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逼她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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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時候,你知道你愛她,卻不知道她心裏到底在想什麽,比如你們花前月下的時候,她其實因為看到了那一池湖水而想起了曾經的蒼涼果然,也會因為感受到被風吹動的發,而痛苦曾經被扼斷的手指。

    心,是最難測的。

    你們睡著一個枕頭,卻做著不一樣的夢。

    莫即墨一開始就覺得她們是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圈子,不一樣的經曆,不一樣的三觀處事。

    她心知肚明,因此默認也縱容了自己對沈清閨的一知半解。

    她覺得那樣很正常,也是對的。

    現在,她後悔了、

    若是一個人的痛苦無處安放,連對她最親近的人都無法釋然,她的內心該有多絕望。

    莫即墨想用力抱緊這個不知不覺就瘦了好多的女人,努力不去想她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默默忍受割肉般的痛苦。

    她卻不能。

    怕傷了她的血肉,讓她疼。

    “我母親長得很美...也是一個明星,不過她比我厲害多了...真正的紅極巔峰,但她愛上了一個男人,他說家族不會願意,讓她等,她怕自己名聲所累,會暴露這樣的關係...尤其是她懷孕了,但是她很喜歡演戲...演戲跟他比她的命重要,可她還是舍了,放棄一切去了國外...一等就是十年,那一年,我看到了他”

    “在我讀書的那個學校...他出現了,去接他的兒子,那個孩子很聰明貴氣的樣子,他的妻子也是...我母親當時也在,我們麵對麵...擦肩而過。”

    “後來我母親就病了,病的很重,她的頭發一根根掉光,容顏一天天老去,你知道,看著原本極美的....逐漸枯萎**,是很可怕的事情...那種可怕在於折磨的過程..我每天都坐在醫院房間外麵的椅子上,看著人來人往,看著醫生護士來來去去...直到她最終熬不過去,對我交代了兩件事”

    “一,替她拿到那個獎杯,回報當年那些給予她幫助又寄予希望但最終被她所傷的人...”

    “二,寧可不愛,也不要深愛”

    寧可不愛,也不要深愛。

    其實那十年,她母親未嚐不知道自己被拋棄了。

    可她固執得守著最初的自己,也守著最初讓她愛上的他。

    可固執是她自己的,醜陋是現實的。

    於是愛情成了一瓶硫酸,腐蝕了她的年華,枯竭了她的生命。

    莫即墨抿著唇,滾燙的淚一滴又一滴。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在害怕,我那天夜裏做了一個夢,夢到躺在病床上的母親變成了我自己....可她交代之後,卻還是說了....無法控製,那才是愛情”

    “沈清閨,你讓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情感,那就讓我控製你的身體...它活多久,取決在我...無論多痛,忍著...你忍多久.將來你好了,我就讓你快活多久....”

    最後一句話,若是尋常,該是如何得讓人羞澀臉紅啊。

    此刻,卻那樣悲傷。

    快活。

    她這一生都不大快活,心裏藏著太多陰霾,暖不了自己,更暖不了別人,這點她心知肚明。

    可有一個人願意跟她一起冷呢。

    沈清閨將自己略微曲起的手腕從袖子從稍稍伸出,沾了一些血水的手覆在莫即墨的蒼白手背上。

    手指一根根覆上。

    冰涼涼的。

    帶著血些許的溫熱。

    “莫即墨,你記住了....這句話我會當真...一輩子。”

    ——————

    一輩子有多久。

    梅之鱘一個人陷入布藝沙發中。

    不遠處的布魯克跟比索都看出了她的陰鬱跟安靜。

    卻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麽。

    但上麵拍賣的是一對老夫妻藝術家用死前最後一段光陰製作的油畫。

    那濃烈的彩,比任何年輕人都要來的奔放熱情,讓人感覺到了蓬勃的生機。

    他們的一輩子或許是永恒。

    那麽,她的呢?

    梅之鱘的眉梢忽然動了動。

    因為上頭...曲流殤走上台。

    “諸位,拍賣已經全部結束,所有拍賣所得的金額都將交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現在播放本國西北地區跟a國那邊遭受戰亂的人民生活錄像,讓我們更加深刻得理解到,在我們這些人享受溫飽的時候,還有許多人還活在痛苦之中...”

    這話純樸又稚嫩,卻意外打動人心。

    在場有人哪怕是抱著作秀的目的來的,此刻也多了幾分慎重,沒人願意做壞人,能幫到人,別人感激你,那種感覺其實很好。

    而錄像一開始就是a國戰亂的一些人...

