫周通身上也是金光一爆，身上衣裳化為一方佛界。

    兩個佛界虛空相遇，所接觸部位竟是產生了中和，兩界化為一界！

    周通眼瞳猛縮的同時，毫不猶豫施展三大天咒。

    而那雷劫周通也是三大天咒施展出來。

    無數符文虛空相互，崩散如仙女散花，壯觀非常。

    更讓周通心頭一緊的是，似乎對麵那雷劫周通的三大天咒威力更強？

    大吼一聲，周通將佛界還原為如來禁袈穿在身上。

    對麵那雷劫周通也是做出了幾乎同樣的動作。

    也就是在這時，迎上了雷劫周通雙眼的他陡然把握到了某個關鍵。

    那就是，雷劫周通眼中的……滄桑！

    為何會有滄桑？

    周通的腦海中，終於是浮現出了一個令他覺得悚然卻很可能符合事實的揣測。

    “天道，你我果然是天敵啊……因為仙凡之堤崩潰，從此之後再無內外宇宙之分，某些規則隨之作廢，所以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對我降下任何可以降下的劫數了吧？”

    “這具人形雷劫，並不是雷劫那麽簡單，而是涉及到了最為艱澀的時空之道……這具人形雷劫之身，雖然看上去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但其實並不是我，對嗎？”

    “確切地說，不是現在的我！”

    “你降下的這道雷劫，映像出來的，是屬於……”

    “未來的我！”

    周通的精神轟鳴著，向與自己交手的雷劫周通傳音。

    那雷劫周通聞言，一雙空洞又冷漠的眸子中有一抹異色閃過，旋即不不發一言，再度出手。

    “哢嚓——”

    對拚之後，周通的右手手臂折斷。

    但是，他的臉上卻有笑容浮現出來：“所以，既然你映像出來的，是比現在更加強大的未來的我，那就已經說明了一件事，現在的我……不會死！”

    刹那間，周通從如來禁袈小世界中，一鼓作氣將殘缺混沌之鼎中的混沌氣幾近全部納入體內，一時之間他體內轟鳴之聲不斷，原本受創的右臂迅速痊愈如初。

    與此同時，第二識海中，兩股被徹底鎮壓的劍意，在周通的操控下，陡然間首尾相連，融合成為一條陰陽劍魚！

    這兩股劍意，正是先前他從持載道之劍的仙帝意誌分身那裏得到的“始劍”和“終劍”！

    在周通完成真神體之前，周通都仍然是在通過“返無”不斷消弭這兩道劍意，然而隨著周通進入返無狀態，天地間一切奧秘都不是奧秘，他自然而然洞悉了這兩股的劍意的全部奧義，蘇醒之後，便輕易滲透或者說煉化了這兩道劍意，徹底納為己用。

    甚至，他將這兩道劍意中的奧義和“返無”兩相印證，陡然有了更高層次的領悟！

    始劍和終劍，前者是一劍化萬道，後者是一劍終萬道，然而此時的周通已經是明白過來，這兩劍其實是一劍！

    “始也是極，終也是極，這一劍，便稱之為極劍——”

    周通變回完好的右手雙指一並，一道如銀針般的劍芒出現，狠狠向雷劫周通斬去。

    這一次，雷劫周通沒有施展出同樣的手段，而是以拳相接。

    呲啦一聲，雷弧閃耀，那雷劫周通的右臂被極劍劈成兩半，傷口處爆散出一片延綿數萬公裏的密集雷弧。

    周通得勢不饒人，再度揮出極劍劍氣，這一次，雷劫周通身上衣袍一展，化為袈裟做為抵擋。

    然而在這一劍之下，袈裟也被撕裂開了幾道絲線。

    這就恐怖了，雷劫周通雖然是贗品，但他映像出來的“返無”和如來禁袈都是貨真價實，眼下這極劍劍氣既然能傷到雷劫周通身上的如來禁袈，也就能傷到正品如來禁袈。

    事實上，擁有載道之劍的那尊仙帝很厲害，至少在劍道方麵乃是冠絕當世，他參悟了無數從莽荒時代流傳下來的劍道殘籍，采眾家之所長，苦心鑽研數十萬年，才最終創出了“始劍”和“終劍”這兩劍，從此立於劍道巔峰。

