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8-離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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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轉動,命令螃蟹們把皓華送回來。懷中姮娥驚喜說:“這回這麽順利啊。羿,你還記得咱們是怎麽來的嗎?那時候如果不是你體力好水性強,姮娥早就沒命了。”輕輕撫摸他摟著她的手臂。
風輕心中柔情油然而生,回答:“當然記得。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死。我的妻……”不知不覺,又變回有窮羿的聲音。姮娥驚喜回頭:“羿,是你嗎?”
“當然是我。我回來了,姮娥。”有窮羿雙臂一緊,狠狠地吻住姮娥的嘴唇。姮娥扭身回抱,喜不自勝。黑暗中看不到風輕與有窮羿截然不同的臉容,她更加容易接受丈夫的新身體。頃刻之間柔情滿腔,體酥欲融。在有窮羿再次要求合體相救時,她迫不及待地轉身正麵相對,就要迎湊上來。這回白龍更不客氣,姮娥身下兩隻大鱉仰頭張口,姮娥連聲慘叫,左右腳丫底下分別被啃了一口,鮮血淋漓。同時群鱉四散,兩人摟抱著落入水中。白龍趁機占據風輕主腦,就要往深水潛去,風輕喝斥:“滾開!”和身一撞,搶回主腦,恢複自我。
他一回魂,立刻命令群鱉聚攏,重新浮出水麵。心下惕然生怕。不得了啊這女人,隨便一句話就能引出她丈夫奪我的舍!太可怕了,一上岸,必須馬上與她分開。要不然分分鍾完蛋!這女人太可怕了。想到這裏,馬上放開手,並且掰開她摟抱他的手。姮娥驚慌:“羿,你幹嘛?”
風輕冷冷地回答:“是我!風輕!你想幫你老公占了我的身體?沒門!也沒窗!我風輕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姮娥呆了呆,絕望地流下眼淚,央求:“你……讓他回來吧。我不能沒有我的羿。”風輕冷笑:“那我怎麽辦?草!兩個死混蛋死都死了,還陰魂不散,跑來搶我身體。想瘋你們的心了!逼急了老子寧願自殺跳樓都不能讓你們如意。去!”姮娥身下群鱉應他心念,馬上托著姮娥飄開三四米遠,與他隔絕開來。姮娥放聲大哭。哭聲在靜夜江麵上回蕩,十分淒慘。風輕不為所動,再次動念召喚托送皓華入水的螃蟹們。不知是距離遠了螃蟹接受不到他的命令還是力有未逮,皓華一直沒有出現。
十分後悔自責,回想皓華的一蹙一笑,忍不住捶胸頓足。皓華雖然拒絕過他的表白,但他從來沒有記恨她。聽姮娥悲傷的哭聲良久未止,不由得更加生氣。如果不是鬼迷心竅跟隨她下龍潭,皓華怎麽會出事?再哭!老子奸了你!先奸後殺!殺了再……心念再轉,有窮羿可以找她行事,自己也可以啊。這種事,就看誰先下手為強了!想到奪回主腦之後身體殘留的她的口唇溫柔,不由得心頭大動。
姮娥之美,過於鍾無豔和皓華,實在是平生罕見的妖姬,能與她成好事,那是求之不得……忽然腦中閃現有窮羿憤怒的臉容,風輕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也能夠知道,頓時臉麵發燒,好像讓人捉奸在床。馬上又明白一事,天下間的女人都能碰,就是不能碰她!以他們夫妻倆的深情厚愛,一碰,他就永遠變成有窮羿了!
呼——一陣狂風卷過,江麵上浪頭驟起。風輕身軀起伏不定,但是在群鱉頂托下依然平安無事。他還不放心,又召來一群魚群圍聚在鱉陣周圍。忽然覺得風聲有異,急喝:“小心!”低聲嗚咽的姮娥一聲哎喲,倒栽入水。
風輕立刻沉身入水,向她撲去。江流湍急,一下子把她衝出七八丈。他情急之下全力泅遊,梭子魚似地飛速趕去,同時命令群魚圍聚,頂托姮娥。
剛剛抓住她手臂帶上江麵,一陣狂風撲麵,朦朧月光下清楚看到風中伸出一隻大手抓向姮娥飄浮的頭發,比常人的手大了近倍,毛茸茸,黑忽忽,似虛似實,若有若無。若非他眼力越來越好,根本就看不到。
妖怪?風輕猛然一頓,重新帶著姮娥下沉。那手掠過江麵收了回去,呼——呼——狂風大作,仿佛有人在風中咆哮,吹刮得江麵上一片驚濤駭浪。
江水把兩人衝出三丈,風輕帶著姮娥重新浮出水麵,微風吹過,那隻大手再次抓到。這回連姮娥也看到了,驚駭欲叫,風輕右手抓住她胳膊左手掩住她嘴巴重新入水。
第三次兩人出水,大手依舊抓到。三隻大鱉從姮娥飄散的長發下鑽出水麵,張口咬住大手的三根指頭。呼——風聲怪異,大手消失,三鱉同樣隨之消失不見。風輕一怔。姮娥氣喘籲籲,大口大口吸氣:“這是,應該是……傳說中六淫之一,風邪!咱們過來的時候就碰到過,幸好……呃……”
微風吹過,大手又到,風輕急忙又把她拖入水中。同時驅動六隻甲魚衝出水麵去咬那手。大手消失,兩隻咬住大手的甲魚隨之消失。餘下的四隻一衝不中,落回水中。
風輕心念一轉,索性不浮上來了,帶著姮娥在魚群護送下潛向對岸。水族如此聽令,他不忍心讓它們送死。盡管他不知道那些消失的甲魚如何,料想不會是被這個風邪拉去招為駙馬。不知不覺間,白龍的本事在他身上漸漸體現,他在水中已經是矯若遊魚,眼耳鼻之用一如水外。
姮娥水性甚好,潛遊甚捷。不久之後覺得氣窒,踢腿想要上浮,風輕把她摟住,嘴巴封住她嘴巴,渡過氣去。嘿嘿,這一招是白龍教的!有窮羿你看了不舒服的話就去揍它吧。老子可不是為了占你老婆便宜,這是救她的命!沒看到那個什麽風邪雨歪的要抓她去拜堂成親?甚至先奸後殺,連皮帶骨吞了!
