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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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 咱們這是要去哪兒?”侍衛隨著暴雲霆上了馬, 跟在他後麵問道。網
暴雲霆傲岸的身子筆直地跨坐在馬鞍上, 一夾馬腹向前奔馳而去, 隨口答道:“去喬國公府。”
騎了馬跟在侍衛納悶兒:“將軍莫不是忘了, 今兒個喬國公不在府上,您不是說他去溫中賑災了嗎?”
暴雲霆身形一頓,隨即一拉韁繩停了下來,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是了,他怎麽忘了這茬,喬國公不在,他怎麽方便去看她呢?
侍衛總覺得他家將軍這兩日突然怪怪的, 心也提了起來:“將軍有什麽心事嗎?”
暴雲霆神色黯淡地望著遠方, 想到前日見喬第時的樣子他隻覺得心都揪了起來。莫名其妙的的回到了三年前, 莫非是老天給他機會嗎?這一次,他定不要再娶旁人,她會是他的妻, 唯一的妻。
就是不知道, 岑栩是否和自己一樣的回來了呢?
畢竟, 他們倆的淵源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的。
他和岑栩從小一起長大, 在邊塞同甘共苦, 他們曾並肩作戰、生死與共、形影不離, 好的跟一個人兒似的。
猶記得那個夜晚, 他們在邊塞遇到敵人的伏兵,雙雙滾落懸崖,再醒來的時候便相互換了身份。他成了岑栩,岑栩成了他。
當彼此看到對方那張自己原來的臉,他們當時都嚇壞了,隻覺得是中了什麽敵人的奸計。
不過沒幾日,他們二人就發現了其中規律。
他們到了夜裏就會互換身份,可每日早晨雞鳴三聲便會重新回到自己原來的身體裏。
因為沒有任何可以解決這份詭異的法子,他們的關係更加親密無間了。
岑栩登基之後,將兵權交付在他的手上,朝野上下無不忌憚他這個戰功赫赫的將軍幾分。
後來同喬國公府聯姻是太皇太後的主意,他自幼成了孤兒,太皇太後待他極好,他自然不會反對這樁婚事,無非是娶個女人罷了,何況……他和岑栩每到了夜裏就會互換身體,岑栩要不要碰那個女人跟自己沒什麽關係。
他最終接太後懿旨,娶了喬箬和喬第姐妹二人過門。
新婚的第二日他的靈魂回到自己體內,聽府中上下都在傳,洞房之夜新郎去了姨娘的房裏,將正房夫人晾了整整一夜。他為此特意入宮問過他,那時的岑栩聽到喬箬臉色鐵青,眸中帶著殺意,卻什麽也沒說。
後來回府逼問之下他才知道,喬箬竟在新婚當晚在合衾酒裏下了催情之物。本就是洞房花燭夜,卻還放這樣的東西,當真是個愚蠢的女人!
安王當年因為催情之物損了身子,岑栩最痛恨的就是這樣的伎倆,那晚看在喬國公的麵子沒有對喬箬痛下殺手,也是那蠢女人命大。
不過如此一來,府裏關於他新婚之夜拋棄小娘子去姨娘房裏的傳聞他便明白了。
後來岑栩囑咐自己,雖然是迫於無奈,但他終究是與喬第有了夫妻之實,他們二人雖是兄弟,如今的關係也很特殊,但沒有好到共有一個女人的地步。
他知道他的意思,所以他白天裏對喬第以禮相待,未曾有半分逾越。
可喬第那樣一個溫婉善良、才華橫溢的女子,自己都不知何時起了心思,情愫也在不知不覺中越蔓越深。
重要的是,他不曾在她臉上看到對夜裏的那個暴雲霆有絲毫的眷戀之色,反倒麵對自己時麵露羞赧,分外嬌俏。
她心儀的那個人,是自己。
那時候的他,是開心的,也是無奈的。
他和岑栩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他又怎好奪人所愛?
直到有一日,他無意中聽喬第說起,每每到了夜晚她就會沉睡,第二天醒來絲毫不記得夜裏發生過何事。
或許,岑栩看上的女人並不是她?他急切的想要將此事弄個明白。
可事情還未水落石出,她卻病故了。
再後來,他便回到了三年前。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的自己了。
他高興的發狂!
可高興之餘,又有著一絲害怕。他害怕岑栩跟自己一樣有著原來的記憶,也害怕縱使重來一世,他還是有可能得不到她……
思緒回轉,他斂去眸中那份憂鬱,沉聲道:“去皇宮。”如果岑栩也有前世的記憶,定然能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吧?