    而他在構想這兩劍的最初，便已經是野心極大，從一開始有想將這兩種劍意統合起來向上再做提升的念頭，隻是十數萬年來一直沒有成功。

    這就好比要將寒冰和烈火糅合成一種另一種物質一樣，徹底打破了既有常規，想要做到實在是太難了。

    然而一旦成功，這尊仙帝自信，那樣的一劍，哪怕放在神祗和佛宗爭鋒的莽荒時代，也是足夠驚豔的，足以對神祗產生威脅

    這便是所謂的時代更替，莽荒時代的神祗和佛宗確實很強，但是五大仙庭主宰天地已逾百萬年，凝聚了一個時代氣數的五大仙帝無一不是人中之龍，絕世之驕，隨著時間的推移，注定便會綻放出絕世的風采，如果不是自己做死修建仙凡之堤，假以時日或許能打造出一個媲美莽荒時代的盛世也未可知。

    這“始劍”和“終劍”便是在某種程度上證明了這種趨勢。

    而這尊仙帝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夢寐以求而不得的神來一劍，會在周通這裏輕描淡寫就創了出來！

    這樣絕世的一劍，能夠傷到如來禁袈並不奇怪。

    這一劍之後，周通已然是印證了自己心中的某個猜想，清冷的聲音響起：“看來我猜得沒錯，你雖然能夠映像出我的未來身，但卻隻能映像此時我所擁有的修為和法寶，可如果是我臨時創造和突破，你便無法再模仿，就比如我現在這一劍！”

    雷劫周通不發一語，主動出擊，一抬手，居然有一顆不知醞釀了多久的靈旋丸在其掌心之中，徑直按向周通的胸口。

    周通眼角一跳，因為這顆靈旋丸顯然也不是原版，哪怕他現在已經是真神體，現在都有種心驚肉跳之感。

    雙指劍動，劍氣斬中靈旋丸，驟然一聲轟爆，方圓數百萬公裏內的時空都寸寸崩潰——不是崩潰空間，而是直接影響到了最根本的時空構架，使得這片宇宙像是出現了一個隻能靠時間來緩慢愈合的猙獰傷口，任何涉入這片區域的生靈，都會被如狂沙一般洶湧呼嘯的時空粒子打成篩子，神形俱滅。

    交手雙方皆被震退，旋即又瘋狂靠近，繼續交手！

    戰戰戰！

    數招之後，戰局再生變化。

    陡然之間，那雷霆周通雙指一並，一道劍芒璀璨而出，衝周通揮斬而下！

    “極劍？”周通瞬間瞪大了眼睛，連忙以極劍應對。

    卻沒想到，這雷霆周通的極劍竟比原版更加淩厲三分，將周通的極劍劍氣破碎的瞬間，劍光從周通的脖邊劃過，帶起一片金血！

    周通瞬間向後掠出數千公裏，伸手抹了一把脖子，發現隻差一點點，自己就要被這一劍梟首！

    不過這也是因為周通隻是神體初成，如果是給他足夠多的時間，斷然不會被傷得如此嚴重。

    然而這不算什麽，真正讓周通感到震驚甚至想要怒吼的，是這雷劫周通居然可以學習？

    短短數招的交手，這雷劫周通居然就將極劍揣摩透徹，甚至青出於藍勝於藍？

    周通此刻的內心是淩亂的，照這樣下去，簡直無解！

    “不過，不隻是你會學習而已——”周通眼底閃過精光。

    既然這雷劫周通可以從他這裏學到極劍，他為什麽不能從對方那裏學到更深層次奧義的“返無”和極劍等？

    想到這裏，周通心念一動，氣息變得有些飄渺不定，似有若無，直接進入心悟術第十三層！

    心悟術到了這一層，反而是能夠徹底瞞天過海，再也不會像過去一樣驚動天道，且能夠維持住情形的意識，仿佛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體悟一切。

    而且也不再局限於天道，此時此刻，周通以心悟術來體悟雷劫周通身上的諸般奧秘！

    接下來的片刻，兩人連續十多招交手，在周通的可以引導下，兩人乃是極招迭出，表麵看去，周通身上是不斷負傷，節節敗退，但是在這敗退的過程中，無論“返無”還是極劍，亦或三大天咒以及靈旋丸，周通對這些招法的領悟都越發深奧了。

    又過了片刻，周通身上渾身染血，有多處深可見骨的傷痕，然而他的眸光卻越發明亮。

    片刻戰鬥，可抵百年苦修。

    周通的身上逐漸發生了不為人知的蛻變。

    最終，他和雷劫周通戰得旗鼓相當！

    又是十餘招過去，周通驀地福至心靈，再次施展“返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