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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占薇曾經特地查過“超新星”的意思。

    據說是一顆恒星在消亡之前最後的爆發, 它發出來的光芒, 幾乎可以照亮整個銀河係。

    光是想象那畫麵, 都有種莫名的悲壯感。

    占薇有點不明白,凡事圖吉利的豺哥,怎麽會選這樣一個聽上去有點奇怪的酒吧名字。直到後來問聶熙,才知道真相。

    聶熙告訴他, “這是豺哥托人特地算過的,據說, 有‘火一把’的意思在裏麵。”

    占薇滿臉黑線, 好吧。

    剛加入的時候,豺哥總說占薇是樂隊的“臨時工”。

    有時候心情不好, 他便過來對她指手畫腳一氣,“不要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隨隨便便唱一唱, 我們的樂隊是正經樂隊,試用期三個月。如果表現得不好, 到時候就讓你滾蛋。”

    完全忘了是自己當初特地把人請過來的。

    豺哥走後, 聶熙在一旁安慰占薇,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心情不好了連我都吼。你別搭理他。”

    占薇看起來白白嫩嫩, 實則皮糙肉厚, 隻是低聲跟人吐槽了句,“你不覺得……豺哥這樣的, 特別像那種咋咋呼呼的小學生?”

    “噗。”聶熙差點把口裏喝的水噴了出來。

    如果對方知道占薇這麽形容他, 大概會把她像小雞一樣拎起來, 扔到外太空裏去。

    不過,他心情好的時候,也會過來逗逗笑。

    “小姑娘,要不要跟哥學樂器啊。”

    占薇抬起頭來,認認真真地看著麵前的人。

    “會樂器嗎?”

    “會一點。”

    豺哥上上下下打量了占薇一番,她一副端端正正的模樣,像一隻傲嬌的孔雀,他笑,“你這樣的,小時候怕是沒少被家長拎著去上琴課。會什麽?鋼琴、小提琴?吉他會嗎?”

    “都會一點。”

    “喲——”豺哥有點意外,“給哥來表演一個即興。”

    占薇有點無語,“不要。”

    平時插科打諢混多了,占薇和樂隊裏包括豺哥的其它成員漸漸熟了起來。後來才知道,豺哥今年二十七八,隻比葉雪城大一歲。當初在家裏父母望子成龍,盼著他能考上一個好大學,找一份穩定的工作。豺哥十七歲那年高考失利,父母非讓他去複讀,豺哥則是感覺自己無論如何也考不上大學,索性離家出走了。

    後來一個人在外麵打拚,他憑著那股江湖義氣的勁兒,結交了不少朋友,也慢慢地掙了點錢。等豺哥再次回家鄉找父母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家酒吧的老板,平時沒事還在網上做點買賣,早已經達到了父母當年對他未來生活的期望,也算是殊途同歸。

    某天,也不知聊到了什麽,占薇突然問豺哥,“像你們這個年紀的人——”

    “喂喂喂,”豺哥打斷她,“說話注意點,什麽叫‘你們這個年紀’,哥很年輕的好嗎?”

    “嗯……到了你們這個歲數——”

    好像怎麽說都不對。

    豺哥凶巴巴地看著她,“小姑娘家的到底會不會說話?”

    “……”剛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這樣一打擾,全沒了。

    “你想說什麽?”

    占薇琢磨了一會兒,“就是,你怎麽看……像我這樣的女生?”

    豺哥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突然驚恐地回味了過來,“靠,不是吧,你喜歡上老子了?”

    “不是不是。”被這樣誤會,占薇有點著急,“隻是想問問你們的看法。”

    事實上,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腦海裏想的是葉雪城。

    “是不是覺得……我隻是像妹妹一樣?”

    “不然還能像啥,和你們這樣的談戀愛……嘖嘖,光想想都覺得自己是在誘拐兒童,是在犯罪好嗎?”

    占薇有點沮喪,真的有這麽嚴重嗎?

    豺哥一本正經的語氣,“警告你,可不要隨便愛上哥,哥不喜歡你這個類型的,哥喜歡漂亮的熟女,有點氣質的更好。”

    聽豺哥這麽一形容,占薇腦海裏下一秒就跳出了姐姐占菲的臉,她感覺到氣餒。

    不過,就這樣吧。

    隨著時間往前推移,占薇開始沉浸在樂隊帶給她的快樂裏。葉雪城在她心裏掏出來的那個洞,不知不覺間被音樂完完整整地給填補上了。

    有些事情,也是占薇加入樂隊後一段時間才知道的。

    樂隊之前叫“喬克樂隊”,取英文“Joker”的諧音。當初聶熙前男友卓揚擔任主唱的那段時間,曾經在這一帶非常輝煌。卓揚因為看起來有幾分痞帥,擁有不少傳說中的女友粉,每次樂隊表演,酒吧裏場場爆滿。後來他簽了正兒八經的唱片公司離開,有很多愛慕他的女粉絲也不來了,酒吧因此冷清了很長一段時間。

