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離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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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到場立刻讓馮誌遠感到一股壓力,是除了體型和武器外的壓力,這種感覺是他非常熟悉的魔能帶來的壓力,“我靠,這個家夥難道是和那個美國鬼子一般的人物?”
大漢似乎也有所感覺,對著馮誌遠皺了皺眉,“這小子身上怎麽有股熟悉的味道?難道我曾今和他約過炮?不能啊,看著不像兔爺啊……”要是馮誌遠知道他此刻心裏所想一定會把他零碎弄成一百塊啊一百塊!
“你這家夥懂不懂規矩?這是俺們狼堡的地盤,你小子找死呢是不是?”看著愣頭愣腦的大個子一點都不傻,能瞬間解決幾個持刀拿棍的凶悍打手怎麽可能沒點本事,再加上剛剛那種感覺,他還真不想動手。
馮誌遠可不懂這些道道,他隻知道這個家夥雖然強卻強的有限,從身體散發出來的魔能波動上判斷最多就是鐵級中階還沒大圓滿,殺他絕對隻是費點力氣罷了,可他也不想動手,他是正統修煉者,到現在還沒有遠距離攻擊的能力,誰知道眼前這個家夥是不是個變異體搞出什麽厲害的自創技能來?對方不動手正和心意。
“路過貴地,嗯、嗯這個多有得罪……”雖然打過架可那都是有仇有恨,最多說幾句就開打,哪像黑社會這麽有文化,切口他不懂啊,隻能回憶一下裏的情節,胡謅兩句。
大漢瞪大了眼,心裏也在犯嘀咕:“合著這位和我一樣什麽都不懂啊,我還以為他是混哪的呢,不過一般人怎麽可能這麽狠呢?”
“大哥,砍他!”
“白狼哥,砍死他,給毒狼他們報仇啊!”
“得了,今天堡裏死了人了,不打也得打了。”既然要打,被喚作白狼的大漢也就不講究什麽武林規矩了,大家本來就不是武林中人嘛,斧頭嗚嗚已經橫掃而來。
正常人不管是使刀還是用斧,第一反應都是舉過頭頂劈砍,白狼起手卻是橫削,烏黑發亮的斧頭最起碼也有20來斤重,掃起來的威力絕對能把人給切成兩半。馮誌遠聽到混混們起哄時就知道隻能動手解決了,時刻盯著白狼哪能讓他掃到,斷愁豎起刀刃相對迎了上去,對!就是用斷愁欺負你,怎麽了?打架誰給你講什麽公平不公平的。
意外的是斷愁這次沒斷掉斧頭,叮——咯吱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後斧頭劈開了一半,馮誌遠沒料到看似普通的斧子這麽結實,一時間力氣沒用足,被白狼慣性的帶著胳膊轉了半圈,手中大號******一下子沒握住,飛甩出去,刷的一下切入旁邊一個咋咋呼呼的混混身體,眼見著他口吐血沫倒地不起,混混們哪裏還敢靠近,紛紛朝後退了幾步。
白狼斧子已經轉了半圈順勢從後麵提到頭頂一個力劈華山砍將過來,這種看似威猛的招數最是好躲,馮誌遠抬腳往旁邊跨了一步順便還揉了揉有些發麻的手腕。白狼這一斧子劈的有些技巧,沒有筆直的劈下來,而是帶了一點弧度,劈到地麵的時候已經轉向再次變成了橫削。要不是馮誌遠半年來學了不少格鬥搏擊技巧準被他坑了,腳尖邁出上前一步身體往白狼手臂上一靠,連大腿都擰不過的胳膊哪能承受得了整個身體的衝擊,在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擠壓下哢嚓一聲手臂骨折了。
馮誌遠得理不饒人趁著白狼捂著手臂痛呼的時候一腳踢在他腰間,又是一聲哢嚓肋骨也斷了幾根。看著倒在地上的白狼,馮誌遠沒有絲毫的憐憫,提起腳就要踩下去。
交手隻一合!混混根本就反應不過來,想施以援手都不可能!
可就在白狼將要被踩殘廢的時候馮誌遠突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他連收腳的動作都來不及做,支撐腳猛然發力,整個身體像踩到蹦床上被彈回一般筆直的向後飛掠,重重踩踏的右腿踩了空,力量回饋的痛楚一下子湧上來,讓他落地都沒能站穩,一屁股摔倒在地上。馮誌遠沒敢第一時間站起來,連著打了幾個滾待右腿回過力後才發力站了起來。剛剛起身就感覺一陣熱浪迎麵而來,他大吼一聲猶如淩空飛燕躥出幾米遠才堪堪躲過,轟隆一聲,一顆臉盆大小的火球撞擊在一輛小轎車上,隻聽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孩子!我的孩子!”
