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當牛做馬(首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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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阿滿就興奮的醒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叫醒薑禪。

    薑禪本來就是半夜被嚇醒,再加上在書房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快天亮才依稀有了睡意,還沒睡一會兒,就被阿滿搖醒了。

    雖被吵醒了,但確是他昨日親口許下的諾言,於是簡單整理一下,就帶著阿滿出門了。

    清晨的鄴城也是熱鬧非凡的,大戶人家出來采買的,一拉就是一大車的菜;普通人家為今天挑著新鮮的果蔬,精打細算的和商販們討價還價……

    阿滿身處在熱鬧的人群裏,一時有點不知所措,總的來說,她從來沒有處在這麽多人中,從小在皆空山長大,人煙稀少,頂多就是大師傅和小和尚,以及零零散散的香客。半個月前來到了鄴城,也隻是化作貓行走在高高的屋脊上,她都沒敢下去。

    退了一步,躲到了薑禪後麵,靠在薑禪耳邊輕輕道:“哎,混蛋書生,你帶我到這地方幹什麽?”

    薑禪咳了一聲,道:“把書生前麵那個形容詞去掉好嗎?傻貓!”

    阿滿在後麵掐了他一下,道:“不,你還不是一樣罵我傻!”

    薑禪不與她計較,叉開了話題,道:“你們妖都吃什麽?能吃人飯嗎?”

    阿滿“切”了一聲,道:“我不吃人飯,前半個月吃的是什麽?”這書生怎麽這麽笨,阿滿想。

    薑禪沒接她的話,而是順手往茶館旁邊的桌子旁一指,道:“你想吃糖葫蘆嗎?”

    阿滿沿著薑禪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見一個一個小販靠在茶棚的柱子上,扛著的糖葫蘆放了下來,靠在了桌子上,應該是早上沒有什麽人買,賣糖葫蘆的想要休息一下。

    再看著那上麵的糖葫蘆,顆顆晶瑩剔透,渾圓飽滿,一看就有令人想吃的**,阿滿咽了口口水,道:“咱們早上還沒吃飯來是吧?”

    她純屬是想吃又靦腆,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全指望著薑禪能理解她的意思。薑禪轉頭看向阿滿,挑了挑眉,道:“所以我帶你出來吃飯啊!也是,吃那個不飽,還是帶你吃餛飩去吧。”

    阿滿搖了搖頭,道:“其實,開飯前吃點小吃開胃,吃飯會更香的。”

    薑禪好似聽不出來的樣子,道:“嗯?我沒聽過有這個說法。”

    阿滿無奈,她不就是想矜持一點嘛,畢竟人家薑禪無償幫你,總得客氣一點。

    可是她真的很想吃,於是她默默的吐出了一句:“我,其實,是有點想吃的。”

    薑禪笑了笑道:“想吃就說,我又不是不給你買。”

    說完就掏出來銀錢給阿滿,讓阿滿一個人顛顛的去買了。

    阿滿站在那挑著,挑了一個最大的,紅彤彤的糖葫蘆回來了。

    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薑禪吃不吃,薑禪看著她留著哈喇子的模樣,微笑拒絕,“你自己買的,就自個兒吃吧。”

    說完走到隔壁的餛飩鋪要了兩碗餛飩,然後拉著阿滿坐下來一起吃。

    阿滿看著糖葫蘆這麽誘人,覺得一定很好吃,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外麵的脆糖皮“哢嚓”一聲,聽著就很有食欲。

    阿滿吧唧吧唧嘴,把眉頭皺起來,對著薑禪道:“這個,有點像薄冰哎,還有點黏黏的,不太好吃啊。”

    薑禪疑惑的看著她,道:“這個不甜嗎?”

    阿滿睜大眼睛看著他,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蘆,道:“甜是什麽味道,涼涼的,黏黏的,就是甜?”

    她看著薑禪將阿滿手中的糖葫蘆拿過去,將阿滿吃過的那顆拿下來,試探的舔著下一顆,舔完才皺了皺眉,因為這串糖葫蘆很甜。

    之後抬頭看向阿滿,道:“我有點開始可憐你了,你嚐不出甜味?”

    阿滿看著薑禪,及其不相信的道:“那怎麽沒人告訴過我呢?不可能的。”

    薑禪低頭拿著糖葫蘆看著,道:“你娘親也沒有發現過嗎?”

    阿滿咧開嘴“啊”了一聲,道:“我無父無母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來的。”

    聲音或許有點大,餛飩攤上好幾個人都朝著阿滿看了過來。

    阿滿很不理解,為什麽一定要有父母呢,她一直住在皆空山上,哪都沒去過,難道父母一定很重要嗎?

    誰知薑禪看著阿滿淡淡一笑,道:“我的父母也沒有了,看來我們及其有緣。”

    阿滿也笑了,她知道薑禪這是變相的安慰她,可是她真的不覺得沒有父母是件大事,或許是曾經都沒有擁有過,所以不會有所期待吧!

    飯畢,薑禪就帶著阿滿出了城門,阿滿回頭看著城門越來越遠,但仍巍峨聳立著,像是一位巨人守護著城池。

    她拉住薑禪的袍子,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薑禪邊走邊說:“你不是要當牛做馬來報答太史晏嗎?我領你去看看牛、馬都是怎麽生活的!”

    阿滿點點頭,說實話,她其實一直奇怪皆空山下為什麽沒人耕地,就算有零星村莊也是人煙稀少。

    他們走的是官道,一路上有駿馬飛馳,還有幾匹馬拉著車疾馳飛奔……

    在阿滿嗆到了無數塵土後,忍不住拉著薑禪停下來,道:“咱們換條道走吧,這沙塵讓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薑禪一直掩住口鼻,感覺到阿滿拉住他,才轉身,對著阿滿道:“首先,我們體驗一下‘做馬’,一般這種塵土,馬是要天天的經曆的。”

    阿滿看著薑禪幸災樂禍的樣子,氣的牙癢癢,把他拉倒旁邊的一個樹林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道:“我說的當牛做馬是任勞任怨的替他辦事,什麽事都行,哪是變成牛變成馬!”

    薑禪又沒骨頭的靠在旁邊的樹幹上,樹林臨近官道,樹木都發白,薑禪這一身青衣一靠,驀然有一種水墨潑白的感覺。

    他隨手撿起一片草葉在手裏轉著,並沒有看向阿滿,語氣卻不容置疑:“你覺得太史家的大公子需要你做什麽事?他出身名門,太史在鄴城,甚至在大梁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家,你覺得他會缺少什麽?”

    阿滿語塞,硬著頭皮說:“就算他現在不需要,沒準哪天,有什麽,嗯,不能解決的事,我能幫他呢?”

    薑禪抬頭直視阿滿,目光犀利,其中夾雜著嘲諷:“你覺得他解決不了的事,你能解決嗎?”

    阿滿徹底無語,嘴張合了半天,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半響兒,泄了氣般直接坐到了地上,聲音委屈無奈:“你說我能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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