    占薇加入的時候,酒吧正處於生意的低穀中。慢慢地,有一些占薇的“顏粉”加入到常客的隊伍裏,生意卻起起伏伏的,不溫不火。

    直到有一天——

    占薇從家裏找出了幾大本曾經做過的筆記,擺在豺哥、阿勤和聶熙的麵前。三人抬頭望著她,沒明白她的動機。

    她聲音很低地問了句,“那個……我可以唱自己寫的歌嗎?”

    占薇會寫歌?

    這個認知連樂隊裏平時和她最熟的聶熙都被驚到了。當事人對此很平靜地解釋了幾句,“很早以前就開始寫了,就像寫日記似的。”

    所有開心的、不開心的情緒,統統發泄了出來,隻是表達方式略有不同而已。

    豺哥抱著懷疑的態度隨便試了兩首,發現旋律意外地還不錯。

    早前樂隊也有自己專屬的音樂,但數目不多,翻來覆去就是那幾首,聽眾早就感覺沒了新意,樂隊大部分時間也都在表演當紅/歌星的曲目。可自從占薇把自己早年的一些“家當”拿出來後,樂隊漸漸開始向更專業的原創樂隊靠攏。

    從這以後,占薇吸引的除了她的顏粉外,更多是這個城市熱愛原創音樂的發燒友。

    酒吧的生意漸漸有了起色,甚至火過了當初聶熙前男友還在的時候。連續兩個月裏,樂隊表演的周日晚上,地下室人員爆滿,幾乎被擠得水泄不通。見到此情此景,豺哥最後下了決心,把隔壁那家台球室租了下來,將酒吧擴建,以最快的速度裝修了一番。

    算上裝修加散味兒,酒吧一共歇息了一個多月。

    轉眼,到了重新開業的第一場表演。晚上八點,頂燈黯淡了下來。隻有淡藍色的熒光燈發出優雅的色調。最前麵的舞台上,鍵盤手和主音吉他手已經就位,阿勤正在低頭對手裏的貝斯做最後的調整。角落的架子鼓後麵,林俊宴坐在那兒,左手拎著鼓棒,口裏含了支棒棒糖。

    突然,一束亮黃的追光打到了舞台的正中間,穿著橙紅色連衣裙的占薇在黑暗的底色中凸顯了出來。

    還是那鬆鬆軟軟的及肩自然卷,右側的頭發隨意地挽在耳後。張揚的色彩將白皙的小臉襯托地愈發冶豔。明明是勾人的妝容,深黑的眼睛裏卻純真地仿佛包含了整個宇宙星空。唇齒微張,有著嬌俏可愛的弧度。

    這一瞬間給人的驚豔,就像薔薇花骨朵兒突然綻放開所有明豔的花瓣,香氣逼人。

    人群安靜了一兩秒,才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占薇朝立式麥克風走近了幾步,輕輕呼了口氣。盡管上台表演了不知道多少次,每一次的開場,卻都是初戀般緊張而激動的心情。

    “有很多熟麵孔……看來我們休息的這一個月裏,大家並沒有拋棄我們。”

    底下又是一陣歡呼。

    她一笑,“我們也準備兌現之前的承諾,帶幾首新歌給大家,希望你們喜歡。下麵是第一首,歌名叫做,《時間線》。”

    舞台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沸騰的人聲慢慢地沉澱著。空氣裏隻剩下音樂在鍵盤上汩汩流動的聲音。隱隱約約,有電吉他悠然的旋律穿插在其間,那聲音隨著節奏一點一點變得強烈。

    最後響起來的,是那個溫柔卻極富磁感的女聲——

    “聽說,

    你藏了他的照片,

    偷偷地放在枕邊,

    夢裏嘴角有靦腆。

    ……”

    晚上十點,葉雪城坐在辦公室,一邊翻著手機,左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著桌麵。

    上個月三號、十號以及今天,恰好都是周日。

    手機頁麵顯示著“定位失敗”的提示,他終於意識到對方也許已經將自己下載的程序刪除了。安靜了半晌,又將手機按回到屏保的界麵。上麵是占薇那張軍訓時的照片,裏麵的人微微笑著,黑亮的眼睛望過來,恬靜美好得不像話。

    葉雪城眼睛裏的光暗了暗,過了會兒,撥通了一個號碼。

    響了好幾聲,電話才被接通,裏麵傳來一個陌生的女聲。

    “你好,林宅。請問你是?”

    “我是葉雪城。林希真小姐在嗎?”

