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快回去，凡擾亂治安者一律拘捕。”警察不斷揮舞手上的警棍，另一隻手按住腰間的警用手槍。

    雖然警用手槍威力小，本身也是為了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而設計的，但在這個禁槍的國度手槍的威懾力還是蠻大的。雖然有緝毒警察用的威力大的槍，但這些片警明顯不夠格。

    即使低位能力者的正麵戰鬥力可不是這些小警察可以挑戰的，更何況他們隱匿在人群中。

    所長，李老二受了重傷，快不行了。”

    那還不送去醫院！”

    可是……”

    茫茫人海，摩肩接踵的人群堵塞在道路中，人連逆流而行都不可能，等車子開進來，恐怕可以直接來收屍了。

    媽的……咳。”所長突然感覺胸悶，捂住嘴咳嗽了一下。當他抬頭看下屬時，他看見了對方驚恐的表情。

    你幹嘛這副表情？”所長不安的情緒激蕩，眼珠慢慢向下看。

    沾滿烏黑鮮血的手，滴落的莫名黏稠液體，早已被染色的警服……黏稠冰涼的觸感告訴他，這一切都在他自己身上。

    不會的……”所長正處於否認現實的狀態，但鮮血的流逝並沒有因為他的否認而有絲毫變慢。

    超過承受極限的鮮血流逝光後，所長瞳孔渙散，各個部位的肌肉開始失去功效。繼續放在這裏失禁會是必然。

    不過這具屍體是沒機會發生後續階段了。

    瘋狂的人群將屍體踩爛，肉泥飛濺到每個人的褲腿上，可他們沒有任何去清理的趨勢。連基本的恐懼和惡心都沒有，他們的大腦早就被憤怒和更大的恐慌給占領。

    如蜜蜂般躁動喧鬧的人群中，隱隱聽見一個人高聲呼喊：“人民要求平等，逃離地球的機會不應該隻被高層占領！我們要反抗，反抗！”

    反抗！反抗！”

    人們的情緒被點燃，失去理智的人流比任何洪水猛獸更加恐怖，而且這裏麵還有堪比洪水猛獸的超能力者。

    垃圾遍布不需要多說，路旁的汽車損壞已是常態，不時還有劇烈的爆炸聲傳來，可能是汽車，可能是煤氣罐，沒人能準確的說出下一個爆炸的東西會是什麽。

    剛剛那幾個警察已經是最後企圖維持治安的人了，現在整片地區都在這群瘋狂破壞，眼珠赤紅，麵目猙獰的人的統治下。

    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力量的強大，他們都是紙老虎。我們不服軟，他們就會服軟！”被舉高的人拿著剛破開某個屋子中搶來的話筒高喊，配套的音響發出巨大的聲音。

    還有些懦夫不敢抗爭！他們和敵人是一夥的！”

    領頭人指向同樣被抬高但被捆綁的幾個人，引導人們的目光。

    他們該有什麽下場？！”

    死！”

    負責接話的人立刻高喊，人們內心的陰暗也不受控製的瘋漲。

    死！叛徒都該死！”

    他們是全人類的叛徒！”

    以前看他們就是人渣模樣！”

    ……屎盆子亂扣。

    認識不認得的人都向那個被綁著的人汙言穢語，扔些包括石頭、鞋子的東西。不過片刻，那幾個人便血肉模糊，舉著他們的人也捂住頭矮身退開了。

    嗯，你在看什麽？”領頭人看著某個奄奄一息的男子正看著他被綁來的地方，踹了踹他滿是鮮血和泥土的的肋邊傷口道。

    那男子已經說不出話，但他的眼神在好像向某處的某人示意著什麽。

    領頭人輕蔑地看了那男子一眼，嘴角帶起嘲弄的笑容。

    那邊還有這個人的同黨，各位自由者將他們抓出來。”他指的方向正是那男子眼神示意過的方向。

    不顧傷口惡化開始扭動，男子發出嗚咽的聲音。他如同蚯蚓一樣一點點往領頭人方向爬，眼裏充滿了哀求。

    停，有意思。來，往如果你能爬到那邊，我就放過那邊的人。”蹲下身子，領頭人向遠處指了指，大概100米左右。

    沒有受傷的正常人也怕是沒能力在綁成蚯蚓的情況下爬到100米外，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奄奄一息。

    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那男子點了點頭，一厘米一厘米的往前爬，疼痛使他表情猙獰，眼神的堅定卻沒有一點變化。

    小石頭堪比尖針，灰土類似粗鹽，這些東西不斷刺激者他下腹的傷口，而那裏膀胱已經破開，尿液外泄，連腸子也快要出來了。

    人群隨他的前進一寸寸分開，某種力量震懾他們醜陋瘋狂的心靈。

    領頭人也被他這份意誌力所震懾，等回過神那男子已經爬過半了。

    真要讓他完成有損我的地位，領頭人一下子反應過來。

    走，抓住所以背叛者！這人死有餘辜。”領頭人直接下令，方向仍是那男子眼神示意過的地方。

    而領頭人自己則是悄悄跑到那男子身邊，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槍。

    後麵的人看不見，前麵的人不過少數，他就這麽明目張膽的違反自己的諾言。

    恐懼之下的人群隻要一個可以緩解他們恐慌的領頭人而已，正義與否都是次要。

    爸爸！”在領頭人對著那男子開槍時，一個小男孩衝了出來，不過馬上被按住了。

    難以置信和憤怒爬上他的臉龐，不過小小年紀就已經要背負這種痛苦。

    我要你們死！去死！”嗚咽沙啞，少年的心靈已經扭曲。死亡在這裏是如此真實又不真實，不過一天周圍的人都麵目全非。

    背叛者的兒子也是背叛者，處決他。”

    染血的刀刃再一次觸碰新的生命，一條生命又將隕落在這把刀之下。

    不過，這把刀落不下去了。

    喲，這裏也這麽熱鬧啊。”吳墨白出現在男孩身邊，指尖一彈，刀便化為了粉末，“來外麵兜圈子都鬧心。”

    帶著眼鏡的吳墨白在這個危機時刻現身，雖然這完全是巧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