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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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禪走向了樓梯的最高層,也就是第四層,樓梯卻通向了一個甬道,不像地下那幾層那麽明亮開闊。

    甬道中點著長明燈,這種燈燃燒的時間及其長,燈光柔和明亮不刺眼,同樣價格也是及其昂貴的。望春園如此富有了嗎?連貴族用的長明燈都拿來當這引路燈。

    走到盡頭是一麵牆,並不是平整的牆麵,而是一條一條無序的石條拚接而成,牆麵的正中央有一手掌長的方形石孔。

    薑禪看其構造,心下了然,這不就是魯班木原理放大版的石牆嘛。

    “嗬嗬”了兩聲,道:“如此小兒的玩具卻當做機關。”

    隨即轉身便走。

    石牆那穿出來一稚齡小童的聲音:“哎,你這酸儒書生,莫要瞧不起這機關,我就不信你能過。說大話的家夥。”

    薑禪本是不想過,回去和陳敬說聲自己沒過關就行了。也免得繼續寫戲本兒了。不過這小童這樣說……

    他眯了下眼,道:“不是我不會,而是我不屑,三歲娃娃玩的東西,嘖嘖。”

    牆那邊又傳來聲音:“你就是不會,你就是不會。

    ”

    薑禪一直注意著聲音的來源,從小童第一聲發出的時候他就留心觀察者聲音的來處,確定了不是兩旁的牆壁發出的,那就是正對著這麵牆了。

    範圍縮小了,說明兩旁的牆是實心的,並無機關,薑禪走到發聲的那塊石條那,慢慢的移動的,他不慌不忙,一條一條上下左右移動著,約半盞茶的功夫,便把石條規整的排在兩邊,推開石門就進去。

    進去後,果真看到一個人約十一二歲的小童站在旁邊的千轉鏡旁看自己。

    小童看到他進來了,往後退了一步,喃喃道:“這麽快,我都要一盞茶的功夫。”

    薑禪臉抽了抽,笑道:“不多虧了你,讓我找到了陣眼。”

    因為小童的聲音,讓他更快的找到那更重要的石條,減省了時間。

    小童一臉疑惑卻不追問,是在旁邊恭敬道:“進來的,都是貴客,主子在裏麵有請。”

    薑禪衝著裏麵一拱手,說:“就當我沒打開,就這麽忘了吧!小生與貴樓八字不合,生肖相衝,還是免了吧。”

    說著便要朝外走。

    這是裏麵層層紗帳後傳來了一聲很是悅耳的男聲:“薑公子,不好奇嗎?你來這石門大概也是想一探究竟吧,就這讓出去可會後悔?”聲音不重不輕,卻聲聲敲擊在新屋。

    薑禪對望春園實際上也很敬佩,不過因為這次不想給太史府寫戲本子才不願應召,不然早就想拜訪了,不然剛剛小童激他,他也會一笑了之,舉步就走。

    他還是有私心的。

    薑禪轉身,歎了口氣,道:“園主拿捏人心的本事厲害啊!”

    紗帳後麵傳來笑聲:“薑公子過獎了。”

    薑禪眯了眯眼,話鋒一轉道:“透徹人心的總會被人心誤,園主還是要且行且珍惜啊!”

    “哈哈哈~薑公子果真有趣。”

    一雙修長緊致手把紗帳被掀開,露出裏麵主人的真容:是一個男子,是一個及其豔麗的男子。

    薑禪覺得隻一“惑”字,便可概括全乎:顏惑人,語惑心。

    容顏魅惑感官,言語勾惑人心。

    男子的臉上是上妝的,做青衣的打扮,身上穿的是特製的江南煙綢,柔順的綢麵隨著男子動作擺動,行雲流水般的流暢。

    貼著片頭,白粉著麵,嘴唇鮮紅紅,眼角用黑色顏料慢慢勾起,一筆一畫都勾勒著此人的“惑”。

    像一幅及其鮮明的工筆,灼灼其華。

    青衣扮演角色本是端莊、嚴肅、正派的人物,可這衣著是正統青衣,妝容可是極致的嫵媚,除了本身長的撩人,可見這人骨子裏也是叛逆的。

    男子也在看著麵前的酸儒書生,看薑禪的打扮確定無疑是個酸儒打扮,但這份氣度,卻不是那些隻知怨天尤人的酸儒可比的。

    此人麵容是無話可說,應該是無可挑剔的,連下頜角的弧度都如此平滑,本就是上等的麵容,一雙眼睛又那麽奪目,那雙清亮的眼眸仿佛能看透迷霧,隻透人心。果真風光霽月,明月清風。

    不過薑禪太過明朗,明朗到不真實,嘖嘖,又是一個戴麵具的人,男子心下暗想,不過他最喜歡的不就是把他人的麵皮撕開嘛!

    薑禪打量著男子,男子也在打量著薑禪。

    須臾,兩人對視一笑。

    “薑兄,請”

    “請”

    小童隨著跟過來,嘀咕著:“紅紅姐說的不錯,園主太撩人……”

    兩人落了座

    薑禪看著男子身邊的小童這門,道:“你這小童挺聰明的。”

    男子笑了笑,抿了口茶,道:“你是說藍藍嗎?”說著看向小童,“我這小童過目不忘,自信沒人能超越他,誰料想薑兄如此快的打開這門,實在佩服。”

    藍藍聽到了園主誇他,不由得昂起了下巴,端正著身子。

    藍藍……薑禪有點抽搐,這個名字,果真,“園主下屬的名字,都這樣,呃,繽紛多彩嗎?”

    “我這人就喜歡豔的,還望薑兄不要見笑。”

    薑禪看著對麵人臉上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也不多說了,聰明人打交道,廢話就不多說了。

    沉默了一會兒,男子又笑著說:“我知道,你不想替太史府寫,是因為你懷疑令慈的死與太史府有關。”

    聲音不重,卻讓薑禪心底一顫,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人,這件事,他明明藏的這麽深。

    心底早是波濤洶湧,麵上卻不動聲色,平靜道:“園主莫不是糊塗了,我母親死於頑疾,不治身亡,和太史府有何關係。”

    男子並不理會他,繼續道:“陳大少爺把你的文章給我看過,你造詣很高,字裏行間有自成一派的風華,你不該如此埋沒的。”

    “我就一書生,補貼家用胡亂寫點東西,哪有什麽風華。”薑禪笑著接到。

    男子抬頭看他,嘴唇一勾,道:“兩年”

    “兩年之內,能給我一個一個舉世無雙的戲本子,我就給你說個消息,一個關於你母親的秘密。”

    “無任何利益聯係,我就要個好戲本子。”

    “立刻考慮,我很忙的。”

    ……

    手中杯子早被捏碎,當他聽到關於他母親的任何一件事時,他的心就亂了。

    血,順著袖子慢慢的流到桌子上,刺目蜿蜒。

    “好,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