    大人,小孩,在畏畏縮縮得躲在屋子裏,不敢高聲說話,也不敢生火做飯,躲在他們家裏的記錄者也很狼狽,鏡頭經常一晃一晃的,但那暴露的窘迫跟恐懼還是讓眾人感覺到了真實,尤其是當那鏡頭搖晃了下,巨響傳來,下一秒倒在血泊中的男子...哭泣的孩童...跪下求饒的婦女...

    殘忍,不堪。

    在場的人都變了臉。

    情感,漸入佳境。

    就是遊子熏等人也沉浸在那錄像中..

    那是一種人之常情。

    少數幾個有戒備心理的..則是感覺這個錄像隱隱有些不對勁..

    直到他們看到街道上..

    火拚!

    兩夥人槍械火拚..

    平民根本沒有躲藏的能力,奔跑中...亂飛的子彈擊中。

    或者這些人根本就是在屠殺除自己這邊人以外的所有人。

    無論是誰。

    殺!

    但...

    第三方武力忽然出現了。

    從那廢墟之中射出子彈。

    並不密集,但...一顆甚至可以擊殺兩個人。

    太準!

    槍槍爆頭。

    一個個人倒下,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不管是政府軍,還是革命軍...

    屠殺。

    毫無壓力的屠殺。

    等槍火停歇。

    裏麵走出人。

    比其他武裝者矮一些,瘦一些,握槍的手指發白,她取下帽子,有些懶散得煽了下風...

    露出了蒼白精致的臉,眼線撩長,在那中東風格的地域顯得十分與眾不同,也跟身後一群茹毛飲血似的凶狠壯漢截然不同。

    砰!

    爆頭的聲音。

    她轉頭,看到角落裏一個小孩被她身後的下屬給殺了。

    她眯起眼。

    “他看到了我們的臉,而且還有手機”

    手機麽...

    她看到了那小孩掉落地上的手機,轉過臉。

    “我有說你麽...怕什麽”

    她轉身,離開了錄像範圍..

    “殺了就殺了唄”

    她說,殺了就殺了唄。

    蒼涼淡泊得像是一縷風。

    吹進了所有人的心中。

    遊子瀾終於明白背後那人要做什麽了。

    ——他要將梅之鱘徹底逼入絕境,逼入那個她好不容易脫身的蛇窟。

    梅之鱘...你這輩子都隻能是紅蛇。

    因為——所有人都這麽認為。

    他們的驚愕,恐懼,責備...那種目光,都一股腦得落在角落偏僻處坐著的人。

    有人恐慌,不安,想要換座,但終究壓抑了。

    這個人是誰,他們不早就知道了麽。

    而且殺人嘛...他們也不是沒接觸過...

    所以...

    梅之鱘知道遊子瀾他們在看自己。

    擔憂麽?

    其實不必的。

    這個...大概也隻是開始。

    “曲先生,我想問問這個錄像真正的來源...而且關於它涉及的內容,恐怕並不適宜在這種公眾場合播放,如果你堅持,那問題恐怕就不小了”

    比索起身,沉聲發言。

    他的目光在曲雲嶸等人身上掃過..看到了他們的冷酷。

    ——恩,要把梅之鱘一舉解決麽。

    台上的曲流殤聞言,有些驚慌失措..

    “我...我也不知道..不可能啊,我明明看過那個錄像,沒有這些的,我...”

    場麵有些混亂..

    下麵的曲相恒眯起眼,有微末的笑從他嘴角滑過....

    一舉兩得,一箭雙雕。

    父親,您還會覺得我不如這個半路出現的...狗雜種麽?

    “對,對不起,我馬上換..”

    曲流殤急急忙忙,這邊..比索跟布魯克等人一舉看向了曲相恒。

    “曲公子”

    “這個視頻的來源隻能出自一個,蛇窟!不知道經手它的你...是用什麽心態跟方式拿到它的”

    要逼人入黑麽?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曲相恒起身,抖了下衣服,輕笑:“比索先生說笑了,這跟我可沒什麽關係...當然,我也很遺憾,遺憾我弟弟沒能提前知會過梅小姐就讓她有這樣的尷尬,也很遺憾....事實就是事實,我們終究是無法抹殺的對麽?”

    “所以呢,你是誰?”布魯克麵無表情,“你是曲家的曲相恒,還是蛇窟的蛇王!”

    他這句話一說,外麵傳來警笛聲。

    國際刑警出手了。

    要控製局麵了麽?

    多少瞄準了曲大公子的頭。

    梅之鱘稍稍抬了眼,目光深沉...

    看不見底。...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