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正不爽的於世不屑地擺了擺手，說道：“一個躲在角落裏偷偷修行的皇族，甚至比散修家族還要弱小，能謀劃出什麽來。等眼前泰炎門的事解決了，在宗門大軍未抵達前，將整個衛氏全部斬殺。”

    蔣先聽了這話，頓時嚇了身冷汗，他恐慌地笑聲問道：“師兄，此事不可。衛氏皇族乃是大江皇族，一旦被我天雁門滅門，那天底下哪裏還有人肯願意投靠我們。而且此時掌門也絕對不會同意的，我們不......不能......”

    蔣先說話這，忽然發現於世不知何時扭過頭看著自己，滿眼之中盡是冰冷，好像隻要他再多說一個字，便會大難臨頭。心中的冷意湧出，讓蔣先把嘴巴裏的話全部咽回肚子裏。

    “蔣先，你要記住了。掌門已經把這場戰爭全部交由我處理，自然也包括大江的事。至於你說的擔心，這種事根本不會發生。”

    “一個皇族罷了，滅了也就滅了。更何況，大流和大江幾百年前不是同一出身麽。正好讓大流接管整個大江，想必，那些凡人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換句話說，即使螻蟻們有意見那又怎樣？吾等乃是修士，一個凡人有意見殺一人，一百個凡人有意見殺一百人，一千個有意見殺一千人......要是整個大江都不滿的話，那麽就將整個大江的凡人都全部毀滅。”

    “反正，這種背信棄義的國家，哪裏還有誠信可言。我可不敢收留他們，萬一哪天反過來背叛我們呢。”

    “我所說的，你懂了嗎？”

    即使明明知道於世說的並非自己，但是蔣先還是感覺絲絲幾乎可以凍結他靈魂的冷氣從腳下湧上來，讓他不敢有絲毫的反抗之意。而且他不是大江人士，自然不會為大江求情。他所擔心的是，不知剛才這一下子會不會在於世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如果是的，那他這段日子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所以，他隻有在處理衛氏皇族這件事上要幹的漂亮，才能讓於世從新看重自己。一想到這個，蔣先臉色一冷，鄭重地點頭說：“遵命，師兄。”

    看蔣先明白自己的意思，於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這個時候，對麵升起一群修士。

    “啊，看，對麵動手了。”

    “上！”

    隨著於世的手揮下，三十幾名築基修士帶著肅殺之意，手持長劍衝了上去。

    而留在澤都的練氣弟子看到築基修士動手，他們紛紛嚎叫著，玩鬧般地駕馭著小船朝著對著對麵駛來的小舟而去。

    ......

    澤都皇宮的一處角落裏，一座平淡無奇的房屋坐落在這裏，周圍都砌築這高大的圍牆，禁製人員出入。這裏是天牢，平日裏關押的是身犯重罪的犯人，自從大江宣布投靠天雁門後，這裏原本的罪犯被遷移其他地方，整個地下天牢空空蕩蕩隻關押一名青年。

    在天牢的某一間牢房之中，一名青年坐在桌子旁，手舉著酒杯眼色迷離全是倦意，隨時都可能一頭栽在桌麵上醉倒。可是盡管身體已經被酒精麻痹，可是衛旭的精神依舊清醒，隻是，無法控製身體罷了。

    看著一旁豪華的梨木床，昂貴的家具，衛旭感覺萬分地別扭。還不如自己在泰炎門中那座平淡的茅屋。

    他已經不記得手中的酒杯裏的酒水是今天的第幾杯了，自從回到澤都後被關押起來到現在，他每天都借酒消愁，迷糊地生存著。他好像回到了童年時光，他想要擁有的一切隻要說出口，便有人自動地奉獻上來，唯一的代價就是自由。

    膽小童年的懦弱，不懂得反抗。到了現在青年，即使是一名修為被封的練氣九層的修士，但是他依舊不能反抗。

    不管是不能還是不敢，反正，他好像回到了童年一樣，就像是被圈養在籠子裏的鳥兒，雖然記得飛翔，但是已經失去了翅膀，不能繼續翱翔。區別的是，圈養的人從以前的父皇到現在最親愛的哥哥。

    他鬧過，哭過，甚至自殺過，可是在那鐵杆外麵時刻戒備著的禦醫隨時都會衝進來把他救活。直到最後，他隻能借著酒意忘記一切煩惱。

    盡管已經失去了自由，但是衛旭心中永遠存在這一個信念，那就是衛昌肯定會來見自己的，泰炎門也會來解救自己。正因為這個信念，所以才讓衛旭撐到現在而沒有崩潰。

    “你來了？”終於，在衛旭幾乎醉倒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牢房外走了進來，然後坐在他對麵，自己倒上一杯酒，看著他。

    衛昌看著滿臉胡須，一身頹廢的衛旭，心中不禁有些酸楚。但是他很快明白過來自己做的是什麽，這股酸楚頓時化為愧疚隱藏在心中。

    “是啊，我來了。”

    “你......不，你們究竟想做什麽？”

    這個疑問是從當天他回到澤都，麵對冷漠的衛昌，還有當晚大江的背叛，衛旭一直想要問清楚的問題。

    “我們不甘被宗門奴役，所以我們要反抗，成為武榮的主人。”