他心中平靜無波,不以姮娥為意,有窮羿便無法撞開他的意識占據主腦。說到底這是他的身體,隻要他不昏沉失智,不激蕩迷離,白龍和有窮羿都奈何不了他。
姮娥一開始還以為丈夫又回來了,反應熱切,片刻之後覺察到他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這就與有窮羿一直想與她合體的態度不同了。難道是風輕這小子趁人之危占便宜?她心中迷惑,閃開他嘴唇,風輕也由她。不久之後再次氣窒想要上去,風輕如法炮製。他力氣強勝她太多,無可奈何,隻得由他。江流湍急,水中拉扯力極大,不久之後明白他純粹隻是度氣的心意,抱她並不緊,反而擔心被水流帶走,緊緊地抱著他不敢放手。
風輕身在激流中,注意不了她的小心思。一邊根據水流較正方向,一邊感受水中環境。下層的江水也很渾濁啊,就像當年我們那個時代的臭水溝……那啥?破船爛缸……我靠!這是誰扔下的破絲襪?怎麽偏偏往老子臉上蒙?你們這些死魚也不懂得幫本王護駕?護駕!
這時代哪裏有絲襪這樣的高科技產品?風輕抓住那物看,乃是一塊被扯斷拉裂開來的黃色絲綢,摸起來軟軟滑滑的質量很好。他順手扔了,一邊教訓身邊的魚群一邊遊。
日上三竿,兩人遊到對岸。江岸有些陡峭,臨江就是一座山,不大,林木蔥蘢。青翠欲滴的葉子在睛陽下閃爍著刺眼的光澤,讓剛出水的兩個人一陣子目眩。
風輕拉住姮娥,探頭片刻,確定風邪不在,欣然上岸。
兩人拖泥帶水地爬上陡峭的江岸,微風拂過,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寒顫。姮娥腳底一軟,撲倒在山崖上。風輕驚問:“怎麽了?”出手拉她。姮娥白著臉:“腳……腳底下有……受傷了。”
風輕蹲下一看,她腳底下兩個傷口,至今還在流血,還好不多。恍然記得是甲魚咬的。沒奈何歎了口氣,背著她爬上江岸。
爬上來又是不約而同一個寒戰。睛空麗日,落在身上沒有多少暖意,難道是秋天還是冬天?可是昨天在江對岸那邊明明還是炎熱的夏天好不好?老子還打著赤膊呢!
各找一處隱蔽處除下衣服擰幹了重新穿上。風輕找不到止血草藥,無可奈何。打量四周,小山之後還是山,並且是黑黝黝的大山,不見半絲人煙。他心生恐慌。我靠,不會又是一個兩口湖的怪地方吧?還要帶這麽一個累贅!心情不好,一言不發,背起她便走。姮娥同樣默默無言,由他背負,臉無歡容,也不拒絕。
呼——忽然一陣狂風掃過,兩人臉麵變色。風輕全不思慮,閃身躲入草叢中。刷!一頂罕見的黃色轎子從天而降。轎子剛剛落地,一陣風拂起轎簾,一個滿頭珠翠的黃衣婦人驚叫一聲,讓怪風
裹卷著跌出轎來,撲倒在地。
等她驚慌爬起,轎子已經被風刮倒,一個青衣大漢微微含笑站在當場。
這大漢三旬開外,瘦瘦高高的身材,四肢長大,臉皮青黑,乍一看有點醜陋,細看倒是五官端正。婦人大約也是三十出頭的年紀,倒是生得珠圓玉潤,月貌花容。她花容失色,聲音發顫:“你……你是誰?夫君!夫君!文良……”一手微提裙裾,想要離開大漢,大漢左手一伸,抓住她藏在寬大衣袖下的手:“我本來沒有名字,可以與人打交道,大夥兒一見麵就要問名字,煩死了!六妹就給我們取名字。老大風邪就是我!”
(本章完)