馮誌遠回過頭去,隻見一個四五歲的男孩一邊哭喊一邊費力地拍打車窗,燃燒的火焰舔著鋼鐵讓一對驚慌失措的年輕父母根本無法靠近,若沒有人相救,這孩子的結局也就注定了。沒有去管白狼,馮誌遠一個箭步衝到車子前,運起爆勁一把將車門扯飛,孩子也很機靈的鑽了出來。
“都閃開!”還沒等馮誌遠的話音落地,轟隆一聲,汽車油箱爆炸了。衝天的火焰和巨響一下子蓋住了四周嗡嗡的議論,圍觀的群眾和囂張的混混們一樣慌亂的四散逃跑,火星濺射向周圍的汽車,有反應快的連忙打火倒車,誰料亂中出錯,幾輛車撞在一起誰也走不了。
馮誌遠懷裏抱著孩子打了一溜的滾才來到安全點的地方,“你沒事吧?”攤開雙臂,卻發現孩子緊閉雙眼一聲不吭,馮誌遠隻感到托著他柔弱身體的雙手上濕漉漉的,一看之下才發現是鮮紅的血水。爆炸中紛飛的汽車零件射入了孩子的身體,幼小的生命過早的凋謝在這遠離城市喧囂的鄉村中……
“嗚……”馮誌遠緊咬著牙根,雙目血紅。這是他僅僅二十一年人生中第二次麵對這種場景,十二年前,他的妹妹也是這樣倒在他的懷裏,而他也是這樣毫無辦法。
“啊!!!”沉默後就是火山般的爆發!馮誌遠怒吼一聲,淩厲的眼神掃過四周,190公分的大個子在一眾小弟的攙扶下向村莊跑去,看來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們還是有些害怕的。
馮誌遠哪能放過他們,將孩子的身體放在高速路的一邊,定定的看了一眼哭成一團的年輕父母,爆勁全力發動,幾步便跨過了層層疊疊的車輛,追上了以敲詐勒索為生的一幫子狼堡成員。
“一個都別想跑!”
手腳健全的小弟們一看凶神惡煞追了上來,哪還講什麽江湖義氣,紛紛拿白狼哥當盾牌,自己撒丫子跑進了四通八達的小巷子。斷了一條手臂和幾根肋骨的白狼被推搡得保持不住平衡摔倒在地上,一邊痛罵手下不講義氣,一邊積蓄能量意圖反擊。
呯!馮誌遠隔著三米多遠扔過來一塊西瓜般大的石頭,白狼忍痛翻了個身躲過,接二連三的石頭又再襲來,這種農村很常見的地基石要了白狼的老命,他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翻動身體躲避,痛苦不說,連反擊都做不到。眼看著馮誌遠將一堆石頭扔光,白狼總算是找到了機會,稍稍蓄力,一道火球自口中噴射出來。早有防備的馮誌遠隻微微側身就閃到了白狼麵前,也不答話,翻身騎到白狼身上,第一拳醬油坊開張,第二拳鑼鼓喧天鬧新春,第三拳媽都不認識,第四拳了無生氣,第五拳爛西瓜,第六拳我都不知道怎麽形容了。
喘了幾大口氣,馮誌遠才從白狼的屍體上站了起來,看著四周瞪著驚恐眼神看著他的人群,他突然覺得這些人和荒謬:被人欺負的時候不敢吭聲,隻知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現在又是這幅表情,雖然反抗暴力了點,可總歸是見義勇為不是?以暴易暴而已,用得著像看怪物一樣看我嗎?
“孩兒……我的孩兒……”
“爸爸……爸爸……”
一聲聲呼喚從村莊裏傳來,馮誌遠抬頭看去,隻見一位白發蒼蒼的母親顫巍巍的朝著白狼的屍體撲過來,跑在前麵的卻是兩個不到十歲的孩童,他們遠遠的看見父親的屍體就哭著跑過來,來到近前卻又被血淋淋的一幕嚇得連聲尖叫,老母親跪在地上想要抬起白狼的身體,卻怎麽也做不到,轉過頭將兩個孩子摟在懷裏,一老兩小放聲大哭。
“兒啊!你怎麽就走了啊!你丟下我們老的老小的小可怎麽活啊……”
沒有憤怒的指責也沒有呼天搶地的拉扯,隻有一聲聲泣血的呼喚。
馮誌遠呆呆的看著這一幕,車禍中喪生的妹妹、爆炸中死去的幼兒、年輕父母的痛哭、白發母親的呼喚、一雙兒女的哭泣,幾個場景幾方人物逐漸重疊在一起。
“壞人也有父母,壞人也有孩子,他們也要生活也要吃飯,我殺得對不對?該殺嗎?不該殺嗎?”馮誌遠在心裏不停的問自己,周圍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隻是默默的看著馮誌遠,眼神中有同情、有讚賞、有不屑、有鄙夷也有憤恨,偌大的服務區和逐漸被黑暗籠罩的村莊上,除了一聲聲對死去親人的呼喚,就隻剩下火焰燃燒時的劈啪聲,仿佛在訴說著這天地間痛徹心扉的生離死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