    衛昌的回答讓王旭有些驚訝，盡管他之前早有準備，一旦他們倆兄弟見麵便是攤牌的時刻。但是，眼下事情臨近，讓衛旭有些害怕，害怕得不敢聽到真相。

    可是，這個回答讓衛旭覺得好笑。什麽奴役，什麽主人，這些在他看來，全是異想天開。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可知道宗門的力量，你知道築基修士的力量嗎？你又可知道，可移山倒海的金丹修士的威力。別做夢了，一旦了築基修士出手，整個澤都將不複存在。回頭吧，別做傻事了。”此時此刻，衛旭的心中已經不管大江為何背叛泰炎門，他擔心的是衛昌的野心甚至會把整個衛氏皇族拖下水。

    衛昌低頭抿了口美酒，並沒有入肚，而是把嘴唇浸濕。他抬起頭看著衛旭，眼前的人雖然還是記憶中被自己疼愛的弟弟，但卻已經是被宗門洗腦後徹底忘記家族的背叛者。所以，他不想在說什麽，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隻要上宗降臨，什麽泰炎門，什麽天雁門，都是浮雲。

    舉起酒杯一仰而盡，衛旭丟下酒杯然後站起來朝著外麵走去。衛旭見衛昌竟然連多與的話都不想解釋，或者欺騙自己。無奈的他，隻能苦笑著，直到最後，雙目含淚，瘋狂地笑著。

    身後傳來那陣撕心裂肺的嘲笑，讓衛昌的腳步更加急促，在那長長的衣袖下，隻是雙拳不禁緊握著。

    “弟弟，終有一天你會懂我的......父皇也會懂我的。”

    走出牢房後，一名太監走了過來，壓低聲音說道：“啟稟太子殿下，陛下即將蘇醒，是否繼續用藥？”

    衛昌一愣，點點頭說：“繼續。”

    這名太監一愣，隨即著急地問道：“可是那藥已經用在陛下身上近一年，再這樣子下去，陛下的龍體會支撐不住的。”

    “我說了，繼續用藥了。”衛昌停下腳步，滿是殺意地瞪著這名太監。

    這太監一愣，被衛昌的目光嚇了一跳，連忙跪倒在地，口中稱著：“奴婢謹遵太子殿下命令。”

    “哼！”衛昌狠狠地甩開衣袖背負在身後，然後帶領這禁軍離開天牢，出了皇宮。

    “父皇，弟弟，隻要上宗降臨，整個武榮都將是我們大江的。到那個時候，你們就會懂我了。”一想到上宗即將降臨，衛昌不由得激動地顫抖起身軀，甚至雙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一旁的近身太監見狀連忙伸出手扶住衛昌。“殿下小心。”

    “去，吩咐把那皇位上的冒牌貨殺了，還有，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發現。”

    “遵命，殿下。”

    得到命令的近身太監轉身回頭跑進皇宮之中，而衛昌則是帶著其他禁軍上了一艘大船，穿過條條河流來到一片廢墟麵前。而在這片廢墟前，早有幾名修士等候著衛昌的到來。

    康學一看到衛昌下船，立即迎了上來，行禮道：“太子殿下，陣法已經安裝完畢，隻等殿下啟動陣法，便可迎接上宗降臨。”

    “世叔辛苦了。”衛昌臉上帶著一抹詭異的紅色，奮亢點點頭。“隻要上宗降臨，我大江占領整個武榮，到那時候，本太子便封世叔為並肩王。”

    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得到這個承諾，但是康學還是一臉的激動，仿佛間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站在大江皇帝身旁接受億萬子民膜拜的情景。不過他很快清醒過來，他知道自己渴望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衛昌的信任上，於是他連忙彎下腰，恭敬地說道：“多謝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放心，不管未來如何，老夫都將是太子殿下手中的刀。”

    康學的態度無疑讓衛昌十分滿意，他點點頭。在康學的帶領下，巡視了整個陣法的情況。

    “澤都乃是上古大能建立的，我們這次在上宗的引導下從新激活此陣法。最重要的便是陣法的關鍵處。所以，此時不容有失。”

    “老夫明白，隻是觀海閣平時隻是夜晚遊玩之所，沒想到竟然是整個澤都陣法的中心。不過也幸虧當晚太子把泰炎門弟子安排在這裏，直接讓整個觀海閣倒塌，省去我們拆除閣樓的麻煩，也免去天雁門的懷疑。”

    “世叔卻是錯了。想必現在天雁門肯定也對我們有所懷疑。不過那又怎樣，隻要正午一到，澤都靈力在最濃鬱時刻，我便可以啟動陣法，接引上宗降臨。到那個時候，什麽天雁門，什麽泰炎門還不是灰飛煙滅，成了死狗。整個武榮，都將是我衛氏的天下。”

    “康學再次恭賀太子殿下大業可成。”

    “還多虧了世叔知曉大義，能幫助昌，不然的話憑昌一人的力量根本不能完成這些。世叔放心，除了之前許諾的並肩王外，孤肯定在上宗麵前為世叔美言幾句，好讓世叔築基有成。”

    得到最重要的許諾，讓康學不由得眉開色舞，連忙行禮著：“多謝太子殿下。”

    現在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隻等太陽升到最高處，衛昌他便可啟動陣法，接引上宗降臨，成就一番大業。

    至於城外交戰的兩宗修士，衛昌恨不得他們打得越是火熱，全軍覆沒最好。也省得上宗降臨後，還得花費力氣去解決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