邵珩笑了笑:“左右閑來無事,便聽他胡言亂語一番又有何妨?”或許以前她對這種事不怎麽信服,可如今,心態必然是不同以往了。
她上前喚了聲先生,在那老者的對麵坐了下來:“敢問先生可否替我算上一卦?”說著將一錠元寶遞了過去。
老者笑著捋了捋胡須,又將那錠元寶推了回來:“今日姑娘是在下的第一個客人,所以此單不收銀兩,姑娘若想算什麽盡管說來。”
邵珩略微詫異了一瞬,見他如此反倒又信服幾分:“我想算算……前世今生。”
老者盯著邵珩的麵相沉思片刻,眉頭緊鎖著,隨即搖了搖頭:“姑娘的前世倒是頗為複雜,而今生,一個多月前的那場大病讓你重獲新生,今後必然貴不可言啊。”
“重獲新生……”邵珩喃喃著那四個字,心跳不由漏了半拍。她神色變了變,轉而對著朱雀和紅鸚道:“你們在前麵路口等我。”
“可是……”紅鸚有些不太放心,可又見邵珩那不容置喙的語氣,最後隻得隨朱雀往遠處走了幾步。
“先生覺得,如果一個人的前世和今生不是同一個人,這可能嗎?”邵珩問的有些忐忑。
那老者笑望著邵珩,不答反問:“若不是同一個人,又如何算得了一個人的前世今生呢?”
邵珩被問的有些懵了,卻又覺得此人說的有幾分道理,可如此說來,她上一世是喬第,這一世又出現一個喬第究竟該做何解釋呢?
她正兀自想著,那老者卻突然神色變了變,認真地看向邵珩:“姑娘可是邵丞相府的潯陽郡主邵珩?”
邵珩雖有驚詫,卻仍點頭應道:“正是,先生如何曉得?”
那老者聞此眸中卻有一份喜色:“如此便是了,我家師父命我今日前來要等的一位有緣人便是郡主。”他說著從袖中取出一麵圓形銅鏡遞過去,“這鏡中收錄了姑娘的前塵往事,或許能幫助姑娘記起些什麽。”
邵珩狐疑著拿鏡子去看,看到最後卻整個人都呆住了。這記憶……怎麽跟她腦海中的記憶不太一樣?
她驟然抬頭,剛想要問個究竟,對麵卻早已空無一人,而自己手中的鏡子也不知蹤影。
“朱雀姐姐,紅鸚姐姐!”她急的對著一旁站著的朱雀和紅鸚喚道。
“郡主怎麽了,奴婢在這兒呢。”朱雀納悶兒地上前扶著她的肩膀。
“方才那位先生呢,他去哪兒了?怎麽突然消失了?我還有話要問他呢!”邵珩急急問道。
“先生?”朱雀困惑地望望周圍,不由笑了,“這青天白日的,郡主怎麽做夢了?”
邵珩聞此一驚,回過神來再去環顧四周,原來自己竟是在馬車上睡著了。
“我睡了許久嗎?皇宮怎麽還沒到?”她有些晃神地問著。
紅鸚笑她:“剛眯了一會兒,郡主這夢倒是做的快。”
邵珩默默地閉了眼睛,沒有說話,滿腦子都方才從那麵鏡子裏看到的畫麵。雖然方才隻是一場夢,可鏡子中的畫麵太過真實,比她腦海中的那些記憶還要真實。
在那麵鏡子裏,她看到自己上一世原本就是邵丞相府裏的潯陽郡主,十四歲那年夏天她因病去世,長公主痛心疾首之下請了得道高僧為她超度。
後來,她的靈魂機緣巧合之下輾轉入了喬第體內,和真正的喬第共用了那具身體。後來真正的喬第死了,她的靈魂才又回到三年前,重新到了自己最初的身體裏,再次做了邵珩。
這個關係……有點饒,總結起來不過兩句話:
她是潯陽郡主,從始至終她都是潯陽郡主邵珩!她不是喬第,她隻是上一世在喬第的身體裏借居過而已。而如今喬國公府裏的那位,才是真正的喬第。
她擁有喬第的記憶,隻是因為在喬第的身體裏待的太久,所以才和她的記憶融為了一體,導致了錯亂。而這也是她為何重活一世又看到另一個喬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