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跛道點化 天承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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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火燎的天承被破道士說中了要害,於是趕忙蹲下身子,用手點指剛才小叫花子所在的位置問到:“道長,您可看見剛才坐在那兒的小叫花子幾時離開的,往哪兒去了?”
破道士輕描淡寫地說:“這裏叫花子多的是,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啊?”邊說邊用手捋著下巴上已經打了結的髒胡子。
天承剛要解釋,後一想這道士答非所問,況且幾時來的亦不清楚,恐怕也不知道小叫花子的去向,沒必要跟他多費口舌,要找還得靠自己,且事不宜遲,於是起身便要走。
破道士見天承要走,提高了嗓門隨口一說:“施主與其說是在找人,不如說是在找什麽東西吧!”
天承一怔,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破道士,心想,竟然給他說中了,這個老道是真有些道行還是僥幸猜中的?!
破道士見天承這個反映,知道自己多半是言中了,便多了幾分自信,一邊壞笑地看著天承,一邊把那支幡在天承眼前晃了晃。
“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天承心裏默念到,他自然是不相信這些的,但這些行走江湖的道士、術士們都各有其神通廣大之處,說不定真的有辦法知道小叫花子的去向。
破道士見天承半信半疑,舉棋不定,心想此時需要趁熱打鐵方能做成這筆買賣,於是接著說:“施主若是懷疑貧道的本事,不如先讓我給您看個相,若準了你自然信我,若不準,你大可轉身走人,不必聽我胡說。”
天承心裏正在著急,但轉念一想,此刻小叫花子已經不知去向,急這一時也沒有用,且聽他怎麽說,要是幫得上忙自然好,要是幫不上忙自己再另想辦法。於是便蹲下身子,伸出左手去,說到:“道長請看。”
破道士一擺手說:“貧道我隻看麵相就夠了,無需看手相。”說完盯著天承的臉仔細地觀察起來,接著又周身打量了一番,然後張口說到:“施主乃是一習武之人。”
天承微微點點頭,心想,我身上背著的包裹任誰都看的出裏麵裝的是兵器,自然是習武之人了。雖然這樣想,但天承並沒有說什麽,且繼續聽破道士往下說。
破道士自知憑這一點並不能打動天承,但也並不著急,慢條斯理地繼續說到:“施主從北而來,欲往南去,貧道可言中否?”
天承心說話,這倒是真的,不過這豫州本就是中原地區的樞紐,旅人商賈南北東西往來而不絕,猜中這點也不是不可能的,於是點頭說:“道長說的沒錯,我的確是由北往南行。”
破道士點點頭又說:“我雖不知道施主的生辰八字,但從麵相上看,乃屬金命,看施主身體強健,氣色尚佳,想必曾經在依山傍水處久居學藝,我說的可對否?”
天承聽了大吃一驚,自己在鏡山學藝十餘年,山上又有一座鏡湖,可不正是依山傍水麽。想到這,天承有些激動地說到:“道長說的都是實情。”
破道士見天承就快上鉤了,湊到他跟前以極快地語速說到:“你一共兄弟二人,你排行老二,上麵還有一個哥哥,隻是你這哥哥命中有劫難,此刻不是傷了就是死了!可對否?!”
天承心想,這老道果然厲害,不但知道自己有個哥哥,甚至連哥哥現在的境況也算的到!這下自己真的是深信不疑了。他用佩服地口吻高興地說到:“道長果真是神通廣大,晚輩剛才的確懷疑過您的本事,這回真是心服口服了!”
破道士聽了天承的話哈哈大笑起來,邊笑嘴裏邊說:“服了便好!服了便好啊!哈哈哈哈!”一邊笑一邊捋著那一撮肮髒的胡須。
天承抓住破道士的胳膊說:“道長!您快幫我算算,我丟的東西此刻往何處去了,我怎麽才能找得回來?”
破道士嗬嗬地樂起來,說:“好吧,待我來掐指一算。”隻見他眯起了眼睛,晃悠著大腦袋,嘴裏念念有詞,搗鼓了一陣兒睜開眼睛說:“施主丟的可是一個圓形的器物?”
天承忙說到:“這些道長自然一算便知的,您且告訴我,它眼下往何處去了,我該去哪裏找它。”
破道士點點頭,又念了一陣兒經後說到:“這裏的地勢東邊高,西邊低,既然是圓形的東西,自然是從高處滾向低處,所以此器物眼下正往西麵兒去了。”老道想了想接著說:“從此處往西走,翻過一座小山,穿過一片樹林就到了一個名叫金穀澗的地方,那裏地勢低窪,圓形的器物掉進去便出不來了,你若要尋回它,隻管往金穀澗去,絕對錯不了的。
金穀澗?!天承仿佛聽小叫花子提到過,他說要乞討就去這個金穀澗,這就對了!東西必定在小叫花子身上,而且他正帶著寶珠往西邊的金穀澗去了。理清了這一切,天成頓覺神清氣爽、精神抖擻起來!於是提起寶劍向城西門飛奔而去。
破道士見天承頭也不回地跑出去,先是一愣,接著忙大聲喊到:“嗨我說!你還沒給錢呢!”可惜早已跑遠的天承是聽不到他的叫喊的。破道士望著天承離開的方向,嘿嘿一樂,踉蹌地從地上站起來,撣了撣屁股上的塵土,扛起那支“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嘴裏哼著小曲兒,一瘸一拐地晃悠著走了,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天承和破老道剛剛離開,便有兩名衙役卷著幾張告示,來到城門邊,其中一個將告示貼到了牆上,原來是一張通緝令,上麵隻兩個人的畫像,但是沒有名字。
見行人紛紛圍攏過來,另一個捕頭模樣的衙役對眾人說到:“這兩個是朝廷的重犯,其罪名殺害河間王世子,以及行刺河間王未遂,你們好好看一看,凡提供線索幫助緝拿凶犯的,重重有賞!有包庇窩藏,知情不報的與二者同罪!”
人們看著兩張畫像議論紛紛,“刺殺河間王的凶犯早就躲到深山老林裏了,怎麽會跑到豫州來呢?”、“重賞?能賞什麽?現在賞什麽都沒有賞飯吃實在!”“王爺都敢行刺,應該不是普通人吧。”人群裏說什麽的都有。
有一個人撥開人群,擠到畫像跟前瞥了一眼左邊的那張,搖搖頭,又湊到右邊的那張跟前,他盯著這張畫像橫看兩眼,豎看兩眼,抓了抓腦袋,自言自語地說到:“這不是剛才的那個人麽,雖然不太像——”原來此人正是剛才在城門洞裏得了天承幹糧的那位,此刻他認出了通緝令上天承的畫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