    對麵傳來一番響動,似乎是電話的聽筒掉在了地上,亂糟糟的聲音。

    “啊,你、你好。我、我、我就是。”過了一會兒,那邊的人順了口氣,“請問有什麽事嗎?”

    “很抱歉打擾了。我聽占薇說她今天住在你家,剛才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向她交代,麻煩你讓她接個電話。”

    “占薇啊……她剛進去洗澡。如果有急事的話,我可以幫忙轉告一句。”

    “不用麻煩,那我二十分鍾後再打過來。”

    沒等對麵的人回應,葉雪城便冷著個臉,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皺著眉頭,終於從床上坐起來。

    打開走廊上的廊燈,淺黃色的牆被渲染上了氤氳的暖色調。葉雪城先是下了樓,客廳裏的沙發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他想了想,又走到了隔壁房間的藤椅上望了一眼,才折回樓上。

    他開始一間房一間房地找。

    側臥、客房、就連他的房間都看過了。深夜裏,木質地板上響起斷斷續續的腳步聲,隨著時間的延長,他的心情一點一點往下沉去。這一刻突然有些後悔,卻不知道是後悔買了這麽空曠的屋子,還是後悔之前情緒激動時說過的話。

    最後停在了書房的門口。

    門是虛掩著的,裏麵一片安靜。葉雪城推開門,借著白森森的月光,看見了那個躺在軟塌上的人。她背對著門,小吊帶遮蓋著大半邊背,讓人能辨出那輪廓分明的蝴蝶骨。下擺剛好遮住了大腿的上部,纖長的肢體□□裸地露在外麵。大概是因為冷,睡夢裏的她微微蜷縮,試圖將身體抱成一團。

    就像一隻無處可歸的小奶貓。

    葉雪城走近,碰了碰她的臉,溫度冰涼。他雙手扶著她的腰,試圖把她打橫抱起來。

    即便是抱在懷裏,好像也沒什麽分量。呼吸也是輕輕的,柔軟光滑的皮膚在他的身上摩挲著,隨著他邁出的腳步,一下一下,生出了曖昧的熱度。那樣親昵而誘人,像是磨在他的心上。

    他想,不知道看起來這麽可口的美味,什麽時候才可以真正吃掉。

    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懷裏的人動了動,似乎是醒了過來。聲音軟糯糯的,“幹嘛……”

    “回房間睡覺。”

    “我不要……放我下來。”

    半夢半醒間,還在和他置氣呢。

    葉雪城沒搭理她,徑直走進了她的房間,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他躺下來抱著她的時候,她朦朦朧朧地掙紮了幾下,沒什麽力氣,很快便又睡著了。

    葉雪城看了她一會兒,麵前的人平穩地呼吸著。女生清甜的香氣襲來,混著漸冷的夜色,有冰鎮的橘子水味。

    他閉上眼睛,將頭埋在了她的頸窩裏,臉貼著她柔軟的卷發,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占薇睜開眼睛時,葉雪城已經醒了。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身後的人卻恬不知恥地抱了過來,冷冷清清的聲音道,“還在生氣?”

    占薇沒吱聲。

    “怎麽跟小孩子一樣,”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腰,“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夫妻沒有隔夜仇。”

    占薇微微皺著眉頭——誰跟他是夫妻了?

    他卻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一般,“至於你昨天問的要不要結婚之類的話,是不是問得有點蠢?”

    “……”

    “訂婚和結婚其實是一個意思,如果不是你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我們早把事情辦了。”

    突然間,占薇思緒有些遊離。

    仔細想想,還有五個月,自己就要滿二十歲了——

    見占薇沒說過,葉雪城笑了笑,準備給她順順毛。

    “對了,”他話題一轉,“你以前不是一直很喜歡Derrick,他最近來中國開演奏會,就在我們市。”

    占薇聽到這話,感到意外。

    Derrick是國際著名的鋼琴演奏者,也是占薇從開始學鋼琴起就非常喜歡的音樂家。聽到這個名字,原本沉鬱的心情被打破,她翻了個身,轉過臉來望著葉雪城,竟然連自己還在生他的氣這事都忘了。

    葉雪城見目的達到,繼續道,“演奏會就在明天,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

    麵前人眼神漸漸放鬆,讓他的心情極佳。

    “主辦方是一個認識的朋友,我已經跟他聯係好。表演完主辦方會和Derrick那邊吃飯,我預定了兩個席位。”

    占薇有些不敢置信,也就是說……她可以跟她少年時期的偶像共進晚餐?

