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犀利的眼神向我掃來，楚漆沉眸看我，一字一字道，“比例，你知道本尊說的是什麽嗎？”

    難，難道不是我們之前說好的事情嗎？

    我頂著海威脅的眼神，看著楚漆沉重的目光，感覺情況不太妙，“我……我的意思是……你隨便安排……”

    我怯怯地收回手，埋下頭喝茶。

    楚漆收回目光，最後道，“既然沒有人放棄，那便照常舉行，曲旭，念。”

    下方的台上，那名剛剛上去的男子拿起手中的名單，慢慢念道，“戴瞳，九瞳，扇瞳，青瞳，比夙，孟昆，弗盧，練然，柯方，晟塵，博納，殤尚，皆是今夜進入殯場的第一選角，待會殯場結界一開，會直接將他們送到指定地點，其他人選，各方勢力各派一至三人，隨機傳送，殯場考驗，五日之期，五日過後，能拿到蝶鳳卵之人，便算通過考驗。”

    “現在，請各方勢力迅速挑選進入殯場考驗之人。”

    曲旭話音一落，下麵的人開始小聲討論，我好奇地看了看下方議論紛紛的人，殯場？這麽不吉利的名字，肯定不是什麽好事，管他呢，反正我也快走了，這事跟我沒多大關係，我左看右看，又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甜點，比查閉眼，手指輕輕敲著桌子，看起來像是在休息。我拉了拉他的袖子，每方勢力都要去，我們這邊肯定也要有人去，看海和比查的情況，我估計應該是比查去沒錯了，因為旁邊除了比奴，也沒有我們的人了。

    比查抬眼，懶羊羊地看我，“嗯？”

    “等下是不是你去啊？”我關心地問了一句，雖然他不算個好人，但我們人那麽少，又被那麽多人敵視，難免讓我產生惺惺相惜的感覺，對比查也不免多關心一下。

    “嗯。”比查重新閉上眼。

    我看他應該是在養精蓄銳，便放下手上的甜點，道，“你可以吃點東西補充補充，這裏的東西很好吃的。”

    比查抬眼看了我一下，又恢複原樣。我見他繼續閉眼休息，也不好再做打擾。

    “現在，請各方勢力參加殯場考驗之人上台。”曲旭道。

    去殯場的人選，各方勢力基本在來濠芩山之前就確定好了，所以此時留給眾人商議的時間並不需要多長，參與殯場考驗之人紛紛上台，比查也是起身。

    “慢！”楚漆忽然出聲道。

    眾人停在原地，比查也站著沒有動作，楚漆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今年的選角略有變動，上次濠芩山大宴參與殯場考驗之人今年不可參加！”

    楚漆的話一落，下方的人討論的聲音更大，我心中大感不妙，比查不上，排下來的莫不是我？

    果不其然，比查坐下之後，海對我道，“比例，你去。”

    我頓覺五雷轟頂，“不，不是，我，我不是，我不是要走了嗎？！”

    “殯場的事辦完再說。”海涼涼的聲音紮進我的心口。

    “你不講信用，明明說了讓我走，我……”

    “我說過一定要讓你什麽時候走嗎？”

    我看海不容反抗的眼神，心中欲哭無淚，“啊啊啊！早知道我就早點走了！”

    比查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我，“讓你走還拖拖拉拉，快去吧。”

    我一副快哭了的表情，雙手抓著比查的袖子，“殯場是什麽啊，幹什麽的地方，會不會死人啊，是不是就我一個，萬一他們聯合打我怎麽辦……”

    比查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隻道，“好自為之。”

    “過去的時候先找到一種叫朦酒的，喝了可以破解你身體的禁忌。”海抬頭看我，“多留心眼，這次的殯場考驗務必給我通過。”

    “朦酒，禁忌……”我的大腦轉了轉這兩個陌生的詞，然後不可接受地埋怨，“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現在，請參與殯場考驗之人上台。”曲旭再次說道。

    比查推了推我，催道，“快去。”

    我乞求式地看向海，“能不能換個人啊，比奴也在呢，也不是非我不可呀……”

    本來心中還是帶著少許期翼的，誰知海抬頭就是我辦不好就弄死我的表情，嚇得我起身就跑下去，“我我馬上去。”

    比查好笑地看著跑下去的身影，轉頭看向海，“她一個人沒問題吧，要不要讓比奴一起去？”

    “不可，這邊還有事待比奴去做。”

    比查靠在椅背上，懶洋洋道，“行吧，總歸是你血造的第三將，當是差不到哪裏去。”

    ——

    上台的人不少，差不多幾十人，我怯怯地走上去，這些人都是兩個三個的一起，就我一個……孤零零的，站在上麵覺得手腳怎麽擺都不是。這麽多人，萬一結盟把我幹掉，我豈不是會死得很冤，這一想，心中便更加不安了。

    一個手裏端著一個大盤子的人跟在曲旭身後，曲旭給在場的每個人都發了一個藍色的袋子，到我的時候，曲旭同樣從盤子裏拿出一個藍色袋子給我，同時，他抬眼看了看我，對我微微一笑，曲旭的笑很溫和，綠色的眼眸對於我這個沒什麽見識的人而言雖然看起來怪異，但不可否認確實是十分好看，加上平時隻要別人對我表示善意，我便會不由自主地感到高興，對曲旭也是露出笑容。

