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子四維劍釋放出的攻擊是四維空間，高維空間處於低緯空間中必然造成空間紊亂，而空間是一切物質的基礎。這場空間紊亂的爆發將所有的探測手段都封閉在銀色戰艦內部，連一個毫米都無法探出。虣根本就不知道螺旋一行跑到哪裏去了。等空間紊亂結束後，他的靈力場才剛剛放出來就遭到了突然打擊。

    螺旋依然選擇的是法則攻擊。

    引力常數的改變很快就體現在宏觀層麵，銀色戰艦周圍的空間處於一種極端不穩定的狀態，所有物質都在向中心匯聚，引力常數的改變令微觀世界中力的平衡被打破，物質坍塌的閾值被無限製縮小，即便是銀色戰艦隻有一萬多噸重，同樣會發生物質坍塌現象，如果放任發展下去很快就會形成電子簡並態物質。

    “老狗！欺人太甚！”虣怒吼一聲，頓時，雙方之間的虛空中出現了一團洶湧的火焰，那並不是真正的火，而是物質轉化為熱能時引發的粒子噴射現象。這些火焰帶著赫赫威能衝擊著三聖破陋的小飛船，猶如狂風掃落葉、巨浪戲扁舟一般。

    這不是虣的法則，而是岌的，看來岌的傷勢也有所恢複。

    從洶湧的火焰中突然探出一塊奇異的空間碎片，用肉眼都能看出它的特別之處。隻見所有星光照射到碎片上時都會發生螺旋形的扭曲，如同一枚掉進漏鬥中的硬幣往中心點集中過去。無數條螺旋線交匯在一起形成了密密麻麻仿若蛛網般的結構，在這些線與線交匯的節點上，光子沒有沿著原先的道路前進，而是被隨機分配到了其餘的螺旋線上，產生碰撞再說難免。每次碰撞就像是粒子對撞的宏觀版，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卻都被這片奇異的空間束縛在二維平麵上。

    “是二維碎片！這家夥竟然能操控空間維度！撤！”螺旋再次下達了靈子四維劍攻擊的指令，馮誌遠也知道此時是關鍵時刻，忍受著暗能微粒頻繁進出身體所帶來的刺痛，向四維劍中注入了足量的微粒，在螺旋靈力場的定位下射向二維碎片。

    二維空間相對於三維來說一點都不可怕，因為三維就是由無數的二維構成的，三維可以完美包容二維，在三維空間中出現的二維很快就會被同化掉，成為這個三維空間的一部分。但是二維碎片並不是真正的二維空間，而是在虣的法則操控下坍塌的三維空間。馮誌遠記得天朝科幻名家劉慈欣曾經在他的長篇巨著《三體》中描寫了一種用緯度進行攻擊的武器——二向箔，這是一種可以令三維空間向二維空間坍塌的武器。二維碎片於此有著異曲同工的妙用，並且它的範圍是可控的。

    四維空間碎末準確的擊中了二維碎片，正在坍塌的三維空間中硬生生擠入一個高緯空間，二、三、四，三個維度的衝突令這片不大不小的空間直接崩裂成最小單位，接著再還原成能量，最後爆發出來。頓時，這片原本的寂靜之地就好像塞進了一千萬個長舌婦一般熱鬧非凡，奇形怪狀的空間波紋無規律的以光速膨脹向遠方，波紋內部的空間在迅速的拆分、重組、再拆分、再重組，直到三種緯度相互妥協，還原成法則控製之下的三維空間為止。

    內部穩定了，外部的能量釋放卻還沒有結束，這種能量不是電能、衝擊波、熱能等等任何一種，而是空間的漲落，就像是宇宙大爆炸初期的能量潮汐，能將碰上的一切都撕碎，還原成一鍋粒子濃湯。好在二維碎片和四維碎末都不大，所蘊含的能量再多也無法維持很長的時間，不過一兩秒鍾就消散在太空中。

    螺旋已經帶著飛船繞了一個大圈處於和銀色戰艦平行的航道上稍稍靠前的位置，“不行，這個操控空間的太厲害，我們根本就無法靠近。我的法則隻有靠近了才有可能發揮作用。”

    “可是我們支撐不了多少時候。”馮誌遠揉了揉發麻的身體，如果繼續打持久戰他的身體可受不了。

    “所以現在隻有一個辦法！”螺旋說道：“用人馬三劍客的方法，將我們三人的精神波動完全疊加起來！”

    “不！吾絕做傻子！”裂星者第一個反對。

    馮誌遠當然也可能同意這個方案：“到那時就算打贏了又怎麽樣？我們還能不能記得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你們多慮了，”螺旋一邊發起靈力場攻擊一邊解釋道：“我們是聖尊，和意識原體融合的過程中不知道經曆了多少磨練，意誌已經堅定如鋼，怎麽可能像三劍客那樣呢？考慮一下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就在螺旋說話的空檔，虣再次殺了過來。二維碎片的攻擊範圍並不大，所以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虣也不會去浪費寶貴的靈力開啟法則之眼，他有岌的幫助，可以放心大膽的隻攻不守。螺旋那邊就不行了，馮誌遠和裂星者的實力差距絕不是一個三才陣可以彌補的。

    一道靈力場幽靈般的從後方刺入防禦陣線，探針一般釋放出一片暗能微粒。這些微粒歡叫著猶如看見美食的饕餮撲向三聖的飛船。螺旋再次撐起一層防禦罩，靈力場線向鞭子一樣抽打這些微粒，想要將它們清理出去，然而微粒們仿佛裝上了微型推進器，被抽飛後便又再次飛回來，然後再次被抽飛。

    “快點決定！”螺旋再次發來告急，“等他鎖定我們的位置二維碎片就又來了，你們還能再撐一輪嗎？”

    三聖精神鏈接，對各自的身體情況了如指掌，馮誌遠的身體已經經受不住暗能微粒頻繁的進出，收放效率大為下降，裂星者更多的提供了靈力，如今也隻剩下一小半，撐不過一輪危言聳聽了，但是絕對撐不了兩輪。

    這邊自帶追蹤效果的暗能微粒還沒有解決，那邊虣的新的攻擊又來了。前方的空間突然發生了翹曲，飛船沿著翹曲的空間朝上飛去，然後如同過山車一樣轉了一圈又飛了回來。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個變化，銀色飛船已經處於和三聖飛船相同的位置，二者之間相差不到半光秒。如此近的距離和如此快的速度產生的引力將兩艘戰艦拉得不斷靠攏。

    “他想用撞擊的！”螺旋憤恨的說道。銀色戰艦的材料是靈魂本質，而三聖飛船的材料隻是金屬物質，最多增加了點金元素，在強度上如何能和銀色飛船相比。即便再碰撞中不吃虧，如此距離下也足夠二維碎片再次激發的了。

    (本章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