    這一刻,她臉上流露出來的,是真真切切的高興,他不禁勾了勾嘴角。女人這種生物,說不好哄,其實也挺好哄的。

    比如說,現在——隻要滿足她們的小心願,好像前塵往事都可以不計較了。

    正當葉雪城沉浸在這小小博弈勝利帶來的愉悅時,卻聽見麵前的人猶豫一番後,道,“不過……我明天有事,不能去。”

    葉雪城看著她,腦海裏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麽,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

    “怎麽,還在生昨晚的氣?”

    “沒有,是真的有事,很早以前就計劃好的。”

    他頓了頓,問,“什麽事?”

    “幾個朋友約好要去阿真家,給她過生日。”

    “她一輩子生日有那麽多,也不缺這一個,有什麽好去的。”

    占薇被他這話噎了一下,“可是,真的是很早以前就說好的。”

    “……”

    葉雪城微微低頭,看到麵前的人仰臉,認認真真地望著自己。她的眼睛很大,眼眸深黑,加上濃密的長睫毛,看上去水靈靈的,就像孩子的眼睛一樣。仔細一看,眼尾有微微的上挑,帶著點勾人的弧度。

    他有點不高興,可此時看到這雙眼睛,卻生氣不起來。

    “那晚上結束後,還過來嗎?”

    占薇聽著,知道葉雪城是問她回不回他家。

    “也不知道會玩到多晚,可能就直接在阿真家裏睡了吧。”

    葉雪城抿著嘴,沒說話。過了會兒,見占薇朝他靠近了一些,輕輕抓著的他的手臂,低低道,“不過,還是謝謝你。”

    他暗暗歎了口氣。

    唉,算了。

    送占薇回學校的路上,葉雪城開著車,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你說的那個阿真,電話是多少?”

    占薇端端正正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側頭看著窗外一顆顆一閃而過的香樟樹。聽到葉雪城這突如其來一問,她有些錯愕,“嗯?”

    “我還沒有你這些朋友的電話,如果以後有什麽事,我找不到你,可以聯係他們。”

    “那我等會兒發給你。”

    葉雪城抽空從身邊掏出手機,順手扔進了占薇懷裏,“幫我直接輸進去吧。”

    占薇捧著手機,盯著屏保看了一會兒,頓了頓,問他,“解鎖密碼?”

    “zwyxc0517。”

    葉雪城用的是全鍵盤密碼鎖,占薇一個一個敲了進去,思緒有些遊離。

    這密碼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嗎,如果自戀一點地理解——zw是占薇、yxc是葉雪城的話,那0517又是什麽,日期嗎?似乎既不是她生日,也不是他生日,更不是她知道的任何一個有意義的日子。

    “你平時用這麽複雜的密碼?”

    “一般會用指紋解鎖。”

    占薇低著頭,找到了通訊錄,準備輸入阿真的聯係方式。

    葉雪城又在一旁道,“她家裏的電話也留一個。”

    占薇不解地抬頭看他。

    “你不是經常去她家過夜,如果晚上有急事,聯係不上你們倆,至少還有其它辦法。”

    “哦。”

    等把手機退還給葉雪城,占薇稍稍猶豫,才將剛才一直浮現在腦海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對了……你為什麽會有那張照片?”

    占薇想起剛才拿過手機時的場景,屏保上是她當初被放在A大論壇那個新生選美貼裏的照片。帖子被黑後,她再也沒見過。

    想來,她剛上大學的時候,葉雪城已經去波士頓兩年了吧。那時候他家裏還沒出事,偶爾可以看見他某個死黨微博裏分享一些關於他的新奇好玩的東西。她一直以為,他在大洋彼岸活得風生水起,早把她給忘了。

    見葉雪城抿著嘴,一貫淡然的眉頭微微蹙起,沉著臉沒說話,占薇也沒再多問。

    過了好一會兒,他點到為止地說了句,“畢業以後,我還有逛母校論壇的習慣。”

    合情合理的解釋。

    占薇點點頭,“這樣啊。”

    下午三點,占薇回到寢室收拾了東西,背著鼓鼓囊囊的書包準備出門。到了寢室樓下,看見頭頂太陽一片正好,金黃色的光線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她挪了挪,站在了一旁的樹蔭底下。

    沒過多久,一輛大眾帕薩特向她駛來,車身是黑色的,看上去有些舊。直到慢慢停在她身前,司機才緩緩探出頭來。

    聶熙揚著臉,笑得恣意,問她,“走不走。”

    聶熙告訴他,“這是豺哥托人特地算過的,據說,有‘火一把’的意思在裏麵。”

    占薇滿臉黑線,好吧。

    剛加入的時候,豺哥總說占薇是樂隊的“臨時工”。

    有時候心情不好,他便過來對她指手畫腳一氣,“不要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隨隨便便唱一唱,我們的樂隊是正經樂隊,試用期三個月。如果表現得不好,到時候就讓你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