    他越過我，繼續給其他人發了這些藍色的小袋子，我打開一看，竟是錢？

    “等會結界一開，除了我們下發的這二十兩銀子，諸位身上所有金銀首飾都會暫且消失。”曲旭走到台中間，所有人紛紛退到圓台外圍，他們對殯場考驗的規則都十分熟悉，所以此刻十分鎮定。

    我看了看自身的情況，也不擔心，反正我身上也沒有其他金銀首飾，最值錢的不過身上這身衣裳，現在還多得了二十兩，劃算。

    曲旭蹲下身體，右手貼在地上，他指上的戒指發出瑩瑩藍光，我隻覺刺眼的光芒閃過，眼睛看不清周圍的一切，待光芒散去，我緩緩睜眼，發現自己赫然隻身站在巷子中，巷子外竟是熱鬧的集市。我低頭看自己，發現除了身上的諳消失之外，其他沒有任何變化。

    而讓我最為震驚的是身體內部的變化，我抬起自己的手，竟然發現自己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什麽都不見了，雙腳穩穩地站在地上，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回到沒有去濠芩山之前的樣子。

    回歸現實的感覺讓我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我將手中的錢袋係在腰上，興高采烈地走出去。

    “賣橘子嘍，大家過來看看喲……”

    “新鮮的蘿卜，新鮮的白菜……”

    “老板，肥肉切掉，這，這……”

    “老板，風箏多少錢……”

    “大貴啊，你知道嗎，昨天的豬肉又漲了……”

    ……

    這座城池看起來很大，但發展卻是不太好，一路走來雖然也是熱熱鬧鬧，但街上卻是有很多貧困的人在街上遊走，甚至還有很多乞丐。街區是較為繁華熱鬧的，隻是發展是大大的不均。而現在我的力量不知為何忽然消失，身體機能也變得像之前那樣，會有饑寒之感。我邊走邊打量這個地方，沒有多久就感覺肚子在叫，我跨步來到街上一處賣包子的地方。

    “老板，給我來幾個包子。”我指了指蒸籠裏的肉包。

    “好嘞。”老板拿出一個紙袋幫我裝了四五個肉包，“姑娘，十個銅板。”

    我接過紙袋，從錢袋裏拿了十個銅板給他，低頭一看，就見有一個小孩子在拉我的衣袖，那個小孩頭發淩亂，衣裳襤褸，是個小乞丐，髒兮兮的臉頰蓋不住他眼睛的水靈，“姐姐，可以給我一個銅板嗎？”

    看到這個小孩澄澈的眼睛，我心下一軟，給了他五個銅板，小孩子拿了銅板高高興興地跑了，我看著小小的身影在人群裏歪歪扭扭地跑著，心中很是可惜，若不是因為貧窮，這麽可愛的小孩子應該在學堂裏念書了吧。

    我抱著肉包子轉身欲走，誰知身旁不知何時聚集了好多乞丐，有老有少，青壯婦孺皆有，“姑娘，行行好吧……”

    “我們已經好多天沒吃飯了……”

    “我家的娃都餓暈好幾次了，姑娘行行好吧……”

    “姑娘，給個銅子吧……”

    ……

    我看著這些人瘦弱的模樣，不禁心生惻隱，便將錢一一分給了他們，誰知乞丐越聚越多，我心中發慌，錢袋也才二十兩，這麽多人怎麽夠啊。乞丐擠來擠去，我倒出錢袋裏的錢，結果乞丐們一擁而上，我嚇了一跳，手中的錢落到地上，我後退幾步，乞丐一下子將地上的錢掃空，連錢袋都是不見了蹤影。

    錢被搶完，乞丐們都跑了，隻留了一個老人和被推倒在地上大哭的小孩，老人彎腰去扶小孩，或許是餓得久了，老人一彎下去，一下子站不穩也摔了，我趕忙過去扶她，“嗚嗚……奶奶……”小孩抓住老人破了好幾個洞的衣服，哭喊著，“奶奶你沒事吧，奶奶……”

    我有些措手不及，見他們已經瘦骨嶙峋，餓得嘴唇都蒼白了，隻能將身上僅剩的包子遞給他們，老人看著我連連稱謝，小孩子抱著一袋子的包子，邊抹眼淚邊高興地說，“奶奶，我們有吃的了，我們有吃的了……”

    我對他們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大步離開，不去看這紮心的畫麵。我摸了摸肚子，歎了口氣，好餓啊……

    不遠處有個客棧，我想了想，踏步往客棧而去，整條街下來，就這個客棧最為熱鬧，我走進客棧站在櫃台前，掌櫃抬眼看了我一眼，見我衣著不凡，便和善地露出笑容，“客官，住店嗎？”

    －－－－－－題外話－－－－－－

    大大：【咳咳】考慮到濠芩山的事拖了再拖，所以本大大決定省略關於殯場考驗的細節，日後再加補充。

    導演：music！

    大大：【跳】燃燒我的卡路裏，拜拜甜甜圈……

    導演：換！

    大大：【跳】我是隔壁的泰山，抓住愛情的……

    ——

    最近神曲聽太多，不多說了，本大大去消化消化。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